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饒了我,神明,饒了我特工棄婦誓翻天!」
「意識」跪在沉空的面前不住的求饒。
沉空在鬼山世界一年,凶名在外,意識遇到沉空,都只有一個命運,被殺死!
意識們聚在一起的時候都在說,沉空是整個鬼山世界的神明,因為他有極致強大的力量!
「饒了你,誰繞過我?」白光閃過,又一個意識毀去。
沉空此時也注意到了遠處的花骨香。
「人類?」沉空瞇眼。
此時的沉空哪有十六歲那年的青蔥和正直?此時的沉空,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邪氣的味道,單是走路姿勢,就有種不正派的感覺,每走一步,就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腳印上還有黑氣冒出來。
花骨香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很強大的力量。」花骨香在心中暗道。
強大中似乎還包含著腐蝕的力量。
「又一個人類?」沉空緩緩向花骨香走近,每走一步,沉空身上的腐蝕力量就弱上不少,到最後走到花骨香面前的時候,沉空已經褪變稱為一個人畜無害的少年,面目清秀,神情寡淡而且清俊。
彷彿前一刻那個狠戾如魔邪的少年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這變化一點也沒有違和感,發生的順其自然。
「你是人類?」沉空又問,聲音很好聽,像是清泉撞擊山石,有種叮咚叮咚的清脆,還有一絲的清冷蘊含其中,花骨香一向是喜歡偏冷質感的聲音,沉空的聲音一下子就奪得了她的好感。
而且……沉空也是人類,在這片詭異的鬼山世界,能遇見一個人類是一件相當難得的事情。這就好比他鄉遇故知,換了一個環境,突然遇到一個同鄉的人,熟悉感也是不一樣的。花骨香現在對沉空印象就挺不錯的。
「我是。」花骨香點點頭,「你也是人類。」花骨香道,「我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見過我?」沉空笑了,「你認識大長老嗎?我是大長老的徒弟。」
「你是大長老的徒弟?」花骨香驚訝。
「你看。」沉空手一揮,空中出現一道光幕,光幕裡播放的就是沉空跟在大長老身後學習提問的景象,光幕裡大長老沒有往常的嚴厲,在面對沉空的時候,大長老的表情甚至是和顏悅色的,這和花骨香認識的大長老並不一樣。
「看來這個沉空是大長老的得意弟子,否則大長老不會露出這一神色來。」花骨香猜想。
「你也是來收服白光王者的?」沉空問。
「是,你也是吧。」
「當然。」沉空帶著花骨香走到懸崖邊,「你看,懸崖的那一頭,看到那些光點沒有,那是剩餘的一百多個意識。每一年,天殤宮至尊榜都會刷新,每次刷新,就會有新一批意識進入鬼山世界,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殺光那些意識。」
「那些意識之所以會進入鬼山世界,是因為心裡有邪念,所以才會被白光王者有機可乘,如果心思純正,又怎麼會進入鬼山世界?」沉空說,「想必你也清楚活著出鬼山世界的途徑了,想要離開,就要狠!」說到狠的時候,沉空的神情讓花骨香心裡有些不舒服。
太陰狠了,剛才的沉空。
可是下一瞬間,沉空又恢復了正常,好像剛才那一瞬間的狠戾只是花骨香的錯覺似的。
「怎麼了?」見花骨香一直盯著自己看,沉空笑著詢問。
花骨香搖了搖頭。
沉空說:「因為我們都是人類,所以我會多照顧你一點。你是叫花骨香是吧?雖然我已經在鬼山世界一年,但是我也聽過你的名字,你相當出色。」
沉空說這話的時候低著頭,眼光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
今天事實上並不是沉空第一次看見花骨香,早在一年前,花骨香剛進入天殤宮,在天殤宮還沒有真正展露頭角的時候,沉空就盯上了花骨香。
「你手上的戒指呢?」沉空突然問。
「戒指?」花骨香愣了一會兒,忽然明白過來沉空問的是什麼。
沉空說的是王潛!
可是沉空怎麼會知道王潛的存在?
當司清晨交代了王潛的來歷,並且囑咐花骨香不要戴在手上時,花骨香就已經將王潛轉移到脖子山掛著了,王潛是曾經大陸最巔峰強者嘯帝留下來的寶物,嘯帝,曾經的靈帝強者,留下來的唯神戒,那是連司清晨背後的家族司光家族都垂涎的東西,可現在的問題是,沉空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她的?
「丟了?」
沉空的聲音還是如同溪水撞擊山石般,有種清冷的質感蘊藏其中,可此時聽來,已經有種邪氣絲絲蔓延開了特工棄婦誓翻天。
「那留著你也沒什麼用了。」沉空的聲音顯得漫不經心。
猛地,花骨香抬起頭,只來得及用餘光看見沉空瞬間變化的氣質,臉還是同一個人的臉,可氣質卻已經截然不同,渾身冒著妖孽的紫氣,身上滾滾沸騰出來的是一種邪魔的氣息,眼睛裡甚至透露出紫火,嘴唇也變得深紫,據說一個人入魔太久,心臟也會變黑,那股黑氣通過心肺傳遞出來,會顯露在唇色當中。
氣質清明的人唇色是如同櫻花般的純粉,而心腸歪毒之人,唇色便也如同毒物一般,有種濃紫的色彩,濃紫越深,入魔越深。
「糟糕了。」花骨香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
咚!
沉空的天外一擊已經降臨,沉空對付花骨香並沒有什麼不同,像是消滅之前無數個天才的意識一樣漫不經心,可花骨香卻根本沒有辦法躲避。
靈皇!
「沉空居然已經是靈皇?」花骨香的眼睛裡有不敢置信的神色。
只有靈皇強者的一擊,才會讓花骨香有如此挫敗的感覺,簡直連一點反抗的念頭都來不及升起,就直接被打入懸崖。
「沉空為什麼要殺我?」花骨香掉落懸崖的時候心中閃過這道疑問。
「切。」
鬼山世界的風吹起沉空的髮絲,髮絲高高揚起,遮住沉空紫色的眼睛,那雙眼睛裡面像是裝了一隻永遠貪得無厭的怪獸,只懂得索取和掠奪。
「我和老頭說,天才地寶緣者得之,有什麼錯?老頭反而告訴我,他人之寶,切莫眼饞,真是腦子有病。」
「沒了戒指,那女人有什麼用?這種廢物,死了才一了百了。」
「人類?鬼山世界有我一個人類就夠了,再多一個,我會允許?這女人真是天真,不殺你,不殺你怎麼可能,神明不殺人,那怎麼叫神明?」
沉空笑了笑,走遠了。
「這座鬼山懸崖深不見底,底下更有洪荒級別的靈獸,想要活命,可能性為零,花骨香?百年一見的天才?呵呵,這世界上,論天賦,誰比得上我?花骨香,從今天之後,這世上再無花骨香。」
蹬!
「司清晨,你沒事吧?」大長老眼疾手快一步上前,當看到花骨香被沉空踢下懸崖的時候,司清晨整個人站立不穩。
司清晨沒讓大長老扶,他已經倒退一步穩住自己的身體,當大長老走上前來的時候,司清晨側過臉看了大長老一眼。
「你教出來的好徒弟?」司清晨彎起唇角,唇色也在變得鮮紅。
「如果骨香有事,你也別想活。」
大長老愣住。
混沌宮宮主翔宇怒了,這是什麼態度,這是小輩和長輩說話的道理嗎?
翔宇正想上前給這個出言不遜的小輩一點顏色看看,仁和宮宮主任湘語和地本宮宮主志和一人一邊攔住了他。
「你別衝動,沒看見大長老都沒動靜嗎,你急什麼?」任湘語說道。
「這小輩太猖狂!不教訓一下,萬一再調教出一個沉空該怎麼辦?」翔宇反駁。
「沒看出大長老對這後輩的身份很是忌憚嗎?你先忍一忍,到時候我們問問大長老看。」志和道。
翔宇還沒考慮好,突然前面傳來一聲驚叫,再然後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傳來。
「啊——爹爹!」
小東西的聲音快哭了,「爸爸——爸爸——我看不到媽媽了!」
「什麼?!」司清晨一陣風似的閃到小東西面前,小東西身前光幕,那是它和花骨香之間因為結下血契形成的感應,當花骨香被踢下懸崖之前,光幕中傳遞回來的景像一直很清晰,可此刻光幕裡已經是雪花一片,花骨香的臉偶爾閃現一兩下,過了一兩秒之後,卻再也反饋不到任何花骨香的訊息。
咚!
司清晨這回是真的站不住了,重重的無力的靠在身後的牆上。
小東西已經淚水掛滿整個臉:「爸爸,我失去媽媽的聯繫了,我一點也感覺不到媽媽的氣息了,那個壞人說,懸崖底下有洪荒級別的靈獸,什麼是洪荒級別?他說媽媽存活下來的幾率是零,是不是騙人的?爸爸,你快應我一句,快回答我一句啊,嗚嗚嗚嗚。」
「靜!」
一道靈氣閃過,司清晨封住小東西的嘴巴。
司清晨的目光沉痛如野獸:「閉言,等!」
「等?」小東西慢慢的爬到司清晨的身上,奶娃娃的手被他變成靈獸的爪子,一把撕開司清晨的封印,「爹爹,你是不是有辦法?」小東西趴在司清晨的耳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