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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74章 西涼鐵騎 文 / 懶貓不瘦

    第774章西涼鐵騎

    三千騎兵,陣容整肅。

    不難看出,這支騎兵的勇悍和強橫,他們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蓄勢待發,厚重且充滿質感的盔甲,在陽光下照耀下煜煜生輝,騎兵和胯下的戰馬都顯得非常安靜,卻給人強烈的壓抑感,似乎他們隨時都可能化身修羅一般。此等素質,絕不是普通的部隊能夠擁有的。

    他們確非領主部隊,他們是三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西涼鐵騎!

    現在,三千鐵騎正在一名武將的帶領下,注視著不遠處的鳳翔遠征軍,雖說現在還沒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但西涼鐵騎的目標,顯然正是鳳翔聯軍。事實上,若非這支西涼騎兵出現在棲霞鎮外,無敵東子應該不會作出出城決戰的決定。

    阿牛和陳宮終於明白,博古城這兩天消極防禦,是因為什麼,博古果然還有後手,這個後手便是西涼鐵騎,或者,是西涼鐵騎背後代表的勢力!

    與鳳翔正式交戰兩次,博古每每有陰人之舉。

    第一場遠征,便請動了曹操和呂布派兵助戰,雖說曹操是被無敵東子騙過來的,曹仁自始至終都沒有對鳳翔軍出手,還暗中提醒了阿牛速退,但中央軍的**oss呂布親自趕來助陣也是事實。還有,白羊灘上的那支重裝步兵,其強悍堅韌,在諸侯部隊中也應被算作佼佼者。

    第二場遠征就更離譜了,曹操再不搭理無敵東子,呂布也因涼州軍團兵圍長安而無暇分身,但博古卻又搭上了南陽袁術和冀州袁紹,趁著鳳翔大軍向博古進發的時候,分別強攻洛陽和鳳翔。就算二袁與鳳翔早有嫌隙,就算袁紹為得到黃巾寶藏想得快精神分裂,不肯放過任何攻擊鳳翔搶奪天師佩的機會,但鳳翔保衛戰中,冀州軍與麒麟水軍、倭人、青州府同時發動,合作的痕跡十分明顯。

    以袁紹和袁術等人的身份和實力,頂多就是趁兩個領地打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悄然出手,悶聲發大財罷了,阿牛可不相信,高傲的二袁,會向與他們眼中類似於螻蟻般存在的玩家勢力主動示好。攻打一座軍力被抽走大半的玩家領地,還要與別的玩家勢力合作,這不是畫蛇添足是什麼!

    既然是協同作戰,事先各個勢力總該有密會溝通,那麼,在諸侯沒有主動示好的情況下,他們是怎麼搭上線的?

    曹操的部隊上次出現可以理解為被人利用,袁術攻擊洛陽也可以視為協助袁紹(對洛陽的攻擊更早發生,即使南陽軍和四位領主聯軍攻佔洛陽以失敗告終,洛陽的兵力也會折損不少,無論阿牛的遠征軍是否當即從博古境內退兵,都有理由繼續從主城抽調更多的部隊趕赴洛陽,那樣一來,主城的防禦力量勢必會更加薄弱),臧洪出兵也可算作受袁紹影響不得已為之,倭人勢力純粹是被麒麟城扯進來的。

    冷靜分析一下,此時已一一登場且身份已被確認的諸侯勢力中,博古城真正聯絡上的諸侯勢力,大概只有袁紹和呂布,這樣的結論,雖不似先前諸侯滿天飛的時候那樣誇張,但這同樣是了不起的成就。一個曾是關東諸侯推選出來的盟主,另一個曾是執掌大漢兵權的猛人,誰有那麼神通廣大,能先後與袁紹和呂布這樣的存在拉上關係?

    最令人無語的是,現在連涼州軍團也捲入此事!

    阿牛已無暇過多感慨博古城的能量果然驚人,場內的情形,對鳳翔軍極其不利。

    博古猛將張三,領八千博古將士出棲霞鎮,緊靠牆外列陣,鎮內僅留下了兩千守軍,基本算是傾巢而出;無敵東子也從主城爬了出來,一萬博古將士蠢蠢欲動;那三千騎兵是博古大軍同時出動後,才突然出現在戰場上,他們人數雖然最少,但誰都明白,這支騎兵的戰鬥力更為強悍。三支軍隊,合計兩萬一千人的大部隊,頗有默契地鼎足而立,將人數不滿七千的鳳翔遠征軍圍在中間。

    論地利,鳳翔軍已經被包圍,難以動彈!

    論兵力,博古與西涼鐵騎聯軍,三倍於鳳翔軍!

    論戰力,鳳翔只有一千先登死士身經百戰,另外,兩千重步兵勉強稱得上皮厚,但與博古方面的三千西涼鐵騎,以及近四千重裝步兵相比,鳳翔軍的戰力,同樣處於絕對劣勢!

    論機動,就算沒有被包圍,步兵兩條腿也絕對跑不過騎兵四條腿!

    誰都看得出來,鳳翔軍的處境極其不妙,如此懸殊的實力對比根本沒得打,唯一的區別,只是能支撐多久而已。

    在陳宮指揮下,鳳翔遠征軍非常乾脆地原地駐防,結出了一個防禦力較強的大型圓陣。

    洛陽山字營和火雲城近四千輕步兵,在外圍組建了五道圓形防線,最外圍兩道防線全部由山字營將士擔綱,這本是鳳翔與博古的戰爭,漢武帝的火雲城已經幫了鳳翔太多,前一次遠征博古時,火雲城就付出了極其慘重的傷亡,現在,血戰在即,有什麼理由讓堅定的盟友,承擔最危險的任務?缺少足夠的大盾,山字營步兵拿著輕盾頂了上去,防線中間,還留有數百預備隊,隨時可以投入戰鬥。戰爭一旦打響,處於最外圍的山字營士兵首當其衝,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這些年青的戰士身上看不到恐懼,他們有的是滾燙的熱血和為領地死戰到底的決心!

    輕步兵防線之後,是楊秋率領的一千重步營戰士,陳宮並沒有將防禦力更為強悍的重步營放在第一線,看似有些無理,實則另有深意,從這樣的排陣序列不難看出,陳宮對情勢的嚴酷性有著充分的認識,也顯示了這位王級謀士佈陣時的高明之處。重步兵放到第一線,固然能夠在戰鬥初期減少傷亡,但對於整個戰局而言卻是失敗的,將最能扛的部隊置於第一線,在敵軍普通部隊一浪高過一浪的攻擊中被慢慢消耗掉,當重步營的防線被完全擊破之後,陳宮拿什麼去抵擋敵軍的攻勢,四千輕步兵嗎?

    好鋼就要用在刀刃上!

    這句話不僅適用於重步營,同樣適用於先登死士。

    現在這支遠征軍裡,先登死士是絕對主力,阿牛堅信,就算以衝陣能力著稱的西涼鐵騎,拉開架勢衝陣的情況下,也無法在先登死士身上佔到便宜,對於這支功勳部隊,阿牛有絕對的信心。問題是,先登死士的人數太少了,第一次遠征博古的血戰之後,先登死士僅餘1053人,他們是陳宮手中唯一的精銳,陳宮直接無視了鞠義提出的「我們打頭陣」的請求,將先登死士放在了圓陣之內,還有其餘的重步營戰士充當替身「保鏢」,人人重甲持盾,陳宮向鞠義下令道:「除非其他部隊已守不住最後一道防線,否則,先登死士不得近戰!」

    鞠義曾與陳宮一起在涼州開疆拓土經營龍飛,陳宮的脾氣他是知道的,陳宮沒說話之前怎麼鬧騰都行,軍令一下,鞠義連半句廢話都不敢多講。

    敵眾我寡,實力懸殊,鳳翔軍永不言棄!

    王越背著蔡邕從遠處靠近鳳翔軍陣時,博古軍本待派兵阻止,但王越的速度顯然不是那些普通士兵能夠追趕的,胡亂地射了兩輪弓箭就不得不放棄,目送王越進入鳳翔軍圓陣內。

    「大哥。」

    「中郎大人。」

    阿牛上前,與王越和蔡邕分別見禮,神情間雖有些凝重,卻並未慌亂。蔡邕有心還禮,不過一路上顛得他頭暈眼花,乍一下地還沒適應過來,只得苦笑著點點頭,隨即被安排到陣內安全處休息。王越鼻子裡嗯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皺著眉頭問道:「你們又幹了什麼好事,把博古城的部隊都給引出來了?」

    「冤枉啊,得知長安已被涼州軍攻破的消息,我們哪裡會在這個時候挑起事端,規規矩矩地在這等大哥的消息,再說,這博古境內除了主城和重兵佈防的棲霞鎮,哪還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們動手?為避免博古起疑,天亮之後,我們還是像昨天那樣裝作要進攻棲霞鎮,結果,不等我們發動佯攻,他們自己就出來。」阿牛苦笑道。

    王越想想也是,博古境內確實沒什麼值得鳳翔軍冒險一試的了,「看樣子情形有些不妙啊……」

    「是非常不妙!尤其是那支西涼騎兵,博古城居然連他們都能請過來,可見無敵東子為現在這個時刻,準備了很久,我倒想看看,他憑什麼以為能將我們留在這裡。」某城主一臉輕鬆的樣子,望向遠處的博古軍陣,眼神十分不屑,像是一點都沒把對方放在眼裡的樣子,不過,接下來阿牛的話,暴露了他實際上對戰局沒有多少把握。

    忽然壓低了聲音,對王越輕聲道:「大哥,等會打起來,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勢頭不對,還請你想辦法把公台和蔡中郎帶回去。」

    這句話,明顯是臨危授命了。

    王越一滯,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一旁的陳宮卻已別過臉去,這位王級謀士嘴上雖沒有說什麼,心情卻再難保持平靜。

    「鞠義的部隊身經百戰殺敵無數,楊秋那小子手底下也有點功夫,就算敵軍人多勢眾,我們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吧,情況……真壞到了那種程度嗎?」王越低聲問道。

    「如果是正面作戰,我們還可以依靠先登死士的遠程攻擊力,在白刃戰前給敵人留在深刻的印象,可現在我們被包圍了,已經不能指望先登死士的遠程攻擊……博古城的部隊倒還不難應付,也就是佔著人多點,但那支西涼騎兵一旦參戰,我們這支部隊,必敗無疑!」阿牛歎道。

    陳宮突然道:「主公,情況未必如您想像中那樣糟。」

    「怎麼?」

    「西涼騎兵雖來意不善,但到現在為止,他們並沒有採取進一步的舉措,他們所處的位置,也與博古大軍保持著一些距離。那支騎兵部隊雖然出現,似乎也不是博古城能夠調動的,至少,我們不用擔心他們一開始就投入戰鬥,我們只需要先對付博古城的部隊就好了。」

    「等到我們的實力損耗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些西涼騎兵還是會投入戰鬥,早打晚打,又有什麼區別?」王越不解。

    「有區別,」陳宮淡淡地道,「此戰的關鍵只有一個字,拖!」

    「是的,當然有區別!」

    阿牛附和著陳宮的說法,看了看通訊手鐲上的計時器,臉上已有了幾分笑意,眼珠骨碌碌轉了兩圈,道:「說到拖,我倒突然有了些想法……」

    李蒙端坐於馬上,冰冷的目光不時掃視著不遠處的領主部隊,鳳翔軍的防禦圓陣也頗有幾分章法,但李蒙相信,自己所率的三千鐵騎,完全能夠一鼓作氣將圓陣衝開缺口。他不會輕易出手,這次奉命趕到此地幫博古城退敵,並不意味著他會讓精銳的西涼鐵騎代博古打頭陣,等博古大軍與鳳翔軍拼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手,既能輕易贏取勝利,又無須付出多大代價,何樂而不為?

    李蒙神情冷漠,事實上,他對自己在長安城破的時候,被突然派到這裡來執行任務非常不滿,攻破一座大城後通常都能撈到不少油水,何況長安這座王都?鬱悶和煩躁,讓李蒙的心情始終好不起來,這也使得,他對博古城派來接洽的人很不客氣,潛意識裡,他認為正是因為博古城求援,才讓他失去了一個發財的大好機會。

    博古軍似乎已經完全做好了進攻的準備,幾個千人隊已開始緩緩前移,決戰似乎終於就要來到了。就在這時,鳳翔軍陣裡出現兩個人,逕直向著無敵東子所在的博古軍所在走去。

    一路瞬移的阿牛,和負手而行的王越,不像是走在戰場上,倒像是在田間散步般輕鬆自在,博古軍的行動頓時中斷。在距離博古軍約一百五十步處,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東子城主,決戰之前,我有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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