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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56章 馮間 文 / 懶貓不瘦

    第856章馮間

    同為慘遭鳳翔殖民的玩家領地,藍光城的發展狀況,一直優於海魂城。

    這取決於藍光城主通天路的作風:在明知阿牛幾乎不可能放棄藍光境內的殖民領地後,通天路並未將心思過多糾結於怎麼「贖身」,他非常乾脆地全面轉向,積極謀求在多個領域與鳳翔合作以從中獲益。通天路的作法務實又不失靈活,藍光城雖失去了三個附屬領地,但領地的綜合實力,在青州齊國境內隱隱排名前三甲!

    一路逍遙並沒有通知通天路,而是選擇了一個人款款而行,他可以更好地觀察藍光城的情形,並有更多的時間思考鳳翔城的通牒。

    然而,一路走來,海魂城主的心情卻益發難以平靜,越來越驚訝。

    「一座以鐵器鍛造為發展方向的附屬領地,二級鄉鎮規模,雖說有一些玩家,裡面的人口居然已經快要飽和了!通天從哪裡找來那麼多鐵匠?」

    「又一個農業生產附屬領地,三級鄉鎮規模,好像是我路上看到的、第三個三級鄉鎮了吧!」

    「漁業和造船業的發展也很好啊。」

    「原以為海魂城的冒險玩家已經夠多了,現在才發現,還是藍光城的人氣比較高……」

    一路逍遙來到藍光城外,特意騎著馬繞城牆跑了一圈,這才徹底服了氣:「如果我沒有記錯,通天的領地跨入四級城市也不過兩三個月的事情,這麼短的時間,石製城牆居然已經修好了將近一半,只能說明,城牆的建設從未中斷過,那麼大的花銷,藍光城的經濟實力竟雄厚如斯!沒想到通天在討伐董卓戰役中撈到了那麼多的好處!」

    想到當初自己和通天路一起合謀算計某城主的時候,兩個領地實力相差無幾,現在彼此間的距離卻越拉越大,目前兩人已經不在同一層次,一路逍遙便難免有些噓唏。

    這個發現,讓他本就不高的心情,更加意興闌珊。

    「如果當初我不接受該隱的誘惑,踏踏實實一心發展領地,我的海魂城未必比藍光城差啊!為了取回割讓出去的三個附屬領地煞費苦心,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卻耽誤了整個領地的發展,真是何苦由來……」

    一路逍遙悔不當初,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長歎一聲,一路逍遙平復了一番心情,撥打了通訊手鐲,未幾時,通天路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番友人久別重逢時的欣喜之情,讓一路逍遙心頭的失落淡去了不少,與通天路談笑了幾句,心不在焉的一路逍遙再也沒有遊逛的興致,很快與通天路返回藍光城城主辦公室。

    還未坐下,通天路已沉聲道:「你有心事。」

    一路逍遙默然點頭。

    兩人認識了這麼久,有些異常一眼便能看出來,通天路對此也毫不奇怪,逕直道:「領地發展遇到瓶頸了嗎?說吧,看我能不能幫上點忙。」

    一路逍遙嘴唇翕動,嚥了口唾沫本待出聲,猛然間卻發現,自己竟不知從何說起。加入野火的事情,是一路逍遙最大的秘密,也是長期以來絕對不能對外人道的秘密,他與通天路雖關係甚佳,卻也不敢將這個秘密和盤托出。思慮了一陣,一路逍遙還是未敢造次,只是輕描淡寫地將鳳翔官吏的話講述了一遍,自己擔心「身份已被阿牛識破」的事情自然避而不談。

    末了,海魂城主問道:「鳳翔為什麼這樣做?」

    「就為這事?」

    通天路若有所思地望著一路逍遙,在得到對方的肯定後,通天路明顯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道:「阿牛沒有出面,鳳翔只是派了一名普通官吏通知你,結果顯而易見的,他……對你不滿!」

    「不滿?」一路逍遙神色黯然,如同被判了死刑般。

    「當然!」

    通天很快接著道:「以阿牛的性情,再加上我們的領地裡,分別有鳳翔三個殖民鄉鎮,一般情況下,阿牛都不會找我們麻煩,有起事來,他還會出兵出力相助,討伐董卓戰役裡便是如此。若非我們有什麼地方嚴重刺激了他,阿牛的反應豈會如此激烈,竟直接將我們排除在貿易聯盟之外。」

    一路逍遙心情沉重,通天路的分析,讓他的擔憂更甚,正當他有些不知所措,茫然望向通天路時,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又生出一分希望,失聲道:「剛才通天說,『把我們排除在外』,難道你也接到了通……」

    「是,我也接到了同樣的通知。」通天路苦笑著,證實了對方的猜測。

    「那是為何?難道你和我一樣,也……」一路逍遙猛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他清楚地記得,當初自己向該隱的左手提出「吸收通天路加入組織」的時候,該隱已明確表示「通天路沒有資格」。儘管發現及時,一路逍遙硬生生地將後半截嚥了回去,額頭上還是多了些汗水,好在通天路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話中的問題,讓一路逍遙寬心不少。

    「原因嘛……我心頭已經大致有數了,不過,為了避免主觀臆斷出錯,還是讓我的副城主說說他的看法吧,他的判斷一向很準。」通天路淡笑道。

    五分鐘後,一名npc青年文士走了進來。

    藍光城的幾位副城主,一路逍遙全都認識,但他從未見過眼前這名文士,但見對方儒袍峨冠,神情舉止灑脫自然,氣宇不凡。通天路似看出了一路逍遙的疑惑,笑道:「他是我新近招攬到的高級官吏,名叫馮間,因才能超卓,加入領地後便出任第一副城主,總領藍光城內外事務。」

    「高級官吏!!」

    一路逍遙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裡滿是震駭。

    眾所周知,官吏、謀士、武將與所有的工匠類人才都不同,文武系人才的層級完全取決於其能力,即智力或武力的多寡。即使三國時期諸多歷史人物,有資格踏入「高級」之列的也足堪自豪(昔日一方諸侯韓遂帳下「八健將」中楊秋、馬玩之流,初始武力值也沒到八十點),轉職人才成長為高級人才的機率,更是無限接近於零!

    面前這位青年竟是高級官吏,一路逍遙實在難以接受,低聲道:「你不是在說笑吧,馮間?我怎麼不知道歷史上有這麼一個人?」

    通天路聳聳肩,無奈地道:「都這個時候了,我哪有心情開玩笑,他確是高級官吏,智力高達81,身懷一項特性,城主手冊上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作不得假。至於名不見經傳,想必是因為三國時期英才眾多,一本後人譜就的演義,又豈能道盡彼時風流人物?龍飛城的李進,又有多少人聽過他的大名?」

    一路逍遙為之語塞。

    察覺到一路逍遙對自己的實力尚存懷疑,馮間臉上略有慍色,出於禮貌,勉強同對方見過禮,便開始就鳳翔的最新通牒道出自己的看法。

    馮間的結論是:鳳翔這麼做,完全是報復!

    有因必有果,阿牛的怒火,還得從「血色之夜」一役時說起。

    「鳳翔主力部隊在司隸與博古軍作戰,青州主城遭到冀州軍、青州府以及麒麟水師攻擊時,主公沒有派出部隊助鳳翔一臂之力。是時聯軍勢大兵鋒極盛,主公不敢以身犯險也在情理之中,但鳳翔城發出了『剿滅倭寇』的號召後,與鳳翔最近、且有密切聯繫的藍光城和海魂城,都沒有派出援軍,反倒是一些更遠的異人領地第一時間作出了反應……就事論事,鳳翔城這次將我們排除在貿易聯盟之外,並不意外。」

    一路逍遙加入野火的初衷便是為了「反牛」,某牛有難時他自然不會傻乎乎地跑去學雷鋒,至於通天路,雖未明言,想必多少也有些想法。

    通天路和一路逍遙並非阿牛的盟友,他們應該算是被「壓迫」的對象,實在沒義務陪著某城主殺身成仁,那時選擇明哲保身本無可厚非(即使暗地裡盼著鳳翔被攻滅、以便順勢收回本屬於自己的附屬領地亦不為過);但回過頭來,某城主的反應也很順理成章,既然對方在鳳翔最危難的時候未曾施以援手(哪怕象徵性的),有什麼資格繼續靠鳳翔的分銷渠道賺取利益?要知道,那幾個殖民地本就是對方陰謀敗露付出的代價!

    誰都沒有錯。

    最後,馮間總結道:「鳳翔有幾個附屬領地在我們境內,阿牛城主應該不會亂來,他只是希望以這樣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此事已經結束了。」

    通天路不住搖頭:「果然如此,和我的判斷不謀而合。」

    無論如何,馮間的分析解開了一路逍遙的心結,只要不是加入野火的秘密被揭破,一路逍遙的思想包袱立馬就放了下來。待馮間離去後,開始向通天路詳細詢問收服對方的過程。

    通天路臉上大有得色,低聲道:「這事本不該講,但你我兄弟一場,想來你也不會出賣我。馮間本來是慕名前往鳳翔,準備投效在阿牛帳下,到了我的藍光城時天色已晚,投宿在城內客棧打算次日再去鳳翔,剛巧被我撞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差沒有把心掏出來,總算讓他改變初衷,宣誓投效於我……」

    一路逍遙聽得目瞪口呆,兩眼通紅,猛然起身。

    「你幹嘛?」

    「回去!從今天起,我天天傍晚都在客棧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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