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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末,民族高中剛開學不久,經過長假的學生們,玩心較大,猶如脫韁野馬。這不,袁本初才卸完貨,準備從後門離開,卻看到三五個稚氣未消的高中生圍在附近的一株桂花樹旁,似乎在商量著怎麼從後門矇混過關。
蹬著三輪車,袁本初看著一幫學生絞盡腦汁,不由得暗道:「民高這所高中似乎是市重點啊!咋還有人翹課打算出去?」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儘管老師們制定了各式各樣的校規,卻依然禁止不了學生們出去的想法,民高是全封閉的高中,除了放假外,24小時都在學校內,這對於處在青春期的學生來說,等同於坐牢。
想方設法地要逃出升天!有些學生會乘著最後一節體育課或者電腦課,偷偷跑出來,從後門試試運氣。
校園正門的工作人員較多,難以突破,後門相對只有一名門衛當值,選擇薄弱的地方下手,成功率會大很多。
試探性攻擊發起!一名消弱的猥瑣學生,躡手躡腳,走到後門值班室裡,手裡插在口袋裡,似乎攥著什麼東西。
只見他在值班室裡嘀嘀咕咕說了一段話,便歡呼雀躍地直接大步流星出去了!
「這都行!」在遠處觀看的其他學生紛紛吐血,猥瑣男的方法很簡單,遞給了門衛一包玉溪,採取的辦法說好聽點是送禮,難聽點則是賄賂。
如今的學生受到社會風氣的影響,或多或少沾染了些不良的做事方法。
直到袁本初離開了民高,附近的牆落裡才跳出了三名學生,前來接應的猥瑣男,一臉自得,說道:「哥幾個,早就讓你們聽我的,多買幾包煙留著備用,犯得著翻牆嗎?」
「滾!」幾個學生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眼光,一溜煙地跑走了。
旁邊一個粉攤的老闆,正對這學校的牆壁,屈指一算,自言自語道:「第十個了。」
出於好奇,袁本初也覺得有些餓了,點了一碗當地出名的螺螄粉,地道的螺螄粉具有酸、辣、鮮、爽、燙的獨特風味。
價格適中,一碗4.5左右,是尋常百姓經常吃的美食,往往趕時間的話,幾分鐘就解決了一餐。
「老闆,你剛才說的第十個是什麼意思?難道已經有10個學生翻牆了?」袁本初大口吃著米粉,隨意問道。原汁原味的酸筍很入味,校園區的周圍林立的粉店都有底蘊,做法和材料還十分講究。
龍城人都話多,不論熟悉的人還是陌生人,總會聊上幾句,這間店的設施雖然陳舊,卻正對校後門,生意不錯,裡面坐的幾個人,大頭卻是外賣,不時能聽到電話響。
「是啊,現在的學生都膽大包天的很,4米的外牆都敢翻,看著我心驚肉跳的。」年近六十的老漢,頗有些感傷,雖然跳出牆外的學生只是少數,卻從側面體現了學校的管理制度存在著問題。
勞逸結合才是王道,民高的規矩過多,導致叛逆期的學生們奮力反抗,只算是摔斷腿也在所不惜。
袁本初打趣道:「這也說明了,民高學生的身體素質不錯嘛。」
「哈哈,說的也是,對了,小伙子你進學校幹嘛?」
「沒什麼,送一批新鮮蔬菜而已。」
兩人又天南海北胡吹海侃了片刻,看著小店裡的電視,不知不覺到了學生下課的時間段。
此時民高內人山人海,聽了一個上午的課,吃貨們早就肚皮咕咕叫了,儘管昨天有食物中毒的事件,學生們在得到領導們的保證後,解除了疑慮,心急火燎地趕往食堂,三千學生同一時間集中在食堂。
腳步慢一點的排隊都要半個小時!有經驗的學生,早就用跑的!短跑健將們在這個時候優勢極其明顯。
民高食堂分兩層,一樓的食物檔次低一些,比較便宜,出現食物中毒症狀的蔬菜就是來自原先的一樓食堂老闆。
為了節約成本,購買了農藥殘留嚴重的蔬菜,嚴寬因此有機會打進民高食堂,承包一樓食堂事宜。
而第二層則是高富帥的聚集地,菜式繁多,價格也水漲船高,分設有小型超市、點心鋪、奶茶店等。
拮据的學生一般會選擇第一層,但今天卻反過來了,第一層的人數較少,第二層則較多。
就算校方信誓旦旦保證絕對不會出現食物中毒,還是難以打消大多數學生的顧慮,偶爾奢侈一把,也並無不可。
嚴寬在櫥窗內看著學生數量較少,有些氣急,暗自咒罵前任老闆的黑心,要讓他收拾這個爛攤子。
不管怎麼說,先穩住午餐的供給,打出名聲再說。
「要什麼?」
「青椒炒肉絲、紅燒茄子。」
「一共5塊。」
工作人員麻利地在電子屏幕打出了5塊的數目,一名先來的學生,用校園通用的飯卡刷了一下,交易完成!這樣的事情在一樓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哇,這個青椒炒肉很好吃啊!」
「紅燒茄子也不錯!我叫死黨下來吃先。」一樓的人再少,也有數百人,二樓一會兒排起了長龍,四個窗口無法承載這麼多學生。
第一批試吃了一樓飯菜的學生,紛紛拿起手機撥打了還在上面人擠人的同學、朋友。
高中已經普及了手機,校方屢禁不止,只好默認了,枯燥的學業,沒個手機娛樂下,精力過剩的學生們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
一傳二,十傳百,第二層排在後方,不耐煩的學生在得知一樓伙食味道不錯的消息,轉移了陣地。
一樓的人數開始暴漲!
「老闆,樓上的學生都下來了,我們準備的一千多人份的菜,估計很快就會賣完了。」一名工作人員獻媚地跑了過來,匯報了最新進展。
嚴寬摸不著頭腦,他得知消息,二樓為了今天的午餐可是加大了人員配備和菜式數量,按理說就算擁擠也不會這麼快就下來啊!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嚴寬強壓著興奮,說道。
「剛才我問了幾個學生,普遍都說青椒肉絲和紅燒茄子味道不錯,而且胃口大開呢,加飯的學生比平時多了幾倍!」學校裡加飯是不收費的,現在的學生飯量都不大,一兩二兩的飯都飽了,如今都加到四五兩了!
之所以提到飯量的問題,是說明菜式的可口,不然加什麼飯!
「告訴廚房,蒸飯、加菜!主打青椒炒肉絲和紅燒茄子!」嚴寬當機立斷下令道。
加飯的同時,肯定要加一些菜的,米飯的成本是疊加在菜式上,並不會虧損。
薄利多銷是食堂的生存根本,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嚴寬的決定無異於打出了一樓的名號。
學生們在享受美食帶來的味覺享受,作為始作俑者的袁本初卻已經回到了出租房內剝著毛豆看著電視。
突然高仿蘋果手機響了起來:「你和我吻別,在無人的街……」
「喂,嚴老闆啊,有事嗎?」兩點,食堂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這次嚴寬打了一個開門紅。
手機那頭傳來了抑制不住的笑聲,說道:「小袁啊,你送的來菜是從哪進的貨啊!學生們反響不錯,這次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
袁本初心道:「經過聚寶盆轉換的泥土種植出來的青椒、茄子,口感哪裡會差!估計長久食用會增強學生們的腦力和體魄呢!」
如今的他早已把青花瓷菜盆視為至寶,喚之「聚寶盆」顧名思義是為袁本初聚集財富的,一個「霸氣」的名稱,能提高它的檔次。
「鄉下收購的,具體位置不方便透露,嚴老闆你也知道,這是我吃飯的傢伙啊!」袁本初扯了一個謊,潛在意思就是,運費不低啊,既然反響不錯,你就提價唄。
龍城的蔬菜市場價並不適用這類高品質的蔬菜,多了0.5出售只是為了讓嚴寬明白這批蔬菜的價值,從而建立一個穩定的客源。
當然袁本初也不會讓嚴寬難做,成本過高了,他賺不了什麼錢,這個生意就難長久。
殺雞取卵的事情他袁本初是不會做的。
乘著嚴寬高興勁,提高幾毛算幾毛!
「你放心,我嚴寬不會虧待你的,以後的貨我全要了,所有的菜,都會比市場價多1.5,這是我的底線了,沒問題吧?」嚴寬為了拉攏袁本初是下了重注,如此一來青椒、茄子的單價就提高到了3塊、4塊。
這都快趕上一線城市的蔬菜價格了,當然是物有所值,優質的蔬菜會提高食物的水準,使得一樓食堂的口碑樹立起來,有機會超過二樓,以後提價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的,下一批青椒、茄子我會盡快送到的。」袁本初說罷,就掛了電話,心思開始活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