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趕緊應著,立刻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盒來,小心翼翼的打開。
周狄站在那小廝的身邊,臉上全是得意之色,彷彿已經是胸有成竹。
瑩潤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見周狄似乎是有備而來,憶起昨日麥香丟了那只耳環來,忍不住在麥香的耳邊低聲說道:「莫不是那只耳環?」
麥香一怔,趕緊摸向耳朵,那耳環雖然丟了一隻,可是她也不捨得摘下,所以還在耳朵上戴著,若真的是那只耳環,那當真是說不清了!
麥香正待要將耳朵的耳環摘下來,就聽得那小廝驚聲叫道:「哎呀,公子,不好了,耳環不見了!」
周狄前一刻還得意洋洋的揮著扇子,一聽說耳環不見了,趕緊回身,將那盒子仔細的翻找了一邊,眸色一暗,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扇在了那小廝的臉上。
「混賬,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竟然弄丟了,你不想活了?」周狄大聲呵斥道,氣急敗壞。
麥香一聽說耳環沒有找到,當即挺直了腰板上前,冷聲道:「周狄,就算你爹是八府巡按,是大官,可是你這樣侮辱我一個未出閣姑娘的清譽,我也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石大叔,去報官,今日我一定要討回個公道來!」
梁捕頭帶著人昨夜裡守護了一夜,大清早剛剛去吃早飯,一聽說出了事,趕緊讓人去衙門通知了馬雲飛,這邊就帶著人趕了過來。
那周狄丟了耳環只是滿心的懊惱,他才不信就憑麥香一個小丫頭能將他怎麼樣,所以等梁捕頭帶著人來的時候,他倒是大大方方的站在門外,還是剛才那一副無賴樣。
「趙小姐,耳環雖然丟了,可是咱們的情分不能丟,你明明說好要當我的小妾的,可不能反悔!」周狄大聲叫道。
「就憑你們家,想讓我姐姐去做小妾,你也不瞧瞧你們家祖墳上有沒有冒這個青煙!」突地,一聲稚嫩的呵斥聲響起來,麥香一怔,抬眸看去,就見阿寶坐在阿德的肩頭上,小臉兒繃得緊緊的,一雙眼睛都要冒出火來了。
麥香正奇怪阿寶怎麼去而復返了,就聽見阿寶吩咐身邊的雷霆道:「你不是說閒得慌麼,喏,來了幾個人渣,給我好好的教訓教訓,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桃花開!」
雷霆癟癟嘴,雖然他堂堂一代鬼醫,實在不屑做什麼打手,可是這幾日實在是閒得慌,耳朵也嗡嗡的響,好像誰老在念叨他,找幾個人練練,活動活動筋骨也好!當下也就上前,一個光影就閃過那些擋在周狄面前的小廝,抓起那周狄的肩膀來,啪的一聲就卸了下來,疼的周狄當場就慘叫了出來。
梁義與楚一清打交道多年,自然是知道楚一清的底細,當即直接就站著不動。可是新來的那些衙役,一見這情勢,雖然知道楚府小姐與自家老爺的關係,可那周狄的老子畢竟是正四品的八府巡按,正打算上前去阻攔一下,千萬別鬧出人命來,就見雷霆一揮手,一塊牌子就丟在了梁捕頭的手裡,梁捕頭一看那牌子,立刻將衝上去的衙役叫了回來。
「梁叔叔,現在不用你出手,走,去府裡喝點茶水,吃點點心,一會兒等雷霆收拾夠了,你再帶走就成了!」阿寶坐在阿德的肩膀上上前,居高臨下的拍拍梁捕頭的肩膀,倒像是多年的朋友。
梁義哪裡敢擔得起阿寶這一聲叔叔,趕緊抱拳說不敢,也就帶著衙役進了門。
大門外,雷霆卡嚓卡嚓幾聲,將那四五個人的手手腳腳都卸了下來,就連那媒婆也沒有放過,一手抓過去,卡嚓一聲卸掉一根胳膊,冷聲道;「以後別眼裡只看著錢,就你這樣,也不知道毀了多少對新人!」
那媒婆殺豬般的嚎叫。
拍拍手,雷霆活動了一下腦袋,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一地人,這才mǎnyi的進了門。
梁義受寵若驚的坐在大廳裡吃著茶,聽得門外那些人的慘叫也不驚慌,只是問著楚一清的好。
雷霆從外面進來,恭敬的朝著阿寶一抱拳:「少主子,解決了!」
梁義正喝了半杯茶,一聽雷霆喚阿寶為少主子,再瞧瞧那手裡的令牌,那屁股也就坐不住了,趕緊起身。
「梁捕頭,你將人帶回去,就說本官說著,讓馬大人關他們一年半載的!他老子來了,讓他來找本官!」雷霆上前從梁義手裡拿出令牌,淡聲道。
梁義哪裡敢說一個不字,趕緊應著。
這會兒,馬雲飛終於趕到,一進門就先望向麥香,急聲道:「你沒事吧?」
麥香搖搖頭。
「馬哥哥,你來的正好,人你帶走吧!」阿寶笑嘻嘻的說道。
梁義趕緊上前,在馬雲飛的耳邊說了什麼,馬雲飛趕緊朝著雷霆行禮:「不知道大人駕到,有失遠迎!」
「咱們少主子都說話了,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雷霆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
馬雲飛趕緊又轉向阿寶,低聲說道:「下官遵命!」
馬雲飛帶著梁義出來,那周狄那些人還在外面嚎呢,四周看熱鬧的人,聽著那嚎叫那麼慘,都不忍心去看。
「將人先帶去牢房吧!」馬雲飛低聲道。
「那這胳膊腿的……」梁義低聲道。
「找大夫給他們按上!」馬雲飛說道。
梁義趕緊應著,又低聲道:「公子,那真的是傳說中的鬼醫雷大人,他喚阿寶少爺為少主子,那楚姑娘嫁的齊公子真的就是傳說中的……」
「不該問的別問,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馬雲飛冷聲道。
梁義不敢再說什麼,趕緊應著。
馬雲飛站在門口,卻忍不住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爹向麥香娘提親之後,麥香似乎對他冷淡了很多,難道她心裡不願意這親事?
大廳裡,麥香擔心的望向阿寶,說道:「雷大人的身份暴露了可怎麼是好?萬一楚姨責備起來……」
「我娘才不會怪我呢,這種人就應該好好的教訓,否則任憑他胡說八道,污了姐姐的名聲可怎麼是好?」
麥香心中一動,趕緊的朝著阿寶點點頭,可是對那只耳環的失蹤,卻有著疑慮。看周狄那樣子,那只耳環是一定在他手裡的,可是為什麼不見了?
麥香正百思不得其解,就見蓮花匆匆的進來說道:「小姐,方才有人送來了這個!」
蓮花打開一個荷包,荷包裡正是麥香丟失的那只蝴蝶耳環。
「送來的人呢?」麥香一怔,趕緊起身問道。
「是個小乞丐,他就說有人給他十文錢,讓他送來的,那人是誰,他不知道!」蓮花趕緊說道。
麥香握著那耳環,怔怔許久。
昨天夜裡,從楚府中一閃而過的黑影跳到街上,頓了頓,就朝著遠處的一所宅子而去。
宅子的書房裡,阿軒正在焦急的等待著,見黑影進來,趕緊上前說道:「哎呀我的王爺,你可回來了,出去怎麼不帶著屬下?」
黑影扯下面上的黑巾,正是柳毅,他在桌前坐下來低聲說道:「這裡我很熟悉,不會出什麼事情的,你不用擔心,只管歇著就是了!」
阿軒趕緊說道:「王爺,如今您的身份不比從前,況且您違抗聖旨不回卻,這會兒皇上那邊恐怕是已經知道了,說不定尋找您的人已經派出來了,您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柳毅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我沒有洩露身份,我只是想要遠遠的看看她!」
阿軒歎口氣,趕緊問道:「王爺怕是沒有吃東西吧?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柳毅不回答,阿軒也就自己做主張下去。
坐在書桌旁,柳毅從懷中摸出一方帕子,打開來,躺著一隻蝴蝶耳環,他幽幽的歎口氣,待阿軒端著食物進來,就低聲吩咐道:「明日你讓人將這個東西送去楚府給她!」
阿軒一怔,低聲問道:「王爺,既然咱們來了,不如您就見見趙小姐吧,見了面,說了話,您也就死心了,咱們就趕緊回去!」
柳毅沉聲道:「我就怕見了面,我再也不想離開這裡!況且她現在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不想去打擾她!」
阿軒歎口氣,從他手上接過那耳環。
楚府,麥香望著桌上的一對耳環,突地站起身來說道:「是他,一定是他,是他回來了!」
瑩潤在外面聽見麥香的自言自語,趕緊衝進來說道:「麥香小姐,怎麼了?」
「瑩潤,是柳毅回來了,一定是他!」麥香一把抓住瑩潤大聲叫道。
「麥香小姐,他若是回來,怎麼會躲著不見小姐呢,小姐不要胡思亂想了!」瑩潤心裡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勸道。
「不,一定是他,這蝴蝶耳環就是他送我的,他一定在暗處瞧著我呢,瑩潤,你帶人去找找,一定要找到他!」麥香卻不死心,堅持送來耳環的人就是柳毅。
「好好好,麥香小姐您別激動,奴婢這就讓人去打聽打聽!」瑩潤趕緊說道,又道:「馬公子來了,就在花廳呢,小姐要不要……」
「你跟他說,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我現在誰也不想見!」麥香低聲道。
瑩潤歎口氣,只得點點頭出去。
花廳中,馬雲飛正襟危坐等候著,見瑩潤出來,趕緊迎上去道:「麥香她……」
「今天那些人來一鬧,小姐心裡不痛快呢,這會兒歇下了。馬大人不如先回去吧,等小姐緩過勁兒來,馬公子再來!」瑩潤笑道。
馬雲飛頓頓,問道:「麥香可是生我的氣?」
瑩潤笑道:「馬大人嚴重了,那周狄與陸書生雖然是馬大人的同窗,可是今天這事兒跟馬大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咱們麥香小姐又怎麼會生馬大人的氣呢!」
馬雲飛歎了口氣,說道:「說到底是我結交的人人品不好,給麥香添麻煩了,如今她在氣頭上,讓她冷靜一下也好,明日我再來瞧她!」
瑩潤點頭,笑著將馬雲飛送出門去。
瑩潤將馬雲飛送走之後,看看時辰也到午飯時間了,尋思著麥香這會兒一定沒有什麼胃口,也就親自去了廚房,切了黃瓜絲跟西紅柿,又燙了細粉條,搗了蒜拌了,又拿出曬好的蘿蔔乾泡了泡,切上酸菜,加上肉末辣椒一起炒了,做了兩個開胃的小菜,給麥香端了進去。
「馬大哥走了?」麥香從桌子上抬起頭來問道。
「走了,但是瞧著很傷心,怕麥香小姐責怪呢!其實麥香小姐,奴婢插句嘴,這事兒也不能怪馬大人,那周狄的老爹是大官,馬大人人在官場自然是身不由己,可是奴婢已經打聽過,馬公子只是在周狄來的第一天接待了一下,與他們吃了一次飯,以後再也沒有什麼交往,要怪就怪那周狄跟陸生,惦記小姐這份家業,一定想著娶了麥香小姐好沾光呢!」瑩潤一邊將小菜擺出來,又將筷子取出放在麥香的面前說道。
「我沒有怪他,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裡不舒服!瑩潤姐姐,找柳毅哥的事情你吩咐下去了嗎?」麥香抬臉問道。
瑩潤頓頓,低聲道:「麥香小姐,您想想,若真的是柳毅來了,他為什麼避而不見麥香小姐?奴婢覺著,是小姐多心了,說不定是哪個路見不平的,見不到那周狄如此糟蹋小姐的名譽,將那耳環撿著了送來!」
麥香一怔,垂下眼簾低聲道:「你說的對,若真是他,他避而不見我一定是有他的理由,我去找他,只會給他添麻煩呢!」
瑩潤趕緊說道:「麥香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呢,奴婢就是好心辦壞事,您可別傷心,這會兒若是小姐在就好了,小姐說的話,麥香小姐最聽了!」
麥香卻似乎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垂下眼簾,歎口氣。
從房間裡出來,瑩潤吩咐著蓮花:「麥香小姐心情不好,你多費點心!」
蓮花趕緊應著。
第二日,瑩潤見麥香心情還是不好,就趕緊說道:「小姐,奴婢瞧著城門那裡剛開了一家胭脂店,新進了不少貨品,不如咱們去瞧瞧吧!」
麥香正待要搖頭,蓮花也上前說道:「是啊,小姐,咱們去瞧瞧吧,奴婢也想要買盒胭脂呢!」
麥香無法,只得帶著瑩潤與蓮花上街。
走了兩條街,麥香突地停住腳步,警醒的四處張望,可是觸目所及,都是陌生的一張張臉。
「小姐,怎麼了?」瑩潤趕緊問道,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來看去。
「瑩潤,你有沒有覺著有人在跟蹤咱們?」麥香低聲問道。
「跟蹤?」瑩潤皺眉,仔細的觀察了四周,搖搖頭道:「麥香小姐,沒有啊!」
麥香頓頓,皺皺眉,「不知道為什麼,總覺著有人在跟著咱們,你們兩個真的沒有這樣的感覺嗎?」
瑩潤笑道:「麥香小姐,咱們真的不覺得,是不是麥香小姐您想多了?放心吧,有奴婢在,沒人敢傷害麥香小姐的!」
麥香笑道:「也是,瑩潤姐姐的武功比我高呢,你都沒感覺,看來真的是我多心了!」
麥香說完,也就轉身繼續走著。
不遠處的街道拐角,柳毅將身子貼在牆壁上,幽幽的歎口氣。
魯城,楚一清帶著花麒、單老二還有鈴鐺娘,將花府這些年來的賬本徹底清查了一遍,倒真的找出不少漏洞,所幸只是內部**,不是外人圖謀,其中有兩個掌櫃做假賬,被楚一清送官嚴辦。
坐在桌前,楚一清伸伸懶腰,肩膀上就多了一雙大手,輕輕的按捏著她的穴位,舒服的她忍不住愉悅的勾起唇角,淡淡笑道:「怎麼,你的事情忙完了?」
厲煌一邊為楚一清拿捏著肩膀,一邊笑道:「炮刀已經運走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場戰爭很快就會結束!」
楚一清點點頭,「炮刀的威力的確是不容小覷,饒皇這一次,怕是沒有討到什麼便宜!」
厲煌在她面前坐下來,笑道:「這要多虧你,若是沒有你的黑火藥,這次戰爭不會這麼快結束,你才是這幕後最大的功臣!」
楚一清淡淡的揚揚眉,不置可否。
「不過這炮刀我研究了一下,或許加的黑火藥再多些的話……」厲煌突地說道。
楚一清心中一緊,趕緊攔住他道:「炮刀的威力已經夠大了,只要咱們嚴守住黑火藥的配方,短時間之內,饒國與羅國不敢再來進犯的!煌,那黑火藥威力太猛了,只會給人類帶來災難!」
厲煌頓了頓,似乎明白了楚一清的意思,點點頭,握著她的小手笑道:「好,我聽你的,就到此為止,而且會保證,以後萬不得已,不會使用炮刀!」
楚一清點點頭,這樣才安心一些。
「娘去了燕京,也沒有消息傳來,也不知道如何了!」楚一清忍不住說道。
「或許有信到了楚寒,只是咱們在魯城,收不到!」厲煌笑道。
楚一清點點頭,說道:「等過些時候,風聲過去了,就讓娘回來,她一個人在燕京,會很寂寞!」
厲煌環抱住她笑道:「你就不怕她回來再給你臉色看?」
「怕也要讓她回來啊,她一個人在那天瀾院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你,總不能還讓她一個人過,而且,她只是耿耿於懷當年你一聲不吭就離開都城的事情,等以後你回去了,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的心裡自然就放開!」楚一清笑道。
「可惜母妃不在,真的應該讓她聽到這些話!」厲煌歎口氣,將唇輕輕的落在她的鬢角上,「多謝你可以如此寬容!」
楚一清笑笑,說道:「好了,別說好聽的了,既然你的事情忙完了,那就幫我做點事情吧!幫我查查這個雅菊齋背後的老闆,不出所料的話,這個人是衝著咱們來的,不將這人揪出來,以後魯城的生意難以安寧!」
厲煌笑道:「早就幫你留意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能有消息!」
楚一清點點頭,低聲道:「雅菊齋一夜之間開起來,這個人肯定不是準備了一日,再加上酒樓秘方大肆外傳,恐怕這人不是想要賺錢!」
楚一清正說著,就見盈芊敲門進來,面色凝重,先跟厲煌見了禮,也就上前說道:「小姐,查到酒樓秘方丟失的源頭了,是白蘭!」
魯城下面一個小縣城裡,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吃店,是一座三間泥坯壘成的土房,看那房子的成色,應該在這裡搭建了不少年,房頂上是剛剛新上的茅草頂,還頂著一抹luse,門前用油布搭了一個棚子,棚裡有簡簡單單的四張桌子,長條凳,雖然殘破卻也算乾淨,此時一位一身粗布青衣,用青色帕子包著頭的少婦正在鍋台前忙碌著什麼,旁邊豎著一張破舊的木板,木板上用土坷垃寫著和樂、水餃四個字,那木板雖然破舊,可是字跡卻清秀。
楚一清帶著盈芊站在那小吃店外,那少婦見有生意上前,趕緊上前去伺候,但是一見到楚一清與盈芊,那臉色便一下子慘白了,手裡的抹布一下子掉在面前的黃土地上,膝蓋一軟就跪在了楚一清的面前。
盈芊上前,用隨身的手絹擦乾淨板凳,這才讓楚一清坐下。
楚一清坐在那少婦的面前,淡聲問道:「白蘭,你不是跟著楊發去都城享福去了嗎?怎麼竟然到這裡賣起小吃來了?」
跪在地上的婦人正是白蘭,她嚇得渾身顫抖,只是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嘴裡說道:「小姐,小姐,白蘭知道錯了,知道錯了,白蘭……」
不等白蘭說完,盈芊就呵斥道:「你還有臉叫咱們小姐?當日小姐見你是一心一意要跟著那楊發,還自稱是小姐的妹妹抬舉了你,結果呢,你就是這麼報答小姐的嗎?」
白蘭跪在那裡嗚嗚的哭了起來,久久的抬不起頭來。
「哭哭哭,你還有臉哭?小姐是怎麼對你的,可你是怎麼對小姐的?怎麼,將小姐酒樓的方子給了那楊發,那楊發就不要你了是不是?怎麼還放了你啊,要是我,就將你買到青樓去,好歹有幾分姿色,能買上十兩銀子!」盈芊咬牙切齒的說道,真真的恨鐵不成鋼。
「你還哭,是不是想被亂棍打死?」見白蘭還是哭,盈芊忍不住了,大聲呵斥道。
白蘭身子一抖,趕緊止了那哭聲,哀求道:「小姐,盈芊姐姐,是白蘭錯了,白蘭遇人不淑,被那楊發騙人又偏財,那方子也被她騙去,白蘭……」
「白蘭,你可記得你臨走之時我說過的話?」楚一清眸色一暗。
白蘭渾身一打哆嗦,趕緊求饒:「小姐,求求您饒了白蘭一條命吧,白蘭知道錯了,白蘭……」
「你走的時候我曾經說過,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是好是壞,你都要自己擔著,但是有一條,你在我這裡的一切不能多言,否則我饒不了你!如今你違背了你的誓言,應該知道自己什麼下場!」楚一清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很冷。
白蘭嚇得面色慘白,當年吉祥跟如意被發賣的事情她是知道的,雖說這些年,她沒有在楚一清跟前伺候,可是對於這位主子的手段,她還是知道的,當即再次求饒。
楚一清閉上眼睛,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轉眸對盈芊道:「交給你了!」
盈芊趕緊點頭。
楚府的房間裡,楚一清將頭上的髮釵卸下,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不過是一個丫鬟,又做了那麼大的錯事,打死就打死了!」厲煌扶著她肩膀勸道。
「最近手上的血腥沾的太多了,尤其是白蘭,她淪落到這一地步,也是因為咱們樹大招風所致!」楚一清淡聲道。
「是她咎由自取!」厲煌冷聲道,「我知道你將她們幾個當做姐妹,但是下人就是下人,就應該知道本分!」
「有了白蘭這一教訓,以後這些丫頭們的親事我更要上心了,那些不在重要位子上的,能打發就打發了,給她們一些遣散費,魯城這邊,再讓鈴鐺娘上點心,從鄉下找些年紀小聰明伶俐的來培養!」楚一清淡聲道。
「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來處理!」厲煌說道,「還有,雅菊齋那邊有信了,你猜是誰?你絕對想不到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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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年會投票哦,明日應該就要截止了哦,嘿嘿,最後的機會了,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