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吻,好疼,疼到心都碎了
映塵皺眉,撇嘴,「我試過了,是太笨了,這頭髮總也弄不好,為這頭髮的事兒,冷之奕沒少教訓我。」
「嘿,我說你還真……」溫純歎氣。
過了轉角,便是醫院。
與溫純談了很久,溫純還是一個人,只是,避而不談嚴寒。
嚴寒,在她心裡還是有些份量的,有時想想,愛情這東西,很奇妙,想去刻意的忘,或許還忘不掉。
或許有些人,注定是在心底紮了根,抹也抹不去,而有些人,也是注定一輩子欠著的,還都還不完。
水眸一陣流轉,挽著溫純的胳膊。「既然你乾兒子回來了,是不是需要表示表示?」
「沒問題。」
身後傳來腳步聲,很急促。
「秋小姐……」聲音陌生,映塵轉過身,陌生的臉,映入眼底,她沒說話,只是看著來人。
「您的車子,這是車鑰匙。」順著那人所指,看過去。
線條優雅流暢車身在咖啡廳前的停車格裡,白色的車子在陽光下,愈發迷人,鑰匙塞到她手中,那人便離去。
映塵眉頭微皺。
「誰給你的車子,bmw新款,雜誌上,剛剛看過。」
映塵不發一言,水漾美眸只是淡淡一黯,沒解釋,那人,總是這般周到。
在海城待不了多久,弄一輛車子,多此一舉了。
新車,一路很扎眼。
停在醫院的停車格,映塵下了車,溫純凝著她,「我老闆應該不在了,這幾天我要出差,回來時,請你跟乾兒子吃飯。」
送走了溫純,她凝著他那車子許久,沒多想,便轉身朝住院部走去。
「上車!」
兩個字,低沉而危險,音調,午夜夢迴,那樣熟悉,剎那間,震麻了她的神魂。
僵在原地,眉眼觸及,是一輛白色的法拉利,她淡淡皺眉,不禁自嘲,秋映塵,你在想什麼呢?竟無一絲察覺。
揚眉,視線在空中交纏。
漂亮的黑眸,依舊幽深,黑暗,迷人,只是那眸中的邪惡,似被時間沉澱了,冷了,淡漠了,卻深沉的更加讓人看不透了。
他,依舊俊美如斯,貴氣瀟灑。
身子慵懶靠在駕駛室,手肘撐在車窗上,凝著她,他的眸、他英俊的臉,無半絲溫度。
「上車!」又是兩個字,宛如命令,無絲毫置喙餘地。
映塵依言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門,身子不及站穩,一雙大手便襲來,她一愣,眼鏡已扔出車窗外。
他霸道的有些過分。
蝴蝶般的睫羽輕輕顫然,視線緩緩一落,只能停在窗外,沒了勇氣去凝他那雙冷漠的眸。
車子引擎已發到,她不說話,視線淡淡的,其實,她有很多話對他說,想他了,想他想的快發了瘋。
如今,有了這機會,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只能人時間在沉默中流逝。
安靜坐在車子上,去哪?她不知道,也沒問。
車子停在海邊,海風捲著浪遠去。
水眸觸及,方向盤上,修長大手指節泛白,映塵心一顫,便知曉了,對她,他心底,徒留下了恨!
「為什麼要回來?」
聽這話,他是不願的,不願她回來。
明眸無助流轉,竟無法回答,若不是凌非凡,想必,她很難再回來——哪怕是再想,哪怕是再念。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錢蜜打電話說,非凡出了車禍。」這話,不假。
冷焰冷笑,薄銳的唇,揚起一自嘲的弧度。
「所以你就回來了?」聲音冷沉了一分,對她的答案,他甚是不滿。
沉默,是他問句的回答。
她轉頭,迎上他犀利的眸,「對,所以,我回來了。」
對視許久。
「你變了。」這是他對她下的評語。
「人總是會變的,否則時間就沒了意義。」她淡淡道,心像是劃開了血口子。
他冷笑,「你變的,讓我覺得討厭。」
她喉頭一緊,沉默著不說話,他也變了,思及六年前,他從未說過討厭她,一次,都沒有,哪怕他再生氣,都沒有。
一個人覺得另一個人討厭,那就是真的厭了。
冷焰,不僅討厭他,還恨她。
心頓頓的疼,反手就去開門。
他俊眸一瞇,冷峻的眸一凜,長臂探出,猛的將她扯入懷裡。
她愕然,嘴微張,無措凝著他俊美的臉龐。
箍筋她腰肢的手,掐的她疼,她別開眼,冷聲道,「放手。」他眸色一黯,與她一般冷笑,俯臉便銜住她的唇,吞嚥了她的尾音。
闔上眸,吻,好疼,疼到她心都碎了。
陌生,又熟悉的掠奪,驚駭了她。
他箝住她背脊,她的腰肢,不顧她驚愕的掙扎,男性的唇固執地在她唇來回摩挲。
「你、你放開我……」她雙手抵住他肩頭,一面使勁推開他,一面細碎地喘氣。
驚慌的喘氣聲,聽入他耳底卻成了催情的音律。他挪出一隻手放倒座椅,將她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下。
「你放開我!」她尖喊,明眸滿蘊恐懼。
可他看她的眼,卻滿是激情,幽深陰黯的眸底,閃著近乎野蠻的火光。
躲他,天涯海角,整整六年,心裡,眼裡滿是他的身影,秋映塵,何必再騙自己?
她在躲?
她在躲他?他冷笑,舌尖蠻橫滑進她的口腔,粗魯掠奪一切,唇、齒,她口中甜蜜、她的滋味,六年,想了六年的味道……
單手掌住她的後腦,她被動的閃躲,他主動的攻擊。
沒分毫柔情,粗暴的蹂躪,蠻橫的掠奪。
淚在眸中氾濫,她閉著眼睛,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唇齒間的糾纏,血的甘甜在蔓延,逼迫她回應,逼迫她的手環上他的頸。
痛在她心底叫囂。
冷,何苦這樣,她是用了全身的自制,壓抑著那吻的回應,壓抑著去擁抱他,天知道……想要他的一個吻,她想了六年。
想要他的一個擁抱,她等了兩千多個日子。
不抗拒,不回應,讓他身子一震,也將他徹底激狂,他依舊蠻橫,克制身下的反應,嘗著她的血,吞噬她的唇。
如今,他只想看她哭,讓她嘗嘗那些痛!
眉宇間,儘是委屈,映塵雙手抓緊他胸前的衣料,不哭、不鬧、不反抗!
俊逸的臉緊繃,唇上染著她的血,甩開她的身子,他低咒,「滾——馬上給我滾!」
那氣息、那溫度,抽離了,一瞬間,她眸上便蒙上了一層濕意,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只能克制。
喉間像是卡上了酸梅,她抿唇,開了車門,身子便跌跌撞撞沿著海岸線奔跑,慌不擇路,去哪?
跑到哪,便是哪?
透著車窗,他鷙猛犀利的眸,鎖住她的身影,唇上染著她的血,懷裡還有她的溫香……他身子陷入椅背中,動也沒動,那幽深的眸,沉的依舊沒情緒……
看著她倉惶離去。
秋映塵,你就不該回來!
凌非凡坐在床上,時不時瞄著時鐘。
「這,這表,是不是走的太快了?還是壞掉了?」他悶悶道,是九點了,他家映塵,不會這樣的,怎麼這麼晚了,還沒來醫院看他。
抬眼,看著窗前,『叔叔』跟他一塊吃完晚飯,說要等著他睡覺再走。
可是,他家映塵沒回來,他睡不著呀。
「非凡,你先睡覺好不好?乾媽回來,我告訴你行不?」錢蜜走上前,摟著凌非凡。
凌非凡歎了口氣,終是搖了搖頭。
「我想,再等等。」
冷焰站在窗前,時不時瞄向腕上手錶。
闔了闔眸,眼神愈加沉濃駭人。
九點半,秋映塵還沒回來,凌非凡跳下床,便翻找著自己的衣服,棒球帽,外套,鞋子。
「非凡,你去哪?」
「不行,秋映塵一定是出事了,我要去找她。」他道,沒覺察到落地窗前的男人,身子一震。
「哎呀,你這個病人,我出去找找。」錢蜜開口。
不及反應,立在窗前,一直不說話的男人,轉身,便走了出去。
剛出門口,沒來得及穿過長廊,便見著她拎著鞋,一瘸一拐的扶著牆緩慢走來。
汗濕了她的發,臉色愈加的蒼白憔悴。
映塵眸底,映入珵亮皮鞋,她身子一震,不發一言,從他身旁繞道走過。
他探出手臂,她躲過,他聽著,她腳步聲漸遠,聽著房門推開的聲音。
「秋映塵,你可回來了,你沒帶手機,也沒帶錢包,你嚇死我了。」耳畔,傳來是那細細的男音。
沒帶錢包,沒帶手機,他身子一僵。
以前的冷焰,不會如此對待他的小東西。
他僵在原地,呼吸沉了幾分,明明知道,她生病,發著燒,也明明知道,結婚半年,她對海城這座城市,很陌生……
他沒追出去,就放任她自己穿著高跟鞋,在陌生的城,陌生的夜,尋著回來的路。
冷焰呢,對她你都如此殘忍至極了,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
轉了回走。
病房前,他腳步凝止,透過玻璃窗,他凝著她,蹲在地上抱著孩子,一動不動。
她,在哭嗎?
哭了,他的目的達到了,為何,心裡卻無一絲暢快。
心底沉了幾分,痛了幾分,他已理不清。
攥緊了的拳頭,宣洩了他真實的情緒,哪怕到了今天,他還是在擔心她。
漠然轉身,他步子有幾分僵硬。
秋映塵,凌非凡這孩子是我的,是不是?
我對你殘忍嗎?
帶著我的孩子,成了白夫人。
如今說來,是我無情,還是你當初太殘忍?!
「秋映塵,你去哪了?你嚇死我,你知道嗎?」凌非凡小手拂著她微微汗濕的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輕快的語調,並未讓敏感的孩子感動心安,反而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你去哪裡了?」
「嗯……去散步了,好久沒回來了,我走丟了。」抱著兒子,坐在床上,她笑著開口。
凌非凡垂下眸,小手環住映塵的脖子。
「秋映塵,你的腳很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