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忙活著給趙妮合八字,楚一清卻在準備回魯城了,反正家裡一切都妥切,不用她擔心,但是這次走,楚一清對金玉是千叮囑萬囑咐,這家裡有多少糧食,放在什麼地方,是萬萬不能跟別人說的,她是怕她不在楚寒,這個宅院遲早會樹大招風!
孫山丹一直在後院坐月子,山丹娘跟嘎子娘兩個輪番的伺候,宅院裡東西又多,骨頭啊,雞的,濟著山丹吃,很快,山丹那奶水就嘩嘩的,好得很。
嘎子娘這會兒正端了一個瓦罐進來,瓦罐裡是煨了一晚上的一隻老母雞,湯上面飄著一層厚厚的黃油,山丹一瞧,就難為的皺皺眉,說道:「娘,這個也太油了,俺真的喝不下去了!」
嘎子娘立即責怪道:「喝不下去也要喝呢,俺家磨盤還等著吃奶呢!」
山丹這兒子乳名叫磨盤,用二嘎子的話說,就是這孩子身子重呢,不足月就這樣活蹦亂跳的,像磨盤一樣結實,大名還沒取,反正村裡的人都習慣上學開蒙的時候才取大名的!
「你這是享福呢,天天的骨頭湯、雞湯的陪著,這在以前,能吃上根油條那就是最好的月子飯,瞧把你詐的!」嘎子娘一邊說著,一邊將雞湯倒出來,又叨叨道,「要俺說,這趙家的人真的沒話說,你瞧瞧,你這坐月子,俺跟你娘都住在這兒,吃的好,住得好,人家還濟著你吃好東西,山丹,你算是享福了!」
孫山丹有些不好意思的咬咬唇,說道:「娘,俺奶水足了就不用吃雞了,這雞貴著呢,楚姑娘跟嫂子對咱們好,不計較,可是咱們也要自覺一點不是?這雞都要錢呢!這日日的吃,什麼人家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正說著,山丹娘進來,聽了這話也說道:「老姐姐,俺也覺得是這樣,這一隻雞少說也要三四十文呢,這才幾天,都吃了三四隻了,俺看著山丹奶水足的很,喝米粥就成!」
嘎子娘有些不樂意了,說道:「俺還不是為了你閨女跟孩子好?好像這雞是俺吃了似的!」
「娘,俺不是這意思,你想想,如果是你家的雞,你捨得讓俺這麼吃?」山丹趕緊解釋。
「怎麼不捨得給你吃?俺如果有這麼大的家業,俺什麼都給俺的寶貝孫子吃!」嘎子娘不以為然的說道,上前逗弄著孫子。
孫山丹皺皺眉,她知道嘎子娘一個寡婦強量慣了,有便宜就沾,不管不顧的,可是她可不是那樣的人,於是趁著嘎子娘上前逗孩子,就低聲跟自家娘說道:「娘,要不你就回去吧,你在這兒又吃又住的,也不是不小的開支,咱們給錢楚姑娘跟嫂子也不能要不是?」
山丹娘點點頭:「俺也這麼想的,這兒有你婆婆伺候著,俺也放心,可是這雞……」
山丹只得說道:「晚上等嘎子回來,俺跟嘎子說說,讓他跟俺婆婆說說,這事你就別管了!」
山丹娘點點頭,說道:「反正也快下湯了,俺這就回去通知一下親戚準備準備,那下湯的時候再來!」山丹娘想了想不放心又叮囑道:「你還沒出月子呢,千萬不要常常坐著,要躺著呢,不然以後會落下腰疼的毛病,還有這腳,下地的時候一定要穿那個帶後跟的棉鞋,記得一定將後跟提上,可不能為了省事就那麼踢踢踏踏的,晚上如果娃睡得太晚,你就讓你婆婆幫著看看,可不能熬夜,不然眼睛會壞呢,還有……」
山丹娘嘮嘮叨叨的說了很久,山丹也乖巧,一邊聽著一邊應著,等自己娘說完了,這才抓住山丹娘的手說道:「娘,你就放心吧,有俺婆婆在呢!」
山丹娘點點頭,可是心裡卻還是不放心,自己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有了孩子,事情就多,跟婆婆之間的互動就多了起來,這來自兩個家庭的女人,生活習慣什麼的肯定不一樣,到時候一定就會有摩擦,這個時侯,山丹是不能生氣的!可是這話她不能現在說呢,就是說了,山丹也不信,所以她只得歎口氣,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家。
「咋的,這就回去?」嘎子娘一副主人的派頭到屋裡挽留山丹娘,「再住幾天吧,反正你家裡有四個女娃,都懂事的很,家裡的事情又不用你惦記!」
山丹娘笑道:「老姐姐,俺是山丹的娘,住在這兒也不合適,就不麻煩人家了,俺這就回去了,你如果忙不過來,就派人去叫俺,俺再回來!」
嘎子娘點點頭:「那俺就不留你了,山丹更磨盤你就放心的交給俺!一個是俺兒媳婦,一個是俺孫子呢,不愧虧待他們!」
「瞧老姐姐說的,俺還不相信你麼!」山丹娘摸索了半天,從裡衣裡摸出半吊銅錢來,放在嘎子娘的手裡,「這五百個錢就給俺外孫,就當做俺給的喜錢!」
「喲,這怎麼好意思啊!」嘎子娘趕緊喜笑顏開的收下,「你瞧瞧你,你個做姥姥的還這麼破費!」
山丹娘笑笑,東西也準備好了,說道,「俺是前面跟金玉娘打個招呼,麻煩了人家這麼久!」
嘎子娘喜滋滋的說道:「中中,你去吧,俺還要看孩子呢,就不陪你了!」
山丹娘擺擺手,自己上了前面,正好見皇甫老太也在收拾東西,忍不住問道:「老姐姐,你這是要去哪?」
皇甫老太趕緊將山丹娘讓進來,笑道:「這不一清又要去魯城,俺不放心還得跟著!」
山丹娘點點頭:「也難為你這麼大年紀還跑來跑去的!」
「你還不是,不管別人的家有多好,可是還是自己的家住的舒坦,咱們老了都戀家,可是沒辦法呢,還不是要為兒女奔波?」皇甫老太歎口氣,「就是苦了我那兩個外孫,都快一歲了,我也沒看幾天!」
山丹娘點點頭,「沒法子,都是勞碌病!」
皇甫老太突地想到了什麼,趕緊扳著指頭算日子,突地說道:「今天是不是初五?」
山丹娘點點頭。
「還有三天就是阿金跟阿銀的週歲呢,不行,我得去問問一清,看看能不能過了兩個孩子的週歲再走!」皇甫老太立即說道。
山丹娘也算了算,說道:「老姐姐,也正好磨盤下湯呢,兩個日子是一天呢!」
「那可一定要過了這個日子再走!」皇甫老太趕緊說道。
山丹娘點點頭:「那就再等幾日,好好的跟楚姑娘說,楚姑娘為人很好,會答應的!不過俺要回去了,回去準備給磨盤下湯的事情!」
皇甫老太見山丹娘有事情,也就不再留,讓張三送她回去,山丹娘又是一番推脫,最後抵不過皇甫老太的熱情,也就答應了。
皇甫老太晚上就跟楚一清說了這件事情,楚一清也覺著反正魯城那邊沒有什麼消息,耽誤三天就耽誤三天,卻沒有想到魯城那邊卻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曾榮跟鄧羲被押到都城受審,很快,曾榮被放了回去,雖然被免了職,可是好歹還能回到魯城,鄧羲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被皇上查實了罪名,罷免了官職不說還發配楚寒,一大早,鄧夫人就哭哭啼啼的背著個小包袱,帶著一個丫鬟一個婆子,搬了幾個舊箱子,準備跟著鄧羲一起上路。
曾夫人聽見外面的哭聲,歎口氣,對伺候她的丫鬟說道:「你去拿五十兩銀子來!」
丫鬟一愣,為難道:「夫人,府裡就只有那五十兩銀子了,老爺還沒回來,還在路上呢,如今老爺被降了官職,這別苑是不能住了,咱們還要另外找地方落腳,這些銀子還有大用處呢!」
曾夫人歎口氣,「咱們好歹還在魯城,大不了找人借借,可是鄧夫人跟我一般,為了自家老爺的事情奔波,這錢早就花的差不多了,如今再發配到楚寒,身上沒有幾兩銀子傍身,那可真是步步為艱了!」
丫鬟有些不樂意,但是當家主母都發話了,哪裡還敢說別的,只得去拿了銀子來。
曾夫人拿著銀子出了門,看著鄧夫人那哭紅的雙眼,忍不住歎口氣,上前,將荷包塞在鄧夫人的手中,「妹妹,咱們處了這麼多年,如今落到這步田地,我也沒有什麼積蓄了,這是最後的五十兩銀子,你先拿著,路上能用著!」
鄧夫人眸色一暗,猛地將銀子丟在曾夫人的身上:「你就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明明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曾榮指使我家老爺做的,如今為什麼你們還能在魯城待著,我家老爺就要被發配楚寒?你可知道楚寒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流寇之地,我跟老爺還不知道能不能有命到那兒!」
曾夫人上前撿起銀子,低聲道:「其實這幾年,楚寒已經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可怕,我跟楚姑娘聊天的時候聽說過,楚寒也有富裕的地方,這次鄧大人是被發配去柳葉鎮,離著楚姑娘的家不遠,咱們怎麼也跟楚姑娘有些交情,到時候她說不定會不計前嫌的照顧你們!」
鄧夫人冷笑道:「你也會說不計前嫌?我家老爺陷害她啊,她會這麼好心?我不像你,會獻媚,曾榮幹了那事,你在人家面前照樣還奉承拍馬,我可拉不下那臉來!」
曾夫人歎口氣,正待要說什麼,那貼身丫鬟不高興了,立即說道:「夫人,咱們別管她們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鄧夫人哭紅的眼睛一瞪,這會兒也顧不上傷心了,立即跳著腳罵道:「好你個小蹄子,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還反了天了!」
「本來就是啊,你以為我家夫人還有多少錢啊?你們一起打點的會不知道?我家夫人好心,將僅剩下的五十兩銀子給你,你還不稀罕,說些難聽的話,你以為你現在還是官夫人嗎?是流放犯的妻子啊!」小丫鬟平日裡受了鄧夫人不少的閒氣,如今可逮著機會發揮了,立即跟鄧夫人針鋒現對起來。
「珍兒,你這是幹什麼?」曾夫人趕緊上前呵斥道。
叫珍兒的丫鬟委屈的癟癟嘴,退了下去。
「曾劉氏,這個仇我記著呢,就是死也不會忘記的,你們等著瞧!」鄧夫人憤怒的大聲罵道,帶著丫鬟婆子趕著馬車離開了別館。
「珍兒,你去跪著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准起來!」曾夫人冷聲道。
珍兒有些不滿,委屈道:「夫人,珍兒又沒有說錯!」
「對,你是說的不錯,平日裡鄧夫人是刻薄了一點,可是如今她已經是窮途末日,你何必又要招惹她?」曾夫人歎口氣,這鄧夫人本就因為曾榮判罰的輕,心裡彆扭,被珍兒這一激,心裡還不知道如何憤恨呢,這世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珍兒不會回嘴了,趕緊跪到門前。
曾夫人歎口氣,如今家裡的下人都發賣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幾個貼心的,如今曾榮正在路上,在他回來之前,她要找好住所先搬過去,眼下可是有一大檔子的事情呢!
鄧夫人從別館出來,一想到珍兒那丫頭剛才落井下石的模樣,就氣得渾身哆嗦,這說起來,她娘家還是有些本事的,只是這次的事情是皇上親審,娘家也幫不上忙,可是對付一個已經是平民的曾榮跟曾劉氏那是沒問題的,當即就寫了一封信讓隨身的婆子找了個送信的人捎去都城,自己則帶著怨憤去跟押解到衙門的鄧羲匯合。
曾劉氏為人一直小心,卻想不到今日因為丫鬟珍兒的幾句閒話,惹上了無妄之災!
過了兩日,曾劉氏終於找到了一處不大卻乾淨的院落買了下來先搬了進去,就在那裡安安心心的等著曾榮,卻沒有想到竟然等來了曾榮的屍體!
曾榮是在回魯城的路上遇害的,身上的錢財被洗劫一空,有的人說是暴民干的,因為魯城有很多地方都被暴民搶了,當時皇上大肆收回土地,搞得民不聊生,如今那些人被有心人一扇動,全都失去了理智,他們打家劫舍燒殺搶掠,還給自己的組織取了個名字,叫做光復會,口號就是還我家園,在魯城各地掀起了不小的風浪,尤其是皇上徵集土地蓋的那些大棚,更成為他們的目標,一夜之間就被燒燬了幾百畝!
楚一清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好是阿金跟阿銀週歲的那一日。因為早已經給阿寶跟吳曜過過週歲,如今皇甫老太已經是熟手,如今村子裡富了,書本、算盤、長劍這些已經不算是稀罕東西,宅院裡就有,所以很容易湊齊,只是這官印麼……如今齊公子不在,這官印可不好找,只得用舊辦法,找村長的印子用著!
阿金跟阿銀兩個過週歲,磨盤下湯,都是大事兒,而且還趕到了一天,自然是要大操大辦,於是趙家就在家裡開了流水席,請全村的人吃酒,非常的隆重。
如今家裡人手夠,再也不跟之前似的,一遇到大事兒就四處搜羅人手,可是村裡的女人還是主動的來幫忙,有的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過幾日,這作坊就要開業呢,許多人可是想破了頭都想著進作坊,一方面是因為工錢高,另外一個方面則是這是長長活,一年四季都能幹,這樣的好活兒哪裡去找?這一般進作坊幹活的都是成了親的女人,沒成親的小姑娘出來拋頭露臉的名聲不好呢!可是也有例外的,這不已經成為了小頭頭的村長兒媳婦劉氏就將她表妹叫了來,一個勁的在屋裡磨著金玉要金玉答應。不過這劉氏的表妹說起來與趙小麥還是有些淵源的,是那個趙玉墜的堂姐,如今都二十了都沒嫁出去,倒不是長的不好看,就是眼光高,年輕的時候就挑剔,一直挑到現在,卻落到了別人挑她的命運,在家裡呆著憋氣,就想著出來幹點活,正好聽說上家村招人,她就攀著劉氏這根線找了來。
這附近的幾個村子,什麼人,什麼關係,長住村子的人都是知道的,金玉一聽說是趙玉墜的堂姐,當即就有些不樂意,這趙玉墜當年惹出那麼大的事情來,再來個堂姐出點事,這日子還過不過了,當即就拒絕了!
「金玉,俺知道你想到了啥,可是這玉穗跟玉墜不一樣呢,她幹活利整著呢,可是一把好手,你就看在是俺的面子上,讓她來做吧?好不?」劉氏卻不依不饒的,非要金玉同意。
阿金跟阿銀今個兒一人穿了身紅色繡了金線的夾棉襖,頭上戴著頂黑色的小帽子,看著可是精神,兩人正在床上玩大活兒送的陀螺、竹蜻蜓等玩具。金玉一邊撥拉著不斷向嘴裡放東西的兩個小傢伙的手,一邊說道:「嫂子,你既然知道俺家與趙玉墜家的事情,這事你就別提了,別讓俺為難了!」
劉氏見金玉就是不答應,那面上就有些不高興,金玉卻不管,這個嘴是怎麼都不能松的,不然以後的麻煩事多著呢,這以前趙玉墜死的時候,趙老六就在村裡吆喝,說是趙小麥將趙玉墜害死的,如今再跟趙玉墜的家人糾纏不清,那……
兩人正說著話,虎子娘跟李林氏帶著村裡的幾個女人就走了進來,她們手上有的拿著小罩衣,有的是一雙小鞋子,都是自己做的,盡個心意。
「快坐快坐!」見李林氏她們來了,不用單獨面對劉氏,金玉立即鬆了一口氣,將大家迎上去坐好說話。
劉氏見再也沒有機會說那件事情,也就只得跟著眾人在那兒說笑了一會,又跟著去後院看山丹家的磨盤。
看劉氏出去了,金玉這才鬆了口氣,她向來知道劉氏的脾氣不太好,如果她不是村長的兒媳婦,她才不會用這個人呢,現在看來,只有趕緊將人招滿了,沒有了位置,那劉氏也就死心了!
楚一清一向不喜歡熱鬧,一大早就帶著阿寶去了後山,如今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楚寒雖然氣候冷,可是也有花兒開放了,眼下阿寶正是對花兒著迷的時候,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進山裡去走走,還特地背上了小鏟子跟布袋,遇到好看的花,楚一清就會幫阿寶剷起來裝在布袋裡,看看回家能不能養活。
兩個人一大一小,走在幽靜的樹林裡,聽著鳥兒在枝頭上鳴叫,當真是非常的愜意!
「娘親,你快過來看,這花兒好漂亮呢!」阿寶突然指著一束三色的花叫道。
楚一清上前看了一眼,雖然她對花沒有什麼研究,可是這種特殊的花她卻是認識的,叫做三色堇,眼前的這幾顆三色堇正是淺藍、白色、深藍三色的花,據說現代那名貴的藍玫瑰——藍色妖姬就是用三色堇的基因培育而成的,曾經她還做過幾次試驗,不過都失敗了,不過據說這種話原產歐洲,想不到在這種深山野嶺裡會出現。
「這叫做三色堇,還可以入藥呢,咱們將它們挖回去,以後說不定有大用處!」楚一清笑著,上前小心翼翼的將花整柱的挖起來,裝在布袋裡。
阿寶也覺著有趣,因為他看多了紅的、粉的、黃的話,這種藍白相間的還是第一次呢,於是也就用小手撐著袋子幫忙。
因為帶著阿寶,楚一清不敢向深山裡走,看看天色也不早,今日是大喜日子,生怕大家還等她,楚一清也就帶著阿寶下山。
此時宅院裡已經準備好一切,皇甫老太就讓人將笸籮搬了出來,裡面放上了抓周的各種物件,以往那銀錢都是放個銅錢,金玉害怕太小,兩個寶寶看不到,於是就放了一個五兩的銀錠,眾人瞧了,全都覺著眼熱。
臨抓周前,村長大模大樣的將印鑒摸出來,丟在笸籮裡,對著兩個小娃子笑笑:「你們可要看仔細了再抓哦,如果你們兩個抓了俺的印鑒,那就說明俺後繼有人了!」
村長說完這話,立即就有人拍馬屁道:「村長,你還年輕著呢,看著像十八歲的小伙子,這麼早就想退下來?」
「二犢子,俺是十八歲的小伙兒,那你還不在吃奶?」村長一番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金玉也笑起來,沒注意兩個小傢伙早就被笸籮裡的東西吸引了,掙扎著要進笸籮。
阿金是大的,自然是阿金先來,趙小麥先將阿金放了進去。
阿金坐在笸籮中間,張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只是看,不動手,還將手放在嘴裡咯咯的笑,急得金玉跟皇甫老太都不行。
「阿金,快抓啊!」金玉叫道,指了指那銀錠,「要錢,要錢!」
大家都被金玉逗得哈哈大笑。
阿金終於吃夠了手,瞧了一圈,一手抓算盤一手抓硯台,勝利似的舉著笑起來。
「阿金長大是要做先生的!」皇甫老太笑道。
雖然沒有抓銀子,可是抓到硯台說明有學問,金玉也十分的高興,立即讓趙小麥將阿金抱出來,又將阿銀抱了進去。
阿銀早就等不及了,一下子就抓起村長那印鑒,大家全都哈哈的笑起來:「村長,你後繼有人了!以後阿銀就是咱們的小村長了!」
村長喜得點點頭:「好小子,有眼光!」
金玉也喜得不行,這阿銀總算是隨了她一個心願。
這會兒阿金見阿銀拿著那印鑒也想要,掙扎的按住笸籮就跟阿銀搶起來。
「喲,阿金也想當村長呢!」大家一看兩個小鬼頭你爭我奪的場面很是搞笑,都忍不住笑起來。
阿寶在一旁瞧著,突然問道:「娘親,阿寶當年抓周抓的是什麼?」
楚一清一怔,記起當年阿寶一手舉著厲煌的王爺印鑒那得意的小樣兒,忍不住笑道:「你當年抓的那官印可比阿銀抓的這大多了!」
阿寶喜道:「原來是我做大村長的,阿銀是小村長!」
楚一清聽著他的童言稚語忍不住笑起來。
這抓周也抓了,大家熱鬧了一陣就都入了席,梨子帶著芍葯她們很快就上了菜。楚一清如今的家業大家都瞧著,所以對這這些好菜大家也就不以為奇,全都敞開了吃,有許多人為了吃這頓飯可是連昨晚上的飯都沒吃呢!
這場面有金玉應付著,楚一清也就樂得清閒,想著孫山丹在坐月子,不能出來吃飯,就讓梨子整了個小桌,端到了孫山丹的屋裡。本想讓阿寶一起去,可是阿寶貪戀跟虎子一起玩,也就讓他留在了前院,讓盈芊照顧著,楚一清則在後院的屋裡與孫山丹說著話。
大家正高興著,突地聽見宅院外有馬蹄聲響起來,似乎還是很急促,很快那馬兒就到了宅院前,正好大門敞著就立刻進來。
「聖旨到!」一聲大喊,將一半的人嚇得跐溜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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