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後悔方纔的莽撞,但是楚一清是不後悔教訓楚鴛的,她絕對不會容許別人當著她的面喊她的孩子為野種,不過秘密武器還沒有做出來,總要想辦法彌補一下。
楚一清低聲輕喚了一聲,「翠香!」
「小姐!」翠香趕緊進來。
低聲在翠香耳邊說了什麼,翠香趕緊點點頭,迅速走出去。
重新抱起阿寶,楚一清走出了房間。就算是翠香,她也不放心將阿寶交給她,因為她知道,除了她,沒有人可以保護阿寶,所以不管走去哪裡,她都親自抱著,雖然累,但是心中踏實。
姚氏東院中,楚鴛已經醒了,只是那手手腳腳還有下頜的關節都被卸了下來,疼的額頭直冒冷汗。
「快,快去請老爺,讓老爺為鴛兒做主啊!」姚氏一見親閨女如此模樣,心疼的肝都顫了,催著楚鳳去找楚占天。
「娘,您先冷靜一下!」楚鳳低聲道,上前,仔細的看了楚鴛的傷勢,轉身對姚氏道,「這點傷不足以除掉楚一清!」
楚鴛一怔,忍不住破口大罵,可是無奈下巴沒有裝上去,只能用瞪大眼睛表示她的不滿:「你說什麼?你這個小蹄子,你是不是覺著我傷的不夠嚴重?」
楚鳳冷笑,「誰讓你如此魯莽的?活該被人修理,不過你也不算是白白的魯莽,起碼讓我們探到了楚一清的底細,雖然不知道她的武功為什麼會突飛猛進,但是姐姐,如果你想報這屈辱之仇,恐怕還是要忍上一一忍!」
望著楚鳳眸光中的陰狠,楚鴛心中泛起一抹冷意,繼續用眼神示意,「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鳳兒,你到底想說什麼?」姚氏也是急得不行。
「娘,你方才讓我去找爹爹,不就是想讓爹爹看看楚一清幹的好事?可是你也見到了,就只是這種狀態,不足以讓爹爹大怒!」楚鳳緩緩一笑,轉身面對楚鴛,「姐姐,這口氣你是想出還是不想出?」
楚鴛不能回答,卻是狠狠的搖頭,楚鳳的手段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疼的人是她啊,她還年輕,絕對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姐姐,你就忍著一點吧!」楚鳳上前,佔了楚鴛言不能出,手腳不能動的便宜,拿起她的手臂,猛然的用力,就聽得卡嚓一聲,這可就不是卸下關節如此簡單了,那楚鴛疼的身子一顫,白眼一翻,差點又暈厥過去。
窗外,楚一清望著楚占天的鐵青臉色,不動聲色,她就知道會是這樣,這場戲還真的沒有讓她失望呢!
楚占天蒼白了臉色,回眸望了楚一清一眼,一腳踹開了房門。房間裡的三人一驚,待看清來人之後,那姚氏早已經癱倒在地上。
楚鳳也是面色蒼白,可是不愧是冷沉陰狠的主,只是望了一眼,便明白了眼前的形勢,立即跪倒在地上求饒道,「爹爹饒命啊,鳳兒鬼迷了心竅,鳳兒再也不敢了!」
楚占天看著躺在床上疼的半死不活的楚鴛,再看向跪在地上的姚氏母女,在轉眸望向身後的楚一清,眸光微微的凝重。
「來人,請大夫!」楚占天冷厲出聲,然後目光一厲望向跪在地上的姚氏母女,「你們兩個,當真心腸如此狠毒,關禁閉一個月,來人啊,拖下去!」
姚氏一愣,正要喊冤求情,卻被楚鳳攔住,她向著姚氏搖搖頭,兩人任憑家丁來拉了下去。
楚占天久久的站著,背影有些蒼涼。
楚一清轉身,逕直離開。
她知道,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都是無用,楚占天只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不過楚鴛傷了,姚氏與楚鳳關了禁閉,至少接下來的時間,她會安心的備戰,她一定要贏楚占天!
護國公夫人房間,楚占天眉頭緊顰,他緩緩望向床上的鄭玉,再想想斷了手臂的楚鴛,心神便有些不寧,這十五年來,難道是他瞧錯了嗎?原本懦弱膽小的孩子,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終究是擺脫不了那個命運嗎?
「老爺,您還在為清兒的事情傷神嗎?」鄭玉緩緩的開口,望向楚占天。
楚占天抬眸,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來為鄭玉扯了扯被子,「你養好自己的身體就行,別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會處理!」
鄭玉點點頭,心中卻是一片淒涼,她知道,楚占天的心中還是有那個孩子的,不然按照他的脾氣,楚一清又怎麼會活到今天!
第二天,不等楚一清親自上門取,兵器鋪就提前送來了她的秘密武器,再過五天就是比試之期,在這五天之中,楚一清特地尋了一處偏僻沒人的荒廢院落,靜靜的練習。
將身子隱在半人高的荒草中,呼吸中空氣中含有**氣味的陰暗味道,楚一清彷彿回到了曾經天使組織的訓練場地,如果說那時是被逼的,這一次她卻是自願的,生平第一次,她真真正正的想要保護一個人。
慢慢的吐氣,吸氣,手中的暴雨梨花針激射而出,嗖嗖嗖全部射在百米之外的老榕樹上,楚一清起身上前,看著那些只是莫如三分之一的銀針,黝黑的眸子一暗,想不到只是這樣的功力,在現代,這樣的力量不足以完成任何一項任務,看來這副身體還真的需要好好的鍛煉。
坐下,將丹田之氣向下壓,楚一清再次疑惑的張開眼睛,不知道為何,這兩個月來她總感覺這副身體很奇怪,丹田之中明明有一種強大的氣息,但是卻被壓制住了,讓她的力量不能完全迸發出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楚一清疑惑的皺皺眉,正待要再次嘗試,突地,一陣細微幾乎不可察的衣袂聲由遠及近而來。
「誰?」楚一清冷冷抬眸,眸光瀲灩精銳,手臂一伸,一把將阿寶抱在了懷中。
「嘖嘖,想不到這護國公府裡竟然還有身手如此好的女子!」一個淡雅清朗的聲音帶著揶揄之意,懶懶的坐在房頂之上向下睨望著楚一清。
那人身後是一彎明月,清風吹起那墨黑的髮絲,雪白的衣衫隨風颯颯,週身青霧環繞,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是瞧見一副銀質面具。
面具下,下頜的曲線出奇的美麗,細膩雪白,就像是一副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