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騙子也差不多吧!」金玉說道,尋思晴妃還因為這事與楚一清鬧彆扭,也就又勸晴妃道,「晴姨,阿寶昨天夜裡一點都沒咳嗽,俺瞧著是好了呢,你也甭擔心了!晴姨,其實俺妹子也是為你好,你初來乍到,對這鄉下不熟悉呢,怕你被人騙了而已,可是你對阿寶這心,俺可真是高興,你比他的親奶奶都要親呢!你跟妹子都是為了阿寶好,你就別生氣了,行不?」
晴妃一聽,知道金玉是誤會了,可是這其中的隱情也不足以向外人道,只能說道:「算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金玉一聽,趕緊點頭。舒榒駑襻
「阿寶,不要到處亂跑,小心又咳嗽了!」兩人正說著話,就看見阿寶從屋裡跑出來,楚一清在後面追。
金玉笑道:「阿寶這孩子,剛剛好一些就又淘氣了!」
晴妃喜道:「能淘氣就說明身子舒服了呢,你瞧前幾天病懨懨的,就只是賴在人身上!」
金玉點點頭:「可不是!」
晴妃歡喜的上前,將阿寶抱起來,「阿寶,你剛剛好呢,可不能到處亂跑,現在天氣變冷了,外面的雪還沒有化呢,你要玩,咱們去屋裡玩!」
阿寶卻伸長脖子望著外面,生病這六七天,他可是在家裡憋悶壞了,見又下了雪,心裡癢癢的很,早就想跟虎子他們一起出去玩,扣麻雀什麼的!
「回去喝藥吧,藥要涼了!」楚一清上前說道。
阿寶一聽喝藥,立即將小臉皺起來,悶悶的說道:「娘親,阿寶已經好了,你摸摸,已經不熱了,藥就不喝了吧!阿寶想要出去玩呢!」
楚一清搖搖頭道:「現在雖然不發熱了,可是還有點咳嗽呢,一定要喝藥,把藥喝完了好好的休息!」
阿寶見楚一清那兒行不通,立即抱著晴妃的脖子開始撒嬌:「奶奶,阿寶要跟奶奶出去玩!」
晴妃被阿寶的小嘴在臉上蹭了一蹭,心裡立即軟了起來,也就抬臉對楚一清說道:「要不先讓他在外面玩一會,一會兒再讓他喝藥!」
「晴姨,您別慣著他,這藥已經熬好了,是要趁熱喝才好的,再說這會兒天氣冷,也不適合外出!」楚一清低聲說道,上前對著阿寶伸出手來:「阿寶,娘給你講《西遊記》好不好?上次不是說到孫悟空大鬧天宮被如來佛祖壓到五指山下了嗎?你想不想知道孫悟空後來如何了?」
阿寶一聽,立即有了興趣,趕緊向著楚一清遞過小手去,一邊抱著楚一清的脖子一邊問道:「娘親,你快說說,孫悟空如何了?是不是被人救了?他被壓在山下是不是沒有吃的?他餓不餓?」
楚一清見阿寶成功上當了,也就朝著晴妃點點頭,抱著阿寶進了房間。
晴妃站在那裡,心裡隱隱的有些失落。阿寶終究還是跟楚一清親呢!
第五天上,雷淵終於從都城回來,帶來了大量的草藥,同時給楚一清帶來了一個消息——新的商路的建立,已經讓皇上再次注意到楚寒,也幸虧有厲煌遮掩著,皇上只是問了幾句也就過去了!
「爺很擔心小少爺呢!」雷淵恭敬的說道。
楚一清點點頭,「你飛鴿傳信給他,就說阿寶已經康復了,不用再擔心!」
雷淵應了一聲,又道:「爺讓屬下提醒姑娘,現在朝廷與上官家族都對姑娘留意,姑娘還是要萬事小心的好!」
楚一清點點頭,看他日夜兼程憔悴的模樣也就說道:「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趕緊去歇著吧!」
雷淵抱拳,正待要轉身,突地,他頓住腳步,回身對楚一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與此同時,楚一清也覺察到了那人的呼吸聲,她朝著雷淵點點頭,指指房頂之上,雷淵眸色一暗,人迅速的從窗子掠了出去,房頂之上很快就傳來了打鬥聲。
「小姐!」趙武帶著人從後院前來,有的人衝上屋頂,有的人站在院子裡,將那人圍了一個嚴嚴實實。
「這是咋了?」金玉已經睡下了,披著一件夾袍出來,房間裡很快傳來阿金與阿銀的哭叫聲。
「金玉姐,快回屋,別出來!」楚一清冷聲道,讓盈芊從金玉回屋。
也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雷淵已經將那人拿住,點了穴道摔在了楚一清的面前。
那人臉上的面巾已經讓雷淵扯了下來,是個陌生面孔,沒有見過,可是雙眸卻有神,一瞧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不然也不會能抵抗雷淵的幾十招。
「快說,不想死的話!」雷淵冷聲道,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胛骨,那人疼的全身顫抖,可是嘴唇卻咬的死死的,一句話也不說。
楚一清眸色一暗,在他們組織裡,有的是逼供的法子,當即隨手拿了一根銀針,刺中那人脊椎中央的至陽穴,那人立刻痛苦的抖成一團,不過片刻,就如同從水裡撈出一樣全身濕透,嘴裡也漸漸發出難耐的呻吟,很快便堅持不住了,顫聲哀求道:「我說,我說!」
楚一清卻不將銀針拔出,冷聲問道:「到底是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那人疼的忍受不住,只得一邊在地上掙扎,一邊大聲的說道:「是上官公子,他想要屬下來探聽消息,找到你的弱點,我……我受不住了啊!」
「受不住就死吧!」楚一清眸色一暗,將銀針整個的沒入那人脊髓,那人立即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經沒有了呼吸。
「雷淵,處理了他!」楚一清冷聲道。
雷淵趕緊點頭,拎著那男人出了房間。
金玉一直沒有睡著,這會兒聽見沒有動靜了,也就再次披著夾袍出來,「妹子,沒事了吧?」
「沒事,是個小賊,已經抓住了,金玉姐你就放心睡吧!」楚一清笑道。
金玉也就點點頭,說道:「幸虧雷淵回來了,哎呀,真是嚇人呢!」
楚一清又安慰了她幾句,她這才安心回去睡覺。
待金玉走了之後,楚一清忍不住皺皺眉,看來上官雲逸還是沒有死心,這樣說來,她的計劃要趕緊實行才行。
從第二天開始,楚一清就再次在無名鎮與上家村之間來回的奔忙,隨著臨近臘月,魚跟黃金雞也越來越暢銷,就算是楚一清派了十四他們專門進山去尋找,那芥末還是不夠用,所以到了後期,也就只能供應罈子雞。
這天晚上,楚一清將金玉叫了進來,兩個人一個念著數目,一個打著算盤,將這幾個月的進賬與出賬系統的攏總了一下。
「天地間三千兩、雲頂分成一千兩、魚棚收入五千兩、黃金雞收入三千兩、辣椒……辣椒是兩千兩,還有其他的蔬菜是二千兩,木炭是五千兩,果園進賬五千兩,這樣加起來就是兩萬六千兩!」金玉笑瞇瞇的,將收入念了一下。
楚一清點點頭,將數目記在賬本上,又對金玉說道:「那一本是出賬,金玉姐,你念一下!」
金玉應了一聲,拿起另外一個賬本念起來:「蔬菜投入是兩千兩,還有買宅子,下人等等是五百兩,這夥計工錢是……五千兩?哎呀媽啊,妹子,咋這麼多?」
楚一清看了那賬目一眼,點點頭:「的確是這麼多,現在楚寒有五萬畝地,光是請的長工短工就有五千多人,這還不算單雄他們,再加上各處鋪子的夥計跟雜工,五千兩不多了!」
金玉忍不住說道:「看著進項蠻多,仗不住出的也多啊,這還都是大頭,像是盈芊、夏荷成親的嫁妝,還還都沒有算上呢!」
「那些幾十兩銀子也就完事了,不用算上!」楚一清看了一下總賬,現在賬目上有十萬兩銀子,這些賬目除了用來投入生產之外,她還想高薪聘請幾個船工,不然的話,她那十三艘船自己還是說不了算,還是掌控在藍一的手中。
「金玉姐,過了年之後我就打算搬去無名鎮,想著在附近幾個鎮子多開幾家鋪子,現在蔬菜不值錢了,看來還是開店來錢快!」楚一清一邊算著賬目一邊打算道。
金玉點點頭:「遲早是要向鎮子走的呢,咱們這裡只是一些小山村,雖然這些年大傢伙兒都富了,可是還是比不上鎮子,鎮子交通方便呢,有官道!」
楚一清又仔細的說了開春的規劃,直覺著真的好忙,也就想著趁著年前這時光,好好的補償一下阿寶。
「金玉姐,行了,別算了,前幾日不是從養豬場逮了幾隻大肥豬,殺了灌了臘腸嗎?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今日就蒸一點來嘗嘗,這一次的臘腸我可是加了新配方的,一定好吃!」楚一清合上賬本也就下了炕。
「算算是到日子了,你那臘腸掛在那裡,麥香早就饞了,天天的問啥時候吃,妹子,你說這人也怪,好好的肉不吃,非要吃那臘腸,吃著倒不油膩,有嚼頭,但是貴啊,俺看著,就是做給有錢人吃的!」金玉也合上賬本穿上鞋子下炕。
「這是我準備的品種之一,連臘雞、臘鴨、臘肉一起,等開春之後海上恢復通行,就運到羅國去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打開銷路!」楚一清一想到開春之後的羅國之行,心裡就充滿了期待。羅國可是一個寶藏,如果能佔領那兒的市場,就能規避開上官家族的糾纏,待到上官宇帶領的四大家族與上官家族鬥得差不多,她再坐收漁人之利!
進了廚房,將十幾斤臘腸放在鍋裡蒸,趁著這時間,楚一清就又拿出紙筆來為阿寶花畫連環畫。這連環畫是楚一清給阿寶講《西遊記》的時候想起來的,阿寶現在識字了,會自己瞧,她寫下來也輕快寫,可是一開始阿寶覺著那字枯燥,還是纏著楚一清講,楚一清只得加上畫兒,這樣又有圖又有字,就成了連環畫兒,阿寶很是喜歡,還將連環畫帶去書院給書院的孩子瞧,現在書院的孩子也都知道孫悟空、唐僧、豬八戒跟沙和尚了!
正畫著,外面就傳來了阿寶的歌聲,「唐僧騎馬東那個東,後面跟著個孫悟空。孫悟空,跑得快,後面跟著個豬八戒。豬八戒,鼻子長,後面跟著個沙和尚。沙和尚,挑著籮,後面來了個老妖婆……」楚一清從屋裡向外望了一眼,就見於小雨恭敬的跟在身旁,身後跟著遲軒、魏天、衛寧,聽著那歌兒臉上全是羨慕。
「娘親!」阿寶一見楚一清在書房裡,立即就飛撲進來:「娘親,是不是在給我畫畫兒?哎呀,娘親真棒!」阿寶欣喜的抱著楚一清的脖子親。
「是畫出一些來,但是你要聽話,好好的讀書才有的看!」楚一清先將畫冊兒放在一邊,然後轉臉問於小雨道:「今日夫子講了什麼?」
「講了《中庸》!」於小雨趕緊恭敬的答道。
楚一清點點頭,轉首問阿寶道:「你可知道這中庸之道的精髓?」
阿寶立即說道:「中庸就是即不善也不惡的人的本性。從人性來講,就是人性的本原,人的根本智慧本性。娘親,這些東西我早就回了,你難不倒我的!」
楚一清假裝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又問道:「那九九乘法表可背過了?」
阿寶點點頭:「早就背過了!娘親,你考不倒我的,快拿連環畫來給我瞧瞧,我上次剛剛看到孫悟空三打白骨精呢!」
楚一清一笑:「那讀書我考不住你,輕功練的如何了?」楚一清一指窗外樹上掛著的燈籠,「你幫我拿下來吧!」
阿寶笑瞇瞇的說道:「娘親,如果我能拿下來,你就給我看連環畫好不好?」
楚一清看了看那棵三米高的槐樹,料想阿寶也不可能跳那麼高,也就點頭道:「好!」
阿寶嘿嘿一笑,朝著身後三人揮揮手:「擺陣!」
楚一清一愣,就見遲軒、魏天、衛寧三人你拉著我,我拉著你,圍成一個圈,阿寶縱身一跳,他們三人六雙手一下子集中在一處,正好接住阿寶,阿寶順勢就跳在了那可槐樹上,手腳在空中並用,一會兒的功夫也就爬到了樹杈上,輕鬆地拿到了那盞燈籠。
「嘿嘿!」阿寶拿著燈籠,回身朝著楚一清得意的笑。
楚一清歎口氣,阿寶這孩子就是歪門邪道多,練功也不夠刻苦,還要她哄著才肯練,可是想想阿寶的年紀,楚一清也就拍拍手道:「很好,不錯,算你過關了!連環畫拿去吧!」
「謝謝娘親!」阿寶喜得縱身一跳,遲軒他們趕緊將阿寶接住,駕著阿寶上前,從楚一清的手中拿到了連環畫。
「走嘍,看故事去嘍!」阿寶一吆喝,遲軒他們立即駕著阿寶遠去。於小雨趕緊跟在後面。
看著阿寶就像是一個小少爺一般被人簇擁著,楚一清真不知道這樣做對阿寶有益還是有害,原本是希望幫阿寶訓練一些對他忠誠的心腹,可是這樣下去,怕是也容易慣壞吧?
「阿寶這孩子的脾性,簡直跟煌兒一模一樣!」晴妃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楚一清的身後,柔聲笑道,「聰明是聰明,就是不肯吃苦,若非我出了事,煌兒或許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楚一清轉身,輕聲笑道:「晴姨,孩子吃些苦是有好處的,人生不會一帆風順的,再說我們大人就算盡了全力為他們規劃,能規劃到幾時?剩下的路終究還是要他們自己來走!」
晴妃歎口氣:「你總有你自己的理論,也罷,反正我答應過煌兒,阿寶是你的,你說怎麼教導就怎麼教導,我不管!」晴妃說完,也就轉身回屋。
楚一清知道因為那件事情之後,晴妃心裡怕是已經有了芥蒂,只是事情沒有到那一步,她真的無法解釋,現在能做的,就是要阿寶多陪陪晴妃,不要讓她胡思亂想!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臘月初八,這一日正是盈芊與夏荷出嫁的日子,她們兩個雖然是丫鬟身份,但是卻是楚一清相當倚重的兩個人,所以宅院裡還是張燈結綵,並且專門在後院留了兩間房出來作為喜房。因為盈芊與夏荷都沒有什麼親人,楚一清就請了村裡一些處的好的人前來喝喜酒,原本準備了三桌,卻沒有想到竟然來了十桌,黑壓壓一片人,也幸虧家裡不缺東西,楚一清也就趕緊讓人燒菜擺桌子伺候。
「娘,今個兒咋來這麼多人?俺瞧著李老大家都來了,咱們跟他家關係可不好,你說是不是來蹭飯吃的?」金玉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人忍不住皺皺眉,走進門,對皇甫老太小聲說道。
皇甫老太搖搖頭,拿出那禮單來,指給金玉看到:「李老大家送了五百文的喜錢,這可是他全家兩個月的收入,他們如果蹭飯吃,會捨得下這血本?」
「啥?五百文?確實不是小數目呢!」金玉看了看那禮單,發覺這才來的人,送的喜錢都很多,以前村裡人成親,除去送茶分盒子的親戚,鄉里鄉親的也就出個五十文,吃的時候還要各自捎個小碗,將好吃的裝在裡面,準備好下頓的,那可真是連吃帶拿,所以這辦喜事一般是賠錢,不賺錢的,可是今日這喜事辦的,大傢伙兒都拿了重金來的,最少的也是三百文,這樣一算,今天這十桌人,光是喜錢就足足賺了二十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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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小妖一邊看孩子一邊寫文,真苦逼,哎,為什麼要做孩奴呢,人啊,真是想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