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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3 做主 文 / 風雲小妖

    劉福眸色一暗,娶妻?自從自己那個妻子做出那種事情來,他就發誓不會再娶妻,這件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梅兒與婉兒不同的,她本來就是與你一起長大的,這些年又等了你這麼多年,你放心,她……」劉老夫人似乎是覺察到了劉福的反抗,趕緊解釋道。

    劉福冷聲道:「娘,如今楚姑娘待我很好,我的工錢夠娘不愁吃穿一輩子了,若是梅兒願意,我可以將她看做親妹妹,在楚寒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

    劉老夫人生氣道:「梅兒若肯嫁給別人,再十幾年前你被發配到這裡的時候就早嫁人了,如今她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你讓她嫁給誰?」

    劉福垂著臉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趕著車,瞧著背影有些淒涼的很。

    劉老夫人歎口氣,也知道自己是勸不了這個兒子,可是一想到劉福對楚一清的恭敬,那心裡就動了一下,她摸了摸那匹緞子,抿了抿唇。這次跟房夫人來,也全不是沒有收穫的!

    盈芊進來稟告了剛才在門外發生的事情,楚一清淡淡的點點頭道:「若真的將劉老夫人一起趕出門,劉福那裡怕真的不好說話,如今我要去都城,楚寒這邊還要多靠他們兄弟,況且他們兄弟的確沒有讓我失望,是能做事的料子!」

    「夫人這樣做很是妥當,既打了那房夫人的臉,又保全了劉老夫人的臉面,也讓劉福滿意!」盈芊笑道。

    楚一清拍了拍盈芊的手道:「也多虧你提醒,關於人情事事這兒我不是很懂,有你在身邊,我倒輕鬆了不少,瑩潤心思終究沒有你這般細膩!」

    盈芊也就說道:「那夫人就帶著盈芊去都城吧,盈芊伺候慣了夫人,一個人留在楚寒這心裡也放心不下!」

    楚一清倒真的想帶著盈芊去都城,一來瑩潤單純了些,事情想的沒有那麼周到,那皇宮裡的人不是好相與的,有盈芊在身旁提醒著她也好,可是盈芊如今已經快五個月了,早已經顯懷,帶著她進宮實在是不方便,她正為難著,就聽見外面響起晴妃的聲音來:「你就帶著她去吧,盈芊雖然現在身子重,可是不讓她做事,只是給你出個主意也好!」

    楚一清起身,將晴妃讓了進來。

    「再說煌兒在宮外有府邸,你讓盈芊住在那裡就是,也好隨時進宮去看你,有什麼事情也能關照著!」晴妃一邊笑著說著,一邊握了握楚一清的手腳笑道:「還好,沒有腫,到了後期怕是會腫的!」

    楚一清點點頭,也就回眸對盈芊笑道:「你若真的不嫌辛苦那就隨我去吧!」

    盈芊立刻高興的應著。

    晴妃淡淡的歎口氣,說道:「這些日子教你的規矩你可記住了?我真怕你這個性子在那皇宮裡住不習慣,規矩太多!只是可惜當年我身邊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已經不剩幾個人,若是在那宮裡有貼心的人幫你就好了!」

    楚一清笑道:「娘,多謝你,我想我還是可以應付的!」

    晴妃點點頭道:「煌兒對你真心,主要這一點就足夠了,我相信煌兒斷斷不會像他父皇那般!」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說道:「不如娘隨我們一起回都城吧,就以我干姨娘的身份住在王府,這樣也好時時的看到煌與阿寶,娘也不會這麼寂寞!」

    楚一清這番話說的晴妃有些心動,可是她知道自己這一回去,怕是又會給厲煌招惹來什麼麻煩,當即笑道:「算了,皇上雖然不計較,可是還有太后,還有兩位宗親王,你們的事情已經夠煩心的了,就不用操心我的事情了!這些年我也習慣了一個人!」

    晴妃說這些話的時候,眸色一幽,笑容也有些牽強。

    楚一清只得不再勸她,兩人又說了一些閒話,也就散了。

    昨日裡劉老夫人前來的事情倒提醒了楚一清,這些年她不在楚寒,劉福幾人的近況也不得而知,如今她的勢力越來越大,這幾個人手下也聚了不少人,這有心人少不得要拉攏他們,她在臨走之前,還是見見他們,給他們個警告的好,於是第二天,楚一清就讓十五去各個鎮子送信,定了兩天之後宴請劉福等人。

    兩位老王爺被送走之後,厲閏雖然貪戀與晴妃的相處,可是他是皇上,這次又是微服出來,宮裡太后都不知道,慢慢的,就有暗衛從都城傳來消息,再加上戴國與羅國聯姻的事情,厲閏也有些待不住,最後不得先行離開。

    無名鎮外的送別亭,楚一清帶著阿寶站在一旁,厲閏叮囑著厲煌什麼,再回眸望見不遠處站立的晴妃,心中忍不住那湧動,再次上前問道:「你當真不跟朕回去?」

    晴妃斂眼低眉低聲道:「請皇上啟程吧,一路平安!」

    厲閏還想要再說什麼,可是望著女人疏離的小臉,他只得歎口氣,低聲說道:「朕終究是皇上,不能輕易出宮,這次別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相見,你當真就如此狠心?」

    晴妃繼續低垂著眼,什麼都不說。

    厲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回眸冷聲吩咐綠萍道:「好好的伺候老夫人,知道嗎?」

    綠萍趕緊應著。

    厲閏再次轉眸看了晴妃一眼,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猛地轉身離開。

    楚一清與阿寶微微的福身,恭送厲閏。

    厲閏上了馬車,想了想,突地朝著阿寶招了招手,阿寶小嘴兒一抿,趕緊上前,踩在內侍的脊背上,將小身子靠近馬車,笑嘻嘻的問道:「皇上,還有什麼事情嗎?」

    厲閏皺眉,問道:「如今你爹爹與娘親都答應會回宮,你為何還不肯喚朕一聲皇爺爺?」

    阿寶轉轉眼睛,笑嘻嘻的說道:「皇上這麼想聽阿寶喚皇爺爺嗎?」

    厲閏點點頭道:「那是自然!」說完,他慈愛的摸了摸阿寶白白嫩嫩的小臉,「要不你先隨朕一起回宮吧,你爹娘還要忙上幾日!」

    阿寶立即警惕的向後探了身子,笑嘻嘻的說道:「阿寶也忙呢,這次回宮,宮裡那麼多人,據說有老皇奶奶,還有另外兩位皇爺爺,還有叔叔什麼的,一堆人,阿寶要準備給他們的禮物,所以還是請皇上自己先回去吧!」

    阿寶說完,就回身跳下內侍的脊背,站在路邊,朝著厲閏擺擺手。

    厲閏歎口氣,這孩子油滑的很,他不肯喚他皇爺爺,怕是心裡還有芥蒂,他只得以後慢慢的相處了!

    馬車緩緩的啟程,厲閏打開簾幔望著原來越遠的幾個身影,一種莫名的情緒不禁湧上心頭。在楚寒的這些日子,雖然晴妃,楚一清還有阿寶對他並沒有多親近,可是他看著這一家人,心裡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平靜,如今這一走,他倒是有些不捨得,難道他也愛上了這裡的窮山惡水?

    皇上這一走,楚一清與厲煌倒是去了一塊心事,這一天晚上,一家人聚在楚府,雖然天氣有些熱,可是興致還是很高,一家人在院子裡燒烤,阿寶還將他那些小夥伴們也一起叫來,圍著院子亂竄,一時之間氣氛倒也熱鬧。

    晴妃坐在一旁,接過綠萍給她烤好的雞翅膀笑道:「你爹回來這幾日了,你整日在我身邊也沒有好好的照顧你爹,今日就放你假,去廚房取些醃好的雞翅膀還有肉,跟你爹去吃吧!」

    綠萍一聽,立即感激的點點頭,又起身向楚一清道了謝,隨著瑩潤去廚房拿肉。

    綠萍走了,丹桂也就得了楚一清的吩咐照顧晴妃,楚一清與厲煌則不用別人照顧,自己一邊烤一邊吃,自己動手烤的也好吃。

    「煌兒,你們什麼時候動身?」晴妃拿了懷裡的帕子擦擦嘴角,忍不住問道。

    「等一清忙過這幾日,咱們兩年多沒回來,這一回來沒有半年就又要走,楚寒事情很多!再說如今父皇與兩位皇爺爺都不在,咱們心裡輕鬆的很,也不著急!」厲煌笑著,將剛烤好的一條魚遞給晴妃。

    晴妃擺擺手道:「我不吃了,吃這東西上火!廚房裡新熬了雜糧粥跟雞湯,我吃那些就成了!」

    厲煌點點頭,就吩咐丹桂給晴妃烤一些清淡的蘑菇與茄子片等,又讓瑩潤去廚房端了個小桌子出來,給晴妃舀了一碗雜糧粥喝。

    那雜糧粥是楚一清這些日子最愛喝的,她自從懷孕之後雖然不怎麼吐,可是也厭煩那些油膩的東西,將苞米、小麥還有高粱小米燜在鍋裡,一煮就是一兩個時辰,一掀開鍋蓋兒,一陣純真的糧食香味就飄了出來。

    那雞湯卻是晚上晴妃要瑩潤做來給楚一清補身子的,裡面放了干香菇紅棗,也是燉了一個下午的,肉燉的爛爛的,一開鍋兒就是一陣香味,她先讓瑩潤給楚一清舀了碗雞湯,又將紅棗跟香菇挑給她說道:「你不喜歡吃雞肉,這湯可要多喝一些,也吃些棗子,補補血!」

    楚一清點點頭,不忍拂了晴妃的好意,也就端起來,一邊吹著,一邊喝了兩口。

    晴妃滿意的點點頭,笑道:「這燉雞湯的法子我都告訴瑩潤了,以後讓她隔三差五的就燉給你喝,你可一定要喝,你本來就瘦,生阿寶那會兒也受了很多苦,這次一定要補回來才行,原本想著我能在你身邊,替你看顧著些,可是想不到……」

    楚一清一怔,這些話一向只有皇甫老太會說的,想不到今日晴妃也說出這一番貼己的話來,她心中感動,趕緊說道:「娘,我讓瑩潤燉給我喝就是,您放心,我一定全都喝光!」

    晴妃點點頭,說實話自從她解除了對楚一清的芥蒂之後,越看楚一清這個媳婦是越滿意,可惜這下子兩人又要分開了!

    「奶奶,我也要喝!」阿寶跑的累了,衝到晴妃的面前來,伸長了小脖子喊道。

    那雞湯的香味兒,還有雜糧粥紅紅綠綠的模樣,瞧著的確是很誘人的!

    瑩潤正待要給阿寶舀一碗,晴妃卻接過勺子去,親自動手,又吩咐瑩潤去廚房取了阿寶喜歡吃的酸黃瓜,看著他大口喝粥的樣子,眼睛裡亮晶晶的。

    楚一清在一旁瞧著,知道晴妃這是捨不得阿寶,可是如今卻沒有法子,這一步既然打算走了,就必須走下去。

    「一清,阿寶喜歡吃的小鹹菜,你多帶著一些,不是有冰麼,用冰鎮著,這一路上還遠,每日裡早晚都要給阿寶喝一碗雜糧粥,這粥有營養,省得阿寶總愛咳嗽!」晴妃突地想到了什麼,說道。

    楚一清點頭,雖然知道那些小菜就是去都城也是可以做的,但是不忍心違背晴妃的意思。

    「奶奶,你放心吧,阿寶現在長大了,身體好的很呢,倒是奶奶,阿寶與爹娘走了,就剩下奶奶一個人了,奶奶要自己照顧自己哦,若是覺著無聊了,就去上家村找姥姥,讓姥姥帶著奶奶去捉魚,或者去山上溜躂,總比一個人在鎮子裡悶得好!」阿寶跐溜跐溜喝完了那湯,摸摸小嘴說道。

    晴妃一聽阿寶這些貼心的話,那心軟的都要融化了,一下子就將阿寶抱在了懷裡,心肝心肝的叫著,越發的不捨得了。

    楚一清看了一眼厲煌,這阿寶也不知道隨誰,那小嘴就是甜,是個騙死人不償命的!

    厲煌搖搖頭,攤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小的時候,他可是倔強的很,從來不會服軟的,才不會像阿寶這樣見人三分笑,自來熟,再加上嘴巴甜,將人哄得團團轉,那兩個老王爺,臨走的時候還念念不忘阿寶呢,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阿寶搗的鬼!

    遲軒與衛寧、魏天三人,得知明日家人都會過來,心裡自然抑制不住興奮勁兒,阿寶也體諒他們的心情,特地從自己的私房錢中,一人發了一個二兩重的銀錁子,讓他們去孝敬自己的爹娘,這一舉動,又惹得三個孩子歡呼了好一陣,鬧騰了大半夜這才去休息。

    晚上,孫雷生伺候阿寶睡下,正待要出去,就見阿寶將他喚住,從隨身的荷包裡也取出一個銀錁子塞在他手心裡。

    「少爺,這……」孫雷生想到那日大哥鬧得那一出,他現在還哪裡有臉要阿寶的銀錁子,趕緊將銀錁子還給阿寶道:「少爺,雷生沒臉要您的賞賜,上次的事情……」

    「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我恩怨分明,不會將對你大哥的不喜轉移到你的身上,這銀錁子小雨哥哥也有,你就放心的收著吧,只是我再說一句,若是我再看見你將這錢給孫雨生,那我這身邊你就別待了!」阿寶故意的冷了小臉道。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的!」孫雷生趕緊擺手。其實那日之後,孫雨生來找過他兩次,說是自己沒有地方住,那行李丟在學院外,當日他只顧去楚府理論,沒有帶走,等被打的半死的回去,去發現行李早就被乞丐撿走了,他去要,行李沒要回來不說,還被乞丐打了一頓,被子什麼的他倒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些書,他攢了這麼些年的,還指望那些書出人頭地的,如今卻全都被那些乞丐賣了!他找到孫雷生,原本想要一些錢,順便要孫雷生出面,幫他將書要回來,可是孫雷生氣他當時說的那些話,只肯給他要回了被子,那書卻不肯替他要,當即他就翻了臉,又罵了孫雷生一頓,孫雷生見自己大哥做人實在是過分,從那之後,孫雨生再來,他也就閉門不見,過了幾日,他派人去打聽,得知孫雨生已經安安穩穩的回到家,他也算是放心下來。

    前些日子的事情,阿寶也知道,知道這個孫雷生沒有理睬那個孫雨生,心裡也算是安慰,當即也就不追究,將錢塞在他手心裡說道:「你要走了,總要給翠妞姐姐買個東西做個念想,不然人家憑什麼等你?」

    阿寶這一說,倒提醒了孫雷生,之前他的錢差不多全都讓孫雨生摳了去,他與翠妞上街,最多買些瓜果梨棗的東西,簪花首飾衣裳向來是不敢問的,如今他要走了,要翠妞等她,自然是要拿出誠意來的,孫雷生想了想,也就手下了那銀子,抬了臉憨厚的笑起來。

    阿寶也就點點頭,讓他下去休息。

    第二日,天地間最大的兩個包間裡,劉福十兄弟這麼多年終於湊齊了一回,這些年,他們各自在附近的幾個鎮子,雖然隔得不遠,可是平日裡太多事情,再加上自己的家人也到了身邊,也顧不上兄弟相聚,這一次依仗楚一清,終於得了這個機會,十個人一聚在一起,自然是說不完的話,喝不完的酒,倒是熱鬧的很。

    另外一個房間,十人的至親也聚在了一起,之前一起來楚寒的時候,倒是在路上相熟,這些年偶爾也走動,如今聚在一起也就越發的覺著親,尤其是魏六的二兒子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讀書又是讀的好的,惹得遲五幾人家裡有閨女或者有侄女的,就惦記的很,圍著魏六的媳婦問東問西的。

    楚一清還沒到,可是早已經吩咐了莫大,酒菜跟點心一早就上了的,大家一開始倒拘謹,挨不住幾個年幼的孩子餓,也就先挑了一些扛餓的點心給孩子們吃著,幾個女人在一起聊著天。

    「大娘,這幾年身子倒硬朗!」這些人中,就數劉福娘年紀大,幾個媳婦聚在一起,也就先恭敬的問候著劉福娘的身子。

    劉福娘點點頭,拉著身邊的劉梅笑道:「這是梅子,我的干閨女,這些年一直伺候我的,你們之前也見過!」

    魏六媳婦點點頭道:「梅子姑娘咱們都記得的,一雙好手,那繡的花兒跟活的似的!」

    遲五媳婦突地叫道:「哎呀,我記得梅子姑娘比我年紀大呢,怎麼還散著頭髮,還沒嫁人嗎?」

    遲五媳婦這一吆喝,大家就都將目光落在了劉梅的身上,劉梅臉色一紅,立即窘迫的低下頭。

    劉梅已經三十三歲了,她這個年紀,有的人都當了奶奶或者是姥姥了,可是她還是一副姑娘的打扮。

    魏六媳婦氣的不行,遲五這媳婦跟遲五一樣是綠林出身,心眼倒不壞,就是腦袋缺根筋,說話從來不經過大腦的的,當即就暗中扯了扯遲五媳婦的衣襟低聲說道:「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又不知道妹子跟大哥的事情,你這人真是的!」

    遲五媳婦立刻爽朗的笑了,一下子狠狠的拍在劉梅的肩膀上,大刺刺的說道:「哎,這有啥,當年也是我主動硬貼的當家的,梅子,你也真是的,這都多少年來還等著呢,大哥不主動,你不會硬上啊?來來來,我教教你!」

    劉梅頓時臉色漲得紫紅,頭緊緊的低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魏六媳婦一把將遲五媳婦推開,不悅道:「你是闖江湖的,臉皮厚,人家梅子姑娘卻是個文靜人,去去去,一邊待著去,別說這種沒羞沒臊的話讓人心裡不舒坦!」

    遲五媳婦被搶白,卻不在意,帶著孩子去一邊吃著糕點,慢悠悠的說道:「我這麼說也是為了劉大哥,劉大哥都快四十的人了,梅子都等了他十幾年了,劉大哥看不見梅子,難道要妹子一直等下去?」

    魏六媳婦瞪了遲五媳婦一眼,這邊衛八的大姐趕緊拿了點心堵住了遲五媳婦的嘴巴,遲五媳婦這才顧不上說話了,就著點心大口的吃起來。

    魏六媳婦忍不住向梅子賠了小臉道:「梅子姑娘,你別見怪,遲五家的是個粗人,就知道耍槍弄棒的,說話粗的很,你別放心上!」

    劉梅漲的臉色通紅,猛地一下子站起身來,低聲對劉福娘說道:「娘,我走了,今日是家宴,人家楚姑娘說要請的是大哥的家人,我有不是,我在這兒也難堪的很,我去外面等您,等您吃完飯我再來接您回去!」

    劉梅說完,轉身也就準備離開。

    「梅子,你是娘的干閨女,怎麼不是家人?今日我還要親上加親呢,你放心,我不能讓你這麼憑人笑話的,你的事情我為你做主!」劉福娘趕緊扯住妹子的手臂道。

    魏六媳婦也在一邊相勸著。

    「誰笑話她了,我是好心……」遲五媳婦聽了這話,心裡不是滋味,正要嚷嚷,趕緊又讓衛八大姐用一根雞腿堵上了嘴巴。

    梅子卻堅持要走,劉福娘與魏六媳婦等人拉扯著,幾人就出了房間。

    天地間門外,楚一清帶著瑩潤與雷淵剛下了車,人還沒有進去,就見幾人在樓上拉扯著,她趕緊讓瑩潤去瞧瞧。

    一見到楚一清,劉福娘趕緊讓魏六媳婦誰的都進去,扯著梅子就下了樓,二話不說,就給楚一清跪下了。

    「劉大娘,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楚一清一愣,趕緊讓瑩潤將劉福娘扶起來。

    「娘……」劉梅也愣住了,趕緊上前攙扶。

    這會兒,得到消息的劉福等人也趕緊從房間裡出來,尤其是劉福,在樓上看著自己娘給楚一清跪下了,也趕緊從樓上衝下來。

    「楚姑娘,那日我冒昧上門,我知道給楚姑娘添麻煩了,讓您為難了,老身給您賠罪了!」劉福娘作勢又要跪!

    楚一清趕緊上前扶住她說道:「大娘說哪裡話,當日因為情況特殊,礙著那房夫人在,我也沒有來得及與大娘說話,所以今日特地設宴,讓劉大哥這些兄弟跟家人一起聚聚,這麼些年了,這楚寒也多虧了劉大哥跟幾位兄弟的照料!」

    楚一清抬眸看了看圍上的劉福等幾個兄弟。

    劉福等人趕緊抱拳,劉福更是上前,親自攙扶過劉老夫人說道:「娘,楚姑娘不是那麼計較的人,您老就安心吧!」

    劉福娘卻一把將劉福推開,再次轉臉對楚一清說道:「楚姑娘,今日老身可能又要楚姑娘您為難了,楚姑娘,請您為梅子做主啊!」

    劉福娘這次不顧劉福的阻攔,還要下跪。

    楚一清趕緊說道:「老夫人,我這身子不方便,您就不為難我了,有什麼事情咱們去屋裡說可好?」

    劉福娘一聽,立即明白了什麼,趕緊點點頭道:「是是,你瞧我這個老太婆,太不懂事了,那咱們先進去!」

    楚一清點頭,現在前面走著,進了另外一間包間。

    包間裡,楚一清坐在主位,讓劉福娘跟梅子等人坐了,這才問道:「大娘有話就說吧,我若是能做主,一定替大娘做主!」

    劉福娘點點頭,一把拉著梅子的手說道:「楚姑娘,我就想要楚姑娘做主,讓妹子嫁給劉福這個不孝子!」

    劉福一愣,正待要上前,就聽劉福娘又說道:「梅子為劉福耽誤了十幾年了,這都三十好幾了,可不能再耽誤下去,楚姑娘,劉福不聽我這個做娘的話,但是聽你這個主子的話,您就行行好,替劉福允了這門親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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