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麥趕緊站起身來說道:「齊公子,這就要吃飯了,您去哪?」
厲煌擺擺手,沒說話,只是徑直出了門,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時辰,待到要上菜了,這才溜躂著回來。
這次傳諫宴準備了十個菜,除去鄉里辦喜事必備的四喜丸子跟金玉滿堂以外,八個菜都是楚一清想出的,而且還分別給取了了吉利的名字,金玉一個個的向上端,邊端邊報著菜名,「天長地久、富貴有餘、百年好合……」一串兒的吉利話兒說出來,逗得一桌子的人都笑哈哈。
前日就被二嘎子請來的嘎子娘看著那菜一個個的端上來,忍不住問道:「他嫂子,這那個是天長地久?」
金玉指了指那鴨道:「喏,這不是麼,特色醬香鴨,就是天長地久。」
皇甫老太也笑問道:「那百年好合呢?」
金玉又指了指那芹菜百合。
麥香呵呵的笑道,「俺知道,這個魚就是富貴有餘!」
金玉喜道:「還是麥香聰明!」
眾人一聽,皆都哈哈的大笑起來,皇甫老太說道:「麥香這丫頭,這裡的人誰不知道這富貴有餘是指這條魚啊,就是你,專門會逗你娘開心!」
麥香嘿嘿的一笑,縮了縮脖子。
梁媒婆趕緊說道:「俺就不知道呢,不愧是大家庭,都是有文化的人,孫家的大姑娘能找到你們這樣的好人家真是好福氣呢!」
皇甫老太立即說道:「她嬸子,這在你面前獻醜了,不過這些菜名兒還真的有些問道,如果喜宴上也能去些這樣吉利的名字就好了!」
楚一清一邊跟金玉一起上菜,一邊笑道:「娘,你就甭擔心了,我早就想好了,這喜宴一定辦的風風光光的!」
一句話說的鄰桌的二嘎子臉紅,而嘎子娘高興起來,等菜上齊了,大家也就等著皇甫老太跟梁媒婆同時拿了筷子,這才動手吃起來。
厲煌坐在正位上,趙小麥跟二嘎子在下面陪著,三人一張桌子在最前方,那菜式卻是跟大桌上的一樣的。
二嘎子心裡高興,頻頻的站起來帶酒,趙小麥只得陪著他喝,厲煌卻是點到即止
「齊公子,咱們啥都不說了,喝了這杯酒,俺二嘎子就高攀一下,將齊公子當做朋友了,還望齊公子不要嫌棄!」二嘎子舉起酒杯來,站起來,恭敬的對厲煌說道。
厲煌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二嘎子的意思,也就端起酒杯來,說道:「多謝!」說著,這一次竟然一仰而盡。
二嘎子見厲煌如此給面子,當下也趕緊端起杯子來,站著身子全部喝光。
趙小麥見二嘎子喝的不少,趕緊勸他:「二嘎子,這只是傳諫,還不是成親呢,你少點喝!」
二嘎子尷尬的笑笑,壓低了聲音道:「趙大哥,你才糊塗呢,這傳諫高興,就要盡量的喝,真正到了成親的時候,俺才不喝多呢,俺還要洞房呢!」
二嘎子聲音不大不小的,一桌上三個人正好能聽見,三個男人,皆都會心一笑,也算是終於找打了一點共同話題。
中午天氣熱,但是楚一清這宅院的大廳蓋的大,當時又在後面留了個小門,打開之後能形成對流,通透的很,所以大家也就不覺著熱,菜式又好,那梁媒婆果真跟之前自己說的一般,又是個極愛吃的人,吃起來沒完。今天梁媒婆是主客,主客吃不完,主人自然不能走,皇甫老太跟金玉就一路陪著,楚一清則借口阿寶要午睡,抱著阿寶進了屋。
將阿寶抱在懷裡,輕輕的拍了兩下,阿寶也就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修長濃密的眼睫毛搭在眼簾上,小嘴粉嘟嘟的,鼻子高高的,皮膚白白嫩嫩的,讓人一見就喜歡,楚一清瞧著瞧著,心不禁一暖,忍不住低頭親吻了一下。
阿寶沒有睡著實,不耐煩的嗯嗯了兩聲,楚一清趕緊屏神靜氣,再也不敢打擾他了,輕輕的哼起《世上只有媽媽好》,空出的一隻手則給阿寶輕輕的打著蒲扇。
夏日的午後很是寧靜,知了在外面拚命的叫著,楚一清一邊哄著阿寶,一邊從打開的窗口向外望著,內心之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睡了嗎?」突地,一個極輕的聲音從窗下響起來,楚一清一怔,就見窗外露出厲煌的腦袋,笑嘻嘻的望著她。
楚一清皺眉,想不到他竟然大膽到她窗外,本想著說他幾句,又怕吵醒了剛剛睡著的阿寶,也就只能忍了下來,坐在那兒瞪了厲煌一眼。
厲煌則不以為意,趁著那酒勁,就坐在了窗下,那兒幾株薔薇正開得好,白色的花兒應著風擺動著身軀,他坐在那兒,也不說話,只是那樣瞇著眼歇著,聽著楚一清哼唱的兒歌。
時間彷彿靜止,漸漸的,厲煌勾起的唇角浮現一抹幸福的微笑。
終於等到阿寶睡踏實了,楚一清這才停住哼唱,將阿寶小心翼翼的放在炕上,只用枕巾搭了他的小肚子,胳膊腿的全都露在外面。
起身回頭,本想著趕厲煌走,卻見他雙眸緊閉,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熟了過去。
望著男子削瘦白皙的面孔,楚一清皺皺眉,心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情緒,第一次,她想要知道厲煌裝病的原因。
梁媒婆中午吃酒吃多了,當下皇甫老太也就將她安排到了廂房,讓她睡個午覺,又讓金玉去做了醒酒湯,又見眾人都喝的不少,更是吩咐金玉多做幾碗。
金玉端著醒酒湯去找厲煌,正好看見厲煌坐在楚一清房前睡著的樣子,忍不住狡猾的一笑,那醒酒湯就順手倒在了泔水桶裡,然後轉身進了屋。
「齊公子怎樣?這個二嘎子也真是,自己高興,喝多就算了,還非要拉著人家齊公子!」趁著大廳沒人,皇甫老太忍不住抱怨了兩句,「那齊公子是貴客,幫了咱們家不少,可不能讓人喝的難受了!」
金玉趕緊說道:「娘,你放心吧,俺有分寸!你也喝了不少酒,趁著阿寶還沒起來,你快去睡一會吧,這鍋碗瓢盆的俺收拾就成!」
皇甫老太點點頭,也是許久沒喝酒,今日硬是被梁媒婆逼著喝了一杯,就覺著有些頭昏腦脹的,當下也就喝了一碗醒酒湯,進了裡屋倒在炕上睡下。
麥香下午還要上學,金玉也催著她去睡了,待將人都安置好了,金玉這才一個人將剩菜影器具裝好,天熱,怕壞了,就都放在筐子裡吊在井裡,又將碗筷搬去廚房,一個個的洗刷乾淨。
楚一清到廚房的時候,金玉已經做了個大半,見她進來忍不住埋怨道:「這阿寶好不容易睡下了,你還折騰啥,就幾個碗筷還讓你惦記啊?快回屋吧,俺這就收拾好了!」說著,就張著兩隻帶著油花的手,用胳膊肘子向外推楚一清。
楚一清見她執意,也就不再客氣,只是說道:「那金玉姐,你收拾完也去休息一下,今個兒是大喜日子,就不用去地裡了,你多睡會!」
金玉將她推出門,笑道:「你就放心吧,既然沒活那俺就歇著!」
楚一清這才點點頭,回了屋,望著窗外的厲煌好一陣,又扯了一根薄棉單從窗口丟下去,蓋在他身上,自己這才回身睡覺。
厲煌這一覺睡到半下午才張開眼睛,望著院子中的景物,一時間竟然有些找不到北的感覺,但是身心卻是輕鬆,想不到自己竟然在白天睡了一個久違的好覺。
從籐椅上起身,那棉單就落在了腳下,厲煌趕緊撿了起來,回眸向著屋裡張望了一眼,床上早已經沒有楚一清的身影,只有阿寶一個人四腳朝天的睡著,樣子很是可愛,他實在忍不住,看看四處五人,忍不住從窗子跳了進去,坐在炕上,細細的端量了阿寶,腦海中卻迸出前不久的一幕來。
都城,五王爺府,雷淵終於回來。
「如何,找到春風閣的那個女人了嗎?」厲煌低低的開口。其實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又不是什麼好事,他本不想再提,但是關係到楚一清的清白,他一定要徹查清楚。
雷淵搖搖頭:「春風閣的老鴇說那個女子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就讓一個有錢的老爺贖了身,誰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可去她的家鄉查過?一點消息都沒有嗎?」厲煌還是不死心。
「這個小翠是被拐賣的,進春風閣之前,就已經被倒手幾次,她的幾個乾爹屬下倒是查的一清二楚,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的家鄉在哪!」雷淵趕緊說道。
厲煌一聽,立即氣悶道:「那你抬人之時也沒有看過那女子的容貌嗎?」
雷淵頓時滿臉的委屈:「爺,您當時慾火焚身,眼看著就要毒發身亡,屬下哪裡還有心思看那女子的模樣?正好那小翠從外面回來,沒有下轎,屬下就將她抬了來,再說這事情是爺辦的,難道爺就……」
厲煌面色有些難堪,冷聲道:「好了,你下去吧!」
雷淵如蒙大赦,趕緊退了出去。
厲煌從沉思中回神,望著阿寶那可愛的小臉,忍不住勾唇一笑,現在他竟然有些期待,如果那日的女子是被陷害的楚一清,那麼阿寶他就是……
「阿寶睡了一個時辰,該起來了,不然白天睡多了,晚上就不好好的睡,還是比受罪不是?」皇甫老太的聲音突地傳過來,並且越來越近。
厲煌趕緊從窗戶跳了出去,然後裝作沒事人似的,在院子裡溜躂了兩圈,看看天色,二文查不到也到了,就背著手,踱著步子出了院子。
村頭上,雷霆焦急的望著,直到看到厲煌的身影,這才趕緊上前恭敬道:「爺,您不是說東西不用運來麼,咋又……」
厲煌一瞪眼,雷霆趕緊斂眼低眉,用袖子擦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又忍不住用手扇了。
「東西放下你就回去吧!」厲煌看著馬車後的那三頭健碩的奶牛與車上斂眼低眉神情恭順的女子,滿意的點點頭。
「爺,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愛心了?爺,屬下真怕你越陷越深!」雷霆頓頓,還是忍不住開口勸道。
「夠了,做好你的份內事,不要多管閒事!」厲煌冷聲道,跨坐在車上,接過雷霆手裡的馬韁,逕直遠去。
雷霆站在原地,忍不住低聲嘟囔了:「口口聲聲說是要牽制住上官宇的生意,那弄這三頭牛來幹什麼?王爺您尋找這牛的時候,上官宇可沒有開飲品鋪子,當我傻瓜不知道呢!」
嘟囔完了,但是也只能歎口氣,向後出了村子。
這幾日魚兒已經穩定,大部分都開始吃食,慢慢的,楚一清就打算在穩固的基礎上採用現代先進的法子讓魚快速的生長,首先一天兩次定量投放豆餅、麩皮跟玉米粉,又因為晚上楚寒的水溫低,楚一清充分利用這一條件,盡量在晚上氣溫最低,大約在十度以下的時候投放人糞尿等,每一次投放的數量很少,即達到水中培養天然餌料的目的,又不能污染了水源。
李老二不愧是做過獸醫的人,對魚病的防治很有一套,每日他都會向水中投放一些草藥汁液,就算是白日天氣熱,網箱中的魚也一直平安無事,可是楚一清擔心上官雲逸指使吳老五使壞,照舊還是每日三次巡視上河。
傍晚,楚一清正要回家準備做飯,金玉就喜滋滋的跑來,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喜道:「妹子,你快去看看吧,你說的那種牛齊公子給咱家找到了!」
楚一清一愣,問道:「什麼牛?」
金玉立即說道:「就是那種一年四季都產奶的牛啊,不是你托齊公子去買的嗎?」
楚一清皺皺眉,不知道這厲煌又在搞什麼,趕緊撐著船靠岸,又囑咐了李老二一定仔細看著網箱,這才跟金玉一起向家走。
宅院裡圍著一些人,正是村裡的相鄰,彷彿在圍著什麼瞧,一見楚一清跟金玉回來,立即自動讓出一條道路來。
院子裡拴著三頭白底黑花的奶牛,個個膘肥體壯的,牛乳暴大,一看就是多汁的模樣,趙小麥此時正在給牛擠奶,那白花花的牛奶像小水流似的流到了牛身下的小木桶裡。
「這牛還真漂亮,還從來沒有見過黑白花的牛呢,咱們這兒都是黃牛!」
「最稀罕的是那兩個**,你們看,鼓成那樣,跟白面饅頭似的!」
「哎呦,這都擠出多少來了,小半桶了,怎麼也有十幾斤吧?俺可從來沒有看見過能擠出這麼多奶的牛來,俺記得之前俺家養的那老黃牛,最多的一次下了兩個崽子,也不過能擠出三斤奶來!」
……
眾人一邊議論著,一邊羨慕的望著。
「你們看看,這楚姑娘是越來越富了,才不過幾月時間就起了宅院,可是咱們連地都沒有了,在家也沒有什麼營生,要俺說,一會咱們去求求楚姑娘,她賺錢的門道這麼多,也領著咱們大家一起干唄!」王喜在人群裡突地說道。
那些女人一聽,也覺著有道理,之前還指望給趙家做工賺些零花錢,如今趙家招了長工,實在是忙不過來的時候才有活兒做,如今也沒有地了,在家忙活孩子又賺不到錢,這些女人就都忍不住有些心焦,又聽說李林氏餵養的雞已經開始下蛋賣錢了,還是托趙家賣的,那價格比去鎮裡牙行的價格高,那心裡早就鬆動了,於是就全都湊到王喜那兒,讓王喜帶頭去跟楚一清說。
王喜陰陽怪氣的開口:「不知道人家楚姑娘會不會教咱們呢,這畢竟是賺錢的買賣不是?」
楚一清上前打量那牛,沒有聽見那些女人的議論,金玉卻聽了個清清楚楚,當下她回身笑道:「各位嬸子、嫂子、妹妹,當時俺妹子就說了,大家有想要養雞的,儘管來俺家買小雞崽子,可是當時你們不是怕這雞養不活呢,俺妹子讓俺孵了一百隻雞都沒人要,只有李家嫂子拿了十隻回去,俺在這兒可先說一聲,俺家可不是那種只管自己的人,是嬸子跟嫂子、妹妹們,不信任俺家妹子就是了!」
金玉這樣一說,那些人就趕緊說道:「金玉,俺們不是那意思,咱們這不是讓瘟雞瘟怕了麼,那雞崽子都是花錢買的,再說各家這糧食都緊張,哪裡有給雞吃的?就怕養得半大不小的,還沒開始下蛋賺錢呢,先讓雞瘟瘟死了!那瘟死的雞鎮裡的牙行都不要的,只能自己吃,那自己家吃了,還有吃出毛病來的不是嗎?可是眼下咱村裡的女人都沒有進項,全都閒著,要不金玉你跟楚姑娘說說,看能不能再孵一批?這次咱們誰想要的先報名,金玉你跟楚姑娘根據只數孵,這樣也省得讓金玉你跟楚姑娘再自己養著不是?」
金玉點點頭道:「嬸子你說的也有道理,這事俺跟妹子商量商量!」
眾人一聽立即欣喜的點頭,緊接著又有人說道:「金玉如今越發的出息了,真有大家庭夫人的派頭!」
自從那日招工有人喊了金玉趙夫人之後,金玉再三強調,可別再喊她這個稱呼,她聽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所以從哪之後,村裡人還是以輩分什麼的論,如今聽有人又提這茬,金玉趕緊說道:「各位嬸子、嫂子、姐姐妹妹的就別臊俺了,再臊俺俺可不跟俺妹子說了!」
大家立即哈哈的笑起來。
「既然這樣那就散了吧,等俺家有了消息,俺再一家一戶的告訴!」金玉見人圍著實在是太多,那三頭牛也似乎是怕熱,一陣的張著嘴巴哈著熱氣,於是就趕緊說道。
大家也就慢慢的散了。
這邊,楚一清先讓二嘎子去給奶牛們提了水喝,就抬眸看見厲煌正兒八經的坐在大廳門口,身後還站著一個穿著樸素,神情老實的丫鬟打扮的女子。
「這牛也是從羅國運來的?為了個消暑的飲品,似乎沒有必要勞師動眾吧?」楚一清走到他面前,淡聲道。
為了做雪糕冰淇凌就養三頭奶牛,的確是沒有聽說過,這些奶牛不比黃牛,到了農忙的時候缺少不得,這奶牛吃的多,又嬌貴,得需要專人伺候,要養也是上官宇養!
「你說過小孩子多喝牛奶對身體好,我見你從都城帶來的牛已經無奶了,所以就讓藍一順道帶回幾頭牛來,這牛運起來麻煩,但是也沒有你想像中的勞師動眾!」厲煌淡淡的笑道。
楚一清一怔,這些日子,楚一清對於厲煌的行為,她多少也猜透了一些,厲煌又是送種子,又是送人的,說白了可能是想讓她牽制住上官宇,等到上官家族在楚寒的勢力完全依靠楚一清的時候,再來個釜底抽薪,所以在與上官宇的合作上,楚一清並不主張由上官宇壟斷,現在也只是沒有出現好的對手而已。不管厲煌對她們母子幫助多大,楚一清都不願成為厲煌的棋子,這也是她一直排斥他的原因,那些種子是迫不得已,所以她也答應給他三成的利潤,有了這三成利潤,到時候厲煌也不能強為難她!如今一聽說厲煌送奶牛是為了阿寶,又想起那些積木來,楚一清對厲煌的抵制就有些鬆動,但是同時也更是多了一份疑慮。
「齊公子,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楚一清先行一步,厲煌緊緊跟上。
宅院後院,楚一清的神情非常的凝重,瞧得厲煌忍不住問道:「不過三頭奶牛,你何必如此緊張?更何況如今你已經有了更好的用處!我聽趙小麥說,前幾日你正在為牛奶的事情發愁,如今這樣不是很好,牛奶來了!藍一買的時候曾經打聽過,說這奶牛一日一頭就產三四十斤奶,這三頭就是一百多斤,足夠上官宇那兒的用度!這樣,我也不給你,那飲品鋪子的分成,你給我兩成可好?」
楚一清還是緊盯著他不放,那眸光瞧得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到底怎麼了?」厲煌笑道;「你倒是說話啊?如果這奶牛你不收下,那我只能讓人殺了吃牛肉了!想想我這也好久沒有吃燒烤了,來個燒烤牛肉也不錯!」
楚一清終於緩緩的開口:「厲煌,我問你,你知道那積木是做什麼的嗎?」
厲煌笑道:「自然知道,不就給阿寶玩的麼!」
楚一清聽了他的回答更是覺著心驚,平靜了許久才問道:「你為什麼對阿寶這麼好?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厲煌不悅的皺皺眉:「我對阿寶好就是有企圖?難道我就不能單純的喜歡阿寶?楚一清,我們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你還是不信任我!」
楚一清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你不要岔開話題,我只是問你,你為什麼要對阿寶這麼好?難道你知道阿寶的身世?」
厲煌立即搖頭否認:「楚一清,你真的很聰明,但是有時候聰明的過了頭就變成猜忌!」
楚一清冷冷笑道:「是嗎?可是我並不是毫無證據的猜忌,當年護國公府跟上官家族的聯姻的消息轟動了整個都城,皇上要穩固自己的勢力,打擊上官家族,將經濟大權掌握到自己的手裡,自然會不希望看到這樁親事順順利利的舉行,那麼進行破壞是順理成章的!」
厲煌面色一變:「所以你懷疑是我做的?難道你以為當年的事情跟我有關?」
楚一清點點頭:「既然我們都說到這裡,那我們就不放打開天窗說亮話,一直以來,我就懷疑這件事情不是皇室做的就是二娘,而你,從都城跟到楚寒,多次的幫助我,對阿寶又這麼好,你敢說你沒有私心?難道真的是因為你所說的,只是對我有興趣?」
厲煌的眸色逐漸的凝重,面上的笑容也帶著一抹無奈:「楚一清,你分析的很對,你當年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陰謀的話,得利最大的自然是皇室跟你的二娘,可是這並不代表著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你也應該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對外稱病,並不管朝廷的事情!」
楚一清冷笑一聲:「可是你卻在背後一步一步蠶食上官家族的勢力,一點一點的將經濟大權從上官家族的手中奪出來!」
「沒錯,我是一直在對付上官家族,可是這是我必須做的,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原因,我只是想說,到了楚寒,我對你的幫助,對阿寶的關心,是真的出自我的真心,不管你怎麼想,我真的問心無愧!」厲煌慢慢的加重了語氣。
楚一清盯著他,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妹子,你快去瞧瞧吧,那牛可真是厲害,一會兒就擠了一桶,正好管家來了,要不你去跟他談談?」金玉一邊喜滋滋的向這邊走,一邊說道。
楚一清面上的表情稍微的有些緩和,趕緊應道:「金玉姐,這事你去辦就成!」
金玉見兩人站著,似乎有什麼要事要說,當下也就再也沒有上前,趕緊回身去了前院。
「上官府的管家來了,我要去做冰淇凌,失陪了!」楚一清淡聲道,垂下臉就向外走。
厲煌一把拉住她:「楚一清,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楚一清輕輕仰首,眼中微光一閃,緩緩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會收下你的牛,也感謝你對阿寶做的一切!」
厲煌一頓,點點頭:「這樣就夠了!日久見人心!」
楚一清將手臂從他手心中抽出,笑道:「我很欣慰你有這樣的自信,好了,我要去忙,管家必須在天黑之前上路!」
厲煌又道;「別太辛苦了,我給你送了一個人來,身家絕對清白,你可以放心的用!」
楚一清一愣,不解的看他:「什麼人?」
「剛才在大廳門口站在我身後的那個女子,她叫做夏荷,是我專門帶來送給你的!與其你去外面找信不過的人,不如用我的人,我可以對你發誓,我絕對沒有害你之心!」厲煌堅聲道。
楚一清淡淡一笑:「多謝你,只是我不習慣用別人的人,目前我還能應付!」說完,逕直轉身走了。
厲煌望著楚一清的背影,忍不住歎口氣:「好不容易有點進步,如今又回到原點,不過三頭牛而已,難道我對阿寶的關心真的讓人生疑?」
前院,管家看到那三頭奶牛也是驚奇,連聲道:「楚姑娘,不瞞你說,自從開始做這飲品鋪子,我為這牛奶真是傷透了腦筋,鎮子附近所有養牛的住戶都聯繫到了,每日一大早就等著在家收牛奶,運氣好的好,牛奶的數量夠了,運氣不好的話,數量不夠,耽誤鋪子的生意,少爺少不得責罵幾句,說實話,這差事可是苦差事啊,我掌管上官府那麼多年,可從來沒有像這些時日如此辛苦過!」
楚一清笑道:「這不是知道管家辛苦,特地想盡了辦法替管家分憂解勞麼!」
管家圍著那三頭奶牛轉了一圈,忍不住嘖嘖聲道:「我活了這接近五十年,這小時候也是在鄉下長大的,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能產奶的牛,楚姑娘,剛才金玉姑娘說這三頭牛,一日差不多能產一百多斤,可是真的?」
楚一清笑道:「差不多,不過具體多少還要觀察幾日,管家,你看這樣成不,這幾日你先收著那些牛奶,不夠的用這些奶補,等這邊的產奶量能夠定下來了,那管家以後就不用辛辛苦苦的從鎮子運牛奶了!」
管家立即點點頭:「好好好,反正價格什麼的我都跟金玉姑娘談妥了,這奶一定先賣給我家少爺!」
楚一清點點頭,又忍不住問道:「這雪糕的生意如何?」
管家立即喜道;「好得不得了,因為這雪糕的價格比冰淇凌低一些,味道卻差不多,又能帶走,如今全是個家小姐差人來買,這樣各家小姐也就不用大熱天的出門,很是暢銷,臨來的時候,我家少爺還吩咐呢,說是讓楚姑娘多做兩桶雪糕的湯汁,那模子跟竹籤都已經加了量,今晚上就多凍一些!」
楚一清聽了也是欣喜,見時日不早了,趕緊去做冰淇凌,也幸虧有金玉幫忙,已經將一切就緒,只管加熱就成。
將湯汁放在馬車上,管家就掏出一個錢袋裡,放在楚一清的手裡,恭敬道:「楚姑娘,這是五十兩銀子,少爺說是先給楚姑娘用著,到了月底再結算原料錢跟利錢,不過我家少爺說了,請楚姑娘放心,這賬目一切都清楚,楚姑娘如果想什麼時候看賬目,隨時歡迎!」
楚一清點點頭:「上官老闆不愧是做生意的,想的就是周到,這幾日我也想過,我這精力有限,可能不能常去鋪子,這飲品鋪子還有醉仙樓,雖然說我跟上官老闆合作這麼些日子,都是誠信相待,但是這生意就是生意,也省得以後麻煩,我正打算派人去接洽這一塊,其實呢,也不算是查賬,你看這如今雞蛋跟牛奶都從我這兒出,這賬目就有些混亂,等我這邊有了眉目,就定期的派人過去算算賬,還請管家跟上官老闆商議一下!」
管家立即說道:「應該的,這都是應該的,這樣咱們兩家也都放心不是?」
楚一清笑道:「那就這樣說好了,改日我將人帶去跟管家接洽一下,今日時候不早了,就不耽誤管家了,管家還是趁著天亮盡快回去吧!」
管家趕緊告辭。
楚一清跟金玉將管家送走,金玉忍不住的問道:「妹子,你打算讓誰做這一塊?俺可不行,俺怕那帳整不明白!」
楚一清忍不住笑道:「你是總管家,這點小事還用的著你?我自有主意!」
金玉一聽這就放下心來,這讓她帶著人幹活成,去鎮裡收賬還真的望著打怵,幹不了!
楚一清跟金玉向宅院走,就見厲煌之前的帶來的女子突地向前走了幾步,跪在了楚一清的面前:「小姐,我聽齊公子說,您不要我,求求您小姐,我什麼都能幹,請小姐留下我吧,如果小姐不收留我,齊公子就會將我送回到城裡,我還是要被人販子賣到妓院去的啊!」
金玉一愣,不解的望向楚一清:「妹子,這是咋回事?」
楚一清沒有回答金玉的話,只是對那女子說道:「我已經跟齊公子說好了,你還是回去吧!」
那女人緊緊的抓著楚一清的衣角不放,一個勁的向地上磕頭,那青石板上都磕出了血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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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寫一萬的,結果沒兌現,嗚嗚,就這些吧,明日爭取努力更一萬,話說今天是六一,親們節日快樂哈,今天去辦完保險,順便帶著閨女去超市買了點東西過了個節,嘻嘻還有哦,今天一號,打劫,劫親們的月票,趕緊投給小妖吧,小妖會給每位投票的親親吻一枚的,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