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他還要她
「沒上過？」冷陌很是懷疑。
「不用看孩子嗎？」他端著早餐下了樓。
「爸爸……爸爸，你昨天給我洗澡的時候，有沒有瞧見我的小褲褲？」樓上傳來細細的叫喊聲。
爸爸？
冷陌旋身，快速上樓。
「爸……」
「啊——」凌非凡尖叫，扯過被子蓋住赤裸裸的小身子，一臉驚恐。
「啊——」冷陌尖叫，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凌非凡皺著眉，「姐姐，你這樣很沒禮貌耶。」
「呃……sorry，你，你爸是冷焰？」冷陌皺起眉，這孩子，她大哥的兒子，太可怕了吧？這麼大了。
「你猜對了。」他尷尬的重新爬上床，被子裹住自己，看著冷陌像是看到了『採花大盜』。
「我爸爸呢？」他問，皺著眉，看著這個『怪阿姨』。
「他在做早餐。」
「你是誰？」不會又是爸爸金屋藏嬌的人吧，他偷偷的猜測。
「我是你姑姑，你爸爸的妹妹。」冷陌熟稔的跟凌非凡溝通。
樓下冷焰卸下圍裙，接了一個電話，不及上樓。
「焰哥……」
他轉過身，「吃早餐了嗎？」
宋安妮搖搖頭，「焰哥，我想跟你談一談。」
「談什麼？」他問，將扔在沙發的上的西裝拿起，一臉的冷漠，不用開口，他能猜個大概。
「我們今天訂婚。」她細細低語，十二分美麗的臉孔斂著擔憂。
「你今天別去了。」他道，眉眼並未觸及她，她抬眼望去，是他的冷漠與疏離，她不可置信望著他，一時間沒了言語。
「焰哥……」
「有些東西是無法強求的，別傻了，你與陌兒一樣在我心中都很重要，卻不是我對她的那種感情，就是到了今天，我還是捨不得她疼，捨不得她哭。」
他道，合了合眼，他想，那愛總比那恨要深的多，那六年的痛總比上半年的甜蜜。
他還要她。
或許那疼，還是不夠疼吧。
他還要她。
宋安妮看著他，喃喃道，「不怨她那樣傷害你？」
他瞇起眼睛，許久沒說話，「人，一輩子總會遇到一個為之心甘情願的人。」
「你的心，是她的，我從不強求，你的人，是她的，我也不強求，我只想做你的女人而已，你是我的那個心甘情願。」她抱住他哭泣。
他不為所動，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
「焰哥……我以為你明白。」
她道，從他懷裡抬起頭，湛眸一派的清冷，宋安妮心一疼。
這男人除了對秋映塵，為何這般無情？
「安妮，放手。」
他道，英睿的雙眸沒有絲毫情緒。
湛眸掠過沉思的黯芒，見她不動，「放開。」
他淡漠的又說了一句，淡漠的推開她，淡漠的站起身。
「你心裡只有她，是不是，那我算什麼？」
她黯然開口，那心一陣陣的疼。
「你知道，當我知道你結婚時，我有多心痛嗎，當我知道你受傷了，我有多難過嗎？當我知道，是你的妻子讓你站不起來的時候，我有多恨她嗎？」
她落著淚，低喃。
冷焰不說話，只是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暖陽燦亮的籠罩大地。
「抱歉，安妮。」
他道，他當初不應該給安妮機會。
「我要的不是抱歉，焰哥……」
走到他身後，她反抱住他的腰，「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怎麼樣才能明白，我跟她有了孩子，哪怕，我不愛她，為了孩子，我可能會跟她在一起，現在，我告訴你，我心裡有她，也有孩子，我們就更不可能分開，我傷過她，讓她痛過，我只想把握老天給我們的這次機會……別再糾纏，安妮，我感謝你，兩年多來，對我的幫助，我試過，我試著去愛你，去重新開始我的生活，我一直在努力，試著去接受你，最後不行，我很努力的去試過，我愛不上！」
安妮垂下眼瞼，倒退了一步。
「又是她，又是她……」
她喃喃道。
冷陌拉著凌非凡在樓梯口。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她就是不要臉，為什麼走了又回來！」
她低吼。
冷焰皺眉，凌非凡瞪著宋安妮，「不許你那麼說秋映塵！」
他撅著小嘴，狠狠瞪著她。
「哼，我爸爸才不會喜歡你，你這麼凶，還說秋映塵的壞話，我爸爸不喜歡你。」
凌非凡抱住冷焰的大腿，反擊。
冷陌只是撇撇嘴，哎，可憐的她，只能她來做和事老，「安妮，你別這樣……」
安妮眼神哀怨的落在冷焰身上，驀地，轉身，朝外跑去。
冷陌吐了口氣，聳了聳肩，「別說我沒幫你，是她……怎麼跟你說來著，別讓一個你不愛的女人愛上你，看看，還說不定，她在訂婚宴上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呢！」
凌非凡垂下眸，「秋映塵，很可憐，為什麼都這麼說她。」
小手抬起，使勁擦著眼角的淚，推開冷焰，逕直坐在沙發上發呆。
「非凡，你乖一點，吃飯，好不好？」
冷陌走上前，低語。
抬手擦掉眼角的淚珠，「我不餓，我要去機場等秋映塵了。」
他跳下沙發，拿起沙發櫃一旁電話，撥號。
「喂，我找秋無痕。」
冷焰孤傲的身形站在落地窗前，陽光暖暖裹圍，氣韻仍冰冷深沉，冷陌沉默，這是六年來習慣了的孤單。
看著凌非凡皺著眉，上了樓，冷陌跟著走上樓。
凌非凡頭上斜斜壓上一定棒球帽，準備轉身，冷陌抓住他的肩，「凌非凡，作為姑姑，我該說你了，你這樣很沒禮貌。」
凌非凡酷酷挑眉，「你想說什麼？」
「你覺得呢，你爸爸早上給你做早餐，你就這樣子，也太傷他的心了吧？」
凌非凡皺皺眉，「我真的不餓。」
「你沒想過，爸爸也會難過的，是不是？」
凌非凡點點頭，「好吧，我去找爸爸道歉，其實，秋映塵……」
一提到秋映塵，他鼻子酸酸的。
「算了……」
他撇撇嘴。
大白叔叔雖然不太說話，也並不關心他們，至少不會像這些一樣，說秋映塵的壞話。
他低著頭下了樓，看著冷焰在落地窗前，抽煙，視線穿過偏廳，桌上是他精心準備的早餐。
凌非凡站在冷焰身後，「爸爸……」
小小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歉意。
冷焰身子一僵，轉過頭，蹲下身子。
「怎麼了？」
他道，單手摟過他。
「對不起，爸爸，我不該惹爸爸生氣。」
他喃喃道，煙霧繚繞中，凌非凡皺起眉，「爸爸，別抽煙，凌非凡以後聽爸爸的話。」
他勾唇，心底是滿滿的感動。
凌非凡的出現，的確讓他發了狂的高興。
他很懂事，卻有時候敏感的讓人心酸。
「爸爸沒生氣。」
他道，將煙掐滅。
「我錯了，不該這麼不懂事。」
他喃喃道，小手抬起，撫平他眉宇間的折痕。
「你很懂事，也很乖。」
「爸爸，不要生秋映塵的氣好不好，秋映塵其實很想你，我們是男子漢，應該好好疼秋映塵，要是秋映塵做錯了，我帶她向你道歉好不好，爸爸不要再怪秋映塵了。」
冷焰心一痛，深深將兒子攬入懷裡。
「好，我們一起好好疼秋映塵。」
不再讓她哭，不再讓她疼。
下午四點整。
「爸爸，你說，秋映塵什麼時候才到？」
坐在副駕駛室裡帶著墨鏡的凌非凡輕輕皺眉，不是說不到四點，就會到的嗎？
冷焰瞥了眼扣在腕上的表，心中默默估量時間。
她應該已經下機了，現在差不多正接受護照檢查，通過海關。
還有幾分鐘時間。
「快了，咱們下車去等。」
「好咧。」
凌非凡說著要去推車門，冷焰一笑。
「爸爸，你等下。」
冷焰挑眉，轉過身，銳利的眸望入兒子。
凌非凡小手捧著冷焰的頭，隨即點點頭，「嗯，爸爸，你已經很帥了。」
他失笑。
「小鬼，你亂搞什麼。」
大手捏著他的鼻子，他愉悅道。
這孩子，哎！
凌非凡重新戴好眼鏡，嘻嘻一笑，「等著，我給你開門。」
他下車，打開車門，凌非凡跳到他懷裡。
抱著他的脖子，凌非凡嘻嘻笑，「爸爸，見了一定要先親親哦，電視上都這樣的。」
關好車門，冷焰抱著他邊走，凌非凡將他口袋裡的墨鏡架到他鼻樑上。
「那是電視上，機場很多人的。」
他道。
「可是，那樣秋映塵會很高興的，你不是答應過要好好疼秋映塵的嗎？」
「嗯。」
他懶懶道了一聲。
「哦，那就是說，同意嘍。」
用力親了他一口，那啾的他臉疼。
「喂，爸爸，出來了，秋映塵出來了。」
順著兒子手指望去，她正講著電話，掛著灰色墨鏡鏡的白皙臉龐平靜淡雅，不見一絲波瀾，只有長裙衣袂因著翩翩步履微微翻滾著好看的波浪。
藏在墨鏡下的利眸，望著她時不覺放柔。
兒子跳下他懷裡，「秋映塵，秋映塵……無憂姐姐……我跟爸爸在這裡。」
映塵收起電話，抬起頭，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知道，她看見他們了。
走到他面前，落入他眸底的是她清麗的臉龐，一對靈魂之窗雖藏在墨鏡後，仍掩不住燦燦神采，泛著愉悅的光。
「我上機前，給你電話，你並沒說來接我。」
抱起兒子，她低低道，總也掩飾不了，那言語間的高興，取悅了他。
「爸爸，快一點，快一點。」
凌非凡大叫。
映塵親親兒子額頭，輕聲道，「什麼快一點？」
「呃……這個，問爸爸。」
凌非凡低笑，用力扯了扯冷焰的衣袖。
無憂看著一家三口，低笑。
再看看秋映塵，看著冷焰來接她，眉都高興的彎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