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失控的冷焰
冷焰並未再問,只是圈著她纖細的身子不發一言。
大手撫著她烏亮的髮絲,剛剛換下來的衣服很美,很合身。
咖啡廳沙發一角,那購物袋裡,有她先前穿的模樣。
好人先生,體貼之人。
圈著她的身子,下了樓,映塵如犯了錯的孩子,乖乖靠在他的懷裡。
不是自動省略了她與好人先生親親那一段。
心裡知道,告訴他,老公先生會很生氣。
摟著她的肩,一刻不肯放開,暖暖的陽光,灑落,走出大廈的旋轉大門,深邃的眸,不覺一瞇。
車子已停在腳邊。
溫純看著冷焰不高興的臉色,潤了潤唇,道,「冷焰,對不起,我今天不是……」
他腳步一停,旋身,凝著溫純半秒鐘,唇角上揚一個弧度,「謝謝。」
簡單一句,溫純總就覺得,他這話有些沉,至於那沉的理由,她猜不出。
他打開車門,抱著映塵上了車。
沒再多想,溫純便也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老公先生,在生氣?」輕柔的嗓音,劃過耳畔,激起他心海潮一片,箍筋她腰的手一緊。
一雙銳利的眸,盯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
許久,一個「沒」字,才脫出口。
「老公先生,我以後再也不一個人!」小腦袋垂的低低的,攪動著手指,緊緊咬著下唇。
冷焰沒說話,視線一沉,許久,才落到她身上。
俊逸的眉,輕輕一挑,大手扣住她的下顎。
她嫣紅的唇,便落入他口中。
那力道些許深,舉止間,不覺有些粗魯,她悶哼一聲,卻也不抗拒,小手攀上他的肩,身子貼到他懷裡,那討好的意味甚濃。
輾轉的唇在她唇上,施壓著力道,身子重心偏移,她後背貼入車子靠背上,他高大的身子,緊貼著他的。
唇舌火熱癡纏,狂切需索她每一寸甜蜜……
她細細喘息,跟不上他節奏,明眸中滲透出無助與一絲無措,承受著那陣陣竄起的情感戰慄。
「呃……嗯!」她細碎喘息,抓皺了他西裝上好布料。
下巴竄上陣陣涼意,他的唇上一點點將其濡濕,寸寸下移。
「老公先生……」她無助呼喚,吐出唇瓣的愉悅呻吟,宛如美妙的旋律。
唇咬上她的頸,她不覺輕輕蹙起眉。
老公先生,不曾這樣對她,她癱在他懷裡,只覺他掌這繭子的大手,寸寸摩挲她的肌膚。
瑩白臉頰抹上胭脂紅……
直到她白嫩的頸子上,泛起朵朵吻痕,她在他懷裡壓抑不住喘息。
他才鬆開她,溫柔的吻,寸寸落在她紅暈密佈的頰上。
小手平貼在他胸口,靜靜聽著他心跳。
她不覺蹙起眉頭。
老公先生親的地方,好人先生,也親過。
她淡淡蹙眉,「老公先生,還生氣嗎?」
「沒生氣。」他沉聲道,聲音幾許暗啞。
「可是,老公先生不高興。」她撅起嘴,小手順著他胸膛,摸上他的臉。
臉部肌肉緊繃這,映塵爬上他身子,湊上唇,「老公先生,笑一笑,好不好。」
他凝著她純真清雅的素顏,心一陣疼。
伸手便將她拉入懷裡,唇角不覺揚起苦澀的笑,心一陣泛疼。薄銳的唇,便在她防備之前,再次落入她口中,大手似急切的探入她衣服中。
厚實掌心,寸寸遊走在她曲線上,急切中,帶著那一絲絲激狂。
「不……」她言語間已擠不出多餘的話。
她不及反應,身子已落入他懷中,穩穩落在他腿上。
車後座,隔離成獨立的空間。
冷焰大手撫著她汗濕發,濃沉的眸陡然一沉,深凝枕著他腿的人兒,眸中多了些憐惜。
車子裡,他要了她兩回。
要她的原因,都因他失控。
第一回,因為嫉妒,因為她的逃離,他發了狂的在車子裡殘暴的佔有了她。
這一回,因為不捨,他在這裡要了她。
俯下臉,溫熱薄銳的唇,落在她睡熟蘊著紅暈的頰。
「小東西,為何,感覺到你已離我很遠了?」
說出的話,如此顫抖。
他自嘲一笑,俊唇廝磨她嫣紅的唇,大手撫著他西裝底下,柔滑的身子。
深邃瞳眸晦暗一痛,廝磨的唇移向她的耳,抓著她的小手,按在他心窩處,沉聲道,「映塵,不論,你愛或不愛我,我對你的情,就在這裡,只增不減;不論,你最後跟或沒跟我,我對你的愛,就在這裡,不捨不棄!」
俊臉貼著她的頰,如此姿勢就如那交頸鴛鴦。
十指相扣,親暱相偎。
映塵小東西,你可明瞭,我對你的心……
不言愛,並非不愛!
冷焰,一輩子情動一次!
陽光已逐漸西斜,溫純坐在冷焰臥室裡的玻璃窗扉前,靜靜凝著一地的七彩光影,室內的光線漸漸暗了,深了,由絢麗而黯淡。
霞影婉媚。
映塵幽幽轉醒,聽到動靜,溫純轉過身,「映塵,你醒來了?」
一陣沉默,映塵點點頭。
許久,她才揚起笑臉,「溫純,老公先生呢?」
「在書房。」溫純輕聲道。
怕她醒來摔著,碰著,讓她來看她。
溫純抿了抿唇,只覺得從購物廣場回來的冷焰有些失常。
雖他說話的語調如往常一樣,淡得沒有情緒,不知怎的,她竟能輕易聽出其中的濃沉悲哀。
就拿他抱著映塵進臥室哪會兒開始吧。
下了樓,他便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抽煙,一直沒聽過。
直到,煙頭塞滿煙灰缸,他才愕然停止。
今天的冷焰很失常。
映塵坐在床上,喃喃低語,「老公先生,很生氣對不對?」皺著鼻子,她說的一臉委屈。
溫純一愣,就連映塵都察覺到冷焰的異常。
「沒,他怎麼會生氣呢,你忘了,你最寵你的不是。」
她就是在生氣,映塵撇撇嘴。
「他沒生氣呀,而且,還挺好的,現在就在書房呢,如果你想他了,我帶你去找他。」
她搖了搖頭,下了床,摸索著,走到陽台那落地窗前,撫著窗子坐下,發起了呆……
溫純皺眉,真是搞不懂這兩人,怎麼都有心事的模樣……
「少爺,您該吃藥了。」趙叔端著水杯,拿著藥進了畫室。
白謹言不說話,畫筆在畫布上渲染成色彩,他現在,不能聽。
趙叔,眉一皺,「少爺,您到時間該吃藥了。」分貝不覺提高,淡然的言語間,卻染著慢慢的擔憂。
白謹言大手一顫,放下手中畫筆,看著那未成形的畫。
轉過身,接過藥,他一雙湛深的眸,訂在畫上。
一雙眸深情而沉痛。
「今天我執意要去見她,是醫生告訴我,我視力近來下降的厲害,或許,不出時日就會失明吧!」
聲音一顫,他閉眼,身子落座在沙發上。
他不怕失明,他是怕他再也見不到她的塵,再看不塵的笑。
趙叔一愣,手一抖,手中玻璃杯落了地。
雪白的瓷器碎片染上殷紅,艷色血河順著掌心往下滑,匯成彎流,一滴、兩滴……
白謹言輕皺眉頭,緩緩抬起頭,凝視這畫中人。
每一張畫,都是他的塵。
四年前,他是畫壇耀眼新星,每副畫中,都透出憤世嫉俗的況味,那畫,除了灰,便是黑。
曾有人說,他白謹言一輩子不做暖色之畫。
錯了,都錯了。
他灰暗的人生因為秋映塵的出現,染上了唯一的色彩,那他畫中色彩也將給予她一人。
深歎了口氣,他唇線抿緊,他必須趁著自己失明前,將他未了的夙願,全部了了……
便再無遺憾!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雜沓足音,白謹言眉一皺。
「趙叔,說我沒在。」低沉的嗓音透出不悅,趙叔不及轉身,一身火紅色近身佯裝美麗的噴火的女人變進了房間。
黃芮琪,冷笑一聲。
待看清楚畫室中,擺設之時,臉色大變,一片慘白。
白謹言看她一眼,是深眸不覺一沉。
「秋映塵,秋映塵,又是秋映塵!」溢出唇瓣的語調,顫抖的厲害,雙肩也因吐出的話,而顫抖不已。
「我要殺了秋映塵!」美眸冷意盡然,雙拳攥緊,黃芮琪憤恨的開口,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都瞎了,白謹言還是對她情有獨鍾?
話音未落,白謹言臉色便沉下來。
注意力完全落在黃芮琪身上,本閒適陷在沙發靠背的身子驟然挺直。
那對心愛女人的在意與心疼,瞬間讓黃芮琪怒火中燒。
她衝到那未完的話前,不及觸及那畫布一角。
手腕已落入厚實掌心。
疼意從手腕處竄起,黃芮琪痛的蹙起眉。
「黃芮琪,我告訴你,我忍你忍的夠久了。」磁性的聲音略低,嗓音夾著一股冷寂讓人自然而然起敬畏。
以往那雙溫和帶笑的眸此時陰狠無比,就連唇角那以往祥寧的笑都多了幾分的冷。
黃芮琪凝著他的模樣,心驟然一疼。
對那秋映塵,他是愛到了哪一步?
滿屋子都是她,都是她!為什麼,為什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