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拔劍!
麒麟城作為荊州最強盛的玩家領地,也吸引了不少冒險玩家在此逗留,王越所在的東城雖大多是居民區,卻還是有少量店舖存在,為冒險玩家提供服務。
因此,雖然絕大多數冒險玩家和無心一樣,下意識地認為王越發話時應該正在城門附近,許多趕著看熱鬧的冒險玩家紛紛往各處城門跑,但王越踹開屋門,以及站在街心和天地二叟對話,弄出的聲響也不可謂不大,很快便被附近的冒險玩家發現。
只要有一個玩家發現,便相當於整個麒麟城的玩家都知道了。
一陣呼朋引伴,到處都是呼喝聲和通訊手鐲的通話聲,玩家大軍如潮水般向麒麟城東湧來,從高空看去,只看到一群黑點在迅速移動,圍成了一個黑壓壓的區域。不一會,王越所在的這條街已經被擠得水洩不通,後面還有更多的冒險玩家陸續趕到,卻因找不到觀測點急得團團轉。
想來也是,神州第一奇俠與麒麟城兩位大師級高手的對決,只是想想,便足以讓人感到興奮莫名,如果事發地點離得太遠無緣一睹倒也罷了,偏偏就在眼皮子底下發生,如果不想方設法一睹為快,豈不是給自己的遊戲生涯添上一份遺憾?
有些膽大的冒險玩家,在身後玩家的推搡下,不斷試探著王越的底限,從大街兩端緩緩向前移動。
一百步。
八十步。
五十步。
三十步。
負手傲立於街心的神州第一奇俠,氣勢如山,並沒有阻止冒險玩家的靠近,甚至在與天地二叟對話的空暇,還扭頭望了望正不斷靠近的冒險玩家,送上了一個溫和的微笑。這個笑容,讓圍觀的冒險玩家膽子更大了一點,原本已停下來的步子再次向前邁進,同時,也讓玩家們對傳說中的宗師級高手,多出了幾分好感。
在麒麟城出沒,不代表那些冒險玩家個個都對無心友好,就好像出沒於天下第一城的冒險玩家,大多也沒當自己是鳳翔人一樣(某城主嚴格控制領地內定居玩家數量的措施,讓許多冒險玩家頗有微辭)。
現在聚集在這條街道附近的冒險玩家,已經數以百計,有這麼多好事的證人在場,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快便會傳遍全國,鳳翔的聲勢也有望因此事更進一步。
如此一來,王越大張旗鼓地行動,才能收到最佳效果。
發現麒麟城的軍隊正在調動,王越再不願與天地二叟在這裡蘑菇。
上前一步,鐵拳揮出!
由極靜到極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一切渾然天成,突兀而無凝滯,真正做到了「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更令人感覺驚異的是,粗獷豪放的王越,此時展露出來的身法輕靈飄逸渾如舞蹈,而他在半空中擊出的一拳,偏又沉重威猛至極。
身如輕絮,運轉自如,不著一絲火氣。
拳如重錘,轟然面出,隱含風雷之聲。
動靜之道,輕重之機,在這和身揮出的一拳中,盡顯功力!
只是一記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直拳,每一位初級武師稍加練習都能熟練使用的「黑虎掏心」,普通武師都知道好幾種反擊或規避的方法,像天地二叟這樣的大師級高手,瞭解的方法自然更多。換作其他人在天地二叟面前賣弄這一招,他們至少有十八種巧妙方法,理都不理對方的拳頭,將對方打得滿地找牙。
二叟的十八種巧妙破解退敵之法,全沒了用武之地,不僅如此,他們連抽身飛退的機會都沒有。萬般無奈之下,首當其衝的天叟,只得吐氣開聲閃電般揮出一掌,試圖撥開王越的拳頭。
天叟人老成精,還沒到笨到與王越硬拚硬架的地步。
間不容髮之際,拳掌相交,天叟臉色頓時一變。
王越聲如雷霆勢若猛虎的重拳,竟沒有絲毫力道,只是輕輕一觸,便迅速退了回去,讓天叟蓄足內勁的一掌一下子打在了空處。幸虧天地二叟也是江湖中站在最頂峰的牛叉人物,對內勁的運用早已到收發由心的地步,順勢原地轉了一圈,雙掌先後連環劈出封住王越的攻擊路線,勁風帶出的聲響絲毫不比王越那一拳來得輕,才沒有因內力無處發洩身受內傷,不過,即使如此,天叟還是難過得幾欲吐血。
「不愧是前輩高人。」王越嘖嘖道。
隨後話鋒一轉:「可惜,能放不能收,終究還是差了一點。」
天叟老臉一紅,戒備之色又重了兩分。
甫一交手,王越還沒有發力,天叟差一點就傷在自己手上,宗師級高手的實力,又比天地二叟七年前初見王越時,又精進了不知凡幾。如果七年前的王越還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劍,那麼,現在的王越就像一顆將光華完全內斂不放的清潭,讓二叟根本看不透他的虛實。
「兩位情同手足,聯手對敵也不是第一次了,乾脆一起上吧。」
不容天地二叟慢慢消化心頭的震駭,王越身形如鴻羽般飄起,輕笑聲中,第二拳又已揮了出去,這一拳卻是衝著地叟去的。當然,王越也沒有忘記,捎帶著譏諷一下天地二叟昔日對上劉星時,不顧身份以多打少的行徑,讓二叟在惱怒之餘,偏又無法反駁。
地叟知道僅憑已方中的任何一人,絕不是王越的對手,早有與天叟聯手的念頭,聞言後立刻衝了過去。王越並沒有阻攔,反是耐著性子站在一旁,當兩人並肩站在一起時,二叟才不約而同地暗自鬆了一口氣。
「聽說二位精通一種聯手之術,縱橫江湖數十年,使用該秘術從未落敗過。今日我等既已無法善了,王某自當領教一番。」王越大有深意地分別掃視了天地二叟幾眼緩緩道,強大的自信,淡泊的情懷,反倒讓天地二叟心頭又是一陣忐忑。
天叟深吸了一口氣道:「王大俠既有此要求,我二人自不能讓你失望。」
「好,開始吧。」
話音剛落,王越凝立如山的身形,已從場中消失,下一刻,青衫已出現在天地二叟身前,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旁若無人地一拳搗了出去。
仍是普普通通的一拳,已完全沒了先前對付天叟時的凌厲氣勢,輕飄飄地似乎全無力道,目標也並非天地二叟中的任意一人,只是兩人中間的空處,但二叟的神色卻比先前更加凝重。兩位縱橫江湖大半身,與人爭鬥的經驗豐富無比,立刻作出了激烈反應。
天叟腳尖在地上重重一跺,「嗖」地一下拔地而起,迎著王越左肩上方斜斜飛出,身形還沒有上升到最高點,已向王越發出兩拳三腳,每一式擊出,都伴有勁風湧動剛猛絕倫;地叟則與同伴凶悍狂野如同暴風雨般的打法截然不同,只是右腳斜跨半步作勢欲踢,左手掌刀卻毒蛇般插往王越肋部,狠辣果決不帶一點聲響,同時,右拳蓄勢待發。
一左一右,一剛一柔,一天一地,兩人合擊之勢,天衣無縫!
天地二叟年齡相仿性情迥異。
天叟性情甚是暴躁,武功心法也是一昧追求剛猛霸道的路子,不但有一身頗為不俗的內勁,硬功也早就練到登峰造極,與人交手必招招搶攻爭取主動,以狂暴的氣勢和攻擊先聲奪人;地叟則是心思縝密行事低調,看起來沉穩和藹,實際上是那種頭頂生瘡腳底流膿、鬼見愁類型的人,武功也以詭異毒辣著稱。
一動起手來,對比更為強烈。
兩人之所以在江湖上闖出赫赫聲威,不僅僅因為兩人皆武功高強,更因為他們創出了這一套神奇的合擊之術,使兩人能夠彼此呼應互補短長,將各自的優點發揮得淋漓盡致。兩人聯手之威,絕非簡單的戰力相加,而是一加一大於二!
一開始,兩人就用上了的聯手秘技,且是威力巨大的殺招之一!
「咦」,王越收起臉上的戲謔神情,一邊封擋著天叟霸氣十足的搶攻,一邊向後飛退以避開地叟陰險的掌刀。正當天地二叟打算趁勢進擊,牢牢掌握主動時,本來正向後飛退的王越,高速後退的過程中,突然毫無徵兆地再度搶前,來勢竟比飛退之勢,還要快上幾分。
完全不符合物理規律!
一退一進,完全化解了天地二叟的攻勢,還讓兩位大師級武師搶得先機的念頭徹底落空,目中精芒畢顯的王越再不敢大意,手下一緊,長江大河般的攻勢向天地二叟罩去。二叟毫不示弱,他們的聯手之術早已在數十年磨合中爐火純青,雖未能趁王越不備搶得先機,卻也並沒有處於劣勢,兩人再不說話,拳腳如風,鋪天蓋地地向著王越迎去。
三人戰作一團,越打越快。
側重於凌空搏殺的天叟,要麼藉著與王越交手的反作用力拔高身形,要麼在地叟的配合下捲土重來,戰鬥一起,幾乎就沒有腳踏實地的時候。不大的小院內勁風激盪,拳腳交擊之聲不絕於耳,很快便看不清三人身影,僅能勉強分辨出青、白、黑三色衣袍兔起鶻落。
再過片刻,再想準確分辨出三人已成為奢望。
好武如命的王越,少年時便開始遊歷江湖,平生曾與許多奇人異俠過招,交手中積累下了豐富的經驗,亦見證和融匯了多家絕學,若單論招式奇妙,王越會得多了。
但是,此戰中王越並未使出一些所謂的絕學,全都是最普通最基本的招法,但這些簡單招法,卻總能將天地二叟繁雜詭異的攻勢恰到好處地化解,一股銀瓶乍破鐵騎突出、沛然莫能御的磅礡大氣,以及秋風蕭瑟的凜凜殺機都彰顯無遺。
一招一式,對時機、速度和力量的把握妙到毫巔,舉手投足間皆是殺機,任何普通的招式信手拈來,都能發揮出比別人高出無數倍的威力。這便是絕頂高手的境界!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三十餘招後,天地二叟並沒有處於下風,雙方仍是勢均力敵,但越是打下去,兩人越覺得心寒。他們在徒手合擊中鑽研出來的拿手絕招,已用得七七八八,而王越仍只是一邊不緊不慢地見招拆招,一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二叟的合擊之術,竟似未竟全力。
「王大俠,我二人皆有傷在身,久戰下去必敗在你的手上,大家到此為止,如何?」地叟手下未停,沉聲道。
王越報以一聲嗤笑。
「地叟說笑了,兩位在與我三弟一戰中確有受傷,但以二位的功力,那點外傷實在算不了什麼,真要動起手來也沒有多大影響,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再則,王某此來非為比武切磋,而是為三弟討還公道,豈有點到為止的道理?」
被王越毫不留情面地頂了回來,地叟眼中掠過一道厲芒,沒有出聲,被激發了凶性的天叟則暴喝道:「要打就打,說那麼多幹嘛!」
暴喝聲中,半空中的天叟神情猙獰,頭下腳上,雙手成爪,猛然向王越頭頂墜落,竟一改先前稍觸即退的穩妥打法,準備與王越貼身肉搏!地叟面現訝色,顯然天叟的臨時改變打法事先並未與他交流,為了維持合擊之勢,地叟也只得配合天叟,咬牙纏身而上。
「拚命了?」
王越皺了皺眉頭,望向天叟的眼神中已多了兩分敬意和欣賞。二叟與強力吸塵器和無心並沒有特殊聯繫,卻先後投效於復興城和麒麟城,再加上朦沖艦上暗算劉星的前科,此前王越對天地二叟頗有些不屑,但天叟在王越面前還敢捨身搶攻以命相搏,骨子裡的血性和驕傲還沒有喪失殆盡。
天叟打得興起,如雷吼聲震耳欲聾,狂暴的氣勁在院內激盪不息,在天叟借力回躍的踩踏之後,單薄的院牆終於不勝負荷,現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窟窿在掌勁腿風的衝擊下越來越大,倒也讓好些因為位置不佳看不到打鬥的玩家拍掌相慶。
不過,事實證明,觀看大師、宗師級高手對決,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對於脆弱的玩家更是如此。試想一下,連牆壁都毫無抵抗之力地傾倒,玩家要是被戰鬥的余**及,其結果可想而知。
不斷有白光在街頭亮起。
但是,那些不幸掛掉的倒霉玩家,大多也不以為意,仍津津有味地一邊觀賞錄像,一邊嘖嘖有聲地讚歎不已。
五十招∼!
都是江湖中威名遠揚的頂尖人物,王越和天地二叟以快打快,每一次近身纏戰都會有一輪激烈的交鋒,拳、掌、手指、肘、膝……無不能成為犀利的武器,往往一拳出去未及完全收回,便已半途連變了數招。五十招過去,幾個街區之外正發力狂奔的麒麟軍士,僅僅跑出了半條街。
三人交手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哎。」王越一聲輕歎,沉聲道:「兩位的徒手合擊術雖然巧妙,卻還不足以擋住王某,如果再沒有別的手段,此戰已可宣告結束。久聞天地二叟劍蕭合擊乃江湖一絕,何不讓王某見識一番?」
這番話王越仍是以內勁送出,不僅院外街上圍觀的冒險玩家能聽到,整個麒麟城東都聽得清清楚楚。天地二叟還沒有說話,院外的冒險玩家,已是一片嘩然,一直看不出孰優孰劣的玩家,終於明白誰處於上風——王越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天地二叟的徒手合擊之術根本沒被看在眼裡。
天叟橫眉怒目,地叟面色陰沉,偏偏兩人根本沒辦法反駁。
剛剛那五十招,王越大多採取守勢,無論二叟的合擊之勢如何兇猛霸道,他總能舉重若輕地應對無誤,分明還留有餘力。
冷哼一聲,天叟雙手已多出一對判官筆,精鐵打造,約手掌長,只是在天叟手中稍一現身,隨即便縮回袖口不見蹤影,天叟此舉是為了告訴王越自己兵器已出手,倒還沒有忘了江湖規矩。武功路數偏重於剛猛的天叟,居然使用這種招法細膩的冷門兵器,不禁讓場外的「觀眾」們大感意外。
地叟的兵器相對顯得比較常見,雙手在腰間一摸,手上已多了一柄劍。這是一柄纏於腰間的軟劍,也是地叟最拿手的兵器。此劍平時可當作腰帶,在地叟青年時代未闖出名氣時,便常常在腰間另掛一柄普通寶劍,遭遇強敵時交手時突然拿出,不知多少武功與他相近的高手栽在他這一手上。後來隨著地叟聲名漸起,又在江湖路上與天叟相識,軟劍為眾人所知,地叟這才徹底杜絕了掛羊頭賣狗肉的作法。
值得注意的是,地叟持劍的是左手。
這位大師級高手,不僅使用極難練好的軟劍,而且,還是左手劍客!
一如地叟的性情,陰險狠辣,詭異難防。
「劍筆合鳴!兩位應該很久都沒有使出這一絕技了吧,希望不會再讓我失望。」王越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冷冷的笑意:「如果你們輸了,數十名不墜的威名晚節不保,切不要留手。」
王越竟似唯恐天地二叟不肯盡力一般。
天叟頓時暴跳如雷:「事已至此,今天不是天地二叟聲名掃地,就是你王越這『神州第一奇俠』的招牌砸在這裡!」
見王越只是莫測高深的笑著,天叟更是氣憤難忍,大怒之下,疾步上前雙拳平胸揮出,拳到中途,雙拳忽在空中上下交叉,一拳斜指王越咽喉,另一拳則直接插向小腹。雙拳手指之中,各有一支判官筆的筆尖遮遮掩掩,再次交手,盛怒之下的天叟已完全不再忌憚王越的聲名武功,招招奪命!
天叟一動,一旁的地叟當然不會閒著。
左手的抬,纖細的軟劍猛地彈出,先是兩條劍花噬向王越雙肩,半途忽然變向刺向王越的膝蓋,下一刻,毒蛇般靈活的軟劍又突然彈起,撩向王越丹田,一招三變,迅捷到了極點。
大戰再起。
勁風和聲響雖不如前,但驚險程度卻又甚了幾分,王越也不敢托大,一改先前的淡定自若,眼睛微微瞇起,小心翼翼地應付著天地二叟的攻勢。
十招之後,天叟的怒喝聲再度傳出:「你還不拔劍!」
「還差了一點,該出劍的時候,劍自然會出的。」
王越在一片劍光筆影中進退自如,不緊不慢地應道,兩個大師級高手聯手對付王越一人,王越竟不願拔劍!這一來,不僅天叟臉上掛不住,就連一向很沉得住氣的地叟,也大感有些受不了。羞憤之下,二叟攻勢更盛,天叟雙筆點、刺、挑、捺,狂風暴雨般罩向王越全身上下,地叟軟劍的走向則更加飄忽難測,每每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
接下來二十餘招內,王越頻頻遇險,在堪堪擋住天叟判官筆又一波攻勢之後,終於未能在地叟的軟劍下全身而退。雖並未損及皮肉,青衫下擺已被軟劍刺了一個小洞。
一聲苦笑之後。
「嗆!」
王越立即拔劍!
天叟桀桀怪笑:「嘿嘿,還差了一點,現在知道……」
話還沒說完,天叟已笑不出來。
一劍在手的王越,給天地二叟帶來的壓力陡增,
如果將赤手空拳的王越比喻成一座巋然不動的高山,巍然淡定,任何風雨都難以將他擊倒,那麼,古劍出鞘之後,王越頓時成了一片汪洋,掀起狂野的浪潮和風暴,將任何對手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
現在的王越,才是真正的王越,攻勢全開。
第一劍,流光初起,天叟左掌中的精鐵判官筆,已失去了筆頭!
當天叟駭然飛退時,第二劍緊跟著來了,快得讓人無法呼吸,天叟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只覺身體一麻,人從半空中栽落地下,再無法動彈。王越竟在間不容髮之際,用劍尖連點了天叟胸腹間七處穴道!
天叟還沒有落地,王越的第三劍已發了出去。
「啊!」
慘叫聲中,地叟的右手被齊腕削斷!
王越收劍而立,望著扼腕止血且痛得不住顫抖的地叟,冷冷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前些天你正是用這隻手,暗算了我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