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不要你負責()
「藝陽,有大批的人正向外逃跑,是烏帝派的弟子們,他們向著那個方向逃走了。」淡月護衛團長湯中突然飛了過來,肅穆指著東南方向說道。
「湯團長,你們全速向敵人追擊,不要放走一個。竇林團長,麻煩您的天陽護衛團四散護衛。老二、老三,全速救火,要快,找到老四。」彭藝陽臨危不亂,指揮隊伍各司其職,全面發動。
「是。」各大護衛團隊長及其他歸雲宗弟子齊聲應道,分散開來,一部分追敵,一部分護衛,剩下的人則跟著彭藝陽去救火。
烏帝派這一次可真是倒了血霉了,惹怒了歸雲宗,哪能有好果子吃?那可是天下第一門派,幾十萬年以來威名巍巍不倒,盛名之下,豈能不符?
「匡……」天牢的牢門一聲大響,沉重地關上了。
龍天口中呵呵大叫,瘋了一樣地轉身撲上那厚重的牢門,連踢帶打,嗜血魔刀發出萬道五彩繽紛的混沌神火,不住地扑打劈砍在那天牢門之上,可是,無奈何天牢的四周佈置了十幾座大大小小的陣法,就算以嗜血魔刀這樣的上品仙級神器,也無法攻破那層層的陣法防禦。
只是,神秘人扔在龍天背上的那粒冰珠現在所化的那股奇寒之氣已經完全消融下去,隨著冰珠的寒力逐漸褪卻,與悠神銀花的毒性相抵所產生的瘋狂力量也逐漸退卻,龍天已經漸漸開始恢復了一絲神智。
可是,神智恢復的同時,那悠神銀花的毒性卻逐漸開始全面發揮,漸次高漲起來。
悠神銀花毒性的力量已經全面復甦,開始在體內一漲再漲,終於在這一時刻達到了頂點。
而此時的龍天滿臉通紅,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兩眼之中放射出可怖的紅色光芒,像一頭正處在發情的大猩猩。
鐵牢縱然昏暗,但在龍天的眼裡,這點點黑暗又算得了什麼?
龍天睜目望去,只見,眼前的那個女子秀髮如雲,星眸迷離,並且同樣是滿面紅暈,雙目中閃現著高漲的**之火。
「龍天,我的愛人,你過來,來啊……」不是別人,正是被諸葛潔關在天牢的賀藝雁。
縱然她神智不清,可是,對於那個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忘記的人,她又怎麼會不記得?又怎麼會認不出來?
此時在毒性毒力的作用下,龍天已經忍受不住了。
或許一切不該發生,可是,偏偏就發生了。
一切,都是命運使然吧?!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如同狂風暴雨一般,一旦來臨,便是疾風狂捲之勢,根本容不得你有半點考慮。
無法考慮,也無從考慮。歡娛的時間總是太短,可又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流連戲蝶聚窗外,殘紅艷粉映簾中,一切都結束後,兩聲悠悠長歎響起,咋聽起來,像是滿足之後的歎息,又像是心酸無奈的感歎。
總之,攙雜著各種各樣的情愫在其中,令人聽來,心中狂顫之下,也是莫名心頭一酸。
又是良久之後,兩個早已分開的人影各自縮在牆角,像是兩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藝雁,對不起……」重新穿戴完畢,完全恢復了神智的龍天心中千頭萬緒,可到了嘴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艱難地吐出這樣幾個含糊的音節來。
和賀藝雁交~合完畢,他中的悠神銀花之毒已解,早已經認出了剛才被自己狂風暴雨般「非~禮」的賀藝雁。現在,龍天連死的心思都有了。
可是,被他圈圈叉叉的賀藝雁呢?豈不是更可憐?
時間飛快而緩慢地流逝著,龍天幾次張嘴,卻始終是毫無任何意義的「對不起」這三個字,圈圈叉叉都完事兒了,光說對不起又有個屁用?這事兒,除了烏帝派的那些女人之外,一般來講,吃虧的都是女人吧?又豈是光說對不起就可敷衍了事的?
賀藝雁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穿好衣服,然後抱著膝頭坐在牆角,呆呆地望著前方,臉上平靜如水,什麼表情都看不出來。
「我對不起你,雖然一切都是陰錯陽差,可我龍天罪責難逃,我壞了你清白如水的名節,我……」龍天內心深處實在羞憤難抑,既為自己的不爭氣壞了人家賀藝雁的名聲而羞愧,又為自己無意中背叛了自己至愛之人南宮月柔而悔恨不已,按理說,自己對南宮月柔的感情應該比賀藝雁深了許多,就算是要圈圈叉叉,也應該是先和南宮月柔做那事把?再說了,龍天對於賀藝雁的感情,也只是被她的美貌吸引,更深的感情實在談不上,現在自己和她並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卻把人家給圈圈叉叉了,龍天實在是羞愧不已。
龍天右手抬起,狠狠向著自己的臉上抽去,他要狠狠的抽自己幾個嘴巴,也讓賀藝雁心裡舒服一點。一隻淨白如玉的纖細手掌風一般伸了過來,抓住了龍天的大手。
「別傻了,你這樣虐待自己又有什麼用?能挽回一切嗎?」賀藝雁看著龍天,平靜地說道,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是……」龍天痛苦莫名地說道。
「不要可是。這只不過是命,都是命。況且……」賀藝雁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臉上突然間掠過一抹艷紅。抬頭看了一眼龍天,隨後又咬唇低下了頭。
「況且我又沒有怪你。」說到這裡時,賀藝雁晶瑩玉潤的臉蛋兒已經徹底紅透了。
「啊……對,對,對,要怪就怪烏帝派,怪那個該死的諸葛潔,怪那個可恨的暗神殿,如果沒有他們給我們下毒,我們又怎麼會……那個……嗯……」說來說去,又繞回來了,龍天支吾了半天,也沒表達清楚他倒底要說什麼。
「別這個那個的了。龍天,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沒有任何怨言,我也不會要求你對我負責些什麼。人這輩子,注定有的總會有,注定沒有的,強求也沒用。」賀藝雁輕輕搖頭,再次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龍天。
她的眸子像星辰一樣在黑暗中閃著晶瑩的亮光,細細看去,卻是一層如晨露般的水紋。
「你,你別哭啊,我,我真該死……」龍天一見賀藝雁哭了,頓時慌了手腳,簡直有些無所適從。
「你真的關心我是不是傷心麼?還是你只不過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感到後悔愧疚?」賀藝雁滿臉是淚,卻不擦,只是任它肆意流淌。
「我……」龍天滿頭大汗,心中狂翻白眼。臥槽,這種問題,讓他怎麼回答?
「你什麼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臭男人,你們沒一個是好東西。」賀藝雁越哭聲越大,哭得龍天心頭一片亂麻。
這個冷艷如冰雪的女子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刻。
「我也不想啊,這個該死的悠神銀花的毒性實在太厲害了……」龍天語無倫次地說道。話一出口,就後悔得想把自己的嘴巴給封起來。
臥槽,做完了才說不想,這可真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了。
「你是個王八蛋……」賀藝雁終於痛哭失聲。
「對對對,我是王八蛋,我不是人,我混蛋……」龍天這可是真心地在幫著賀藝雁罵自己。
不罵又能怎麼樣?奪走了人家做為一個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還是在那樣尷尬的境況下,他現在真想以死謝罪了。
「你就是混蛋,你有眼不識金鑲玉……」賀藝雁邊哭邊罵。
「對對對,我是有眼不誤金鑲玉,啊不,是有眼不識賀藝雁……」龍天索性坐下來指天劃地的開始大罵,罵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彷彿罵得不是他自己一樣。
賀藝雁聽得有趣,倒也忘了再哭,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哈,你不哭啦?真是太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對,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以後我會娶你為妻。」龍天一看賀藝雁綻顏而笑,登時大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替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
龍天的大手掠過賀藝雁光滑細膩的臉龐,剛剛經過了男女情事的兩個人心頭都不禁突然間一下子顫慄起來。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龍天也不禁縮回了自己的手。
「我不要你負責,如果你是因為內疚而娶我的話,我寧願不要,再說了,我賀藝雁也不是沒人要,你和你的小師妹南宮月柔已經有了婚約了,你應該娶的是她,而不是我。」沉默半晌之後,賀藝雁悠然一聲長歎,語意幽幽地說道。
龍天不說話,這個時候,不說話是最明智的選擇。
「抱抱我吧,或許,你以後再想抱我,卻沒有機會了。」賀藝雁忽然間綻顏一笑,很挑皮地露出了兩排潔白的貝齒笑道。
龍天依舊不說話,可是心中卻沒來由地一軟,又是一疼,終於向賀藝雁伸出了有力的臂膀。
賀藝雁「嚶嚀」一聲,投入到了龍天的懷裡,雙臂死死地摟住了龍天粗壯的腰桿,摟得是那樣的用力。
兩個人又是久久不語。良久之後,兩人終於再度分開。
「好了,我哭也哭過了,罵也罵過了,抱也抱過了,一切,也都結束了。剛才經歷的所有事情,從現在開始,我已經忘記了。從此以後,我們再遇便是路人。龍大哥,你,多保重!」賀藝雁淡淡地一笑,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衫,又恢復了以往那種平靜冷然的神態。
可是,這一刻,她只覺得心裡好痛、好痛,痛得在滴血,痛得她無法承受。
「忘了吧,忘了吧,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再屬於你了。你曾經屬於過你,他也曾經屬於過你,這已經足夠了……」她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經歷的事情,真的能夠說忘就忘嗎?如果真的能忘,這世界上就不會有人想要去找尋什麼忘情水了。
「龍天,如果你是個男人,就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賀藝雁冷然忘著龍天,明眸中有一種堅定的力量。
「你說。」龍天望著賀藝雁,堅定地點頭說道。這一刻,就算是賀藝雁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在所不惜。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夠忘了你,但我希望,你能夠忘了我,忘了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好好的去愛你應該愛的人。這樣,如果將來有一天,你我真的再見面時,或許不會很尷尬。」賀藝雁是心裡流著淚說完了這些話的,縱然臉上平靜如初,可是心底波翻海覆。
「我……不能做到。」龍天輕輕地搖頭,一種莫名而又瘋狂的痛苦猛地襲上了心頭,他無法做出肯定的回答。
「隨你吧。我賀藝雁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會纏著你不放,不會要你負什麼責任。我只希望你能過得好,能夠開心幸福每一天,這就夠了。或許,看著你幸福,我也會很開心。」賀藝雁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溫柔起來,定定地看著龍天。
然而,這也只是一剎那的溫柔而已,轉瞬間,這種溫柔已經再次化為冷然,眼中滿是清清冷冷的原初表情。
或許,這種溫柔已經永遠地埋藏在她心底,再也不會出現了。
「我……」龍天剛想說什麼,卻被賀藝雁打斷了。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說話。如果你再說一句話,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而改變決定。」賀藝雁冷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