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十月,天氣越來越冷,楚一清將手底下的人都打發了出去,教著租戶搭建暖棚,也好在溫度雖然有些低,但是只是初冬,不用爐子取暖,只在暖棚之上搭上草墊子,令溫度下降的慢一些,讓水稻抽穗的更完全。朝堂之上,皇帝厲閏聽聞了農官的稟報,聖心大悅,再次賞賜了楚一清首飾綢緞,更是幾次留阿寶宿在宮中,寵愛異常。
此時,武夫人急匆匆的進入武妃寢宮,行禮過後按捺不住內心中的焦急,問向武妃:「娘娘,如今楚王世子已經跟楊家小姐定親,婷兒的親事……」
武妃擺擺手,心中也是煩躁,「這些日子因為水稻的事情,龍心大悅,再加上乾兒剛剛進了兵部幫忙,本宮也不好太過觸動皇上。說起來上次是一個好機會,不但可以扳倒楚桓,更是連帶著楚一清那個賤人,只是可惜,壞就壞在方家那個嫁出去的女兒身上!」
方慈半路裡插出來,就連祁雲羅也沒有想到,算是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事後武妃恨得牙癢癢,可惜方慈因為與楚少正的婚事,已經跟家中決裂,方家根本就不能做方慈的主,所以武妃那恨處也沒地出,只是暗中派人教訓了方家一回,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
武夫人皺皺眉,她一向自恃過高,再加上有武妃撐腰,這朝中的王孫公子,她也就瞧上了楚桓一人,如今卻被人半路截胡,自然心裡恨得不行,因此還是不死心的低聲問道:「難道娘娘就這麼認輸?太子有楚王世子與那個楚一清幫扶著,乾王爺要想上位,那可就難了!」
武妃自然不甘心,可是如今她也抓不到楚一清什麼把柄,只得不耐道:「這事兒以後再說吧,你回去囑咐大哥,只管幫扶著乾兒一些,等乾兒的位子穩當了,再想法子也不遲!」
武夫人見武妃只想著厲乾,根本沒有將自己的親事放在心上,當即也就有些惱怒,可是臉上不敢做出來,只得應著,滿心不甘的出了皇宮。
武府之中,那武方婷聽聞武妃已經不幫忙,自然又是向著武夫人哭鬧了一番,被武藝訓斥了幾句,也就不敢再提這件事情,那心裡卻坐下了怨毒的心思。
天氣慢慢的冷起來,楚一清的肚子也越來越大,經過上次的謠言之後,都城中的人大多對楚一清有些避忌,太子府倒是安寧了一些日子,等到了收割水稻的時候,楚一清雖然大著肚子,可是還是忍不住親自到地裡去坐鎮,看著那一穗穗沉甸甸的稻穀,楚一清那憋悶了許久的心終於暢快了起來。
此刻,一眼望不到邊的稻田里,楚一清小心翼翼的扶著腰,由瑩潤與方氏攙扶著,慢慢的走在田壟上,麥香在前面帶路。
「夫人您看,之前這片地裡有了蟲害,幸虧整治的及時,如今這穗子也結的飽滿,再過兩日也就成熟了!」麥香彎腰扯了一支穗子拿給楚一清看,小臉上全是笑意。
這些地是她親自挑選買下來的,這幾個月,她大部分的精力也都在這些地裡,如今能夠獲得豐收,她心裡自然比誰都歡喜!看著那些沉甸甸的稻穗,心裡的這種滿足感,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這次你做的很好!」楚一清摸摸麥香柔軟的頭髮讚賞的說道,「不過這收割會更忙,我已經讓十四,十五幫你!」
麥香眨眨眼睛道:「楚姨,半個月前我就給爹寫信了,讓他帶著家裡的人來幫咱們,這會兒家裡也沒有什麼活計,爹正好有空呢!」
楚一清一怔,想不到麥香比她想的還要周到,也就歡喜道:「這樣也好,只是來那麼多人,這吃住都是問題……」
「姨,這一塊我早就想好了,我跟這邊的村長說好了,到時候將人安排到他們村子住下,咱們只管出一點銀子就是了!」麥香趕緊說道,「姨儘管放心,一切有我在呢,您只管養好自己的身子就是!」
楚一清點點頭,看著那迎著寒風飄舞的麥穗,在心裡感激那些泉水。說起來這晚稻,連試驗田都沒有進,她就這般大規模的種植,實在是有些太過冒險,不過當時她也是沒有法子,等到南水北調成功的時候,已經過了種苞米的時期,土豆、紅薯什麼的也不能種,她只能冒險種晚稻試一下,當初買下這些地,先給百姓們糧食,也是害怕萬一水稻失敗,她也有後路可走!如今瞧著這一片片的稻穗,楚一清總算是放了心。
「夫人,上官公子到了!」瑩潤的聲音響起來,打斷了楚一清的思緒。
楚一清回眸,就見上官宇器宇軒昂的走來,臉上帶著喜色。
「我就知道你會成功的,果真如此!」上官宇抬眸極望,欣喜道,「如今這大米的銷路你不用愁,早就在半個月之前,稻子還沒有完全抽穗的時候,羅國、饒國跟戴國的商人就擁擠進了都城,就等著都城、平涼、魯城三地的水稻成熟!今年的水稻價格比去年翻了兩倍!」
上官宇說著,興奮的伸出兩個手指頭,示意著大米的價格。
楚一清笑道:「你說羅國也有人來?」
上官宇趕緊點頭道:「據說那羅皇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早在去年,就將好好的稻田改成了旱地種小麥,造成大米的價格飛漲,再加上原先朱家嘴的大米就有些名氣,今年一聽說厲國大量產大米,那些米商就全部湧入了!」
楚一清記起藍一的確是向她要了春小麥的麥種,原先不過是想稻麥兩熟,可是如今為什麼將好好的水田改成了旱田?
其實楚一清想不通,就連實行這一政策的羅皇瞿翼也想不明白,當年他大力推廣小麥,許諾免征小麥稅費,再加上小麥的產量被人們越傳越玄乎,最後引得許多家中有水田的農戶為了傳說中的利益,將水田改成旱地,全部種上了小麥,又因為不會打理,致使產量驟降,再加上這一年多來,羅皇一直醉心戰事,忽略了農事,等農官上報上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大禍已經鑄成!
「其實將水田改成旱田,本不是朝廷的本意,是一些人自己動了心,一傳十十傳百的自己種去了,朝廷也不知道,等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上官宇也忍不住唏噓道。
民以食為天,羅國如今水稻欠收,小麥產量又低,雖說今年風調雨順,百姓卻還是過得十分辛苦,前些日子又因為羅皇與戴國公主的親事告吹,羅國根基也就有些不穩,所以這幾個月來,邊境一直很平靜,怕是也是因為羅皇無暇分心的緣故。
「不過今年的米商都很奇怪,他們一直要求不要舂好的大米,而是要帶皮的糙米,就算是這樣,價格也是過去一級大米的兩倍!」上官宇又順便提了一句。
楚一清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低聲說道:「告訴那些米商,咱們不賣糙米,賣的都是全都舂好的精製一級大米,價格是一樣的!」
上官宇一愣,不明白楚一清為什麼要自找麻煩。
楚一清淡聲道:「那些人將糙米買回去,怕是要做稻種,可是那些糙米在脫去芒尖的過程中,也有可能破壞胚芽,況且晚稻都沒有在別的國家種植過,就連我都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夠豐收,何況是他們,我不能拿著天下百姓的口糧冒險!」
上官宇這才明白,忍不住說道:「若是被人,怕是早就利用這機會,趁機打垮他國,可是一清你卻……」
「我顧念的是天下百姓,我不能讓百姓稱為個人爭權奪利的犧牲品!」楚一清淡聲說道,「我喜歡土地,自然尊重土地!」
上官宇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只是這樣一來,光是舂米就需要很多人力物力!」
楚一清點點頭:「之前在楚寒你也見過我自製的舂米機,我將圖紙給你,你即刻命人多做一些!」
上官宇再次點點頭,說道:「咱們可以將米價再提高一些!」
楚一清勾勾唇道:「這部分你做主!」
上官宇點頭。
與上官宇商量好銷售的問題,從第二日開始,最先成熟的都城就開始收割水稻。
之前都城雖然有兩萬多畝的預留土地,但是因為劉祜父子的事情,有四分之一的田地是空置的,楚一清一開始只是付了租地的糧食,後來這些人沒有活計干,自然也就沒有後續糧食進賬,到了冬日的時候,早已經是斷炊了,所以就有幾人鬧了起來,更有的膽大的,聯合著去找劉祜的晦氣,雖說民不與官鬥,不敢明目張膽的來,可是背地裡丟個石子,半路上使個絆子,順便搶了劉祜家人身上的銀兩,這種事情是沒有少做的,搞得劉祜一家是苦不堪言。
劉君得了劉祜的消息,趕緊趕去了劉家人暫時居住的四合院——說是四合院,不過是兩間正屋,然後在三個房向加蓋了一些偏房,用來租給外鄉客,整個院子裡不但嘈雜而且破敗。
「君兒啊,咱們被人算計了,那日你二弟好不容易抓到一個禍害咱家的泥腿子,揍了半日這才知道,其實他們那些地,早前的時候就被人買了,那人還與他們說好,先給租地的糧食,以後種上水稻,再付另外一半。我猜著,那背後買地的人一定是楚一清,你大哥當日禍害的是楚一清的地,而不是幾千個百姓的地,你大哥死的是真的冤枉啊!」劉夫人扯著劉君哭的泣不成聲,劉祜也是滿臉鐵青,面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當日如果不是皇上要給那兩千多百姓一個交代,何至於殺了劉琦,如今才知道那些地全都是楚一清的,劉琦死的實在是冤枉!
劉君聽完劉夫人的話也是臉色鐵青,她本就對劉琦的死有些怨恨,如今又聽說這些地是楚一清的,那心裡簡直如火燒一般,一下子就站起身來,騰騰的向外走。
「君兒,你這是幹什麼去?」劉夫人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沒有什麼心眼,趕緊上前攔住說道,「如今你爹被奪了官職,只是一個看城門的小卒子,你跟之前不一樣了,你可不能意氣用事!說到底,你好歹還是玨王正妃,如果你能為玨王生個一兒半女的,皇上心裡高興,你再趁機說明這其中的原委,說不定你爹還會官復原職的!」
劉君怒火中燒,哪裡聽得下這些去,再想到剛剛出府的時候,厲玨與她說的那番話,她的心中就越發的不是滋味。
「娘,這口氣我忍不下,都是楚一清這個賤女人,如果沒有她,厲玨也不會這般對我!」劉君氣的臉色鐵青。
「玨王他怎麼了?」劉夫人一聽這話,心裡便也覺著不好,趕緊問道。
「他勾搭了安樂侯府裡的庶女,非要讓她進門當側妃,娘,這口氣我嚥不下!」平日裡,劉君仗著自己是玨王府裡唯一的女主人,不知道嘲笑了祁雲羅多少回,想不到,這次厲玨見她娘家失勢就要抬人進府,這都是楚一清造成的,這口氣,她怎麼嚥得下去!
劉夫人一聽,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低聲道:「你這個孩子就是沒個心眼,你若是早點聽娘的,有個一男半女的,那玨王也不會這麼快如此待你!」
「娘,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幹什麼?你放心,大哥的仇我一定替他報的!厲玨想要抬人進府,怕是也沒有那麼容易!」劉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出了門。
劉夫人一直緊張的望著外面,那眸色裡有擔心也有期盼。
劉君從四合院裡出來,沒有直接回玨王府,而是去了乾王府。
祁雲羅自從上次被都城中的眾貴人識破陰謀之後,有些頭臉的人都羞於跟她走動,再加上祁家的案子已經判了,祁家被沒收了財產,一干老小除了祁雲羅,全都成了奴籍,過不久就要被發賣,祁雲羅一直在著急籌錢想要搭救祁家老小,所以四處的借錢,都城中的那些貴夫人,也就更躲得嚴實,已經許久沒有人跟祁雲羅來往。
這會兒祁雲羅聽聞劉君主動上門,換做以往,她早就笑臉迎了出去,畢竟那劉家雖然不能說富可敵國,光是劉家之前有兩個鹽場,收入就頗豐,可是如今,她卻是知道劉君是自身難保,那兩個鹽場也被充了公,這會兒來,怕是還想要借她的光!
祁雲羅懶懶的坐在鋪了軟墊的椅子上,見劉君帶著婆子進來也沒有動,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笑問道:「劉姐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劉君見祁雲羅這般,心裡隱隱的有了一絲火氣,但是想到如今的目的,也只得忍了心中那氣,坐了下來,讓自己的婆子斟了茶喝了,便讓祁雲羅將左右屏退。
祁雲羅猶豫了一下,也就讓左右的人下去。
劉君也讓自己隨身的婆子下去,大廳裡就剩下她們兩個人。
「劉姐姐可以說了!」祁雲羅笑著說道,那眸色裡卻透出一抹不耐煩。
「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有些過火,可是你也不能怨我,我是中了楚一清的圈套才會那般!」劉君還在為自己開脫,「如今瞧來,那楚一清不是個省油的燈,咱們兩人,不管誰單打獨鬥,都鬥不過她,不如咱們聯手如何?」
祁雲羅瞇瞇眼,笑道:「要聯手也可以,最近我的手頭上緊,劉姐姐先借我兩萬兩銀子吧!」
劉君與祁雲羅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她的德性,心裡雖然有些心疼,可是還是從身上摸出了銀票。
祁雲羅只是隨口說說,沒有想到劉君果真摸出銀子,她的臉上也就有了正色,拿過那銀票仔細的看了看,問道:「你當真想跟我合作?」
劉君點頭道:「如今我娘家人被楚一清陷害,我實在是沒有法子了!你想,我爹在朝堂之中還有一些學生,也算是一些勢力,再加上武妃娘娘與武大人的勢力,那乾王爺與武妃娘娘以後一定如虎添翼!」
祁雲羅細細的瞇瞇眼,笑瞇瞇的細聲問道:「姐姐說是如虎添翼?二皇子甘心做相公的翅膀嗎?」
劉君一怔,這話她說的太快,本想是合作的,如今卻成了投靠,可是她報仇心切,如果改口怕祁雲羅不會與她合作,當即也就說道:「他們男人的事情,自然在朝堂之上有個計較,如今我說的是咱們女人的事情!難道你甘心看著就憑楚一清一個小小的側妃,搶盡了咱們正妃的風頭?」
祁雲羅平日裡裝柔弱,可是心智卻在劉君之上,她柔柔的笑道:「那楚一清威風,不也是因為有太子撐腰?劉姐姐整日裡正妃側妃的計較,其實又有什麼意思呢!」
劉君心道:「你自然不在乎那正妃側妃的位子,你是正妃,在府裡連那些側妃都不如!」可是這些話她不能說出來,也就順勢說道:「祁妹妹說的對,不過王爺那裡,我自然會勸著點!」
祁雲羅輕輕的笑了起來;「有姐姐這句話,妹妹就放心了,你儘管放心,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
劉君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此刻太子府中,楚一清得了趙小麥與金玉前來的消息,一想到幾個月沒有見過金玉,當即也就按耐不住心裡的激動,與麥香一起散著步到了門口,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青色簾幔的馬車慢慢悠悠的駛了過來。
金玉來了,楚一清以為她自然會帶著阿金、阿銀與盼兒,再加上皇甫老太與晴妃,怎麼也要三四輛馬車,還有這次要帶來的長工,應該有不少人,如今卻只看到一輛馬車,要不是那趕車的人是趙小麥,楚一清還真的有些不能確定。
「妹子!」隔著老遠,金玉就從馬車裡伸出頭來,朝著楚一清擺著手,打著招呼。
楚一清點著頭,待馬車停下,就見金玉來不及等趙小麥拿凳子,自己偏了腿從馬車上下來。
「這大冷的天,妹子你站在外面幹啥,俺雖然沒來過都城,可是有麥香爹呢,糊沒不了!」金玉笑嘻嘻的拉著楚一清的手道,一口的鄉音,聽在楚一清的心裡,卻是十分的舒服。
「怎麼你自己來了?孩子們呢?」楚一清趕緊拉著她的手問道。
「俺是來幫你幹活的,又不是來玩的,帶著他們不是累贅麼,俺讓他們跟著娘了!」金玉大咧咧的說道,一抬眸望向那府門外的一對獅子頭,立馬驚叫了一聲道:「哎呀,這可是比咱家門前那對大呢,這都城就是不一樣!」
金玉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有幾個不懂事的,忍不住笑起來,錢氏他們因為見過趙小麥,知道趙家人與楚一清的關係,根本就不敢慢待,狠狠的瞪了那幾個嬉皮笑臉的丫鬟一眼,趕緊上前行禮道:「見過趙老爺,趙夫人!」
金玉趕緊說道:「好了好了,快起來吧,來來來,都有禮物!」
金玉說著,讓趙小麥一人塞了一個紅包。
先前笑話金玉的丫鬟婆子,摸著那紅包很沉,又見錢氏等人對金玉與趙小麥這般恭敬,也就不敢怠慢,趕緊行禮謝過。
「好了,別在大門口站著了,風大,咱們裡面說!」楚一清歡喜的拉著金玉的手,跟她一起進了門。
金玉一邊攙扶著楚一清,一邊看著府裡的裝飾,忍不住讚道:「回去之後,麥香爹說了好多,俺還以為他誇張,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好看的府邸呢,原來是真的!嘖嘖!」
金玉一邊說著,一邊伸長腦袋瞧著,進了大廳更是滿眼放光,絲毫不拘謹。
楚一清笑瞇瞇的看著金玉,金玉的這種率性,她到了都城之後就越發的想念,現在瞧著更是越發的舒服。
「金玉姐,你能來真好!」楚一清感歎道。
金玉回身,上前拉住她手,笑道:「俺就知道你想俺,所以麥香爹不讓俺來俺也來了,你放心,俺住些日子再走,俺看看你在這兒過的咋樣,實在不行,你跟俺回家過年去,這兒再好也不如咱們家好呢!」
楚一清心中一動,忍不住笑起來,「還是金玉姐對我好!」
剛說完,就聽見厲煌的聲音響起來:「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趙小麥剛要行禮,金玉卻攔住他,大大咧咧的笑道:「妹夫對俺家妹子如何,俺一向是知道的,可是你家裡人就難說了,俺可跟你說,若是俺妹子在這裡住的不痛快,俺真的會帶著俺妹子走的!」
厲煌與楚一清對望了一眼,笑道:「金玉姐放心吧,我自然會盡力維護她們母子!」
太子府裡的人這會兒見厲煌對金玉也自稱「我」,完全沒有太子的架子,便知道金玉與趙小麥這家人一定對太子與夫人很重要,因此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伺候。
一會兒麥香跟阿寶也跑了來,一家人團聚自然是溫馨熱鬧,也就不再細說,飯後,楚一清想起收割稻穀的事情,也就問道:「趙大哥,信上不是說帶著老家人一起過來嗎?怎麼就你們兩個人?」
趙小麥趕緊說道:「都來了,最近表現好的幾個管事俺也帶了來,而且帶來了五百名長工,在從魯城過來的路上,已經陸陸續續的安排了下去,等到都城的時候,也就剩下五十人左右,咱們鄉下人都是粗人,來太子府這種地方也不方便,所以昨日俺就將他們安置到各處的村子裡,負責明日的收割。」
楚一清倒沒有想到趙小麥能想得這麼仔細,自然十分歡喜,也就先讓趙小麥與金玉先休息一晚,明日再準備收割稻穀的事情。
從第二日開始,趙小麥就帶著人開始收割稻穀,都城當地的農民雖然手生,可是到底是幹慣了農活的,一會兒也就上道,收割的又快又好,等差不多五日之後,第一批稻穀晾曬完全舂成精米,立即被早就等候在都城的米商搶購一空。
都城郊外的一處大宅院裡,化名羅烜的上官雲逸望著那十幾麻袋白白淨淨的大米,眸色冷暗。
「不是說好要糙米嗎?怎麼會……」上官雲逸冷聲問道。
劉風趕緊答道:「不知道為什麼,如今都城的大米全都換成了精米,這價格也高了一成,可是沒有法子,這米不要,多少人在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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