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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塵,小白帶你走,可好? 文 / 於諾

    第六十四章塵,小白帶你走,可好?

    一周沒有下落,生死未卜,這是木妍現在的處境。

    憑秋若遠的能力、憑他對她的在乎,怎可能找不到木妍下落,秋若遠一定得知木妍的下落……

    車子快速行駛在馬路上,到寧遠時,暮色已籠罩了整片大地,車子穿過鬧市區在秋家別院前驟停。

    花崗岩門口,車燈掃過相擁熱吻的兩人。

    那俊逸的側顏,偉岸的身影,映塵別開眼。

    卸下安全帶,腳尖著地,優雅關上車門,蒼白路燈讓她人影格外蒼涼。

    「方凝,你他媽瘋了——」好聽的嗓音蘊著磁性,道出如此不搭話粗暴言語。

    驀然轉身,凝著身後身影,白謹言一愣。

    映塵微微低頭,從他身邊走過。

    白謹言拉住她的手腕,「我在等你。」

    方凝丹鳳眼含笑,凝著白謹言僵硬的臉,翩然旋身朝大院走去。

    他沒說話,映塵揚眸,「小白,我以為,你是我唯一瞭解的人,我錯了,你也好難懂……你們都好難懂……」

    眸底氤氳水霧,她扯開抓住她手腕的手。

    白謹言心一緊,摟過她的身子,擁在懷裡,映塵低笑,「放開我吧,白謹言——」

    捧起她的臉,他湛眸飽含柔情,「你瞭解我嗎?秋映塵,你真的瞭解我?我知道你的性子,得知木妍出事,你定會在第一時間趕回來,我在這裡等你,等你回來……你呢?眼睛有時候是會騙人的。」

    「騙人嗎?小白,你告訴我,你會騙我嗎?你也會騙我是不是?」她鼻頭酸澀。

    「我騙你,只是不想傷你。」他低語。

    「這算嗎?她是我三嬸,你知道嗎?你吻的那個人是我三嬸……」

    「方凝若沒有你三分神似,她會是你三嬸嗎?何況剛才,不是我吻的她!」

    映塵不說話,「白先生,你做你的白先生,我做我的秋小姐,就如我們從未相識過,好吧。」

    大手撫上她紅腫臉頰,「你這個傻瓜,為什麼我每次見你的時候,除了淚就是傷,我說過,你只要不那麼笨了,我白謹言不會再來找你。」

    這樣,他怎放心的心?

    眸底掀起沉痛波瀾,低頭吮她的臉頰疼意,內心一片慌亂……

    「你別這樣……別用這種方式愛我,白謹言,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愛我?」抓住他胸前衣料,她哭訴。

    白謹言不說話,她咬著唇。

    抓著他衣料的手緩緩鬆開,驀然轉身。

    「塵,小白帶你走,可好?」他吻著她的淚,「你那麼聰明,不知我心意嗎?」他低喃。

    「白謹言,我讓你說……」

    掀起眼簾,她低問,執意要她開口。

    小臉,埋入他胸口,小白,我知你心意,若你開口,我便跟你走。

    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只要找回木妍,這是最後一次……

    「愛,深入骨血……」

    映塵笑了,流著淚笑了,「你當真如此愛我?你也當真要帶我走?」

    「只要你願意,天涯海角,小白都在你身邊。」

    攬著他的脖子,「小白,我好痛苦,我好累……幫他最後一回好不好?就最後一回,映塵嫁你,做你的新娘,你願意疼我一輩子嗎?」

    白謹言低頭,捻去她頰邊淚,「我幫你找回木妍,七日後,寧遠國際機場,我等著你,小白告訴你,為何戀你八年,不來找你,告訴你我與方凝之間的往事,小白告訴你,小白的無可奈何,可好?當我的新娘,待我告訴你一切,你再給我答覆。」

    映塵趴在他胸口,點點頭。

    她決定了,便不會再反悔!

    「我陪你進去。」大手溫柔擦掉她的淚,拉著她的手朝大院走去。

    秋若霆匆忙走到門外,濃眉一凜,「你回來做什麼?」

    「二叔。」映塵低低道。

    秋若霆面色僵硬,若不是方凝到告訴她,映塵回來了,這個笨蛋就進去了。

    「二叔,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秋若霆面色僵硬,「映塵,你爸爸一直在找你,找你的理由知道是什麼嗎?」

    「綁架之人,不要別的,只要你……」秋若霆澀著聲音開口。

    「你,你是說,秋若遠想用我換回木妍是不是?」映塵低笑,他猜想過這種答案,心狠狠一扯,「沒關係,沒關係……」映塵笑了,笑的好淒涼。

    「我知道他恨我,我不在他身邊了,或許他的病就好了。」

    「二叔,我知道你疼我,只是……他有他的苦衷。」拽著秋若霆的衣袖,映塵低低道。

    「我去,我去把木妍換回來。」轉過身,看著白謹言,不及說話,口袋手機響起,她看著來電顯示,「冷——」

    「你在哪?」低沉的嗓音毫無溫度,映塵心一顫,她也找到木妍的消息了?他也想讓她去把木妍換回來是不是?

    「冷,以後你好好照顧好你自己,行不行?」

    「我問你在哪?」冷焰沉著聲音開口,映塵掛斷了電話。

    轉身捧起他的臉,低低一笑,「小白,我去,你是不是可以保護我的安全?」

    白謹一笑,知她心痛,「去吧,小白准你平安無事。」

    映塵見到秋若遠之時,他落座在臥室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

    微風濕濕的,涼涼的,嬉戲般卷弄他額前碎發,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我能進嗎?」

    秋若遠轉過身,凝著她,眸中染著幾絲悲痛。

    對映塵,他欠的太多。

    如今,他將會親手斷了他與映塵之間,所有的情、義,因為冉木妍他將斬斷映塵對他的眷戀,驀地,心狠狠一疼。

    他無奈的閉了閉眼,「映塵……」

    映塵走到他身前,秋若遠大手撫上她紅腫的頰,「若,你正常一些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或許我不會……」

    「別說了,我都懂。」她微微一笑。

    他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她都懂,都瞭解。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就當,我來報答你這十八年來對我的養育之恩吧。」她握著他的大手,有些不捨。

    「我以後,我以後都不會再回這個家裡,春天來了,也但願明天冬天,你放心你的心魔,好好的生活,別再因為一些過去的事情,折磨你自己了。」映塵笑著開口,淚落在他手背上。

    他手一顫,攬過她,緊緊抱著她。

    「映塵,我對不起,或許……」不該帶她回來,承受這些本不該她承受的苦難。

    映塵手環上他的肩膀,好用力,好用力。

    「讓我叫你一聲爸爸吧?」她懇求,笑的苦澀,心悶悶地疼。

    映塵不說話,笑了,小臉埋在他的肩頭。

    「爸爸,沒了映塵,你會過的很好是不是?」

    秋若遠緊緊摟著她,大手不住的顫抖。

    「爸爸,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

    一直擱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秋若遠身子一僵,映塵退出他懷裡。

    看著來電顯示,秋若遠閉了閉眼,「喂?」

    「人呢?找到沒有?」陌生的男音帶著點粗野,灌入秋若遠的耳中。

    「人在。」冰珠般的言語,讓映塵淚霧翻滾。

    秋若遠,這樣算是還清了我欠你的。

    你這麼做,我從不怪你,就如陳媽所說,就如奶奶所說,秋映塵是個賤人,我的到來攪亂了一切,就讓我的離開平復一切。

    秋若遠掛斷電話,溫睿走進臥室,「查不到,對方很專業,而且聲音經過處理。」

    視線落在映塵的身上,秋若遠喉頭動了動,「映塵,你開車親自去海城市,長寧路的櫻花湖,那人說,你在那裡等,木妍就會回來。」

    「好。」

    一陣爭吵過後,溫純跌跌撞撞走進秋若遠的臥室。

    「溫純,你怎麼來了?」一月不見,這丫頭好像瘦了。

    「秋若遠,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讓映塵把你老婆換回來,映塵不欠你的,她待在你們家,沒過一天好日子,你媽除了打就是罵她,你現在憑什麼,讓她去呀?」溫純哭出來,拉著映塵的手朝外走。

    「溫純,你幹嘛這麼激動。」映塵心澀澀一疼,因溫純的實話,也因她為他擔憂!

    「秋映塵,你腦子裡是不是漿糊啊,你老公老公看不住,替你這個混賬養父去換老婆,你知道你去了是什麼後果嗎?什麼人,我們都不知道,你可能被人殺了,也可能被人強姦了,你知道嗎?你以為你觀音菩薩轉世呀,心腸好,也沒人感激你!跟我走,你要今天去了,我就沒你這個朋友。」溫純擦著淚,拖著她朝外走。

    淚滾落下來,映塵抱住溫純,「傻溫純,你是我什麼人,我用不著你出頭,我會沒事的,小白說了,小白說會護我安全的。」

    「秋映塵,你他媽給我滾,白謹言他娘的都自身難保了,還保你?」溫純,使勁摟著映塵。

    映塵心一愣,「溫純,你什麼意思?」

    溫純落著淚,「映塵,我求求你,你別去行嗎?」

    「溫純,你告訴我,白謹言他怎麼了?」

    溫純推開她,「秋映塵,你他媽敢去,我溫純以後再也不認識你。」

    溫純哭著下樓,映塵凝著她背影。

    她怎麼會不知道後果呢?

    溫純,除了你、小白,沒有人會在意我是不是會死了,會不會是讓人強暴了。

    我從來都不重要,從來都沒有人在意。

    可是木妍不一樣……

    她若有什麼事兒,秋若遠會痛苦一生,冷焰會自責一世。

    我呢,映塵唇角揚起冷澀。

    秋若遠僵著臉,映塵抬起輕顫的眼簾,緩緩道:「我,我怎麼去?」

    「你自己開車去。」

    「好。」她緩緩轉身,頓了頓,原本想囑咐些什麼的,又顯得矯情了,她的關心在意,他一直是不稀罕的。

    匆匆下了樓,方凝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映塵,你真的是一個好特別的女孩。」

    極其隱晦的話,讓她心微微一沉,「三嬸,再見,你不會對秋家別有用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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