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人駕到——」宏偉響亮的聲音在後殿響起,隨著聲落,身著官袍,一臉威嚴的幾蓮走了出來,來到了殿上。在寶座前,雙目幽深地看著文武百官,看到腳下的石階靠著柱子躺著一個人,柳眉一緊——
「誰這麼大膽在這睡覺?」見承恩背對著自己呼呼大睡,幾蓮當眾暴喝。
群臣紛紛小聲議論,都互相指指點點著承恩看。
丞相有恐承恩遭幾蓮為難,於是三步作兩步急走到承恩跟前,推了推她,壓低聲音,急道:「孩子,孩子,醒醒啊,鄭大人到來了,不要睡了,回家再睡。」今日這局面還需她來處理,怎麼可以睡著呢。
「呵——」沒睡夠,承恩仍打著呵欠,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看著丞相,抱怨:「爹啊,你幹嘛吵醒我?」
這一聲爹,叫得不是一般清亮,換來幾蓮的柳眉厥成一條線。瞪著承恩的背面,她越發感到熟悉,也正是因為這種越來越熟悉的感覺,讓她的額頭有了些微汗珠。背脊,或許早已涼了一塊。
她不敢相信地搖搖頭,不相信讓人解決掉的言承恩還沒有死,不敢相信那個假扮成小高子的言承恩還沒沒死。
她若沒死,會不會揭穿自己?
等下怎麼辦?
「哎呀!」丞相又急又慌,趕緊說:「鄭大人到了!」恐承恩聽不清,他附到她耳邊小聲嘀咕:「就是幾蓮來了!」
「……」承恩一怔,瞬間瞪大自己的漂亮眸子。馬上站起身,回頭,果真是對上一張妖孽的臉,只是那張妖孽的臉似乎被水剛剛泡過,有著些微的朦朧的汗珠,而且有點蒼白,那雙美目裡流盼著驚恐。當看到她時,那雙眼睛只愣了那麼一下,突然變得狠利。
「嗨,狀元郎,幾天不見了,還好嗎?」承恩甜甜的向幾蓮打招呼,神情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驚恐與慌張,不懼怕幾蓮半分,有的只是她一貫俏皮的表情與她那惹人喜愛的說話方式。
幾蓮壓著爆發的憤怒,扯起笑,「呵呵,還好還好,不知道小高公公這些日子去哪了?怎麼不上朝?難道您不知道皇宮出事了嗎?你掌握著半壁江山改造的權力就這樣消失了幾天,想獨吞了那半壁江山不成?給大家一個說法吧,到底我說的對不對。」
「是啊,這樣消失了幾天,肯定是去會力番國的,有兵權在他身上!」
「難道,王府的血案,跟他有關係?」
無知的群臣,又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起來,紛紛對承恩指指點點。
這滿朝文武的架勢以及這現場的氣氛,讓丞相的心越來越恐慌,生怕等下會出什麼亂子。而就是這樣的氣氛,讓幾蓮勾起了邪惡的笑。
面對群臣指指點點,承恩依然泰然從容,不動如山。
「我呢,是消失了幾天,但是這幾天內,我不是沒有知道朝廷出事了。」說著,她看向幾蓮,眸光越發銳利。「鄭大人人,我可以跟你和滿朝文武坦白,我小高子這幾天絕對是在為國家解憂解難。對了,忘了告訴你了,皇上不在了,這國不可一日無君,我看吶,該找個人來當皇帝了。」
一番話,再次轟動金鑾殿,百官都驚愕地看著承恩。
要換新皇帝,這可是今年內頭等大事。誰人不知皇家人遭到殘酷的殺害,至今仍沒有一個皇親國戚可以出來主持大局,故此由鄭雲海這位擁有權力較高的臣子來主持大局。要想原承皇朝有君王,必需找出一個皇家人來繼承。但是,沒有,王爺們都已經——
「哈哈哈!」幾蓮狂笑,笑承恩無知、幼稚。笑完,冷厲的眼光看著承恩,「你不是不知道王府血案,找了王爺們這麼久了,你找出一個可以繼承皇位的人來了嗎?」
承恩笑,從容地笑。
幾蓮又說:「你且問問殿下的眾臣,皇家遭劫,至今仍沒有皇上的下落,更是沒有王爺們的下落,這皇位……怎麼說繼承就繼承呢?而且,未免大權落入歹人手中,這皇位,必需是原承氏繼續。」
承恩勾起輕蔑的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今天你該把大局交給謹王來管理了!」
「謹王?!」
百官齊齊震驚!
幾蓮瞪圓了她的雙眼,嘴唇不停地顫抖著,卻很快掩飾她的心慌。
「你,你胡說些什麼?」幾蓮心虛地質問承恩,讓自己盡量不要那麼心慌。「謹王府遭難,難道王爺他……」
怎麼可能,自己派了那麼多人去殺謹王,連何群都不放過,怎麼可能謹王還活著。
不對不對,謹王和言承恩在一起的,言承恩沒死,那麼——
那麼原承謹有一半的可能——還活著!
天!該死的!
幾蓮在心裡不停地暴喝、發怒!
「鄭大人,你是不是有點緊張?」承恩故意地問。看著幾蓮攢緊的拳頭與額頭凝滿的汗珠,此刻她心裡有說不出的成就感與舒暢感。「忘了告訴你了,謹王府遭難當天,謹王不在府中,而是與本人在一起。這幾天沒出現,是因為他有事情要處理!」
「那,那謹王呢?」久久,幾蓮才尋回自己顫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