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裡面,大長老正在盤腿靜坐,手下的人敲了敲門之後恭敬的走了進來,附耳在大長老的耳邊說了什麼,半晌,大長老突然睜開眼睛,驚訝的出口:「花骨香還沒出來?」
手下的人點點頭:「三號長老傳來的消息的確是這樣。」
怔楞了半晌,大長老突然大笑著站了起來,「好,好!」大長老連道了兩個好字,「你下去吧。」
手下如來時一般恭敬的退下來。
而大長老則來到窗邊:「花骨香,能在玄奇境界中呆那麼久,是你的機緣,我很期待你的成長。」大長老的眉目在陽光下顯得柔和,禪意十足。
「你將來的成就,必定遠超於我。」大長老的目光看在空中虛無的一點,似乎已經看到了花骨香的未來。
……
「還沒出來?」三號長老從轉角處走出來,來到司清晨面前,遞上準備好的卡牌。
這已經是花骨香用光的第三張卡牌,加上這張是第四張,每一張卡牌裡面都足足有一千卡幣。
「我之前還說一張卡牌花骨香用用綽綽有餘,沒想到這會兒都已經是第四張了。」三號長老苦笑,他顯然低估了花骨香消耗卡幣的能力,先前幾天倒還好,卡幣消耗的速度雖然快,但也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但越到後面幾天,卡幣的消耗簡直驚人,到最後竟然像是流水般,每一眨眼,就是數次卡幣消失,速度快到讓人措手不及,完全傻眼!
司清晨也是苦笑:「顯然我們大家都低估了玄奇境界的厲害。」
「你怎麼樣?已經在這裡不眠不休守了十五天,要不去休息一下,我替你看一會兒。」
花骨香在房間裡面修煉了多久,司清晨也就在房間外面呆了多久,十五天沒睡,司清晨眼眶下都有些發青。
「沒事。」司清晨搖搖頭,「我感覺她快要出來了。」
房間內,花骨香此刻正處在一個很奇怪的情境中。
這十五天,對於別人來講或許很長,但對於花骨香來說,她卻沒有任何概念。
她好像身處一葉小舟之中,而四周則是一片汪洋,它在這片寬闊的大海中漂流,一直漂一直漂,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片刻,而她間或躺在船上仰頭看天,間或盤腿坐著平視了無盡頭的海水,時間就這樣從手指間流過,而花骨香則一直保持著盤腿的姿勢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若有所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於某一刻,她望到了這片海域的盡頭,而此刻她的腦海中像是有閃電劈下,一道白光轟的爆炸開來,下一刻,她聽到耳邊雷聲陣陣,而她的身體也瞬間沸騰起來,像是煮沸的水一般,「騰騰騰」不斷攀升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快節奏的響著。
如果這時候有人能看到此時的花骨香,一定會吃驚的不得了。前十四天花骨香像是老僧入定似的一動不動,說入定還是好聽的,更難聽的說簡直像死人一般。而花骨香呈現出來的也的確是這樣:沒有絲毫生命特徵,甚至連眼珠都不曾轉動半分,更別提身上的靈氣有什麼變化,前十四天的花骨香,如果要說它其實是一塊石頭,也有人會相信。
但現在,就在此時,剛一眨眼的瞬間,花骨香身上的氣勢卻在節節攀升,與之同時,她的身上燃起了青色的火焰,團團包裹住了花骨香,而花骨香的臉色紅的不正常,雙眼緊閉,似乎是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靈氣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飛速的上升著。
八星靈者……
九星靈者……
靈氣像是瘋了似的像花骨香的身體湧去,花骨香的身體傳來有些恐怖的「卡嚓卡嚓」聲。
而此時在花骨香的腦海中呈現出了這樣一副畫面,就在她即將要靠岸的時候,海面上掀起了驚天巨浪,花骨香的一葉小舟頓時無依無靠的隨波逐流,隨時有翻船的危險。伴隨著巨浪的還有狂風,那狂風像是一隻妖冶的巨獸一樣,不斷噴吐著妖風,風掀起了花骨香的長髮,遮住了她的眼睛,海水刮到她的臉上,將她的衣服全部都打濕,花骨香狼狽的一塌糊塗。
但小舟像是黏在海浪上似的,無論風怎麼刮,巨浪如何襲擊小舟,小舟始終都沒有翻船,而在這樣的狂風暴雨下,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舟在花骨香的眼皮底下,迅速的發生著驚人的變化,幾乎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小舟已經變成了大舟,木製的船壁變成了鋼鐵,而小舟一路乘風破浪有驚無險的駛到了岸邊。
就當小舟停靠在岸邊的剎那,花骨香身上的光芒突然大亮,然後,一身汗水的花骨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突破了嗎?」十五天沒有說話,花骨香的聲音有一絲沙啞。
她此刻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渾身汗滴滴的,但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相反和原來相比,她似乎更有「神韻」了,皮膚像是剛剝好的雞蛋似的,白裡透出一種嫩來,好像掐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花骨香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那裡原本有一塊疤痕,是小時候花骨香這具身體學武的時候留下來的,但此刻,膝蓋的皮膚光潔白皙,哪裡還有什麼疤痕。
花骨香將自己的變化看在眼裡,但她更想知道自己究竟突破到何種實力,她只知道到最後那一個階段,當靈氣轟的一聲衝上頭頂的時候,花骨香好像整個人都昇華了,那種身體上的奇妙感覺,讓花骨香的腦子呈現了很長時間的真空。
「不會是升到靈士了吧。」花骨香嘟囔,說著閉上了眼睛進行內視。
半晌之後花骨香睜開眼睛,比夜色更黑的眸子裡呈現了片刻的呆滯,「不是吧?」
她不相信的再次把精神力融入身體,又過了一會兒,華骨香緩緩的將精神力退出,臉上猶有震驚之色:「居然真的已經三星靈士了。」
從七星靈師提升到三星靈士,提升了五星,其中更有靈師轉變為靈士的關卡!
這樣的速度,說出去嚇到一到片!不要說嚇別人,就連花骨香自己也被嚇到了。
「你這速度倒還真的像是坐火箭般。」夜媽笑著打趣,說完感歎了一句,「能碰巧進入玄奇境界,其實倒也多虧了王潛,如果不是它,這回你別說突破,恐怕連小命保不保得住都還難說。」
夜媽是明白當時那個情況的,兩種極致香種相遇,當即就產生了狂烈的變化,如果花骨香實力高還好,或許還能憑藉著身體素質硬抗下來,可那也是要受重傷的,但現在,實力高?真是笑話了,花骨香沒突破前區區七星靈師,實力能高到哪裡去,就算現在突破了,但也只是靈士而已,在極致香種面前,就算是夜媽也要新生畏懼,而花骨香這個靈士級別是在是不夠看。
就在夜媽打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將花骨香救下的時候,王潛的那道土黃色光芒到了,隨後兩種極致香種奇妙的融合,最後竟然還誤打誤撞讓花骨香進入了『玄奇境界』,看的夜媽一愣一愣的。
「師傅,王潛到底是怎麼回事?」花骨香顯然也清楚這回能死裡逃生多虧了這枚戒指,既然師傅一開始就是出現在戒指裡的,想必應該清楚一點吧,花骨香心想。
而王潛連世間最為狂躁的極致香種都能調和,這種來歷,實在不能不讓人心生好奇。
「我也不清楚。」夜媽搖了搖頭,「我之所以會在王潛裡面,完全是因為王潛裡面的環境有利於我修煉,而我是以精神體的形式存在的,必須要找個載體,這才會選擇在王潛裡呆下,我以前也和你說過,王潛裡面的空間很大,而有一處地方,我至今都還不敢去,那裡面散發出來的氣息,只要我一靠近,就覺得心神都在顫抖。」
花骨香聽了之後沉默了,夜媽的具體實力多高,花骨香不清楚,只隱隱覺得,夜媽的實力,很有可能比天殤宮的大長老還要更強一點,但現在面對王潛裡面的有一部分空間,夜媽卻表現出了如此畏懼的情緒,第一次,花骨香看著王潛產生了一種相當複雜的情緒。
「父親說你是花家的傳家寶,可是你的來歷顯然不僅僅是這一點,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呢?」花骨香看著王潛沉思。
「或許你的小男友知道。」夜媽說。
「嗯?」花骨香驚訝抬眸。
而夜媽顯然不準備解釋,說了一句「你該出去了」,就鑽進了花骨香的身體裡,化成一道紅光,落在了花骨香的眼角,形成了一滴淚痣。
……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花骨香打開了這扇十五日未曾開合的房門。
「你終於出來了。」一聲輕輕的喟歎自頭頂傳來,不等花骨香抬起頭,已經被一股溫柔的力量以不容花骨香掙扎的強硬姿態擁進懷中。
頭頂傳開一陣滿足的輕歎。
花骨香像是小狗一樣鼻子可愛的聳動,嗅著司清晨身上久違的氣息。突然,她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司清晨剛才的話,終於?司清晨說他終於出來了,他一直在門外等她?
花骨香猛的從司清晨的懷抱裡抽出手來,抵住司清晨的胸膛,和他拉開了一臂距離,抬頭一看司清晨的面容,果然,眼圈下烏青一片,連下巴上也長出了鬍渣。
雖然不知道司清晨的實力已經達到何種地步,但即使是花骨香三日三夜不睡也不會出現這種憔悴的面容,即使是六七日不睡精神也尚算可以,但看此時的司清晨,面容依舊,但雙眼赤紅,連胡茬也冒了出來,司清晨一向最愛乾淨,如何又會出現這副面容?
一定是許久不曾入睡了!
花骨香不知怎麼的,一股氣就不可抑制的從胸腔裡面撲哧撲哧竄了出來:「你多久沒睡了?」
「十五天!」這話是站在一旁的三號長老替司清晨說的,司清晨想要給三號長老眼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況且就算三號長老看到司清晨的眼神,他也一定不會聽他的。
這十幾天司清晨的行為如果說最清楚的是誰,那一定就是三號長老了,連他這個外人看了都忍不住動容,司清晨守在花骨香的門口,未曾合過一次眼,連旁人說要替他看管花骨香這邊的動靜,讓他去休息一下,司清晨也有禮的回絕了。
這份固執,看的人真是又無奈又是感動,現在花骨香問起來,換成司清晨自己肯定不會說,但是長老在一旁看了這麼久,他這個老石頭般的心都要被司清晨的執著感動的融化了,現在司清晨居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的長老一個衝動就滔滔不絕的說起來:「花骨香,不是我說,你知道清晨這孩子在外面等了你多久嗎?你在裡面修煉了整整十五天,現在面色紅潤的像是朵花似的,可是你看看清晨,你修煉的時候他就在外面不聲不響的守著,像是一尊佛似的,只要有人像這裡走一步打擾你的修煉,司清晨就冷眼瞟過來,我毫不懷疑如果有人真的是來抱著打擾你的目的來的話,恐怕先要踏過司清晨的屍體才有可能達到這個目的了!」
長老還想再繼續說下去,已經被司清晨重重的一聲「長老」打斷。
長老抬頭看了看司清晨已經沉下來的臉,半晌終於是收了口中未完的話,重重的歎了口氣:「你啊,已經被她吃的死死的了!」說著像是感歎什麼似的,邊搖頭邊歎氣的走了。
司清晨卻不置可否。
這種事情在不同人眼裡看來就是不同風景,三號長老感歎於司清晨被花骨香吃的死死的,可卻未曾看見他的甘之如飴。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縱使花骨香是別人眼中的毒藥,司清晨卻也心甘情願的寧願一輩子現在迷幻甜美的幻境中,永遠不要醒來才好。
「怎麼了?」司清晨拿手指輕輕觸了觸花骨香冷硬的臉龐,「好端端的怎麼生氣了?」
花骨香一手揮開司清晨的手:「別碰我!」
司清晨微微愣了一下,冒出鬍渣的下巴忽然露出悠然淡遠的笑意,他走上前輕輕環住花骨香的腰,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像是安撫炸毛的貓咪似的,輕輕撫摸著,像是早已經知道花骨香背對著他的臉已經哭得淚眼朦朧,他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摸索著來到花骨香的臉龐,一摸,果然一手的水,司清晨無奈的歎了口氣,像是拿花骨香沒辦法似的:
「就知道你又哭了,怎麼年紀越大反而越來越愛哭了,這幾年的飯都喂到哪裡去了?」
既然被揭穿了,花骨香也就不藏著捏著,她心裡就是氣,氣了就要哭,不哭花骨香擔心自己就會指著鼻子對著司清晨罵起來了。
雖然知道是自己無理取鬧,但花骨香就是氣啊,這氣倒不是針對司清晨的,更多的是氣自己,司清晨在外面受苦,她自己怎麼就可以在裡面這麼坦然呢?
這份愧疚在看到司清晨臉上這副「如果再來一次,下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表情,花骨香就越發氣了,這回自然是氣司清晨,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司清晨也不說話,就看著花骨香哭,等到花骨香哭的差不多的時候,司清晨用力的將花骨香背對著她的身子轉過來,眼睛直直的射進花骨香的瞳孔裡:「骨香,你給我記清楚了,你如果覺得對我愧疚,那麼你就把這份愧疚清楚的記進腦子裡,記一輩子。我對你好,自然是有所求的,來日,這些好,我要你用剩餘的幾輩子來償還我,你就安安分分呆在我的身邊,哪裡也不要去,相信我,陪伴我,為我流眼淚,為我生孩子,這就是你對我最好的償還。」
……
下樓的時候,儘管三號長老對於花骨香有諸多不滿,但還是盡職的轉達大長老交代的話:「花骨香,大長老讓你修煉結束後去找他。」
「好的。」花骨香點點頭。
……
「大長老,花骨香來了。」門外有人通報。
「讓她進來吧。」
那個聲音頓了頓:「司清晨也來了,是否讓他們兩個一起進來?」
「哦?」大長老驚訝了一下,「一起來的?看來傳聞是真的,城主古籐收的這個小弟子和花骨香倒真的是一對,看起來倒是挺般配的……」大長老難得走神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後驀地想到門外的侍衛還在等著他的回話。
他笑了笑:「讓他們一起進來吧。」
「是。」侍衛退下來,沒一會兒就帶著花骨香和司清晨兩個人走了進來。
「大長老。」
「大長老。」司清晨和花骨香兩個人恭敬的彎腰。
「起來吧,我這不講究這虛禮。」大長老衣袖一揮,花骨香和司清晨二人都被一股柔和但卻不可抗拒的力量扶了起來,而看大長老,高坐在椅子上,根本沒邁出一步。
兩個人對視一眼,紛紛都讀出了對方眼裡的驚訝。
大長老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啊,兩人在心裡感歎。
大長老此時居高臨下正在打量著花骨香,目光祥和依舊,但花骨香無端覺得頭皮發麻。
這一打量,大約就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
就在花骨香快要頂不住壓力的時候,大長老緩緩開口了:「骨香,你很不錯。」
就這樣?花骨香愣了愣,但仍然口吻如常的開口:「大長老謬讚了,論天賦,花骨香只是中等而已,骨香只是勝在運氣。」
這當然是謙虛的說法,如果僅僅只是運氣,那還要努力和天賦幹什麼?實力這種東西,有很多因素促成,運氣也是其中一種,但絕對不會成為主要原因。
大長老笑了笑,也不和花骨香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爭辯,突然,他的餘光一瞥,繼而將視線完全的轉了過來,落在了花骨香手上帶著的戒指上。
那是一枚漆黑的戒指,非常樸素,如果不是大長老突然餘光瞥到這枚戒指,是完全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的。
可以想像,連大長老這樣銳利的眼光,在剛才的一炷香的打量中都沒有發現這枚戒指的特殊,那麼這枚戒指是該有多少不起眼?
但一旦注意到了,大長老頓時發現了這枚戒指的與眾不同,他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
當他再想更進一步觀察這枚戒指的時候,司清晨微微一移,擋住了大長老的視線,「大長老,骨香才該修煉出來,人已經有些困乏了。」
這話是在提醒大長老該放人了。
大長老笑看了司清晨一眼,也不過分糾纏:「好,你們就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說著大手一揮,守在門口的侍衛進來將花骨香和司清晨再度按原路送了出去。
等兩人走後,大長老的房間復又陷入了一片祥和的安寧中。
大長老盤腿坐在房間的正中央,眼睛沒有在笑,但別人看起來,大長老也是帶著一絲笑意。
這是大長老的「境界」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
突然,原本只有大長老一個人的房間傳來一個聲音:「你就這樣放他們走了?」那個聲音從轉角處響起,明明已經聽到了聲音,更可以分辨出那個聲音就在這附近,奇怪的是卻始終看不見人在哪裡。
奇了怪了。
大長老像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似的,反倒笑著和這個聲音交談起來,顯然大長老和這個說話的人是熟識的,「不然呢?」大長老反問。
那個聲音也不回答大長老的話,反倒換了個話題:「剛才你看出了什麼沒有?」
「花骨香身上的氣息很不尋常。」大長老緩緩開口,剛才他之所以看了花骨香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花骨香身上的氣息為何會不尋常?
這是讓大長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可惜的是,以大長老的實力,也看不透花骨香。「大概這丫頭有什麼奇遇吧。」大長老長歎一聲。
「還有呢?你就僅僅看出了這麼一些?」說話的那人緊追不捨的問,「那枚戒指呢,你不覺得有些古怪嗎?」
「沉空!」大長老加重語氣低聲喊了一句那人的名字,然後才緩緩收斂了語氣中的嚴厲,「他人之寶,切莫眼饞!」
那被叫做沉空的人卻輕輕哼了一聲:「你真是老了,沒有聽過『天材地寶,有緣者得之』嗎,我看著戒指就和我很有緣……」
咚——!
大長老袖口中噴射出一團青光,快速的朝著一個方向射去,下一刻,一個人重重的跌落在地上,胸口上青光一閃而逝。
大長老的腳步停留在沉空的身前:「看在你曾是我徒弟的份上,我饒你性命,但你這副歹毒心腸,我實在不放心將你放出去,不如去『七星煉獄』思過吧,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再放你出來。」
七星煉獄設在地底,是最靠近極致香種的地方。
但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靜水樓台先得月,相反,因為七星煉獄是監獄,人被關進這裡面之後,只會受極致香種的火焰炙烤,實力不強的,關進去只有死路一條,縱使實力高強,在日復一復年復一年的火焰炙烤中,神智也會接近奔潰。
七星煉獄就是地獄。
聽到大長老要將他關進七星煉獄,沉空臉色有瞬間變得極度蒼白,但最後,當大長老揮手將他送離的那一刻,沉空的眼中瞬間迸發了奇異恐怖的光彩,他衝著大長老大叫:「死老頭,你給我等著,那寶物我要搶到,你性命我也必定親手來取,這七星煉獄,關不住我沉空的!你等著吧!」在空氣越來越大的波動中,沉空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房間裡。
大長老無奈搖了搖頭:「沉空本是我坐下三個弟子中最中意的一個,天賦也是萬人挑一,恐怕比今日的骨香還要更出彩一些,沒想到竟然成了這個樣子,變得心胸狹窄,心思歹毒,連我幾乎都已經忘記了他當初的樣子。」大長老眉眼間有沉痛。
「罷了,罷了,希望七星煉獄能讓他迷途知返。」
如果大長老能預先得知沉空日後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話,想必大長老今日也不會婦人之仁,而是當場要了沉空的命了。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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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0以上的字數六六大順啊!你們看的很爽快我寫的好痛苦嚶嚶嚶……要不要押注我能保持幾天啊,今天第三天了,我押一根黃瓜大蘑菇會威武雄壯,但是要看你們啊==最近連留言都木有,難道都沒有人愛和我討論情節嗎!我傲嬌了啊啊啊也要你們像清晨一樣給我溫暖誇獎以及溫柔撫摸啊!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