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阿寶少爺!」驚呼聲同時響起來,三個人影迅即而至。最
「皇上您沒事吧?」夏邑早已經嚇得臉色鐵青,皇上萬一有個閃失,他們這些跟著伺候的人全都人頭落地!
厲閏皺皺眉,在夏邑的攙扶起坐起身來,手臂卻吊吊在身前,似乎不能活動,臉上也全是血水,與泥土混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模樣。
雷淵上前先查看了阿寶的傷勢,阿寶雖然驚魂未定,身上卻是安然恙,落地的時候正好被厲閏很好的保護在懷中」「。
確定阿寶沒有受傷,雷淵迅速的抬眸,正好看到老皇帝那半臉的血痕,他臉色一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厲閏是皇帝,如果在楚府有個什麼閃失,這責任誰也擔負不起!
「皇上,您……」雷淵低聲道,生怕私自挪動皇上再有個閃失,趕緊吩咐阿德,「去找御醫來!」
阿德點點頭,疾馳而去。
阿寶偎依在雷淵的懷中,一抬眸看到厲閏滿臉血灰的模樣也嚇了一大跳,或許是因為害怕,也或許是因為自責,小臉刷白。
「阿寶,你沒事吧?」厲閏強忍了痛挪動了一下身子,抬起手臂來,翻過來,一雙手上血糊糊的,血混著泥灰,已經完全看不到模樣,與阿寶細白的皮膚形成明顯的對比。仔細的檢查了阿寶的全身,再次確定沒有任何傷痕之後,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請情緒,可是那聲音還是微顫,「阿寶,幸好你沒事,幸好你沒事……」
皇上滿是血痕的臉上,一雙眸子因為安心而有了一絲光澤。
阿寶緊緊的咬了粉嘟嘟的嘴唇,似乎想說什麼,可是還是沒有開口。
厲閏轉眸低聲吩咐夏邑道:「夏邑,今天的事情要保密,記住,朕是從馬上自己摔下來的,怪不得任何人,明白嗎?」
夏邑面色發白,他自然知道這事兒如果傳出去,將會對如今的形勢加的不利。皇上龍體有損,就算皇帝不想追究,那些頑固的文武大臣也會上書說個沒完沒了!
「可是皇上……」夏邑有些顧慮,這朝廷之中人人知道厲閏的騎術了得,況且這棗紅馬是塞外汗血寶馬,在宮中之時,早就被厲閏訓的服服帖帖,如果說是馬突然發瘋將皇上摔了下來……
「按照朕的吩咐去做!」厲閏冷冷的開口。
夏邑趕緊應著。
雷淵面上的緊張微微的緩和,至少這樣,阿寶少爺就能平安事!他雙腿跪地,叩頭道:「多謝皇上!」
厲閏疲憊的搖搖頭,緩緩的閉上眼睛。
楚府,厲煌從房中出來,正好聽到瑩潤的話語,他皺眉,低聲道:「不可能,父皇曾經是厲國第一騎射手,怎麼可能會從馬背上摔下來?」
「爺,是真的,剛才阿德回來已經讓御醫前去,如今皇上身邊的那些人已經亂作了一團!」瑩潤急聲道。
楚一清卻迅速的抓住了瑩潤話語中的問題,問道:「阿德不是跟著阿寶嗎?怎麼是他回來請御醫?皇上身邊的人呢?」
被楚一清這麼一問,瑩潤似乎也剛剛反應過來,驚訝道:「對啊,阿德是跟著阿寶少爺的,怎麼是他……」
楚一清與厲煌對望了一眼,迅速的回身穿好衣飾,可是腦海中卻一直盤旋著這個疑問,厲閏怎麼會從馬背上摔下來,而且一大早的,他怎麼會與阿寶在一起?難道他有什麼陰謀?
厲煌進屋低聲道:「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我去看看!」
楚一清點點頭,跟在他身後:「我與你一起!」
厲煌點點頭,兩人趕緊出了房間,迅速的去了郊外。
郊外的山坡上,厲閏躺臥的地上,已經跪了一地的人,看到眼前的情景全都斂眼低眉不敢言語。楚桓帶著御醫上前,一見到皇上狼狽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驚,趕緊跪地道:「請皇上賜微臣死罪,微臣沒有保護好皇上!」
「行了,與你關!」厲閏疲憊的皺皺眉。
「御醫,你來瞧瞧!」夏邑趕緊說道,之前怕皇上再有什麼傷著的地方,也沒有敢動。
四名御醫趕緊跪著上前,兩名御醫把脈,另外兩名則負責檢查厲閏的傷勢。
阿寶緊緊的握著雷淵的手站在一旁,小臉一片蒼白,眸色中忍不住一絲愧疚。如果不是他淘氣,用力的踢了那棗紅馬的肚子,也就不會……
御醫按了按厲閏的左臂,厲閏倒抽了一口冷氣,眉頭一皺,正好轉眸對上阿寶愧疚的小眼神,他嘴角一扯,緩緩的抽動滿臉的血痕,笑起來有些恐怖。
阿寶咬了唇,低下頭,就見那四名御醫全都跪在了地上,顫聲道:「皇上,您手臂的骨頭怕是斷了,請皇上一定忍住痛,讓微臣為皇上先行固定!」
皇上斷了手臂?雷淵心裡再次一緊,同時,跪在山坡上的那些人全都嚇得面色鐵青,全都磕頭喊著皇上贖罪。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好了,都別跪著了,起來吧,」厲閏威嚴的說道,讓兩個御醫包紮了,這才被抬上了龍輦。
「雷淵,你保護好阿寶!」厲閏坐在龍輦上,不忘提醒雷淵。
雷淵趕緊應著。
眾人隨著皇上下山,一路上斂眼低眉,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厲煌與楚一清趕到的時候,皇上的龍輦已經走了,阿寶卻還站在那兒發呆,雷淵陪侍在一旁。
「阿寶!」楚一清上前,低低的喚了一聲,阿寶這才回過神來,一下子撲在楚一清的懷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阿寶,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跟皇上在一起?」楚一清低聲問道。
阿寶抽抽噎噎的,黑亮的眸子裡全是愧疚與驚慌,一下子竟然說不出話來。
「爺,夫人!」雷淵上前,將先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到最後,厲煌與楚一清的臉色也是一白。
「皇上的臉上、手上全是傷痕,胳膊也斷了……爺,夫人,都怪屬下沒有看顧好阿寶少爺!」雷淵跪在了地上,請罪道:「雷淵萬死不辭!」
阿寶咬著唇,抬頭望向楚一清,哽咽道:「娘,是阿寶淘氣,阿寶想要學騎馬,可是娘親不讓,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阿寶就心動了……是阿寶不好,阿寶闖禍了!」
楚一清此刻看著阿寶的模樣,是又心疼又生氣,心疼的是,如果不是厲閏抱住他,阿寶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生氣的是,阿寶為什麼要跟厲閏糾纏在一起,之前她覺著阿寶懂事,不用自己操心,原來這孩子終究是個孩子,就算再成熟,再懂事,也經不起那奇事物的引誘!
厲煌握了握楚一清的手,低聲道:「父皇既然讓夏邑不要聲張,這件事情就不打算追究,所以你不用擔心!」
楚一清點點頭,望向阿寶,冷聲道:「阿寶,這次娘親要罰你禁足半個月,背誦論語一百遍,你可認罰?」
阿寶趕緊點點頭,上前抓住楚一清的手,輕輕的搖著,「娘,阿寶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厲煌低聲道:「你不要責怪阿寶,他始終是個孩子!」
楚一清面表情,拉著阿寶離開。
厲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楚府,厲閏暫時安寢的房間裡,厲閏身上破爛髒污的衣服已經換了下來,換了一件明黃色繡著龍紋的絲綢褻衣,手臂也被包紮起來,放在床側,臉上,手臂上的傷痕也上了上好的藥膏。
楚桓、楊歆等人,再次跪在地上請罪。
「好了,朕說過,這件事情朕不想再追究,不管你們的事情!你們都起來吧,朕也乏了,想休息一下!」厲閏躺臥在床上,閉上眼睛,不耐煩的說道。
楚桓與楊歆只得出去,按照厲閏的吩咐,只留下小福子與御醫伺候。
門外,楚桓尋找了一個機會叫住夏邑,將他喚到一僻靜角落低聲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上怎麼可能墜馬?」
夏邑微微的猶豫,皇上墜馬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其中就有蹊蹺,可是皇上吩咐過,這件事情誰也不能說,他只得低眸說道:「楚將軍,皇上已經說了,這件事情與任何人關,這件事情皇上也不想深究,楚將軍還是不要再深問的好!」
楚桓冷冷的瞇瞇眼,低聲道:「夏邑,本將軍希望你真的能將這個秘密保守下去,你可別忘了,在皇宮裡,還有太后,還有魯親王、裕親王幾位老王爺!幾位老王爺雖說已經不管政事很多年,可是如果皇上龍體有損,這等大事,老王爺不會不管!本將軍希望你到那時候,也會是這一番說辭,不會改變!」
夏邑一愣,抱拳低頭道:「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夏邑只聽命皇上一人!」
楚桓冷冷的點點頭。
不遠處,楊歆站立著,雖然沒有聽到楚桓與夏邑的談話,可是從兩人的表情中,已經猜到了什麼。
入夜,楊歆悄悄的進入了厲煌的書房。
「微臣參見太子爺!」楊歆俯身行禮。
厲煌坐在文案後,低聲道:「楊大人請起來說話!」
楊歆起身之後,騰龍將一椅子搬到楊歆的身後,楊歆再次拜謝,這才側坐在椅子之上。
「楊大人深夜前來找本王,可有什麼事情?」厲煌低聲問道。
楊歆再次站起身來下跪:「太子爺,老臣前來,是想要說服太子爺,希望太子爺就聽從皇上的建議,帶著楚小姐與阿寶殿下回宮吧!」
厲煌微微的皺眉,「回宮?」
楊歆再次說道:「老臣知道太子爺在意的是什麼,可是聽老臣說一句話,皇上封楚小姐為側妃,於情於理都不妥!」
厲煌眸色一暗,冷冷的抬眸,問道:「沒有不妥?你倒是說說,哪裡沒有不妥?」
楊歆跪在地上,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太子爺,在說這些話之前,老臣保證,老臣世代會忠於太子爺,並半點反叛之心,請太子爺相信老臣,老臣當真是為太子爺考慮!」
厲煌的怒氣微微的收斂,點點頭,說道:「你說吧,本王恕你罪!」
楊歆這才謝恩,說道:「太子爺,皇上能親自來楚寒,就說明皇上已經放下王者至尊的尊嚴!太子爺應該比任何人都瞭解皇上,皇上一生戎馬,從一名不受寵愛的皇子到一國之主,皇上的手段一向是強硬,何時與任何人服過軟?可是對太子爺,皇上嘴上硬朗,可是心裡早就已經原諒太子,之前頒布聖旨,假稱太后病重,本想是要接阿寶殿下回宮,這樣一來,您與楚小姐就會跟著回去,可是想不到太子爺與楚小姐誤會了皇上的意思,太子爺與楚小姐竟然在楚寒劃地自治,楚小姐是將自己的身份大白天下,縱容修羅國故舊勢力到處活動,招兵買馬!太子爺您別忘記了,楚小姐如今的身份是前朝公主,自古以來,這當朝哪一個帝皇不是對前朝皇室諱莫至深,何況如今,太子爺幫扶著楚小姐,這天下人會怎麼想?」
厲煌冷冷的皺眉。
楊歆再次說道:「太子爺,楚小姐已經是前朝公主身份,太子爺與楚小姐這段婚姻,已經不是皇上一人能決定的事情,而是牽扯到本朝的興衰存亡!皇上封楚小姐為側妃,並不妥,老臣以為,皇上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畢竟皇上要天下人信服,首先要天下人相信楚一清是真心歸降!」楊歆再次說道。
厲煌眸色幽暗。
楊歆再次說道:「太子爺,其實皇上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般情,這麼多年,皇上對太子爺的母妃,對太子爺,如今對阿寶殿下,內心裡都有一番柔情!曾經伺候皇上幾十年的前主事太監蘇年,老臣與他也算是投緣,他也曾經說過,皇上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其實這一次,皇上是真的想要迎接太子與楚小姐回宮,可是如今的情勢,卻是皇上一人難以控制的!」
「蘇年?」厲煌一怔,當年在冷宮之中,常常有一個小太監給他暗中送食物,後來他才知道,那個小太監就是蘇年派來的,蘇年感念當年晴妃對他的一點恩情,這些年在父皇的身份,明裡暗裡為他說了不少好話,而且當年羞花皇后想要除掉他之時,也是蘇年暗中給他透露消息,他才想到裝病搬出皇宮逃避之法。之前他並不知道那人就是皇上身邊信任的老太監蘇年,後來他將晴妃從天瀾院中接出,本來還怕厲閏懷疑追查,卻沒有想到厲閏那麼就相信,後來他才知道,蘇年從中幫了不少忙,之後他就對這個人留心起來,倒是查出不少當年的事情,只是因為蘇年身為厲閏最信任的貼身太監,內心裡還是忠誠厲閏,並不想知道他背叛厲閏做了這些事情,所以厲煌也就裝作不知道。
「蘇年伺候皇上幾十年,皇上的心思,蘇年最是明白!老臣相信,蘇年的話絕對是沒錯的!皇上,他只是放不下他身為皇帝的自尊而已,可是如今,皇上已經放下了帝王的尊嚴前來楚寒,太子爺,您是否也應該為皇上考慮考慮?而且據老臣所觀察,楚小姐傲視出塵,她在乎的並不是這正妃側妃之位,只是皇家對她與阿寶殿下的態度而已!如果太子爺能夠規勸一下楚小姐的話……」楊歆再次說道。
厲煌冷笑:「一清不在乎,並不表示你們就能如此虧待於她!」
楊歆一愣。
厲煌抬起頭,冷冷的盯著楊歆,「今日的這番話,本王就當做你沒有說過,你也應該知道,本王培植你的力量,是要你做本王在朝廷裡的眼睛,不是讓你成為父皇的嘴巴!」
楊歆趕緊跪地磕頭:「老臣知道了,是老臣魯莽!」
「今日的事情本王答應過你不追究,自然就不追究,只是以後,這些話,本王不希望從你的嘴中說出來!」厲煌眸色冷厲。
楊歆低頭:「老臣不敢!」
「下去吧!」厲煌冷冷的開口。
楊歆只得退了下去。
厲閏眸色冷暗,冷冷的吩咐騰龍道:「告訴於大人,讓他暗中多注意楊歆!」
騰龍立刻應著。
厲煌皺眉,這些老臣們說到底還是會忠心皇上,他早就應該知道,如今楊歆前來說這番話,也一定不是偶然,看來下一步,他要多在朝廷裡安置一些力量才行。
從書房裡出來,厲煌前去看望厲閏,再怎麼說,厲閏是他的父皇,況且這一次,他是為阿寶受傷。
阿寶悄悄的進入厲閏的房間,望著沉睡中的厲閏臉上的慘不忍睹的擦傷忍不住掉下眼淚。
「哭什麼,爺爺的臉沒事,爺爺都這個年紀了,又不是女人,要那麼漂亮幹什麼!」厲閏張開眼睛,對上阿寶的淚眼,心中忍不住一動,趕緊支撐起身子說道。
阿寶咬咬唇,低著頭,站在厲閏的床前,心裡雖然有些愧疚,但是還是嘴硬道:「誰哭了,我眼睛進沙子了!我才不會為你哭,我又沒讓你救我!」
厲閏一愣,知道阿寶這是嘴硬呢,當即說道:「是嗎?還以為你是心疼爺爺呢,原來爺爺想錯了!」
阿寶向後退了兩步,保持著與厲閏的距離,緊緊的咬著唇不說話,最後說道:「我走了,娘親罰我禁足,不讓我亂跑!」
厲閏卻喚住阿寶說道:「阿寶,爺爺受傷了,也不能亂走,你若是有空就來陪陪爺爺好不好?」
阿寶頓住,扭頭朝著厲閏做著鬼臉:「皇上身邊那麼多人,才不會覺著悶呢,我還有書要背,才沒時間呢!」
厲閏忍不住被阿寶的鬼臉逗得一笑,看著小小的身子跑出了房間。
小福子趁機上前說道:「皇上,奴才瞧著阿寶殿下只是嘴硬,其實很想與皇上親近的!」
厲閏歎了口氣,「這孩子第一次見朕就不生分,到底是在外面長大的,性子也活潑,與宮裡長大的孩子不一樣,朕看著他,心裡總覺著溫暖。只是這孩子知道朕的身份之後,心裡氣朕,並不肯與朕親近,這兩次相見,朕覺著,倒不如第一次相見之時熱情,那時,雖然他戲弄了朕,但是那聲爺爺,當真叫著朕心裡歡喜!」
小福子說道:「二皇子與六皇子雖然都成了親,可是兩位的王妃都沒有所出,皇宮裡的確是人丁單薄了一些!」
厲閏點點頭:「太后她老人家也覺著寂寞了!」
正說著,太監稟報厲煌求見,厲閏當即收拾了情緒,讓厲煌進來。
「父皇!」厲煌進來見了禮,詢問了厲閏的傷勢。
「沒有什麼大礙!」厲閏淡淡的開口,示意厲煌坐下。
厲煌坐下之後,微微的猶豫,低聲道:「父皇,今日的事情雷淵已經盡數稟報,父皇是為阿寶受傷……」
「朕說過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厲閏淡淡的擺擺手。
厲煌低聲道:「孩兒一來是向父皇道謝,二來,是希望父皇放過阿寶,孩兒不希望阿寶像孩兒一般生活!」
厲閏一愣,眸色一暗,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父皇是故意令阿寶墜馬上演苦肉計嗎?厲煌,你可真是高看自己!」
厲煌趕緊單腿跪地,可是聲音照舊冷魅,「孩兒不敢,也不可能那麼想!不過一大早,父皇為何在阿寶練功的地方出現,父皇心裡打著什麼算盤,孩兒明白!如今孩兒不再要求父皇能夠答應孩兒的條件,孩兒只想與心愛的女人,兒子,逍遙山水,還望父皇成全!」
「你……」厲閏頓時氣得臉色漲紅,「沒錯,朕是想要與阿寶親近,可是不是為了貪圖你與楚一清能答應回宮幫朕,是因為朕是真的喜歡阿寶那個孩子!朕這一生,為了這皇位,兄弟相殘,負了你母妃,如今這些都報應在朕的身上。朕如今是孤家寡人一個,朝廷之中,是危機接著一個,朕承認,朕真的老了,已經沒有足夠的心力扶持這個國家!之前,朕一心將你打造成一代明君,可是你偏生的打了朕一個響亮的耳光,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皇位!如今,這些朕都不想計較,朕只想你們能夠回去,可是你們偏生的如此固執!」
「父皇,請父皇養好傷之後就回宮去吧,羅國貢品之期可是要到了!」厲煌說完,冷冷起身,恭敬的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厲煌,你當真以為朕非要求你嗎?朕當真拿你可奈何嗎?」厲閏氣的臉色鐵青,早已經失去了皇帝威儀,冷聲叫道。
小福子趕緊上前勸慰著厲閏,生怕厲閏氣出個好歹來。
「不孝之子,不孝之子,這麼多年,朕雖然明裡對他苛求,可是暗裡幫了他多少,如今,他翅膀硬了,竟然如此對朕!」厲閏一邊重重的咳著,一邊冷聲道。
「皇上,您消消氣,太子爺不是故意氣您的,您……」小福子趕緊給厲閏順著氣,房裡的動靜驚動了一隻在外守衛的楚桓,他帶著人進來,見皇上如此這般,趕緊讓人去請御醫。
前院與後院連接的走廊上,厲煌聽著前院的騷動,冷冷的皺眉,微微的猶豫之後,大步走向後院。
「一清,你與阿寶先回宅院住幾天,這裡有我應付!」厲煌進房間之後,低聲說道。
「可以嗎?」楚一清自然是求之不得,她真的心與厲閏周旋,關於一個可笑的名分爭來爭去。
「放心,這裡有我!」厲煌低聲道。
楚一清點點頭,說道:「上家村那邊也應該有個交代了,只是沒有想到,我本意只是藉著這次機會考驗馬家,所以也就沒有插手上家村的事情,卻想不到引出一條大蛇,還有那些忘恩負義的狗崽子們!」
「大娘與金玉她們已經到了名鎮,你還是盡通知他們這個消息,免得他們擔心!」厲煌握了握楚一清的手:「或許在你心裡,你是一直想要成全麥香與柳毅這對有情人的,只是……」
楚一清歎口氣:「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做對還是錯!」
「馬家沒有經受住考驗,怪他們自己,怪不得你!這樣也好,馬雲飛與麥香的親事也就解決了!」厲煌淡聲道。
「但是這裡的事情,你自己真的可以應付嗎?」楚一清擔心道,「那個人畢竟是你的父皇!」
厲煌勾唇淡笑:「我在父皇的眼中,只是繼承皇位的人而已,不管如何,我不會讓你跟阿寶再受委屈!」他握緊了楚一清的手,「對不起,或許一開始我就應該強硬起來,不該這麼猶豫,畢竟是我一直虧欠於你!」
楚一清低聲道:「嫁給你,我就做好了面對這些的準備,這也是我與阿寶的命運!」
厲煌握緊了她的手。
那天夜裡,金玉與麥香跟著阿軒到了鎮子一座不起眼的宅院裡,宅院的正屋裡,柳毅端坐在主位上,一見到麥香,他的眼眸在黑暗中灼灼閃光,猶如夜幕中最明亮的北極星,唇角不自覺的一勾,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
麥香忍不住心中一跳,迅速的低下頭,卻被金玉狠狠扯了一下衣襟,這才將心思收回。
「大娘,麥香,坐吧!」柳毅從主位上起身笑道。
金玉拉著麥香冷冷的站在一旁,掛著臉說道:「說是有妹子的消息?咱們心裡急,你說吧!」
阿軒皺眉,似乎不滿意金玉對柳毅的態度,卻被柳毅一個眼神支開。
「我的人得到確切消息,皇上這次來是迎接五王爺與楚姨回宮的,絕對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柳毅歡喜道,「大娘儘管可以放心了!」
「真的?」麥香歡喜的問道。
「千真萬確!」柳毅點點頭,「皇上還要冊封阿寶少爺為郡王呢!」
「郡王?」金玉嘴裡嘀咕了一句,她也不知道郡王是啥,可是如今弄清了一清跟阿寶沒危險,她這心裡也就放心了,扯了一把麥香說道:「這是個好消息,咱們趕緊回去告訴你姥,她還等著呢!」
麥香低聲道:「娘,咱們至少應該謝謝柳毅啊!」
金玉抬眸,本想學著那些夫人小姐的行個禮,可是彆扭了一頓,最後擺擺手道:「謝謝王爺了!」
柳毅趕緊上前說道:「大娘,這是我應該做的,如今你們就放心吧,相信過不了幾日,楚姨會送消息給上家村的!」
金玉點點頭:「那敢情好,正好讓那些小兔崽子瞧瞧,俺家妹子富貴著呢,沒倒呢!忘恩負義的狗崽子,看俺回去怎麼收拾你們!」
麥香趕緊扯了扯金玉的衣襟,使了個眼色,金玉這才閉了嘴巴,扯著麥香出了宅院。
「阿軒,派人暗中護送到家!」柳毅低聲吩咐道。
阿軒趕緊應著。
金玉與麥香回到郭家之後,將從柳毅那兒得來的消息一說,皇甫老太立刻喊著謝天謝地,不斷的感謝菩薩。
「這下子好了,老夫人與夫人、小姐,可不用擔心了!我就說麼,楚姑娘是大好人,這好人一定是有好報的!」長生娘笑道。
「可是一清是要進宮?」皇甫老太歡喜過後又忍不住擔心。
金玉點點頭,說道:「聽柳毅說,皇上這次來,是要接妹子跟阿寶進宮的,也是,這自古以來,哪裡有皇子流落在外的道理,五王爺遲早是要回去的!」
皇甫老太歎口氣:「如今我倒是明白一清當初會選擇這條路,她那樣的身份,阿寶那樣的身份,這輩子想要偷安,怕是不可能了!只是一清那性子,連幾個官夫人都不願意應對,如何應對那宮裡的幾千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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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反映好熱烈,小妖只能說,小妖只能按照之前設定的寫,如今楚一清是前朝公主,老皇帝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讓她做太子妃?如果不是楚一清如今的勢力,老皇帝早就滅了她了!小妖這麼寫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楚一清根本就不想要做什麼正妃,公主,她只是想要與厲煌、阿寶,平淡幸福的生活,只是她的身份,阿寶的身份,注定她與阿寶不能平凡!請大家相信小妖,支持小妖!至於週末少,小妖之前說過了,週末要看孩子,就當做休息一天,小妖是寫文的,也知道大家等著看,急切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小妖也是人,也需要休息,小妖不是碼字機器,抱歉哦,小妖會盡量的多。多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