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君站在一旁,那心裡是又羞又惱,那趙小麥是受了傷,可是她的大哥卻因為這件事情丟了性命,如今自己的親娘卻要向殺了她兒子的人賠罪!不但如此,還要她這個正妃也來賠罪,她楚一清算什麼,不過是個側妃,憑什麼……劉君此時心裡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情願,心裡只覺著羞辱,當即也就站在那裡,冷冷的等著楚一清,一句話也不說。
楚一清抬眸望見劉君怨恨的模樣,也不接那個禮單,淡笑道:「劉夫人,我怎麼瞧著你們不想是來賠罪的,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是不是,玨正妃?」
夏氏回眸,一見劉君那惡狠狠的模樣,當即趕緊給她使了一個眼色,拉了她一把,就要她向著楚一清行禮。
劉君心裡彆扭,可是還是架不住夏氏一直扯她,她只得福了身子,可是那臉上的神情還是不大好看。
夏氏急得不行,明天就是皇上規定的期限,若是秧苗還種不上,劉家就要遭受滅門之禍了,如今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先保了命才是要緊!夏氏一邊狠狠的扯了劉君的手臂,一邊陪著笑臉對楚一清說道:「楚妃娘娘,這說起來都是誤會,琦兒誤傷了你那兄長,如今皇上已經將他斬了,琦兒已經為他做的事情付出了代價,琦兒是劉家的嫡長子,你看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楚一清淡淡的開口道:「劉夫人你搞錯了,劉琦有這樣的下場,不是因為他打傷了我兄長,我兄長不過是一介草民,草民命賤,哪裡能跟堂堂侍郎家的嫡子相提並論?是因為劉琦損毀了皇上要的秧苗,皇上怕百姓沒有飯吃會反了他的江山,所以劉琦的死,你不要怪到咱們的頭上,咱們也不認!」
夏氏一怔,臉上全是尷尬,可是還是說道:「不管如何,如今皇上也算是替楚妃娘娘出了氣,咱們都是為皇上分憂的,若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傷了和氣也不好,如今咱們不追究琦兒的死,也請楚妃娘娘不要再計較,就出手幫幫咱們劉府吧!」
楚一清打量了一眼夏氏,夏氏是劉琦的親娘,剛剛痛失愛子,卻還能如此委曲求全來見她這個「仇人」,還能說出這一番大義凜然的話,這個夏氏看起來比劉祜要精明隱忍的多,可惜生了一個這麼愚蠢的女兒!
「那是劉琦惹下的禍端,你要我怎麼幫你?」楚一清照舊還是淡淡的開口。
夏氏正待要說什麼,那劉君卻在這時隱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楚一清,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側妃,而且是跟別人訂了親,卻跟別的男人暗渡陳倉生下野種的賤女人,你殺了我大哥,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如今咱們跟你和解,你若是識相,就趕緊接著,若是不識相……」
楚一清冷笑了一聲,緩緩的抬起頭,淡淡的望著劉君:「不識相又能如何?」
劉君氣的渾身打哆嗦。
夏氏差點被劉君這些話氣昏過去,她在外面苦等了一天一夜,如今依靠厲玨的面子才能進得了這太子府,好話說了許多,眼見著楚一清的態度有所鬆動,或許她再多懇求兩聲,他們劉府就有機會,可是如今,卻全被劉君破壞掉了!
夏氏顫抖著身子,回身就給了劉君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劉君捂著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夏氏,從小到大,夏氏對她一向維護,更何況她身為玨王正妃,是君,夏氏是臣,平日了見面,夏氏還要給她行禮,可是如今,夏氏竟然守著外人的面打她!
厲玨本來一直默默的與厲煌坐在一起,這會兒也有人忍不住了,冷聲說道:「你說要跟五嫂賠罪,我才肯帶你們見五嫂,你們若是來是五嫂添堵的,就趕緊滾出去!」
厲玨說著,也就上前拉著劉君,將她向外拉。
劉君被夏氏打了,本就心裡委屈,如今見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的厲玨也出言教訓她,當即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一邊鬧騰一邊罵道:「厲玨,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你名義上是二皇子,可是你有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如今你府裡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我從娘家拿的?你以為朝裡人尊敬你,是朝著你這個宮女生下的皇子?那是衝著我劉君,衝著我劉家!我劉君嫁給你,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得到!如今我娘家被人欺負,你不幫著出頭,還一口一個五嫂叫著,五嫂?這個小賤人配嗎?」
厲玨慘白了臉,恐懼的望了一眼已經臉色鐵青的厲煌。
楚一清卻是冷笑,原以為這鄉下的女人一吵架就坐地撒潑,想不到這堂堂玨王正妃也會來這一手呢,今日倒是看了一場免費的好戲!
「君兒,你快起來,你這樣像什麼樣子?」夏氏此刻心裡不斷的叫苦,這個傻閨女,既然知道自己的丈夫不過是掛著一個皇子的名號,其實什麼都沒有,她的一切都要靠娘家,就應該明白,如今她們來,委曲求全,就是為了保全劉家,可惜這劉君是傻到家,竟然將自己的底牌全都揭了出來。
二皇子的母妃雖然沒有勢力,也不討皇上的喜歡,可是如今厲煜被廢,他終究算是長子,再加上有劉祜在朝中聯合勢力,這皇位還是能夠指日可待的,如今劉府已經被皇上抓住了痛處,眼看著全家人都不保,可是這劉君現在還在大放厥詞,這不是讓人趁機將他們劉家趕盡殺絕嗎?
夏氏正待要說話,就聽見楚一清淡淡的說道:「玨王妃說的很對,我楚一清只是個側妃,的確是不如玨王正妃氣派,不過等明日一過,這劉家滿門抄斬,玨王正妃,你就算嫁了人,也還是劉家的人吧?到時候腦袋都保不住了,正妃、側妃,還重要嗎?」
劉君一下子就不苦惱了,臉色刷白,此刻似乎明白了過來,一下子爬起來,指著楚一清罵道:「都是你,都是你暗中陷害我的娘家,你……」
「陷害?難道是本宮讓劉琦打的人,損毀的那秧苗?明明是你爹想要你大哥立功,想要在皇上面前好好的表現,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明明是一塊爛木頭,就是鑲上了金箔也成不了氣候!」楚一清淡淡的起身來,:「今日的戲也瞧得差不多了,我也累了,來人,送客吧!」
楚一清說著,轉身就向裡走去。
厲煌還從來沒有見過楚一清如此伶牙俐齒的模樣,幾句話就氣的那劉君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自己心裡也覺著暢快,當即也就揮揮手道:「送客!」說完,便笑著的扶著楚一清進了屋裡,將厲玨等人丟在大廳。
大廳中,夏氏臉色慘白,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厲玨也是臉色鐵青,彷彿失去了重要的東西一般。劉君更是滿臉青白,似乎到現在,她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
「王爺、王妃、劉夫人,請吧!」瑩潤上前,絲毫不客氣的趕人。
夏氏聽得趕人的話,似乎才反應了過來,趕緊一把抓住瑩潤的手道:「這位姑娘,求求你再稟報王爺與楚妃娘娘一聲,一定要讓楚妃娘娘幫幫咱們啊,這位姑娘!」
夏氏語無倫次的說著,或許是急了,竟然從袖中摸出了兩個金錁子,大約有五兩重的,聯通那禮單一起就向瑩潤的手裡塞,瑩潤哪裡能收,也就堅決的推辭,推拉過程中,那兩個金錁子就落在了地上,滾出去好遠。
夏氏面如死灰,她也是出身名門的,後來隨著劉祜的官越做越大,女兒又做了王爺的正妃,之後更是榮耀,卻沒有想到,今日竟然連連受挫,就連塞給一個下人錢財都被人丟在了地上,這樣丟人的事情……夏氏當即覺著羞惱難耐,再想到明日劉府就會被皇上降罪,還有那喪子之痛,夏氏就算是鐵打的,也堅持不住,當即就暈厥了過去。
劉君一見夏氏暈了,趕緊上前攙扶著,連帶著帶去的丫鬟、婆子,這才出了太子府。
瑩潤撿了那兩個金錁子,順勢交給了劉福的下人,不管如何,他們是絕對不能讓劉府拿住什麼把柄的。
劉府來人賠禮求情,最後還是不歡而散,更何況劉君竟然在太子府撒潑,厲玨氣的發蒙,出去的時候陰沉著臉不說話,連昏厥的劉夫人都沒有送,自己就回了王府,也沒有過問那劉君今晚是住在娘家還是回王府。
劉君自從嫁給厲玨之後,那就是被捧在掌心裡的寶貝,別說今日的呵斥,那就是臉色都不曾看一個的,平日裡她在王府裡為所欲為,曾經遇見厲玨跟府裡一個丫鬟調笑,她二話沒說就將那丫鬟當場打死了,厲玨也沒有敢說一句話。她與祁雲羅在一起,最喜歡就是調侃乾王府那百八十個的側妃與小妾,常常氣的祁雲羅說不出話來。可是如今,她娘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大哥枉死,母親暈倒,厲玨竟然問都不問,扭頭就走,真真的讓劉君傷心。
劉祜此刻在劉府焦急的等待著,這麼些年,他在朝中的人脈,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夏氏為他拉攏的,其實劉祜並不是一個善交際的人,又有些自傲,所以人緣並不好,可是夏氏卻是八面玲瓏,常常與上司的夫人交好,所以一直以來,劉祜也就平步青雲,一直做到了如今的正三品。今日的事情有夏氏出馬,雖然事情棘手了一些,他的心裡還是抱著希望的,劉琦是死了,可是只有保住劉府才能圖謀復仇,他相信一向頗有手段的夏氏,一定能人所不能!
「老爺,老夫人回來了,不過……」管家前來稟報,滿臉的焦急。
劉祜一怔,趕緊迎了出去,卻見這次竟然是女子與丫鬟將夏氏扶著進來的,夏氏的臉色灰白,額際冒著冷汗,而劉君的臉額上則紅紅的,明顯的一個巴掌印。
「這是怎麼了?難道動手了?」劉祜一見這形勢,趕緊問道,那心裡自然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來!
「爹,都怪楚一清那個賤蹄子,沒成親就生兒子的破爛貨,將娘氣成這樣!」劉君狠聲罵道。
這會兒夏氏已經幽幽醒轉了,聽了劉君這話,當真是火從心裡氣,將身子靠在丫鬟的身上,一把就將劉君推開了,罵道:「你罵別人是破爛貨,你倒是有本事生個兒子來瞧瞧?你若是能生個皇上喜歡的郡王出來,也就不用一直靠著娘家,如今娘家也被你連累了!」
劉君被夏氏推了一個趔趄,頓時惱怒不已,又想起放在在太子府挨得那一巴掌,更是火從心起,說道:「娘,你雖然是我娘,可是我如今好歹是正經的王妃,你又是打又是罵的,就不怕……」
「正經的王妃?若是沒有娘家,你那個王妃有什麼用?這些年你打理關係的錢,一分一毫都是娘家給你的,我倒要瞧瞧,沒了這個娘家,你那個王妃還能有什麼能耐!」夏氏恨聲道,之前覺著劉君不過是驕縱一些,隨劉祜一樣,傲氣了一些,卻不知道她是如此愚蠢沒有腦子的,今日之事,正是提醒了太子對他們劉府動手,這次劉君是徹底害了劉府!
「你們這到底是怎麼了?不是去太子府想法子的嗎?怎麼兩個人打了起來?」劉祜趕緊問道,他更想不明白的是夏氏,一向是隱忍有智慧的,今日竟然在太子府打了劉君?
「老爺,將這個人趕走,咱們家沒有這樣的女兒!」夏氏恨聲道,吩咐丫鬟陪她進去,現在想想,之前她就聽說太子府宴請那一日,劉君就去鬧了一鬧,如今看來,現在劉府遭遇的這些事情,不僅僅是因為劉琦,與這劉君也有很大的關係!
劉祜更是吃驚,夏氏一向心疼這個女兒,如今竟然出口趕人,尤其是在今天這種情況下,家逢大難,本來就應該一家人擰成一股繩的時候!
夏氏卻是真的累了,逕直讓丫鬟扶著進了屋,躺在床上,一想到明日就是最後期限,腦袋就嗡嗡的疼。
劉祜似乎還要細問,劉君那脾氣也上了來,頓時甩了手走人了,只留下劉祜一人在大廳裡。
劉君從劉府出來,心裡越發的氣悶,今日受了辱不說,還被娘家埋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事情,如果真的找不到種稻子的人,劉府真的被皇上降罪的話……但是一想到劉祜這些年在朝中的地位,劉君又覺著夏氏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只不過只是幾車秧苗的事情,哪能就誅了劉府的九族,若真是這樣,那些言官怕是也要勸勸皇上的,為了幾車秧苗就殺幾百人,那不就成了昏君了?
劉君越想,越覺著還沒有到那一步,當即也就安心的回去玨王府,打算讓人用雞蛋清敷臉,好去去臉上的紅印,誰知道到了玨王府,就見玨王府的管家守在門口,看到她下了轎子,當即就上前問道:「王妃,您回來了?劉大人的事情解決了?」
劉君有些惱怒,冷聲問道:「怎麼,不解決還不准本宮進門了?」
管家陪著笑臉道:「剛才王爺吩咐老奴,怕王妃分神管理王府的事情,就說讓王妃暫時先住在娘家,等劉府那邊的事情了了,您再回來!」
劉君一聽,這是不讓她進門啊,當即哪裡肯,想要硬向裡面闖,那管家趕緊讓家丁攔著,可是平日裡因為浸淫在劉君的淫威下也慣了,也不敢真的阻攔,臉上挨了劉君身邊丫鬟的幾下子之後,也就將人放了進去。
劉君進了王府,自然是想要找到厲玨鬧上一鬧,卻被管家告知厲玨已經進宮,為太后準備禮佛的事情,劉君心裡惱怒,只得將方纔阻攔她的下人叫來,訓斥了一頓,打了那管家的板子,這才算出氣。
第二日,夏氏再次去了太子府,只是這次,就算她抬出厲玨來,厲煌與楚一清也不見她,她在門外求了半日,沒有法子只得與劉祜親自帶著人下田,將那五車秧苗種在了地裡。
厲閏說要誅劉祜九族,自然也只是嚇哄一下,逼著劉家的人去求楚一清,等著楚一清出了這口氣,再為他種水稻,卻沒有想到這一次,楚一清真的無動於衷,說不管就不管,都城接近兩千畝的地因為沒有種上水稻全都荒蕪著。
第二日,又有楊歆等人彈劾了劉祜,再加上那日厲閏金口已開,厲閏沒有法子收回,只得看在劉祜與夏氏親自種地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最後貶了劉祜正三品的官職,貶他到都城城門那裡守城門。
劉祜一失勢,原先積聚在劉家四周的那些大小官員自然趁機去投靠厲煌,那劉君雖然最後還是留在了玨王府中,只是沒有了劉家的庇佑,朝中那些權貴的夫人們也開始疏遠她,就連一向被她隨便使喚的祁雲羅也避而不見,她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又想著去太子府求見楚一清,想要為自己的娘家求情,楚一清哪裡會理她,讓人將她趕走。
都城兩千畝地雖然沒有種水稻,這一季沒有收成,楚一清卻為厲煌籠絡了不少人,也打壓了一個瞧著不順眼的人,當即心情大好,胃口也好了起來,胃口一好,那肚子就跟吹氣似的,一天比一天大。
時間到了八月底,天氣早已經涼爽了起來,趙小麥的傷勢也已經好了很多,楚寒與魯城那邊,金玉與皇甫老太早已經不放心,讓人來問了兩次,趙小麥也有些坐不住,如今正是要收花生、苞米的時候,他整日的閒在太子府裡也覺著憋悶,於是這一日,楚一清就準備上街採買一些東西,讓趙小麥給皇甫老太還有金玉等人帶回去。
厲煌聽聞楚一清要出門,怕她再出什麼事情,也就下了早朝之後就回來,陪著楚一清上街。阿寶自然不放過與父母逛街的機會,帶著彌生也一起出去。
自從上次彌生救了阿寶之後,楚一清對彌生倒是好了很多,彌生在府裡吃的好,住的暖,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身量也拔高了不少,雖然只是八歲的年紀,卻比十二歲的孫雷生還高了不少,他一身黑色勁裝,臉色冰冷,守候在阿寶的身邊,眸色卻警惕異常。
楚一清與厲煌坐在轎子裡,到了鬧市區也就下來,與厲煌慢慢的走著,記掛著天氣就要冷了,皇甫老太與晴妃那邊,自然要添些衣裳,當即也就去了成衣鋪子,說要加急,那掌櫃的一見太子與太子側妃親自登門,哪裡敢慢待,雖說聽著七八件衣裳一晚上就要,實在是著急了一些,可是還是接了下來,大不了晚上多找幾個繡娘熬夜也要趕出來的!
選緞子與花紋的時候,厲煌不懂這些,也就坐在一旁喫茶,看著楚一清挺著個大肚子,仔細的挑著那衣裳,表情認真,他就覺著溫馨。
太子與太子側妃逛街,早就吸引了許多百姓駐足觀看,那掌櫃的也不趕人,正好趁機給自己的店舖打個廣告呢,喜滋滋的陪著楚一清挑料子,嘴巴也甜,楚一清隨便看重哪一塊,他都說好,誇讚楚一清的眼光。
百姓中有許多沒有出嫁的姑娘,偷偷的全都盯著厲煌瞧,想想那人就是未來的皇帝,立刻就芳心大跳,只是可惜,從頭到尾,太子的目光就一直落在那懷孕的女子身上,根本就沒有向外瞟一眼,那些女子頓時覺著失落,最後也就全都將目光落在了楚一清的身上,全都打算著瞧瞧這個傳說中,讓太子放棄皇位的女人到底生的如何?
此刻成衣鋪對面的茶樓上,一襲白衣的公子也緊緊的盯著那鋪子,透過打開的窗戶看著那一臉溫柔挑選衣料的女子,那男子的眸中迸射出層層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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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現在只有秋心跟菲菲每日的堅持給小妖送鑽鑽與花花還有打賞啦,嗚嗚,惆悵啊,親們多多的支持哦!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