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番城,四番酒樓。
原承謹與即風在裡面正吃著飯,原承謹摘下黑紗掃了酒樓一眼。對即風說:「是這個酒樓了,沒有錯。以前,絕塵經常跟本王提起過這間酒樓的好處,這裡不僅菜燒得好,而且老闆更好。他來力番國,就喜歡上這個酒樓。」
「主子……」這會,即風不是想問酒樓的事,而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原承謹,傻了!
原承謹見他這樣呆呆地看著自己,一時不明。
「怎麼了?」
「主子,你……」即風聲音顫動著,手顫抖地指著原承謹的眼睛。原承謹的眼角竟然有著血跡,又有一顆帶血的珍珠掉出眼眶。
血珍珠掉到原承謹的手上,他的心立即收縮,更緊張不安起來。
望著那滴帶血的淚,他不會笨到不知道那是從自己的眼睛裡流出來的。
「主子!」即風急促地走到原承謹身後,然後抄起桌上的黑紗幫他把雙眼蒙上。然後急促地轉身,「屬下去找藥水,主子在這裡等屬下!」說完,不等原承謹喊住,人已經消失在酒樓門口。
原承謹嘴角顫抖地嚅動,粘著那帶血的淚水的手指,他使勁地擦掉。
一個小二上來詢問:「客官,需要幫忙嗎?」
原承謹揚揚手,示意不要。
小二一急,擔憂道:「可是客官你的眼睛……」看不到怎能吃飯。
「謝謝你,不需要了,你去忙吧!」原承謹淡淡地說,然後摸起筷子……
小二不放心地離開。
這時,承恩走過酒樓門口,看到酒樓的門面裝潢得很符合她的心意,她走了進去,隨口叫:「小二!」
先前那小二立即過來,笑臉迎接:「來了,姑娘需要點什麼?」
「呃……」承恩不知道古代的菜叫什麼名,一時點不出來。於是望別人吃飯的桌上瞄,瞄了幾桌然後瞄到原承謹那桌上。屆時,她看到蒙著雙眼的原承謹,一愣。好熟悉的人,在哪見過?問小二:「小二,那個人怎麼蒙著雙眼?」
小二不是很清楚地說:「這位客人打從進門就一直蒙著雙目,大概是失明者。」
承恩一怔,又忙問:「怎麼沒人去伺候他呢?」
「剛剛還有一個隨從,但隨從出去了。」小二說道。
「喔!」承恩隨口應了應,幾天前被馬車顛簸,讓她把在路途中遇到即風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但眼前蒙著雙眼的男子,給她的感覺不是一般的真。
這個人的五官與髮型都像極了……
「小二,我先不叫東西!」
馬上,承恩向原承謹走去。小會,便坐在了他的身邊,她仔細地打量著他的全身以及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此刻,她心裡有著莫名其妙的哀傷,真怕眼前的人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人;但是,她又怕不是。
原承謹的嗅覺很好,很快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嘴唇動了動!
怎麼如此熟悉,彷彿是承恩來了。
承恩穩下胸口起伏的氣息,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不久前,有一位女老師要去別的書院比賽,比賽期間,那書院的屋頂忽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黑影的主人,拋出一個東西給那位女老師,請問:那黑影的主人給了女老師什麼?」
終於,原承謹的雙唇顫抖得更厲害,似乎不敢相信他渴望見到的人就在眼前。
「是……」話語有點哽咽,但更多的是激動:「藍珍珠!」
承恩立即捂嘴掩笑,眸光閃閃,無聲地在原承謹面前哭了起來,但同時又是無聲地笑著。她哽咽地吐出話:「對,是藍珍珠!」說完,立即坐到原承謹身側抱住了他的手,頭埋在他的手臂上。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見到一個人會有這樣的情緒,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見到一個人如此的開心。
那是把對方當成心上人才有的感覺嗎?
原承謹鬆了口氣,原本想摘下蒙著雙眼的黑紗看看她。
可是——
他猶豫了!
「承恩……」原承謹輕喚。
承恩放開他,然後抹去眼角的淚水,笑問:「什麼?」不解他為何蒙著雙眼,她問:「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原承謹猶豫不說,是怕她傷心。
承恩伸出手,碰了碰,他的眉頭一蹙,手抓住了她的手,馬上,兩個人都愣住!
握著手的感覺,好熟悉,好像他們以前在哪握過手。
承恩的手任那雙大掌握著,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應該在很久前有過。握著他的手,好像當初那個未謀面過的謹王握著她的手一樣,那種感覺是一樣的,都帶給她無限遐想的空間。
也許天下的男人的手掌都給女人一樣的感覺吧。
承恩這樣認為。
「到底怎麼了?」她再問。
這時,即風已經買了藥水回來,進門看到承恩與原承謹的手握到一起,他本是一驚。退出門口,沒有進去。
主子喜歡那個女老師,還是讓他們單獨相處吧!
深深看了一眼兩人,即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