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愛你極深、戀你極切
溫純看了映塵一眼,朝駕乘室走去。
映塵靠在白謹言懷裡,他修長的手,撫上她的頰,心疼道:「以後保護好自己,不准任何打你知道不?」
映塵一笑,懷裡點點頭,「小白,有你真好。」
月華已上。
枕著他腿睡熟的人兒,面容有幾分憔悴,他抬手將頰畔髮絲輕輕勾到耳後。
許是累,許是不想醒著。
醒著,她會思考太多的事,睡著吧,至少她心不會痛。
「塵,你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麼辦?」分不清心頭是苦還是澀,他悲哀低語。
從未有過女人進入過他的臥室,他是第一人,就是從未有人走進過他心裡一樣。
塵,你永是我的唯一。
我以為,你是上帝送我最好的禮物,我等著,等著你長大。
大手溫柔憐撫著她的臉頰,「你可知,小白已快沒資格守護你了,你告訴我,我拿你怎麼辦?你這樣單純,總是這樣吃虧,我怎放心的下?」
清淺低柔的嗓音帶著那濃濃的悲涼。
看著他摟著木妍,看著你痛苦卻有眷戀他的眼神,我想把你搶過來,把你留在身邊,你所有的幸福,你所有的歡笑,我都親自給。
只是,這樣的結果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看著一切,看著你們相遇,看著你彷徨,看著你愛他,看著你受苦,如今……
把你搶過來,我又能怎麼辦?
我能給你的幸福與歡笑是多久?
輕柔的吻落在她額頭,深眸微閉,掩去那一片深愁。
塵,我的公主……
輕柔吻滑落鼻尖,輕落在鼻翼,「塵,你讓我瘋了……」
遇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便瘋了……
這八年來,發了瘋的想你。
深深歎了口氣……夜涼如水,凝著她蒼白的小臉,背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那默默西移的月,淡白月牙灑落清柔日華一地,湛深眸幽幽落在她臉,又是一無眠之夜。
東方微明,燦爛紅日不及穿透薄薄雲層射出第一道光芒。
惺忪睡眼緩緩張開,眸光緩緩流轉,眸底映入意氣風發的俊逸臉孔,眸底的那片溫柔讓她唇角彎彎。
「小白,早安。」
「早安,我的小公主。」他低柔道,輕柔膩吻落在臉頰。
「你守了我一夜?」
他不語,只是愉悅聳肩,攬過她的身子,「該起床了吧,睡了十多個小時。」
映塵微微一笑,伸手攬上他的頸,「你說過的,要告訴我,你對我的無可奈何是什麼,還有,你要告訴我,你與方凝的事情。」
他昨日的話就在耳畔迴響,她淡淡揚笑。
小白是有秘密的,她現在想聽小白的秘密了。
瞭解了完整的他,才能愛上完整的他。
既然想放棄了對冷的執著,就從現在開始吧。
眸底含笑,波瀾湧動,「忘記我們的七日之約了?我在思考,要不要把我的那些無可奈何告知,告於你,它們也將會變成你的無可奈何,給我時間,七日後,我給你答覆,至於我與方凝之間的事情,你什麼時候想聽,我說便是。」
眸光一陣流轉,映塵淡笑,「好哇,說,你跟方凝怎麼認識的。」
他低低笑,低頭含住她朱唇,翻身將她壓在床上。
「這算是在吃醋嗎?這樣的你讓我很愉悅。」抵著他的額頭,他低低道。
「小白,你真的願意與我這個結過婚,還流過產的人在一起嗎?你條件那麼好,多的是比我好的……」
食指抵在她的唇間,「你,我再也戒不掉了,梳洗一下,吃完早餐,我們馬上走。」
「去哪?」她微微疑惑。
「去一個冷焰找不到你的地方,他的人在找你。」
神色微微一黯,找她,找她做什麼呢?
白謹言握住她的手,「塵,你告訴我,你願意回去嗎?」
映塵掀起眼簾看他。
「你若回去,我不攔你,你的意願我不干涉。」
映塵搖了搖頭,摟著他的頸。
「小白,你知道嗎?我現在還愛著他,或許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我依然忘不掉他,我想與你在一起,你願意等我嗎?等我愛上你,與你一起生活嗎?」誠摯的眼神讓她感動。
白謹言唇角上揚,「我以為我昨天晚上告訴你的,已經很清楚了,我已等了一個八年了。」只是忘記一個愛上的人,需要一輩子的時間呢?
塵,我在等,哪怕等上一輩子,小白都不放棄。
換好衣服,映塵下樓。
「塵小姐,你醒來了。」福伯笑的合不攏嘴,拉著她朝餐廳走去。
白謹言坐在餐桌上,揚起會心的笑意。
「福伯,你嚇著她。」映塵走到白謹言身邊的座位上,「沒有呀,福伯對我很好。」
白家的傭人,對她都很好。
一頓早餐下來,整棟別墅裡,有不少人進出,手中帶著文件,看樣子,是公司的事情。
吃完早餐,白謹言上樓打了個電話,便看到落地窗前微微孤寂的身影。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她疑惑問道,他只是笑帶著她朝外走去,白家的別墅地處寧遠市城北。
牽著她的手,漫步在太陽升起的早晨,映塵偷偷凝著他側顏。
「小白,你要帶我去哪?」
「讓你害怕的地方,去看了那地方,我們便走。」他低笑。
經過一番周轉,她視野落在一家醫院,「尊一醫院?老天?!」
映塵撇撇嘴,「我討厭這個地方。」她仰頭哀號。
他卻摟過她的身子,「我愛極了這地方,沒有這家醫院,我怎遇上你。」
「小白,你有戀童癖。」八年前,她不過十歲,他怎能如此?
「不,我不愛你是小孩,我愛你這顆心。」大手貼在她胸口,映塵垂了垂眸,身子貼靠在他身上。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天使?」她嬌笑,毫無嬌羞之色。
白謹言眸光一陣迷離,「那個小天使,大冬天跳到人工湖裡為我撿畫的笨蛋。」
「哥哥,這是你的畫。」耳畔忽而響起,那稚嫩如天籟的童聲。
他似乎又看見,那一身白衣的小姑娘,下半身滴著水,拿著被浸濕的畫走到她面前,揚起那一彎淺淺的笑。
映塵嘟了嘟腮幫子,「白謹言,你太過分了,幹嘛讓我來這種地方?」
她縮了縮肩膀,「趕緊走,不走,我就想起你,你對我發脾氣,席捲整層醫院。」
站在醫院門口,他將她小身子扣在懷裡,「你知道嗎?這家現在醫院是我的,你總問,我八年前我是怎麼受的傷,一場大火,傷了我的臉,我曾經痛恨死了那場大火,為什麼不把我燒死,遇到你,我感謝那場火,讓你到了我的身邊,塵,你知道嗎?你竟成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映塵抬起眸,「你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一個陌生人,成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你成了我所有活下去的理由。」
映塵一顫,那整棟大別墅裡,沒見過小白的父母,好孤獨的小白。
摟著他,映塵笑了笑,「小白,以後你也不會孤單了,我會陪在你身邊。」
他輕笑,「在我接管天宇集團時,在一次聚會上碰到了方凝,她跟你像極了,你知道嗎?」
心輕輕一顫,緩緩道:「所以,她,她是你的女朋友。」
「那你那時候為什麼不來找我?」映塵仰頭。
「我想過去找你……可是……」他倏地不說了,揉了揉她的發。「只要你記得,白謹言愛你極深,戀你極切,哪怕以後我丟下你,也是白謹言的不得已。」
映塵一愣,「小白,你要去哪?」
白謹言不說話,攔腰抱起她,「小朋友,開始我們快樂的旅行吧!」
簾幔獨自飛舞,冷焰面色沉鬱,讓周圍寒氣逼人。
冷銳蹲在床側給他處理傷口,腰部傷口裂開,血染了繃帶,有些觸目驚心。
冷陌端著藥走到他臥室,「大哥,媽給你熬到湯,我大嫂呢?」
俊逸臉龐又沉鬱了幾分,冷焰眉頭皺的死緊,「冷銳,白謹言在哪?」
「我不知道,最近,我沒聯繫他。」他說的是實話,最近他在做學術報告,沒空去找白某人。
「白謹言,喂,那個有名的青年畫家,二哥,原來,原來你認識他哦,真的哇,聽說……」冷焰射來森冷目光,冷陌撇了撇嘴,識時務的不再開口,吸了吸鼻子。
「我想起來了,我要去整理東西。」她乾笑兩聲,摸著鼻子走人。
走到門口,冷陌忽然轉過身,「哥,大嫂,那天挨打了。」
眉一凜,「什麼意思?」
「呃……」
「就是前天,前天不是你先走的嗎?之後大嫂也跟著離開了,反正就是來了一個阿姨呀,那個阿姨好像甩大嫂耳光了,我看著她嘴角流血了。」
毫無懸念的,打人的是陳媽,能進出冷家祖宅的阿姨,沒幾個!
冷焰轉身下了床,冷銳挑起眉,「喂,我剛剛給你上好藥,冷焰,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你要不想混早給我說,我哪有那麼多美國時間讓你浪費。」
俊逸臉龐緊繃著,他閉了閉眼,眉宇緊繃。
接到電話,他迅速推開**中地她,去了更衣室,她什麼心情?
喉頭一緊,內心不禁湧上一陣懊悔,她一定恨透了他!
「小陌——」
冷陌懶懶答應,「什麼事情,帥鍋?」
「送我回海邊別墅。」
冷陌清淺揚笑,「哥,你知道我是淑女了,開車,老媽好像不讓吧!」
冷焰轉身看了她一眼,冷陌乖乖閉了嘴,「好吧,我去換衣服,開車送你。」
到海邊豪宅時,大門緩緩打開。
陳媽站在門口,「少爺,您回來了?」恭謹的聲音,依舊面無表情。
「陳媽——」
「少爺,您吩咐……」
「從現在開始,別出現在我面前。」
陳媽抬起頭,震驚的望著冷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