在袁本初指揮眾人移栽古麻核桃樹之際,馬小綠與清心分別整理好各自房間後,便下樓熟悉農場周邊環境了。除了餵食黑豬、山羊之外,兩人又分工明確地做起了晚飯,馬小綠意外發現了籠子裡飼養的野雞,在袁本初出外的期間,為了不讓它們餓死,特意多放了許多稻穀、水,依然活得好好的,野雞的生命力就是比一般的田園雞強。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何況是身為老大的馬小綠?宰殺野雞那是小菜一碟,抄起菜刀,拔了脖頸的雞毛,一刀見血,野雞毫無痛苦,抽搐幾下就去見閻羅王了。為了讓袁本初補充消耗的氣力,她決定煲一個枸杞雞湯。而反觀清心則到了附近尋找成熟的蔬菜,採摘了袁本初播種在外圍的毛豆、茄子、青菜等,足夠三人吃的數量。
做了幾道佛門素齋,其實最近比較流行了素食主義者,從健康角度上來說,吃蔬菜比吃肉好許多,不必擔心「三高」等病症。主要還是市面流通的肉製品比蔬菜更沒保障性引起的,純綠色的野生雉雞不僅營養豐富,且味道濃郁,對沒有戒掉口腹之慾的「俗人」來說,是無法抵擋的誘惑。
女人天生喜愛廚房,因為在那片天地,可以經營出自己的事業,享受人生的快感。當袁本初處理完瑣事,回到住宿區之時,雞香、菜香撲鼻而來,掃除了一身的疲憊,飢腸轆轆的他還在考慮今晚要吃什麼呢?完全沒想到馬小綠、清心小尼姑會如此貼心。
心裡一暖,暗自欣喜道:「家裡有女人真好。」他這句話意思有些模稜兩可,但能確定聘請了馬小綠、清心兩個員工,至少在生活細節上不必擔心了。
接過馬小綠端來的雞湯,袁本初嘗了一口,讚道:「小綠,你的手藝比我強多了,以後你就負責伙食方面的事情吧。」
他是一個無肉不歡的人,要清心統籌廚房事宜,天天吃素,那還不是要她的命?清心自己搗鼓素菜倒沒什麼,畢竟農場的蔬菜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作為輔菜吃還行。
夾了一根青菜,原汁原味,沒有過多的調味料,保持了青菜的新鮮度,烹飪的手法很簡單,卻十分老道,可見清心的製作素菜的水準達到了大師級別。
「嗯,清心你做的菜也不錯,如果你不嫌棄麻煩的話,可以每天去採摘新鮮的蔬菜,做適合你吃的菜式,農場裡的蔬菜隨便你摘。」袁本初稱讚完兩人,接過小綠盛的大米飯,急不可耐地開動了。
秀色可餐,美食當前,是他當前的切身體會,在所謂的文化涵養高的家庭才講究吃飯的時候不說話,儘管清心接受的佛法接受,潛移默化地認為邊吃邊聊對身體不益,卻還是抵不住袁本初的嬉皮笑臉。
在袁本初、馬小綠的影響下,只好加入到了閒聊當中,畢竟他只是一名十六歲的花季少女,對什麼都極富好奇心。袁本初說的又是他無法在書本上學習到的社會趣事、人際糾纏的關係,逐漸地吸引住了清心,解除了防備的她,笑容更多了,開始認清了現實,這裡不再是福祿寺,脫離俗世的佛家之地。
十六年來第一次在外人過夜,明天就正式上班了,儘管心境在佛學的洗禮下,到達了小成之境,卻還是保留了少女對未來的憧憬。
福祿寺所謂的入世修行,短則一到兩年,長則十到二十多年,並沒有限制時間,取決這一切都以自認為是否看破塵世種種,是否對燈火酒綠的都市生活不再留戀
吃飽喝足,馬小綠收拾餐桌,袁本初看了下時間,才晚上8點多,時間還早,便拿超級本推給了清心小尼姑,說道:「你會上網的吧?」
「嗯,在寺院裡每天都有一個小時上網休閒」如今的僧侶的待遇還真不錯啊!怪不得高學歷的大學生削尖了腦袋要當和尚,比公務員還熱門呢!這不是金飯碗,而是鉑金飯碗。
袁本初確定她會使用電腦後,把超級本交給他使用,說道:「那你跟小綠姐在這上網娛樂吧,我等下還要出去辦事。」石巖農場沒裝備電視,不過有無線網絡的超級本倒不至於讓她們無聊,看些電視劇、電影打算時間。
清心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先跟小綠姐說清楚吧,順便幫她一起打掃下這裡。」住宿區的衛生在袁本初搬來之前就獨自一人搞了一次,幾天時間雖然還不是很髒亂,不過既然以後要在這裡住了,每天的打掃是必須的。
袁本初在客廳休息了片刻,乘著這個時間撥通了王立華的電話,先問清楚對方有空沒,不然白忙一場。
「王老闆,我是小袁,藍莓供銷商老闆今晚有空嗎?想跟他談談出售藍莓的具體細節。」他其實還想問問栗子方面這名老闆收不收,不過想了想,既然能跟超市扯上合作關係,那麼栗子的銷路也肯定有路子。到時候見面之後,考察下對方的人品再做決定吧。
如果現在跟王立華說栗子的事情,勢必會聯繫到從張虎那以五千的價格購買了150棵板栗樹的事情,人的好奇心是無窮無盡的,不可避免地要談及如何醫治釘子蟲的細節。
王立華正在跟俞國方老闆在市中心某處茶館品茗呢,一聽是袁本初立刻說明了地址,為了不麻煩到王立華,袁本初打算跑到不遠的拉堡鎮內找一輛出租車的士過去。
茶館內,俞國方與王立華年紀相當,也是早年湘人來龍城打工的第一波先鋒,專門收購當地、外地的農產品,依靠關係,販賣到超市、原料加工廠等大型公司,從中牟取中間差價,說白了類似於中介。
開了一個註冊資金上千萬的公司,遊走於龍城,混得還算不錯,為人圓滑老道,表面上卻老實本分,頗受人信任。
「老王,這幾天你大獻慇勤,不會就為了給我介紹個農戶吧?單子太小沒什麼意思啊!」俞國方收購的農產品都是以噸位計算的,幾百斤,幾千斤他真的看不上眼。
王立華只是一個引薦人,多餘的話不能說太多,具體的數額肯定是不太的,不過既然答應了袁本初,他就要做到。
倒了一杯普洱茶,親自端給了俞國方,說道:「老俞,幫個忙嘛,老一輩的不是說,積少成多,蚊子肉也是肉嗎?多一個合作夥伴,路子就廣點嘛。」
平時他們的關係還不錯,這幾天又經常出入高級會所,俞國方算是看清了這隻老狐狸是無利不早起啊!怪不得最近變得大方了,搶著埋單。
「好吧,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如果生意上沒賺頭我也不會給他合作的。」俞國方這個人公私分明,極其有原則性,不會顧及王立華的面子而大幅度讓價,他手底下還有一幫人要養呢。
正在兩人品茗閒談之際,袁本初已經從拉堡方向打了一個的士趕了過來。
半個小時左右抵達了,在此之前他還特意到出租房去了一趟,收穫了藍莓,再種了下去,拿了一袋藍莓樣品。
名為「高山流水」的vip房內,袁本初在服務員的引導下,進到了裡面,王立華一番介紹兩人算正式認識了。
俞國方觀察了袁本初年紀雖然不大,卻很是沉穩,應該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沒有任何輕視,而且在與王立華的交談中,可以看出一向自視甚高的王立華,對於袁本初那是敬佩不已的。
不得不讓俞國方另眼相看,隨即直接進入主題,說道:「小袁,我聽老王說你有野生藍莓的貨源?」現在龍城內的藍莓都是人工的,顆粒較高,價格在70-80之間,而他的收購價才10-20,賺頭還是蠻大的。
當然野生的經過一番包裝在超市上架,那一斤可是200-300啊!
說是說不清楚的,所以袁本初才到出租房拿了一些剛採摘的樣品,大約有一斤左右。遞給了俞國方,說道:「嗯,俞老闆,您是行家,可以嘗嘗這是野生的藍莓不?」
從外觀上,這藍莓顆粒比較小,有點類似野生的,俞國方、王立華都拿了一粒吃了起來。
口感、味道都不是人工的可以比擬的,營養價值自然無需贅言。俞國方當即言道:「這批藍莓的品質都是上乘的,野生品種無疑啊!不知道小袁你有多少?」
「200-300斤左右吧,如果俞老闆還需要的話,我會再進一些貨源,不知價格方面」袁本初在網上查過野生藍莓的價格,市場價格是200-300元每斤,可是那是上架出售的市面價,收購價則低了不少。
在貨源充足的情況下,野生的藍莓會在50-60之間波動,龍城這段時間市面上野生的藍莓沒多少,應該會高一些。
物以稀為貴嘛!當然袁本初沒想到會以市面價成交,那麼俞國方賺什麼錢?中間的差價大多是為了打通關節啊!俞國方思考了一下,200-300斤倒不是很多,可是最為高級漿果,本來就不是以量賺錢的,這批野生藍莓可以作為一種噱頭,讓更多人瞭解到藍莓的高貴,超市方面應該會很受到歡迎。
先拿下這批再說!俞國方取了一個中間價,考慮了幾分鐘。而王立華藉故出去上廁所,很識趣地離開了,雙方有合作意向,作為無關緊要的人員,再待在這裡,會影響交易的進程。
王立華暫時離開,袁本初巴不得呢!因為除了藍莓之外,他最為重要的是另外一批貨物,只見俞國方腦海裡告訴運轉,思考著獲利情況,取了一個中間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