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上官宇,朋友!
五王爺被囚,很快,楊歆、寧威與於翰林也被降職,同時,皇上封太子傅崇文為錄尚書事,朝中局勢再次發生變化。
「賀喜太子,恭喜太子了!」御花園中,新封的太師崇文身著二品官服走到厲煜的面前,雙手抱拳賀喜道。
「太傅,哪裡來的喜事?」厲煜回眸看他。
「今日又有五人前來投靠,太子,離那個日子不遠了!」崇文滿面春風道。
厲煜冷哼了一聲:「不過是一些牆頭草而已,見哪邊好就向哪邊倒,這些人除了逢迎拍馬還會什麼?」
「那些人只是烏合之眾,太子自然不會稀罕,可是楚王呢?如果楚王能夠站在太子您這一邊的話……」崇文一雙狡黠的眼睛中露出精光。
「楚占天向來與本太子不合,他是厲煌的人!」厲煜轉過身,認為崇文簡直是在癡人說夢,他與楚占天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就是因為這樣,楚占天才會去追隨厲煌。
「太子您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崇文奸詐的笑道,「如今五王爺被囚王府,所有的人都在說五王爺只愛美人不愛江山,那些追隨他的人早已經心灰意冷,那楚占天一向是個重權勢之人,您以為他會那麼傻在五王爺那一棵樹上吊死?」
厲玥忍不住歎口氣道:「太傅,您別忘記了,厲煌愛的那個美人就是楚占天的女兒!」
「楚占天如果真的心疼他的女兒,當年也就不會將楚一清母子逐出楚府!」崇文挑挑眉道,「太子不拿出誠意來,那楚占天怎麼知道太子有意與他聯合?」
厲煜愣了愣,心思微微的有些活動,但是又說道:「楚占天已經是楚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父皇都不能給他的東西,本太子又怎麼給的起?」
「皇上年邁,楚占天能擁有這些又能擁有到幾時?他幫厲煌,不也是為了將來的榮華富貴,錦繡前程?現在朝中的局勢對咱們有利,太子何不去嘗試一下,說不定有轉機也說不定!」崇文慫恿道。
厲煜頓了頓,抬起頭來說道:「太傅說的對,我這就去試一試!」
崇文滿意的點點頭。
楚府中,楚鳳端著精緻的小點心前往楚占天的書房,卻被站在門口的莫江攔住。
「小姐,老爺有的客人在!」莫江說道。
「的客人?是誰?」楚鳳忍不住好奇問道。
莫江看了一下左右,上前低聲說道:「是太子殿下!」
楚鳳一愣,皺眉:「是他?他來幹什麼?」
莫江搖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只是知道老爺與他已經商談了大半個時辰了!」
「莫叔叔,那我一會兒再來!」楚鳳想到了什麼,趕緊說道。
莫江點點頭,一直緊緊的盯著楚鳳,直到楚鳳轉過花園不見,這才轉過臉來,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來。
楚占天將厲煜送走之後,楚鳳立即到了書房,「爹爹,太子爺來是不是想要拉攏您?」
楚占天看了楚鳳一眼,點點頭道:「不錯!」
「那爹爹怎麼想?」楚鳳急急的問道。
楚占天捋了捋鬍須沉吟了一下,「如果你是爹,你會怎麼做?」
楚鳳垂下臉,謙恭道「鳳兒哪有爹的大智慧!」
「哈哈!」楚占天捋了捋鬍須,似乎甚是開心,「原來這三個孩子之中,最聰明的是你,其實你早就知道爹的決定是不是?」
楚鳳忍不住撒嬌道:「爹,鳳兒真的不知道,鳳兒只知道,五王爺是為了大姐才鬧成這般的,這等有情有義的好男子……」
「自古紅顏多禍水,五王爺拒親之事已經在傳的沸沸揚揚,那戴國公主更是口口聲聲要回國讓戴皇討個公道,那些文武大臣,在本座的面前斂眼低眉,什麼都不敢說,這背後說的話,本座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爹爹觀察五王爺四五年,覺著他不是這種為了個女人什麼都不要的男人……」楚占天緩緩的開口,微微的皺著眉頭,似乎還在思慮著。
「爹爹,人是會變的,尤其是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楚鳳低聲說道。
「你認為五王爺能為了清兒放棄皇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楚占天擺擺手道,「總之本座要伺機而動,沒有得出真正的勝負之前,本座只會袖手觀戰!」
「袖手觀戰雖然是一個最保險的法子,可是兩邊不靠,也會兩邊都得罪!」楚鳳低聲道。
楚占天點點頭:「爹爹又何曾不明白,只是如今的情勢,爹爹真的無法做判斷!」
楚鳳突地輕輕一笑道:「爹,那日女兒上街,你猜女兒看到了誰?」
楚占天看著她,「本座怎麼知道!」
「是胡圖,當年的常勝將軍胡圖!」楚鳳說道。
「胡圖?」楚占天一愣,低聲道:「胡圖那人雖然有一身本事,可是桀驁不馴,前些年得罪皇上,被皇上貶到邊疆,本座並沒有聽說有什麼調令?怎麼突然回來?你會不會瞧錯?」
「女兒小的時候與胡將軍的小兒子胡倫經常玩耍,女兒絕對不會瞧錯!女兒還記得,當年因為晴妃的事情,胡倫的娘親也受了一些牽連……」楚鳳確定道。
「胡圖的原配是晴妃的表姐,這麼說來,胡圖回來莫不是……」楚占天忍不住眼前一亮,大步走出書房,最後在門口停下回眸說道:「鳳兒,皇上昨日賞賜了一些玩意兒,你去瞧瞧,喜歡什麼隨便拿!」
楚鳳趕緊福身道:「謝謝爹爹!」
楚占天點點頭,帶著莫江徑直離開。
楚鳳從書房裡出來,站在廊下望著開的糜敗的薔薇歎口氣:「你這麼幫他,他又不知道!」
煌王府,寢房中,厲煌自從醒轉了之後就一直端詳著手中的梅花玉劍,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麼心事。
「爺,胡將軍到了!」雷霆進來低聲說道。
厲煌點點頭,將梅花小劍收了起來。
「爺,這把劍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嗎?您都瞧了幾日了!」雷霆看了一眼那玉劍,忍不住問道。
「那是本王師父的劍,當年,本王就是用那把劍學會的龍翔十三式!」厲煌一邊起身讓丫鬟更衣,一邊低聲道。
「是梅師父的劍?怎麼會在皇上的手上?」雷霆一愣,問道。
「這也是本王想知道的!」厲煌舒了口氣,「走吧,不要讓胡將軍久等!」
雷霆趕緊應著。
書房中,喬裝成樵夫的胡圖隨意打量著書房裡的擺設,再瞧瞧擺在桌上沒有讀完的書,忍不住點點頭,聽聞有人進來,連忙回頭,見是厲煌立即參拜道:「末將參見五王爺!」
厲煌趕緊上前說道:「姨丈,您客氣了!」
一聲姨丈叫的胡圖熱淚盈眶,「王爺還記得?」
厲煌點點頭道:「當年母妃被關,所有人都當我是孽種,只有姨母與姨丈肯為母妃與我出頭,就因為這樣,姨丈您才被被罰,姨母才……姨丈,這些年您還好嗎?胡倫表弟好嗎?」
胡圖重重的拍拍厲煌的肩膀道:「都好!那邊疆雖然清苦些,可是天高皇帝遠的,也樂得自在!」
厲煌笑道:「是甥兒的事情麻煩姨丈不能享受那自在了!」
胡圖擺擺手道:「王爺何須說這些話,當年皇上偏執,絲毫不念及舊情,囚禁你母妃,將你關在冷宮不聞不問,又遷怒末將一家,致使你姨母病死在前去邊疆的途中,這麼多年來,老臣盼望的就是這麼一天,你可以坐上那位子,救出你母后!」
厲煌歎了口氣,眼中流轉著一絲無奈,「姨丈,可是那人終究是父皇!」
胡圖一怔,問道:「王爺可是改變了主意?」
厲煌搖搖頭:「沒有,只是這一日本我等了這麼久,也無所謂再等一陣子,我想要查清楚一件事!」
胡圖低聲道:「胡圖隨時候命!」
厲煌點點頭。
讓騰龍將胡圖送走,厲煌將雷霆叫到了書房,低聲說了什麼,雷霆一怔,驚問道:「爺的意思是,懷疑皇上就是當年爺的啟蒙師父?」
厲煌點點頭:「師父走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把劍是我與他相認的信物,而且昨日的情形你也瞧見,父皇似乎故意將劍丟在本王的面前,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父皇……」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皇上,爺,您會放棄這次的計劃嗎?」雷霆突地問道。
厲煌緩緩的搖搖頭,臉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神色:「那本王就更不會讓師父失望!只是這計劃就要改變一下!」
「好,屬下這就去辦!」雷霆趕緊應著。
楚寒,無名鎮,因為有了晴妃的十萬兩銀子,楚一清很快就將錢湊得差不多,赫連冰霜聽說這事之後,還特地讓人送來了一萬兩銀子,這樣銀子就夠了,楚一清就準備即刻啟程去贖人,只是那些船工家屬還是堵在門外,運銀子的車根本就出不去。
楚一清坐在大廳之中冷聲吩咐道:「櫻桃,瑩潤,你們趕緊組織人燒一些綠豆湯給外面的人解暑,這眼看著要中午了,做上幾鍋大白饅頭,取些醃製的小菜來,給外面的人送出去,告訴他們,這件事情咱們楚府會負責,讓他們稍安勿躁!」
瑩潤跟櫻桃趕緊應著。
「麥香、盈芊,你們去將被擄走的船工登錄名冊,姓名、年齡、家住何處,如今家裡有何人,全都登記下來,一定要記得詳細!」楚一清又道。
麥香跟盈芊趕緊應著。
「至於那些已經死難的船工,石總管,你去說服他們先將人入土為安,一戶先給一百兩銀子!」楚一清皺皺眉道,「記住好好說,他們畢竟死了親人!」
石大趕緊應著。
楚一清點點頭,「那就各自去辦吧!」
晌午過後,楚府門前亂糟糟的形勢終於有了秩序,瑩潤與櫻桃帶著夏至她們分配了食物,上好的白面饅頭、兩個小菜,還有綠豆湯,一開始那些人堅決不吃,可是最後也扛不住吃起來,一邊吃一邊說道:「吃,都吃,這是藍府該咱們的!」
另外一處,已經死難的船工家屬,石大將他們叫到一旁苦口婆心的勸道:「天氣熱,人本來就在海上漂了幾日,早就已經臭了,這人死了,咱們講究的是入土為安,咱們小姐也說了,這次的事情會全權負責,這樣,這裡是一些銀子,一戶一百兩,也算是咱們小姐的心意,大家就先各自將親人的屍體領回去,這購置棺木、白布,以及一應香燭紙馬,請和尚來做法事等,這些也由咱們楚府出,可好?」
那些人對望了一眼,憤怒道:「賠錢就了事了?人都死了!一百兩,俺給你一百兩,要你的命成不?」
石大歎口氣道:「再多的銀子也救不回你們親人的命,可是咱們做人得講道理,這人是海盜殺的,不是咱們小姐殺的,小姐都說願意賠償了,你們還想咋的?」
石大雖然說得在理,可是他低估了那些死難家屬的心情,現在就是再多的錢也不能買回他們親人的命來,他們一聽石大這般說,便不依不饒了,有人沙啞著聲音喊道:「賠償、賠償,你們這些有錢人眼裡就只看到錢,如果不是你們,咱的親人能死的這麼慘?」
「就是,就是,也沒見你們楚府的人死,死的都是僱傭的人!」那些人一想到親人都是為楚府出海才死的,眼睛又立即紅了。
「照你這麼說,非得咱們楚府死幾個人,你們才願意是不是?我們府裡死了人,你們的親人就都能活過來了?」石大忍不住漲紅了臉吆喝道。
「誰說要你們府裡死人了?只是……」那些人總覺著心裡不舒服,可是就是說不出來,其實如今,人家已經願意賠償了,一個人一百兩,不是個小數目,這在牙行裡,買個奴僕不過十兩銀子,可是這親人死了,換了一百兩銀子,這心裡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石大歎了口氣,低聲說道:「你們親人死了,難道咱們小姐就好受了?你們瞧瞧,這麼多人,幾萬兩銀子,咱們小姐傾家蕩產也出了,你還要咱們小姐咋樣?你們要喊要殺,應該找那殺千刀的海盜去!」
那些人愣愣的站在那兒,臉上的憤怒消了,全都露出悲愴的表情來。
「人都死了,這楚一清連面都不露,怎麼說也應該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是不是?」有人又大聲說道。
石大歎口氣,正待要再解釋,就聽得身後響起楚一清的聲音:「我不是不露面,是因為還有更多的人要救!十五萬兩銀子,大家也知道是個天價,我必須籌借銀子!」
楚一清一身白衣,站在府門口,很快,那些人就都圍了上來。
「我楚一清感謝鄉親們對我的支持,你們能來我這兒做工,那就是相信我楚一清,可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覺著對不住大家!」楚一清緩緩的說道,臉上表情真誠。
剛才喊話的人嘟囔道:「光對不住就行了……」
「不是還賠錢了嗎?」石大實在是忍不住了,大聲說道,「褶大,你家老二,身體本來就不好,本來是不想要的,是你求我,說你家老二沒有別的本事,就是水性好,非要來當船工,我這才破例收下是不是?如今出了事情,是誰都不想的,你這樣不依不饒的是幹啥?」
那人低下頭不說話了。
楚一清示意石大冷靜下來,再次說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人死了,就算我做的再多也不能令他們復生,如今還有那麼多人的親人等著我拿銀子去贖,就請你們理解一下,將屍體先抬走,入土為安吧!」
畢竟被擄去的船工是大多數,那些人也立刻叫道:「不是賠錢了麼,還想咋的?一百兩,能去牙行買十個僕人了,你們還想要多少?」
那些人頓了頓,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來,可是還是不肯走,就站在那兒不動。
「我知道人命不能用錢來衡量,可是這世間,不管幹什麼都有個數,要不你們說說,你們想要多少?」楚一清冷聲問道。
那些人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拉著五歲孩子的婦人唯唯諾諾的舉了舉手說道:「一百兩俺家接受,只是俺家孩子想上清輝學院,俺家男人活著的時候,也就是想要俺家娃去清輝學院讀書,將來能考個秀才,如今他死了,俺……」
那婦人這話一說,大家也都低下頭,掉下眼淚忍不住傷心起來。
楚一清說道:「好,你們的孩子都可以免費上清輝學院,你們如果想要到我楚府的產業做工,我也會優先錄用,只是這些都是後話,那些海盜還等著我去贖人,真的不能耽擱了!」
那婦人突地抱著孩子站到了一邊。
慢慢的,其餘的人也各自抬起自己親人的屍體,將路讓了出來。
楚一清感激道:「謝謝大家了,這一次就算是我楚一清欠大家的,日後一定歸還!」
眾人只是沉默。
外面的人將路讓了出來,楚一清就準備啟程。
皇甫老太歎了口氣道:「一清,你真的要親自去海上贖人?不如將銀子讓官府帶去吧,你一個女人家……」
楚一清搖搖頭道:「娘,這事情恐怕只有我去才能解決!」
「可是娘不放心你,你……」皇甫老太急急的說道。
「娘,你放心,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開的!」這或許也是她這些日子的心得吧。
「娘,我跟您一起去!」阿寶從裡屋出來,身上竟然穿著一副銀色盔甲,手裡舉著劍,一副要遠征的模樣。
「阿寶,這衣服是哪裡來的?」楚一清一愣,問道。
「爹爹給的,爹爹還說,爹爹不在,阿寶就是這家裡唯一的男子漢,阿寶要保護娘親!」阿寶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楚一清的面前,費力的昂起帶著小號頭盔的腦袋來說道。
「阿寶,聽話,跟著姥姥跟奶奶在家裡,娘會盡快回來的!」楚一清低聲道,上前緊緊的抱著阿寶。
「娘,阿寶要去,阿寶要去嘛!」誰知道阿寶這次竟然執拗的很,掙扎的從楚一清的懷裡出來,扭著身子,身上的盔甲噗噗的響,非要跟著去。
「阿寶,這不是去玩!」楚一清忍不住板了臉,眸色冷峻起來。
阿寶咬了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娘親壞,娘親是壞人,阿寶再也不喜歡娘親了!」
阿寶哭著,一頭撞進皇甫老太的懷裡。
「阿寶,你娘也是為了你好,太危險了!」皇甫老太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就是因為危險,阿寶才要陪著娘親去,娘親,阿寶長大了,阿寶能保護娘親了!」阿寶又將小腦袋從皇甫老太的懷裡伸出來,眼淚汪汪的。
楚一清只覺著心酸,阿寶要保護她,阿寶真的長大了,以後,只要阿寶在她身邊,她可以什麼都不要!
楚一清想要上前抱抱阿寶,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邁出步子,她怕自己抱住阿寶,再也不願意放手!
「雷淵,你聽著,好好的保護阿寶!」楚一清低聲道。
雷淵一愣,上前道:「小姐,屬下陪你一起去!」
楚一清搖搖頭:「阿寶比我的命!你若是將我當做主子,就幫我看顧好阿寶,看顧好我的家人!」
雷淵鄭重的點點頭。
楚一清轉眸望向盈芊:「盈芊,你也留下來,幫我照顧阿寶!」
盈芊急道:「小姐,這怎麼可以,奴婢是不會離開小姐的!」
皇甫老太趕緊說道:「一清,你就讓盈芊跟著吧,盈芊不是會武功嗎,也好保護你!」
盈芊拚命的點點頭。
楚一清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麥香上前抓住楚一清的衣襟道:「姨,我也陪你去!」
楚一清笑笑,拍拍麥香的肩膀,「你幫我照顧好你姥姥跟你娘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了!」
「姨……」麥香突然哭起來。
金玉扶著腰從屋裡出來,忍不住呵斥道:「熊孩子,你姨要出遠門你哭個啥?真是不吉利,趕緊幹你的活去!」
麥香挨了罵,趕緊擦了眼淚去幹活。
金玉上前,拉住楚一清的收到:「妹子,俺不知道要說什麼,總之一句話,什麼都沒有你的命,在家裡,還有這麼多人等著你呢,你一定要回來!」
楚一清點點頭道:「金玉姐,你就放心吧,你也知道我的武功,一定沒事的!」
金玉趕緊擦了掉出來的眼淚,低聲嘟囔道:「你看俺這個不爭氣的,不讓麥香哭自己卻……」
趙小麥扶著金玉,動動嘴,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趙大哥,你好好照顧金玉姐,金玉姐這輩子不容易!」楚一清對著他低聲道。
趙小麥趕緊忙不迭的點頭。
這會兒,晴妃帶著綠萍跟一個家丁模樣打扮的男人也從裡屋出來,看著眼前的情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低聲吩咐那家丁道:「幫我保護好她!」
那家丁點點頭,沉聲道:「這麼多年,你就讓我辦這一件事情,我就是豁上這條命也會幫你,就當做還你的!」
晴妃的眸色變得幽暗、嚇人:「你欠我的沒有這麼容易還清楚!」
那家丁抬起臉,竟然是一張絕美的面孔,上面雖然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可是還是美麗的讓人窒息。
「好,我知道,你放心,我會活著回來!」
晴妃沒有回答,逕直上前說道:「一清,這是石安,是我新買的下人,他的水性很好,讓他也跟著去吧!」
楚一清一愣,抬眸看那石安,只是那石安一直低著頭,根本看不到五官。
「放心,他一定會幫你!」晴妃暗暗的拍了拍她的手。
楚一清搖搖頭道:「晴姨,這一次我想自己解決!你的銀子我等我回來籌集了還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晴妃一愣,驚愣的望著楚一清,「難道你……」
「晴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只是想要自己決定一些事情!」楚一清低聲道,轉身帶著盈芊走出了大廳。
「姨奶奶……」綠萍著急的望著走出門去的楚一清低聲道:「姨奶奶,楚姨該不會是……」
晴妃搖搖頭,滿臉的擔憂,「一清,你可千萬不能走錯路啊!」
身後的石安立即快步走了出去。
晴妃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趙武帶著人將銀子搬到了府門口,突地見許多人湧了上來,他趕緊握住了腰間的劍,大聲喝問道:「你們還想要鬧事嗎?不想要你們的親人回來了?」
楚一清趕緊上前,示意趙武不要輕舉妄動,她環眸看了圍在府門外的人,大聲問道:「剛才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怎麼,你們又反悔了嗎?」
這時候,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大家幫著抬箱子,要將咱們的親人贖回來啊!」
人群頓時湧動了,大家七手八腳的上前,將那一箱一箱的銀子抬了起來。
楚一清一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大聲道:「多謝大家了!」
大家將盛滿銀錠的箱子搬上馬車,全都默默的跟著,一直跟到碼頭上。
碼頭上,李掌櫃已經在等著,這次藍府想要拒絕都不行,十五萬兩銀子,光裝箱子就裝了三十幾個,沒有兩艘大船是運不到海鷹峽的,而如今,只有藍府的商船可以用,所以百元增與劉成出面,硬是將扣留在碼頭上的藍府船隻徵調來用。
眾人到了碼頭,又自發的四人一組,將箱子全都抬到了商船上。
十五萬兩銀子上了船,楚一清也帶著盈芊、瑩潤,十四、十五還有趙武他們準備上船。
百元增上前低聲說道:「我從四十三個縣衙裡徵調三十個衙役來幫你,還有我府裡的家丁,一定五十人!」
楚一清笑道:「百大人,上次二百人都不是海盜的對手,這五十人只會讓他們去犯險而已,百大人,你的心意我領了!」
百元增愣道:「楚姑娘,可是那些海盜萬一說話不算數,那……」
「盜亦有道,這黑道也有黑道的規矩,他如果真的想要破了這規矩恐怕也要付出代價來!」楚一清冷聲道,眼睛裡冒著煞氣。
百元增還是不放心,堅持道:「楚姑娘,你到底是個女兒家,多帶幾個人有用處,你就不要推辭了,來,你們都上船!」
百元增不由分說,催著那些人上船。
楚一清正待要攔阻,就見河岸上駛來一匹快馬,從馬背上快速的跳下一個人來,施展輕功從碼頭的橋頭上直接跳了下來,幾步就衝到楚一清的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道:「不要去,我替你去!」
楚一清驚訝的望著面前滿臉風塵的男子,心中突地有一塊什麼柔軟了,她低聲問道:「你不是回都城了嗎?怎麼會……」
「幸虧有事情耽誤了一天,不然還不知道楚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上官宇這會兒已經喘勻了氣息,將楚一清拉到一邊,低聲道:「聽我的,你回去,我替你去,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的人跟船帶回來的!」
楚一清搖搖頭,笑道:「上官宇,多謝你,可是這一次,誰也幫不了我!你回去吧,赫連冰霜還等著你!」
上官宇一瞪眼:「都什麼時候還說這些話?」他一跨步上了船。
楚一清也趕緊上船,笑道:「那你陪我去吧!」
上官宇皺眉,還想要說什麼,楚一清立即冷聲說道:「要不然你就下去!」
上官宇這才閉上嘴巴,兩人並排站立著,看著船慢慢的駛離碼頭。
海風颯颯,吹起兩人的衣襟,碼頭上,有人哽咽道:「楚姑娘,您小心!」
楚一清朝著他們擺擺手,就在船隻駛離開碼頭,正要全速前進的時候,她突然吸了一口氣,一把將上官宇推出甲板。
「楚一清,你……」上官宇眸色一暗,人飄落在碼頭上,眼睜睜的看著商船全速離開。
「上官宇,謝謝你,有你這句話就已經足夠,從今日起,我楚一清又多了一個朋友,一輩子的朋友!」海面上飄來女人的話語。
上官宇怔怔的站在碼頭上,看著那商船逐漸的變成一個小小的影子……
朋友兩字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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