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將近一天,原承聶兄弟倆都沒有在書院看到些微動靜。直至入夜到來,書院仍沒有半點火星。兄弟倆不得不懷疑承恩話裡的真假,如果不是她說,他們又怎麼信以為真有某造反組織要來燒書院、殺他們。
「是不是那丫頭騙我們的?」原承燁陰著臉問原承聶。
此刻,他們正站在書院門口,就等著背後那夥人出現,好一舉全部撒入網。
但是——
人影都沒有半個!
「可能……」
「主子!」杜雨焦急的歸來,截住了原承聶的話。給原承聶微微叩首,然後急道:「剛剛屬下在回來的路上看到幾十條黑影,個個武功都是神秘莫測的。但是,他們本想上書院這方向而來,突然天際邊放起了煙花,那群黑衣人立即全部撤離。看來,他們真是來燒書院的,而且已經計劃好了,但突然又撤離了。」
「該死!」原承燁憤怒地合起扇子,「好不容易佈置好了,他們卻撤離!」
原承聶深有意味地笑了笑,「或許是知道我們在算計他們了吧。」
「現在好了,白忙活一場!」想想,原承燁就忍不住要把那夥人給群k了,「不過書院沒事,也是一件好事,揪不出那幫人,也不是我們能預料到的。」對原承聶說道:「二哥,我們該回城了,躲了一個月在書院,皇兄一定會不高興的。」
原承聶「嗯」了聲,「也只能這樣了。」轉頭對杜雨吩咐:「杜雨,你明天通知聖御書院院長,告訴他書院安全了,全部人可以搬回來了。」
杜雨作揖,「是,主子。主子可還有別的吩咐?」
原承聶想了想,「你辦完後速回城,咱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是!」杜雨速離去。
「二哥,四弟,他到底在哪?」原承燁突然地問。「他的行蹤,就算我們派多少人去盯著,還是跟蹤了。」
原承聶呼籲了口氣,「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承諾。
「……」原承燁不解問:「二哥擔心什麼?」
原承聶平靜地說道:「我在想,四弟為什麼要跟皇兄對著幹?好像這天底下就四弟一個人有這種膽量與勇氣敢跟皇帝對著幹。他從不犯任何人,而且向來我行我素,喜怒哀樂從不形於色。他不結仇,不與人過度親近,向來都是神出鬼沒的。他去幹什麼了?無人知曉。我還在想,我們找到他該不該把那件事告訴他?」
原承燁一怔,驚恐道:「二哥,你如果告訴他了,知道後果嗎?」
「如果告訴他了,我們也能安心點。」原承聶是這樣想的,「我們都答應過各自的母妃,就算我們死了,他也不能有事。」
原承燁頭一底,暗沉著,「我知道。」
原承聶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年前的事,牽動了兩代人。母妃她們,在這場爭鬥裡,誰是勝利者,已經不重要了。上輩子的恩怨,該我們還,我們就還。皇兄的手段如何,已經不是我們所能管的,解決四弟的事,咱們就不再背負那麼多罪孽了。」
原承燁突然問他:「你不恨皇兄那樣做?」
原承聶失笑,「這天底下,我只聽我母妃一個人的話,為了幫她贖罪,就算犧牲了我又何妨。恨皇兄又如何,是他當初害他們兄弟倆成為如今的仇敵。他的罪,比我們還深。四弟完全不知情,我們更寢食難安。」
「十年前,那場宮鬥,好可怕!」望向明月,原承燁幽幽地說道。
————
飯桌上,承恩不顧形象地吃著,受著三人的注目禮。
「怎麼都看著我吃?」承恩邊吃邊問,完全不知道事態嚴重,她那吃飯的形象讓人不敢恭維。
初荷捂嘴,滿臉驚愕,細聲道:「妹妹,你怎麼這個樣子?」
「……」承恩愣住,「我什麼呀?」
董氏拿出手絹幫她擦掉嘴角的油膩,「吃飯沒個形象,狼吞虎嚥的,成何體統。你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怎麼什麼都變了?以前你不是不喜歡喝湯嗎?怎麼今天全部的湯都給解決了?」
「我……」承恩心虛地撇開臉,說不出個理由。
初威更是大感不對勁,也同樣質問:「平時你總是喜歡粘著姐姐叫她讀詩給你聽,只要見到她你都不放過,怎麼今天……」
「我……」承恩再度心虛地撇開臉,更是說不出半個理由。
搞什麼,原來初小言有那種愛好,喜歡粘著姐姐聽詩,這換成是她,不瘋掉才怪,文縐縐的,有損她21世紀時尚達人形象。
見二老都說出了自己的不對勁,初荷也不忘參合一把,「妹妹,你平時不喜歡穿男裝的,怎麼你……」
依稀記得小言最討厭穿男裝,今兒個卻——
承恩放下碗筷,認真地看著各位。
看來,她不說是不行的了!
「其實……」話到嘴邊又嚥回去。
該不該點明身份?
「其實……」
三人看著她,她每說其實一次,他們就歪一點點頭,就等著她的下文。
「其實,我不是初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