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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74章 如實相告 文 / 懶貓不瘦

    第674章如實相告

    董卓被殺的消息,是通過全國系統公告發佈出來,所有在中國範圍內的玩家和npc都能在第一時間知悉,蔡琰顯然不可能沒收到風聲。董卓已死,其宗族和爪牙大多被連根拔起,阻止蔡邕離開長安的外力已經不復存在,蔡琰自然會在第一時間想到其父的下落。

    儘管某城主此前已經下令,現階段嚴禁將蔡邕入獄的消息告訴蔡琰,但蔡琰天資聰穎,幼年隨父親也吃了不少苦頭,在阿牛回到領地之前,已經從副城主孫良等人的神情中,隱約猜到其父似乎出了些問題,奈何一直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心急如焚的蔡琰,一直焦急地等待著某城主回城好當面詢問,這便是阿牛剛回到鳳翔,蔡琰便出現在城主辦公室外的原因。

    她萬萬沒有想到,還沒有開口,就無意中從阿牛口中聽到這個噩耗。蔡琰在鳳翔定居了這麼久,對天下第一城的超強實力多少有了些瞭解,鳳翔城主鄭阿牛給她的印象沉穩多智,剛才聽到阿牛親口說「蔡中郎的情況很不好呢」,可見父親的麻煩一定不會小!

    蔡琰骨子裡的性情雖然也頗有些堅韌,但畢竟只是個未出嫁的姑娘,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六神無主,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

    看到蔡文姬淒婉絕望的眼神時,某城主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剛才阿牛還以為是龐統已經應邀而來,根本沒有意識到蔡琰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一想到剛才自己當著蔡琰的面說出那番話,簡直殘忍至極,阿牛便覺得眼前一黑。

    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如何讓蔡琰定下心來,是阿牛必須面對的。皺了皺眉頭,某城主硬著頭皮走到蔡琰的跟前,擠出個笑臉道:「文姬小姐來了,快快請進,剛才那番話是阿牛說笑呢,中郎大人什麼事都沒有……」

    蔡琰的哭泣聲先是小了一些,但在望了某城主一眼後,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汩汩而下。很明顯,她並不相信阿牛的鬼話,三國歷史上著名的才女,絕不是那麼好騙的,而某城主的演技,也確實差了點。

    面對強敵的威脅逼迫時,鳳翔城主還從來沒有退縮妥協過,但阿牛實際上是一個極為重情的人,吃軟不吃硬,對領地內的鄉民幾乎從不會拉下臉來。已經定居鳳翔的蔡琰,當然是「自己人」,見蔡琰如此傷心,某城主心頭一軟。

    雖說與小魚的關係已經明朗,但小魚的性格實在太好了些,兩人幾乎從來都沒有紅過臉,更不用提吵架了,阿牛實際上對如何哄女孩子破涕為笑並無多少心得。而且,現在的情況也與普通的吵架毫不沾邊,某城主完全不知道如何改變這一局面,只能站在那裡乾瞪眼。

    「文姬小姐,你先不要哭好不好,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蔡中郎雖然遇到點小麻煩,被關押在長安的獄中,但大家正在全力救援,相信很快便會逢凶化吉。」阿牛無奈地說道。

    蔡琰畢竟不是普通女子,雖然焦急擔心,但在聽到蔡邕被關在獄中後,反而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她迫切希望知道事情的經過,也明白哭泣無濟無事,反而可能對鳳翔城的救援行動帶來負面影響。想到這裡,蔡琰勉強止住了抽泣,眼眶已明顯有些紅腫。

    蔡琰對阿牛盈盈一拜,道:「家父到底因何入獄,如今情形究竟如何,還請阿牛城主告之,文姬感激不盡。」

    見蔡琰這麼快就從悲痛中冷靜過來,阿牛也不禁暗中為蔡琰喝了一聲彩,雖然蔡琰的明眸中還有濃濃的水霧,但俏美的容顏上,卻有著一股令人側目的光輝。

    阿牛知道,此時再對蔡琰作任何隱瞞都是徒勞的,蔡文姬遠比阿牛想像中還要堅強!

    一聲長歎,「先坐下吧,我會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蔡琰點點頭,一言不發地找了個椅子坐下,神情驚人的平靜。

    這個時候,龐統快步走了進來,見蔡琰也在城主辦公室內,龐統面上現出一絲訝色,不過這位王級謀士很快便將箇中情由猜了個**不離十。某城主臉上的無奈,以及蔡琰紅腫的眼睛,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主公。」龐統上前一禮。

    「坐吧。」

    待龐統坐下,阿牛開始將蔡邕被抓入獄的經過又講述了一遍。

    蔡琰雖竭力保持平靜,但當她得知下令拿人的是目前總領朝政的王允,且受到的指控是「與董卓同一鼻孔出氣」時,身軀已不可抑制地輕微顫抖。以蔡琰的智慧,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文姬小姐也不用太過擔心,剛才我接到了報告,盧植先生已經趕到了長安,以先生在朝中的德望和影響力,王司徒怎麼著都要給些面子,聽說太尉馬日蟬(左邊應為石旁)和多名士大夫均有相救之心;我已派人攜重金前來長安上下打點,不用擔心蔡中郎在獄中受罪;此外,我們已聯繫相熟的關東諸侯向王允進言,現在我已拿到孔北海、臧刺史的進言書,兗州刺史曹孟德與蔡中郎私交莫逆,也在為助蔡中郎脫困而四下奔走。

    王司徒並非不分青紅皂白之人,待他氣消了之後,就會明白蔡中郎絕非董卓同夥,想必要不了幾天就會有好消息傳來。文姬小姐大可在鳳翔安心等待,營救之事,阿牛必會全力以赴!」

    某城主神情肅穆,不難聽出阿牛對營救蔡邕一事的決心,那股發自肺腑的真誠,是假裝不來的。

    只憑這些行動,便知道鳳翔城確做到了不遺餘力,連蔡琰也不由為之動容。咬了咬嘴唇,再次站起身來,對阿牛深深一禮,「文姬乃弱質女流,家父蒙冤入獄一事只得拜託阿牛城主,此番高義,文姬銘記於心,若能助家父脫難,文姬願粉身碎骨以報城主大恩!」

    說罷,蔡琰已盈盈拜倒,眼淚如山洪暴發般,悄然落下。

    對於三國時代的蔡琰而言,阿牛為救蔡邕花了這麼大的力氣,不管最終結果如此,受蔡琰一拜絕不為過,但阿牛畢竟不是古人,雖明白蔡琰這一拜出自至誠,還是頗不習慣。情急之下,阿牛邊忙上前,伸出雙手托住蔡琰的小臂,將她輕輕托了起來,正容道:

    「文姬快快請起。阿牛一向欽佩蔡中郎的品德才情,文姬小姐又早已定居鳳翔,大家都不是外人,蔡中郎的事就是阿牛的事。我與士元還需對此事再作商議,如果不出意料,阿牛隨後也會親自趕赴長安,將手中的諸侯進言書交給盧先生,再看看能不能略盡綿薄之力。」

    說完,阿牛沖一旁的龐統遞了個眼色,龐統自然心領神會,忙咳了一聲,接著道:「主公講的不錯,營救蔡中郎之事自有我等主持,文姬小姐還是先回去靜候佳音,以免誤了主公的行程。」

    無論蔡琰多麼擔心父親的安危,聽到兩人這樣講,也知道自己繼續留在這裡只會不會對營救行動帶來任何幫助,當下也不再堅持,黯然點頭,準備向兩人施禮而去。直到這時蔡琰才注意到,將自己扶起之後兩人站得極近,某城主的一雙爪子還托著自己的手臂。

    剛才方寸大亂,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細節,現在清醒過來,又不便一下子掙脫,羞怯之下,蔡琰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刷地一下子紅了起來。

    場面十分尷尬。

    阿牛這時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妥,忙放開了蔡琰的手臂,裝作沒事人一般,不著痕跡地退後半步。蔡琰強作鎮定,向阿牛和龐統分別一禮,逃命似的從城主辦公室離去。

    龐統若有所思,雖然臉上平靜如常,但目中卻隱隱透出股意味深長的笑意。饒是以某城主久經考驗的臉皮厚度,也稍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將城主辦公室大門關上之後,瞪了龐統一眼,沉聲道:「情況有變,蔡中郎更危險了。」

    龐統面色也頓時嚴肅起來,「剛才主公不是說朝中官員大多同情蔡中郎,甚至太尉馬日蟬也願出言搭救嗎?」

    阿牛搖頭不已,剛才那番話只是為了安慰蔡琰,實際的情形並非如此。

    蔡邕被送交廷尉處後自知很可能被殺,但作為文學家和史官,他為了完成未競的事業完成漢史,便陳辭謝罪,表示願意效仿司馬遷,承受刺劍削足的酷刑以保全餘生。

    長安的士大夫們大多同情蔡中郎的遭遇,紛紛向王允求情,但都沒有成功。太尉馬日蟬專程趕到王允的住所,替蔡邕說情,「伯喈乃難得的曠世奇才,學問淵博見多識廣,尤其對本朝故事瞭解頗多,應該給他機會繼續完成史書;況且伯喈以忠孝聞名於世,現在以莫須有之名給他定罪,恐怕有所眾望,人心難服。」

    自從設計誅殺了董卓之後,王允居功自傲,聽不見別人的勸告,儘管眾多士大夫紛紛求情,他依然不肯答應放過蔡邕。

    「如果盧植先生也無法說動王允,要想救出蔡中郎,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阿牛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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