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管家走了,楚一清也就歎了一口氣,覺著這事情是躲不過去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上官宇為了這一百盒的聖女果丟了性命不是?但是厲煌的信兒沒到之前,她不能這麼草率的做決定,總要觀望一下。
從茶館出來,就連柳毅的面上也掛著擔心的神情,忍不住問道:「姑娘,沒事吧?我剛才看著上官管家氣呼呼的走了!」
楚一清揮揮手,淡聲道:「沒事,咱們先去宅院,幫著趙大哥跟二嘎子,將東西先運到碼頭上,明日十月初八正是個好日子,不行咱們就明日開張!」
柳毅趕緊點點頭,趕著車去宅院。
宅院裡已經收拾的差不多,趙小麥跟二嘎子早就將兩張中間帶圓孔,能放下十六印大鍋的桌子抬到了碼頭去,反正碼頭上日夜都有人,這李掌櫃同意的,也沒有人敢找他們的麻煩,現在就剩下些零碎東西,像是凳子、白碗,筷子之類的,做煮鍋的用料倒是沒有採買,就等著楚一清來定。
楚一清見收拾的差不多,當下就趕緊帶著人去鎮子裡,採買了調料、豬骨頭、大腸、豬肉,因為明日是第一天開張,不敢買多,也就準備了大約一百人份。
楚一清雖然忙碌著,但是這心裡總覺著壓著一塊大石頭,做起事來也有些走神,見材料買的差不多了,楚一清也就吩咐柳毅先將東西拉到宅院去,讓吉祥跟如意先收拾著,反正臨來之前,這剁肉搓丸子的法子,洗大腸的法子,她都是教了的。
柳毅應了一聲,便拉著大車走了,楚一清正待要去找上官宇,就見一匹馬衝到楚一清的面前,那馬上的人趕緊勒住了馬韁,喊了一句謝天謝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楚姑娘,可找到你了,這個是我家爺的信!」二文說著,將心從身前貼身的包袱裡拿出來,又擦了擦汗道:「楚姑娘,爺說這次回信不急,讓小的歇上兩天,這幾日日夜的趕路,小的可真是熬不住了!」
楚一清顧不上聽他囉嗦,趕緊打開信,信裡面,厲煌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些南方的情況,又說讓楚一清不用惦記她,只管照顧還自己便成。
楚一清又仔細的瞧了一遍,厲煌似乎已經胸有成竹,不怕上官家族在背後搗什麼鬼,既然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放心?楚一清瞬間便一愣,她為什麼要放心?厲煌做什麼管她什麼事?
楚一清合上信,淡聲對二文說道:「這次我沒有信給你們爺,你不用等了!」
二文一聽,立即說道:「楚姑娘,反正小的是要回去,總要跑一趟的,您就稍微寫幾個字,也讓小的討點賞錢不是?」
楚一清不理他,逕直轉身,二文也不敢太過糾纏,這連著跑了幾日,他也真是累了,當即決定先去休息。
上官府,上官管家氣呼呼的進了書房。
「怎麼了?」上官宇從書中抬起頭來,不解的望著老管家,在他記憶中,老管家似乎從來沒有發過如此大的脾氣。
上官管家看著上官宇,只覺著心酸,剛才楚一清的態度讓他還是傷心,總覺著自家少爺這感情所托非人,再想想,為了楚一清,自家少爺跟都城的表少爺都反目成仇了,可這楚一清還……
「發生什麼事情了?」上官宇見上官管家只是在那兒喘氣,什麼都不說,就再次追問道。
「少爺,那聖女果的事情少爺準備怎麼辦?表少爺可就給了三天的時間!」上官管家悶悶的開口。
上官宇以為他是為了這件事情著急上火,當下就笑道:「一清心裡有疙瘩是自然的,說實話,一直以來,我都擔心一清對表哥有心思,畢竟他們定過親事不是?可是經過上次的事情,表哥上門求親,卻被丟了出來,我就知道,一清不喜歡表哥,那我就有希望了,一清現在惱怒表哥,不肯將聖女果賣給表哥,可是一旦知道表哥下了這樣的命令,一定會將聖女果給我的,管家,你不要擔心!」
上官管家張張嘴,正想要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又覺著這樣對少爺實在是殘酷,正前後思量著,就聽門外有下人稟報道,「少爺,楚姑娘到了!」
上官管家的心裡冷哼了一聲,就聽得上官宇立即說道:「快請楚姑娘進來!」
楚一清進的書房,忍不住打量了那上好的紅木文案跟桌椅,還有那一排排的書架,書架上的古書,在這古代楚一清的記憶裡,她以前總是喜歡悶在書房中看書,到如今,卻好久沒有拾起書本了。
「一清,今日裡都城來了消息,所以就沒去接你,管家辦事可利落?可給你結算了銀子?」上官宇上前笑道。
楚一清奇怪的望了他一眼,那管家又是跪地又是磕頭的,求著她救上官宇,上官宇倒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這上官宇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管家說為了聖女果的事情,上官雲逸殺了你送信去的人,還說三日這聖女果到不了都城,他就要你的腦袋,可是真的?」楚一清低聲詢問道。
上官宇點點頭:「一清,我知道你心裡氣我表哥,可是這件事情真的關係重大,不然表哥也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我這正想不知道跟你如何開口呢,你這不就來了!」
他一邊讓楚一清坐下,一邊讓上官管家吩咐人上茶。
待得上官管家走了,楚一清這才笑道:「你似乎並不擔心,如果你沒有將聖女果運到都城,萬一這上官雲逸真的……」
上官宇突地狡黠的眨眨眼睛笑道:「一清,對這點,我還有些自信,你雖然氣我表哥,但是如果真的要我的命,你一定會給我聖女果!」他緊緊的盯著楚一清,唇角帶著有些曖昧,有些自信的笑容。
楚一清彆扭的別開眼,總覺著上官宇這是有心試探她,當即不悅道:「你在試探我?」
上官宇趕緊說道:「哪裡哪裡,我怎麼敢試探你,與你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你的性子?你這人看著冷情,其實那心裡是暖的,不然會對趙小麥一家那麼好?那天我覺著你也是嘴上不饒人罷了,再說表哥做事情也確實是讓人生氣,我也為你不平,所以就寫信回去推脫了幾下,讓他著急幾天,只是可憐了那送信的娃子!不過這樣看來,這事情是不能拖了,一清,你就當做看在我的面子上,幫表哥這一次,你如果覺著不解氣,這銀錢你隨便要,反正我表哥不缺銀子!」
楚一清冷笑:「你倒是自信的很,剛才管家對我又求又跪的,我也只說是考慮,管家都惱了,你卻這樣閒適,反倒令我成為笑話了!」
上官宇一愣,問道:「管家求你了?這管家老了老了倒失了穩重了,我說這事兒我跟你說,他一定是沒有憋住,也是,在他心裡,表哥就是天神,上次的事情驚著他了!」
楚一清聽上官宇提起上次的事情,腦海裡猛地迸出上官宇被限制自由的日子,看來這上官雲逸的勢力的確是很大,上官宇在楚寒經營了這麼多年,說被控制就被控制起來,那管家自然是害怕!
這樣一想,楚一清就漸漸的寬了心,如今有了厲煌的信兒,她也就沒有那麼為難,雖然這心裡對上官雲逸還有些不舒服,但是上官宇既然說他不缺銀子,那她就好好的敲他一筆!
「上官老闆你幫了我很多,我這心裡再不願意,但是關係到你的性命我也只能忍耐不是?再說上次你表哥來,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不過我跟你表哥之間,確實是有些事情要解決,他如果想要聖女果,可以,那就一盒一百兩,要與不要,他自己看著辦!還有一件事情,你也知道我這果子只有二畝地,今日摘了這些來,地裡也就剩一下小的、樣相不好的,一百盒,恐怕沒有那麼多!」
上官宇見楚一清終於答應了,當即趕緊說道:「這價格不成問題,只是到底還能有多少?」
楚一清淡聲道:「除去做種子的,也就只有二十幾盒!」
上官宇立即說道:「有多少算多少,先應應急再說!」
楚一清點點頭,「那明日我讓柳毅給你送來,還有上官老闆,明日我在碼頭上的小攤子要開張,上官老闆如果方便,可以去瞧瞧!」
上官宇一愣,驚道:「你要自己開攤子?是什麼攤子?」
「只是個小吃攤子,就設在碼頭上,方便上下船的商人跟碼頭上的工人的,本小利薄,只不過這到了冬日,地裡沒有什麼活計,怕雇的那些長工浪費了,所以就找點事情忙!」楚一清淡淡的說道。
上官宇這才點點頭,又道:「你倒是一年到頭不閒著,你放心吧,只要是你的攤子,我會找人照顧的,絕對不會有地痞流氓敢去惹事!」
楚一清福身道謝:「第一次進城裡開攤子做生意,還是有許多不知道的,上官老闆要多多的提點才是!」
上官宇一聽楚一清這麼說,立即便找到了話匣子,充當起師父來,叮囑道:「這倒是,在這城裡沒有依靠,就是個攤子也很難開起來,尤其是在碼頭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沒有人撐腰更是不行,更何況你是個婦人,不適合拋頭露面,不如將攤子給我經營,我只是撥出去幾個人手而已,你到我的醉仙樓來,這冬日裡火鍋、烤鴨賣的都不錯,都比你那攤子賺錢,還不用風吹雨打的!」
楚一清開攤子,本就是想一步步的脫離開上官宇,如今聽上官宇又要將她忙活了好久的攤子接過去做,自然是不答應,當即笑道:「我也不能總依仗上官老闆不是?總要一步步發展的,上官老闆的好意一清心領了,上官老闆還是讓我自己出去闖蕩一下吧!」
上官宇見楚一清堅決,也就答應了,又叮囑了幾句,說道:「你如果遇到困難隨時報出我上官宇的名字,在這楚寒,我上官宇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楚一清當即道了謝,見天色不早了,宅院裡的材料也不知道處理的怎麼樣了,當即就取了這次的銀票,告辭。
第二日攤子開張,楚一清當天晚上也就沒有回去,讓柳毅回去捎了信,夜晚便帶著吉祥、如意將豬骨洗乾淨放在大鍋裡熬,這豬骨要熬上幾個時辰才出味兒,夜裡就讓二嘎子守著。天還沒亮,卯時楚一清就起來,將昨晚收拾好的大腸、心肝肺、豆腐乾、豆皮、雞蛋,放在鍋裡鹵,一邊看著鍋一邊將芫荽、小蔥切了,又做了啞巴辣椒(朝天鍋的啞巴辣椒就是辣椒炒青蘿蔔絲,嘿嘿)、清炒土豆絲、全都盛放在乾淨的罈子裡。
庭院裡,吉祥跟如意則開始擀樣子餅,做餑餑,做硬面火燒,準備了大約五十張餅,五十個餑餑,五十個硬面火燒,那天差不多就亮了,那碼頭之上上客人早,楚一清就趕緊將豬骨湯舀在大木桶裡,蓋上蓋子,樣子餅餑餑什麼的,也全用乾淨的乾糧手巾包了,放在車上,最後將各種亂七八糟的家把什丟上車,一行人就趕緊向碼頭上趕。
碼頭上的大鍋都是支好的,趙小麥將水桶從車上抬下來,楚一清仔細的洗了一遍,便架起柴火來,將熬了一晚上的豬骨湯倒在兩個鍋裡,其實煮鍋跟朝天鍋是有不同的,煮鍋講究的是吃裡面的肉跟菜,朝天鍋講究的是湯料的鮮美,所以就不能摻雜太多的東西。楚一清將鹵好入味的各種肉跟菜倒在左邊的以後大鍋裡,連著鹵湯一起倒進去,就成了煮鍋,圍著煮鍋的桌子上擺好圓盤大的白瓷碗,旁邊擺上蔥花、芫荽、醋、醬油、胡椒粉、辣椒粉能各種調料,還有餑餑跟硬面火燒。一邊的朝天鍋,則在大鍋的旁邊另外支了一張桌子,擺上煮好的雞蛋、鹵的大肉丸子、大腸、豬心、豬肝、豬肺,炒好的啞巴辣椒、土豆絲、還有辣疙瘩、醬黃瓜、醃豆角等各種小鹹菜,還有成段的蔥白、樣子餅。
十月的清晨,一陣陣的寒意襲來,熱氣騰騰的兩口大鍋吸引了不少的人。
二嘎子雖然說看了一晚上的火,照舊還是精神奕奕的,立即帶著柳毅兩個人,穿著乾淨利落的裌襖夾褲,肩膀上搭條毛巾開始拉客。
「各位走過的路過的,這深秋寒氣重,大家坐下吃點熱乎的早飯吧,俺們這兒有煮鍋,有朝天鍋,葷素搭配,客官自選!煮鍋是按照葷素收錢,葷的十文一碗,素的五文一碗,葷素搭配那就是七文,想要只是喝湯的,就去朝天鍋,湯三文錢一碗,如果大家順便吃張餅捲個肉,那就只要十文,卷菜要六文,葷素搭配八文,這鮮美又有營養的湯那就免費喝,小鹹菜兩文一碟!」二嘎子扯著嗓子喊的又清又脆,價碼也喊的清清楚楚,大家看著那鍋裡東西實惠,那碗也夠大,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當即還是有些猶豫。
這時候從船上下來兩個商人模樣打扮的人,趕了一晚上的船饑寒碌碌的,一聞見那煮鍋的香味便吸引了,逕直坐下,大聲嚷嚷道:「趕緊來個葷素搭配的,再要兩個餑餑!」
「您請好吧!」二嘎子立即上前,拿著大勺子舀了舀裡面的肉跟菜,立即饞的周圍的人嚥了口口水。
「客官,這葷菜有大肉丸子,豬大腸,豬心豬肝豬肺,要不都來點嘗嘗,看看喜歡吃哪個,下次就來吃喜歡的?」二嘎子慇勤的問道。
那兩個人點點頭,又聽二嘎子問道:「這素菜有豆腐乾、豆腐皮,都是咱們楚寒的新吃食,也都嘗嘗?」
那兩人又點點頭,就見二嘎子立即給兩位舀了滿滿的一碗,再從一邊的罈子裡用小湯勺挖出芫荽跟蔥花來,撒上。
「二位,這調料是免費的,二位可以自己動手按照自己的口味加!」二嘎子笑嘻嘻的將胡椒粉跟辣椒面放在兩位的面前。
那兩人點點頭,先嘗了嘗味道,立即驚喜的瞪大連眼睛,這會兒初一端上來餑餑,兩人就大塊朵碩起來,一邊吃一邊燙的是啦是啦的,一會兒全身的寒氣就驅走,額頭上逐漸冒出了汗珠。
周圍的人原本有猶豫的,這會兒見兩個人吃得香,也都上前要了碗嘗嘗,漸漸的,煮鍋面前就坐滿了人,這時候二嘎子就又開始介紹朝天鍋,那些身上沒有帶乾糧的,也就都嘗試了一下,一早上的生意還算是紅火。
因為是第一天開張,楚一清就決定吃十文就送一碟小菜,外地人不知道黃瓜的價格,在碼頭上幹活的楚寒人卻是知道那黃瓜的價格的,有的全衝著那小黃瓜紐子的鹹菜去,還有的不捨得吃,裝起來。有些是在不捨得的,那就去要上一碗豬骨湯,跟碗茶差不多錢,還給撒上蔥花跟芫荽,又香又鮮,吃了渾身冒汗,很是肝腸淋漓。
太陽逐漸的升起來,朝天鍋旁邊的人就越來越多,在碼頭上幹活的,全都衝著那碗湯來,也不用上桌,一人端個碗蹲在一邊,泡上自己帶的干餑餑,咕嚕咕嚕下了肚,只是三文錢,就特別的滿足。
楚一清在一邊看著那些工人很心滿意足的離開,心裡也是喜悅,喜悅過後,她就暗暗的嘲笑自己,竟然什麼時候開始悲天憫人了!
沒有想到一大早晨,兩大鍋的豬骨湯就喝的差不多,趙小麥當下就趕緊去宅院,上午的時候,初二是留在家裡燒火看鍋的,中午差不多也能再煮出兩大桶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金玉讓一個長工帶著,也到了碼頭,金玉來的時候正是清閒的點兒,她一看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當下就著急道:「妹子,是不是生意不好啊,俺咋沒瞧見人呢?」
在一旁刷碗的吉祥跟如意立即抬起頭來抱怨道:「夫人,誰說沒人呢,這剛吃過去一撥,您瞧,這碗勺都堆成山了!」
金玉一瞧,果真是兩大木盆的碗勺,這才放心道:「俺這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就掛心著你這裡,生怕咱這東西做了沒人吃,可不是浪費?生意好就成了!」
楚一清趕緊將她拉到馬車旁,又將一上午賺的銅錢丟給她:「金玉姐,你就別操心了,來沒你給我數數錢,也安安心,你這一路上找急忙慌的來,這肚子的孩子還不知道多麼緊張呢,數數錢,放鬆一下心情!」
金玉忍不住笑道:「妹子你就會取笑俺,不過這些銅錢兒這麼多,俺是要數數的!」金玉說著,便也不客氣的坐在車廂裡,將一大袋子的銅板倒在車上,認認真真的數起來。
楚一清趁著空檔,問了幾句阿寶的情況,便躺在她身邊,瞇了瞇眼睛,聽著金玉數銅板的聲音,那心裡竟然異常的滿足。
好久,金玉才驚喜的喊道;「哎呀妹子,這一早晨就是五百多個銅板呢,那這一天下來不久一兩多銀子?」
楚一清笑道:「這是毛著呢,這材料人工都沒去,雖說這攤子不需要什麼租金,你瞧今天,這都六七人在這兒耗著呢,還有這材料,扣了去,估計咱們一日也就賺個五百文左右,這些錢,比起那天價的聖女果來差的遠了,但是比起普通的壯勞力來,卻是一天賺一個月的!」
金玉滿足的笑笑:「妹子,說實話,你那大錢賺的俺瞧著害怕,還是這樣的踏實!這錢是一個銅板一個銅板來的,俺瞧著比那些銀票可有感覺多了!」
楚一清忍不住笑道:「金玉姐,你就是過慣了窮日子了,比起這些麻煩的銅板,我可喜歡鈔票!」
金玉立即說道:「不麻煩,俺給你串起來,你攢著,攢夠了就去錢莊換銀子!」
楚一清聽金玉說到錢莊,就想起手裡那接近萬兩的銀票來,她打算在上家村附近再買上幾百畝的地,就需要將銀票兌換上銀子,當下看看距離上客還有一段時間,楚一清就打算去錢莊瞧瞧,先兌上五百兩銀子,這鄉下花不到大錢,最好兌成一兩一個的銀錠才行。
金玉一聽楚一清有要事要忙,當即就說道:「妹子,你快去吧,這兒俺瞧著,你放心,俺就指揮,不動手,幫你收錢!」
金玉怕楚一清又嘮叨,趕緊說道。
楚一清點點頭,就出了馬車,讓趙小麥好生的照顧金玉,這才帶著柳毅沿著河岸向著鎮子走去。
在鎮子裡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銀票上的聚鑫錢莊,楚一清帶著柳毅就進了門。
「這位姑娘是存錢還是借錢?」楚一清剛進門,那錢莊的夥計就迎了上來,熱情的問道。
如今楚一清衣著雖屬中等,但是那過人的氣質一瞧就不是普通人,所以那夥計也就不敢怠慢。
「這是一千兩的銀票,請幫我兌換成銀子,如果有一兩的最好」楚一清淡淡笑道。
那夥計一聽,就有些為難,「姑娘,你這銀票太大,咱們這錢莊裡也沒有那麼多一兩的,你看五兩,十兩的成不?」
楚一清自然也願意,便坐在錢莊裡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夥計將銀子拿給她。
錢莊不遠處,皇甫祿跟林氏,兩人身上的衣衫全都是破破爛爛,臉色蠟黃,兩眼無神的走著。
「當家的,你說咱家是不是過不去這個坎了?咱們都在這鎮裡住了多少日子了,錢搭進去不少,可是兩個孩子,連個面都沒見著,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林氏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因為天氣冷,身上衣衫薄,又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子,更顯的狼狽。
皇甫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在老大家住了這麼些日子,那大兒媳婦的臉色就不好看,整日裡摔打咱們,哎,這日子過的……」
林氏一聽皇甫祿提到這大兒媳婦,當下就忍不住嚷嚷起來;「那個小騷蹄子,在外面勾三搭四不說,還想趕咱們兩個走,她也不瞧瞧,這個家是咱家大兒賺錢,她就在家弄個孩子,什麼都不幹,憑什麼趕咱們走?」
皇甫祿趕緊拉住她:「你嚷嚷什麼?你就是這樣的性子,到哪兒都不服軟,如今咱們都這部天地了,住在大兒家裡,大兒還要去打聽老二老三的消息,你就不能消停點?你跟大兒媳婦吵架,大兒心裡能高興?這兒子都結婚了,都向著媳婦,你沒看著咱大兒也想趕咱們走?」
一說到這裡,那林氏立即就無聲了,只是抽泣了兩聲,向那錢莊裡一轉臉,正好看見夥計端著一盤子的銀錠到楚一清的面前。
「哎呀我的娘啊,當家的,你看那是姓楚的女人不?她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錢?」林氏趕緊拉了皇甫祿一把,躲在門口張望著。
皇甫祿盯著那小山似的銀子也眼熱,當下就說道:「咱家如果有那麼多的銀子,這老二跟老三早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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