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站住有些震驚的問道:「你說吳老五跟俺堂妹?哪個堂妹?」
李林氏整了整頭髮不確定道:「俺就是聽了那麼一兩句,說是女方是楊莊的,是你的堂妹!你有幾個堂妹?」
金玉想了想,「俺也不太清楚,俺家跟楊莊那邊沒什麼聯繫!」頓頓,她又道:「不管了,反正與咱們無關!」
楚一清則皺皺眉,不知道楊氏從哪裡來的這十兩銀子,莫不是那在幕後的人給吳老五的嗎?
李林氏也說道:「俺就是沒事閒磕牙,那沒事俺就走了,還要回去給鐵栓做飯呢!」
金玉將李林氏送出宅院門,回眸就看到楚一清皺眉沉思的樣子。
「妹子,咋了?」金玉一邊繫上圍裙一邊問道。
「沒什麼,就是在想吳老五從哪裡弄來那麼多錢!」楚一清低聲道,神色有些凝重,「上次吳老五去咱家蘑菇房的事情是有人指使的,只是他不知道那人身份而已!如今咱家搬了大宅院,雖然說跟吳老五他家離得遠了,但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楊氏跟吳老五連房子都沒了,這心裡一定記恨咱們,咱們也提防著一些!金玉姐,一會吃了飯,你去跟李二哥還有二嘎子說說,讓他們晚上機靈點,實在不行,咱們晚上就再加幾個人!」
金玉一聽這話也有些擔心,問道:「妹子,咋的,你懷疑吳老五還要背後搗鬼?」
楚一清搖搖頭:「我也不確定,但是總歸小心一點好,再說咱們如今在養魚,這魚苗情況剛穩定,可別出什麼狀況!」
金玉趕緊點點頭:「行,這兩晚上讓麥香爹跟老二一起去照看,不然那麼長的一段河,一個人也照看不過來!」
楚一清點點頭,又說道:「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你看看長工裡面有沒成家的嗎,讓他晚上住在窩棚裡跟老二一起看網箱,實在不行就一月多付五十個錢!」
金玉想了想也說道:「也行,有好幾個大小伙子呢,妹子你就放心吧,這事交給俺去做!」
楚一清點點頭,也帶上圍裙,跟金玉在廚房裡忙起來。
過了幾日就是大暑,這天氣格外的熱起來,楚一清每日裡都要去河裡看網箱裡魚的情況,又督促著李老二勤快一點,多割一些水草蓋在網箱上,也幸虧那些魚兒也算是爭氣,天氣雖然熱,但是死的不多,偶爾有一兩條。
這一日,楚一清一大早就到了河邊,正要上船,就見吳老五站在橋上向下張望,一看見楚一清,便急匆匆的走了。
楚一清眸色一暗,趕緊上岸向著吳老五而去,誰想到那吳老五看見楚一清,走的更快,那瘸腿一拐一拐的,柱的棍子在地上拖拉著。
李老二從窩棚裡出來,正好向著吳老五走來,一見楚一清在後面追吳老五,立即一把將吳老五抓住。
「你幹啥,你幹啥,俺幹了什麼你抓俺?」吳老五大聲嚷嚷著,不耐煩的揮著棍子。
「一大早的你到河邊幹什麼?看見楚姑娘就跑,咋的,做賊心虛啊?」李老二一把搶過他的棍子,抓著他的衣領大聲吆喝道。
「俺做什麼賊?李老二,你有證據麼?再說你只是人家雇的長工,還真的當自己是個人物呢?看你人五人六的,不過是人家的看門狗!」吳老五也不示弱,大聲的跟李老二吆喝起來。
「李二哥,放開他!」楚一清疾步走到兩人面前,冷聲說道。
李老二趕緊將吳老五放開,說道:「妹子,吳老五是不是幹啥事了?俺看你追他!」
楚一清笑笑:「李二哥,你先去割些魚草蓋在網箱上,這兒有我!」
李老二點點頭,狠狠的瞪了吳老五一眼,然後提著鐮刀走了。
「呸,什麼玩意啊!」吳老五狠狠的朝著李老二的背影碎了一口,滿臉的不屑。
「吳老五!」楚一清冷冷的喊了他的名字,凜然的氣勢駭的吳老五一怔。
「幹麼?」吳老五不樂意的嚷道:「這河雖然是你承包了,但是也不能不准人看,不准人走吧?」
楚一清緩步上前,冷冷的盯著吳老五的眼睛,幽幽一笑:「自然不會,不過吳老五,你可記住了,你上次潛入我家,可是有前科的!如果這次我的魚有什麼意外,我先懷疑你,到時候再將你送進牢裡,你可別怪我!」
吳老五一聽,立即嚷嚷道:「你魚出事,關俺什麼事情,俺就是睡不著,早點起來出來轉轉,咋的,礙著你了?」
楚一清冷冷一笑:「我也不跟你廢話,你只要記住我這句話就成,上次是你幸運,有喬莫替你出錢,不過下次你不一定這麼幸運!」
吳老五站在那兒,臉色微微的有些蒼白。
楚一清轉身向著橋上走去,身後,吳老五站了一會,凝重著臉色,這才一瘸一拐的走了。
到了橋上,站在吳老五方才站立的地方,橋下面就是一個大的網箱,因為橋下的水最深,又有陰涼,楚一清將最大的一網箱魚放在這兒。
仔細的觀察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又見魚兒游得歡快,楚一清也就放心了,趕緊下去割草餵魚。
吳老五與楊莊皇甫清兒的親事在村裡傳的沸沸揚揚的,楊氏見人就說自己找了個好媳婦,尤其是見了王婆子等人,那些以前說風涼話瞧不起吳老五的,她更是一遍一遍形容著那皇甫清的模樣兒,好處,氣的王婆子幾日都沒有到街上來。
這一日,皇甫老太難得推著阿寶去了村裡,本想著找幾個相熟的老姐姐聊聊天,誰成想被王婆子抓住一陣訴苦。
「你說那楊氏,就跟誰家沒有娶過媳婦似的,不就是個女人麼,說的跟天仙似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老姐姐,你說那樣的人物能看上吳老五?」王婆子氣的腮幫子鼓鼓的。
皇甫老太正要說話,旁邊就有人笑道:「王婆,你可別這麼說,你家不就是沒有娶過媳婦麼,你家娶得是女婿!」
那人的一番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王婆子白了那人一眼:「一邊去,咱們這些年的鄰居了,你也跟著嘲笑俺!」
皇甫老太不想摻和這些事情,就想推著阿寶走,那王婆卻硬是拽著不鬆手;「老姐姐,俺還沒說完呢,俺就想著問問你,你四兄弟家的大閨女就真的那麼好?」
王婆這一問,大家也就不笑了,也全都想知道似的,緊緊的盯著皇甫老太。
皇甫老太笑道:「我幾十年都不回去的,那老四家的兩個姑娘我都沒見過,不知道!再說金玉爹死的早,我跟楊莊那邊也沒有什麼聯繫,這不,金玉爹的墳遷了過來,那就更沒關係了!妹妹,這事情你別問我!」
皇甫老太笑著,就從王婆手裡抽回自己的手,趕緊推著阿寶走了。
「喲,你說說你們,問誰不好,單單去問她?人家如今可是富貴了,又怎麼可能瞧得起我們這些窮親戚呢,早就跟我們斷絕關係了!」林氏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踢打著一雙繡花鞋,向著這邊走來。
王婆一聽,立即問道:「真的斷絕關係了?不可能吧,斷絕關係咋還將房子給你家住?」
林氏不悅道:「怎麼就是給的啊,這是她欠我家的,這真的要算起來還的話,就是她現在住的那大宅院都不夠還的!」
眾人一聽這話,當即全都豎起了耳朵,紛紛的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林氏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繪聲繪色的將當年的事情抖了個底掉。
「原來皇甫老太是那種人啊,怪不得將房子給你家呢,說的也是,不管咋說你家原先是是都城的,這隨便從手指縫裡漏一點,就夠咱們這鄉下人吃一輩子的了,如今淪落成這樣,也真是可憐!」王婆歎口氣道。
「可不是嗎,所以說,這沈氏欠我家太多東西,我家當家的卻總說要顧及到兄弟情分,不管咋說,那也是我家大哥的遺孀不是?可是人家卻不這樣想,早就跟我家立了契約,跟我們家斷絕關係了!」林氏越說越大聲,吸引的村裡好些女人去聽。
皇甫老太雖然走得遠了,但是還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幾句,那心裡就覺著堵得慌,也沒有心情去找人嘮嗑,直接就推著阿寶出了村子去了宅院。
下午剛好孫明發家的來,皇甫老太就將阿寶交給孫家的,自己則一個人躺在床上,獨自生著悶氣。
金玉過了那幾日,心情逐漸的平復了,本想著跟趙小麥一起去地裡幹活,可是楚一清卻堅決不讓她再干重活,也恰好這幾日天氣熱,蘑菇受不住,金玉就專門侍弄蘑菇,從井裡抽了水用地暖的管道控制著溫度,又灑水,控制濕度。
這會兒,金玉出來換水,就見孫家的在陰涼地裡逗弄阿寶,卻沒有看見皇甫老太,忍不住就進了房,一見皇甫老太破天荒的躺在炕上打著大蒲扇,忍不住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娘,你這是咋的了?累了?」
皇甫老太悶悶的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娘,你到底咋的了?」金玉趕緊轉過去,又伸出手來探了探額頭:「也沒燒啊,你咋躺在炕上了呢?」
皇甫老太悶氣道:「我累了,就不能歇歇啊?」
金玉笑道:「娘,這可不像你,你不是說不累麼,那日妹子說要找人替你看孩子,你還不高興了半天麼!」
皇甫老太不耐煩的坐起來道:「不是阿寶的事情,阿寶這孩子聰明,討人喜歡,我看他一天一夜都不累,是你二嬸,在村裡到處說過去那點事情,我聽了就氣悶!」
金玉一聽,立即明白了,歎口氣:「誰叫你當時非要招惹他們呢,如果按照妹子說的,給點錢打發了成了,也不用如此麻煩!」
皇甫老太也是歎口氣:「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咋就不明白呢,咱家受你妹子的恩惠夠多的了,她那錢賺的也不容易,哪能還要她的錢?不管咋樣,我那樣做,對得起你爹不是嗎?」
金玉也就勸道:「既然你一直是這樣想的,那就不要生氣,反正你也知道二審是什麼樣子的人!」
皇甫老太想了一會,也就趕緊下炕,準備穿鞋:「說的也是,我打不了以後不去村子裡,眼不見心不煩的!這事你可別讓你妹子知道,不然你妹子心裡又難受!」
金玉笑道:「好啦,俺知道,俺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
皇甫老太這才點點頭,趕緊洗了一把臉去照看阿寶。
又過了幾日,眼看就要到二嘎子傳諫的日子,按照這上家村的規矩,這傳諫之後,就要訂婚期,親事也就近了,正好楚一清想去鎮子裡看看飲品鋪子,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良的,所以前一日就跟管家打好了招呼,說是第二日的冰淇凌去鎮子裡做。
官家一聽,欣喜的不行,他終於可以休息一日,不用頂著大太陽趕路了,連忙一口應承下來。
金玉擺上晚飯坐下來,啃了一口餑餑說道:「妹子,明日用俺一起去不?」
楚一清想了想,笑道:「不用了,剛才許枝來過說要一起去,她也攢了不少繡品,該拿去繡行了,我跟她去就成!」
金玉也就點點頭:「那行,俺就在家看著蘑菇點,俺咋覺著這蘑菇不怎麼長呢,俺可是記得上一次一個多月,那蘑菇就那麼長了,這次只有這些小!」金玉忍不住比劃著。
「是因為天氣太熱,金玉姐,你要勤換著水點,這水溫就算是低,也不過幾度,現在氣溫有三十幾度,想要將氣溫降到十幾度左右很難,需要勤換水!」楚一清趕緊解釋道。
金玉不懂什麼是溫度,只明白楚一清說的勤換水,當下趕緊答應著,又嘮叨了幾句二嘎子傳諫要準備的東西。
「咱們這鄉里的規矩,傳諫可比定親東西多,光衣服就要兩身,還要鞋子襪子什麼的,差不多就是全套的!咱家定親的時候給的那麼多,這傳諫也不能寒酸了!」金玉無奈的說道。
楚一清笑著點點頭:「金玉姐,你放心吧,我這有分寸!」
金玉恩了一聲:「妹子,俺知道你做事體面,反正左右也就這一回!」
楚一清呵呵的笑道,趕緊夾了菜放在金玉碗中,省得讓二嘎子誤會。
第二日一大早,楚一清就跟許枝趕著馬車上路,車上還拉著一小車的木炭,是管家那日來特別說好的,說著這幾日天氣熱,燒烤買的也不錯,上次拉去的木炭早就用完了。
進了城,先將許枝送到繡行,跟掌櫃交代一定要幫忙看好孩子,楚一清這才出了繡行,正準備去醉仙樓,就見管家其喘吁吁的從後面上來。
「楚姑娘,您來的真早,我這一大早就在城門口迎你,愣是沒迎上,也幸虧看門的是我的朋友,要不然我還在城門口瞎等呢!」管家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道。
楚一清趕緊從車上下來,「管家,辛苦你了,這鄉下離著鎮子遠,我們總是天不亮就走的,不然這大熱的天,人也受罪不是?」楚一清又笑道:「管家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管家一瞅車上的炭道:「楚姑娘這不是捎來炭麼,少爺讓我來接一下,楚姑娘可以先去忙或者去飲品鋪子,這炭給我就成,我拉去醉仙樓,楚姑娘放心,一斤兩都不會短缺的,到時候我將錢一起給楚姑娘送到飲品鋪子去!」
楚一清一見管家如此,便知道上官宇那些事情還沒有解決,當下也就不為難管家,將馬車交給他,然後自己溜躂著去了幾家成衣店,給孫山丹買了兩身衣裳,又買了兩雙鞋子,兩雙襪子,都是挑的比較上的款。
在成衣店裡,偶爾望向銅鏡中的自己,楚一清扯了扯身上的粗布衣裳,想想現在她也是有大宅院的人了,不能穿著這麼寒酸,就也給自己買了一身衣裙,挑了顏色素淨的。
從換衣間裡出來,那成衣店的老闆立即迎上去道:「哎呀這位姑娘,這衣裳就跟特地給姑娘定做的一般,再也沒有比姑娘穿著更合適的人了,真是漂亮!」
楚一清笑笑,有看到旁邊一身藍底碎花的衣裙,很是適合金玉,當下也毫不猶豫的一起買下來。
成衣店老闆沒有想到這布衣釵裙的女子還是個大主顧,當下喜得合不攏嘴,臨走的時候還專門送了出來。
楚一清穿著新買的衣裙就去了飲品鋪子,大老遠的就看見打扮美麗的女子帶著自己的丫鬟,紛紛進了店。
楚一清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位姑娘,您先請坐,看看我們的單子,喜歡吃什麼口味的?」新來的小二並不認識楚一清,趕緊上前問道。
楚一清打量了那小二的服裝,跟醉仙樓的並無分別,當下皺皺眉,在心裡記下來。
「小二,這平日裡哪一種冰淇凌賣的最好?」楚一清翻了一下單子,抬頭問道。
那小二趕緊答道:「都不錯,咱家這冰淇凌,別說在楚寒,就是在都城都是獨一份呢,前幾日皇后娘娘聽說了這稀罕吃食,都督辦人來呢,所以說姑娘,您可以逐一的嘗嘗,都很好吃!」
楚一清點點頭,隨便點了個原味的,就見之前進來的幾位小姐也分別點了西瓜跟蘋果的。
一會兒之後,冰激凌端了上來,一個精緻的小碗,裡面盛了大半碗的冰淇凌,旁邊還放著一邊精緻的小勺子。
楚一清看了冰淇凌那造型,實在算不是漂亮,當下就記在心裡。
拿起勺子來細細的嘗了,味道香甜,的確是她製作的冰淇凌,當下也就放心了,一邊吃一邊觀察著店裡與店裡人的反應。
鋪子裝修的還算是漂亮,桌椅板凳也是按照楚一清的要求,全部打光漆上白色的漆的,牆上掛著幾副山水畫,中西結合的味道,乾淨又素雅。最裡面更是有雅間,都是用玉石屏風隔開的,偶爾會有成對的男女出來或者進去。
坐在大廳中的,大部分都是女子,看打扮也是大家庭的丫鬟,身後皆都跟著幾個丫鬟。
楚一清邊看邊吃,剛吃了幾口,面前就坐下一個人,就聽那人說道:「一清,要不要去雅間?」
楚一清抬眸,就見是上官宇唇角含笑望著她,她一笑,點點頭:「也好,也讓我去看看你們的雅間是什麼樣子的!」
上官宇立即招手讓小二去安排。
方才伺候楚一清的小二,一見楚一清是東家的朋友,立即慇勤起來,安排了最僻靜的雅間。
雅間裡,楚一清跟上官宇坐定,然後打量雅間四周,笑道:「那崔師傅還真的專業,基本上都按照我的意思佈置的,只是有幾個細節,倒是可以改進一下!」
上官宇笑道:「知道你來就一定會提意見,這不專門過來聆聽,你就快說吧!」
楚一清當下也就不客氣,反正這鋪子做好了,她分的就多,立即就小二的服裝與冰淇凌的造型方面提出了意見。
上官宇點點頭:「一清你說的對,目前咱們鋪子是依靠冰淇凌的口味吸引顧客,如果能夠在視覺上趕緊更涼爽一點,說不定會有更多的客人!」
楚一清點點頭,「我會將小二的衣飾畫下來,上官老闆可以去定做,這方面的費用,到時候一起從盈利中扣除就可以!還有我會盡快想出一些造型來,爭取今天就用上!」
上官宇猶豫道:「這樣會不會很趕?你一路上也辛苦!」
楚一清笑道:「我就是為這件事情來的,不然我為什麼要到鎮子裡來?」
上官宇一怔,苦笑道:「也是!」
楚一清見他如此神情,腦海中突地又呈現出那日他說的話語來,當下也就不再久留,趕緊進了鋪子的後廚,想辦法改進冰淇凌的造型。
中午的時候,正當楚一清覺著自己多少有了一些眉目的時候,上官宇再次回到了飲品鋪子,不過這次他意氣風發,似乎有什麼喜事一般,一進門邊拉住楚一清的手腕道:「我在醉仙樓準備了最好吃的菜式,走吧,我們去吃午飯!」
楚一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是唱得那一出,但是還是不動聲色的將手臂扯了回來,說道:「你沒見我這忙著嗎?這剛有了眉目,被你一打斷,我又得重新想!」
面對楚一清的冷言冷語,上官宇則不惱,還是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就算是要想東西,也要填飽肚子不是?再說這夏天白天長,還有一大下午的時間呢,不差這一會,快走吧,我都安排好了!」
上官宇說著,逕直拉這楚一清出了後廚,這店裡的客人瞧見了,皆都盯著兩人瞧。
「你放開我,我自己走!」楚一清注意到眾人的目光,微微的有些不悅,低聲道,正打算擺脫掉上官宇的手臂,就聽上官宇大聲說道:「讓你搬到鎮子來,你偏不肯,如果你肯來,我也就不會如此著急的請你吃飯了,咱們可以慢慢的吃,有的是時間!」
楚一清皺皺眉,正要甩掉上官宇的手臂,一抬眸竟然發現鋪子裡的角落裡竟然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臉色比衣服還要蒼白的厲煌,一個則是一身藍色,眉眼俊俏,楚一清從沒見過的公子。
厲煌望著楚一清,削薄性感的唇角緩緩的勾起來,那眸光在兩人交握的雙手與楚一清的臉上打轉。
上官宇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卻不看向厲煌這邊,逕直拉著楚一清向外走。
楚一清遠遠的望著厲煌,任憑上官宇將她拉了出去。
厲煌緩緩收斂了唇角的笑容,猛地低聲咳嗽起來。
藍袍男子早就注意到厲煌的異樣,也看見了楚一清,忍不住低聲問道:「王爺,莫非那位就是王爺千里迢迢想要尋的女子?」
厲煌輕輕咳嗽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舀了一勺子冰淇凌,壓住了那咳嗽,這才低聲說道:「這就是母后喜歡吃的冰淇凌?也不過如此麼!」
藍袍男子輕聲的笑笑:「那是你不喜歡吃甜食的原因,我妹子可是日日必來,對這冰淇凌愛不釋手呢!聽說這冰淇凌是位女子做出來的,我藍一走南闖北這麼些年,什麼樣子的奇女子沒有見過?不過這次,我倒是想要見見這位做冰淇凌的女子!」
厲煌懶懶的白了他一眼,喘了一大口氣,弱聲道:「剛才你已經瞧見了,方才在上官宇旁邊的那位就是!」
藍一一愣,驚道:「是她?她不是你……」藍一似乎想到了什麼,突地閉上薄唇,然後就是曖昧一笑:「王爺,您喜歡的女子似乎跟上官宇關係很好?方才似乎……」
「閉嘴!」厲煌突地低喝,然後就猛地咳嗽。
藍一趕緊上前為他拍了拍肩膀,又給他順了胸口,緊張道:「我也就說說,你何必如此激動?」
厲煌淡淡的拂開他的手,將冰淇凌向他面前一推:「你喜歡吃便吃了吧,一百個大錢呢,這一小碗東西倒也金貴!」
藍一笑道:「那是,不然會引得那些公子小姐們爭相的來嗎?其實說穿了,這東西也不過是個甜食,不過只要是上官家推出來的,那就是打上了貴族的標籤!」
厲煌悶聲道:「上官家在楚寒的勢力的確是不小!」
藍一笑笑:「不過我聽說在都城,上官家族似乎有什麼把柄讓皇上抓住了?上官雲逸前幾日還來找過我,希望我能替他周旋一下。堂堂上官家族的上官公子,竟然來找我這個小地方的土財主,可見上官家族這次的事情的確是不怎麼順利!」
藍一說完,見厲煌毫無反應,忍不住問道:「五王爺,你剛從都城回來,就沒有聽說過什麼?」
厲煌又深深的咳嗽了幾聲,直到磕的藍一那張俊俏的臉都皺了起來,這才慢悠悠的停下,歎口氣:「本王這身子,自顧都不暇,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事情!」
藍一則笑道:「也是,聽說王爺這次病發靜養了好久,連家門都出不得一步,我從海外回來,聽聞這消息之後為你一陣擔心,如今見你雖然還是咳得厲害,但是臉色還好,我也就放心了!」
厲煌歎口氣:「這身子也就這樣,讓你費心了,不知道這次托你帶的東西……」
「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王爺來,不知道王爺什麼時候要?」藍一趕緊說道。
厲煌的眸色緩緩的瞟向外面,虛弱的笑道:「今日就要用,一會麻煩藍公子送到本王的住處去!」
藍一趕緊說道:「王爺請放心,我一定會辦妥!」
出了飲品鋪子,楚一清不悅的甩開上官宇的手,冷聲道:「上官老闆,你真的很喜歡強人所難!」
上官宇也不惱,只是笑道:「是你太彆扭,難道賺錢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
楚一清緩緩一笑:「上官老闆說對了,在我眼中,我的地,我的鋪子,比什麼都重要,現在我要回去想,上官老闆喜歡吃就自己去吃吧!」
楚一清說完,逕直就向回走,卻又被上官宇攔住。
「對不起!」上官宇壓低了聲音說道:「剛才是我太魯莽,惹你生氣了,你就原諒我!」
楚一清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低聲下氣的跟她說話,一時之間沒有適應,呆了一呆,但是很快反應過來,於是也說道:「沒事了,只是今日要拂上官老闆的美意了,我還要忙,不送!」
楚一清說完,逕直繞過他進入鋪子,她一進入鋪子便望向角落,卻沒有想到那角落已經換上兩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