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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27章 強攻 文 / 懶貓不瘦

    第627章強攻

    「梁興!」

    「殺了他!」

    程銀等人一聲悲呼,梁興的死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梁興的實力他們非常清楚,在韓遂帳下僅次於成公英和楊秋,素有勇武之名。但是,這樣一名武將,竟被執鞭武將輕描淡寫地一合擊殺!

    梁興剛才像是傻了似的,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這是何等的實力?

    執鞭武將那句「你不配問」,沒有人能夠反駁。

    激怒之下,侯選蠢蠢欲動,正欲上前廝殺時,已被身旁一人拉倒,拉住侯選的正是龐德。龐德神情肅穆,沉聲道:「他就是汜水關前的李四,你等非其對手,休要去送死!」

    馬玩和楊秋等人驚呼一片,「李四?」

    韓遂雖然沒有參加關東諸侯共討董卓的戰爭,但韓遂與馬騰的親密關係,使得韓遂軍上下對討董戰役十分清楚。勇猛無匹的龐德被一名執鞭武將擊敗的事情,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再聯想起成公英部敗兵的陳述,一名執鞭武將堅守門洞的事跡,李四的身份已呼之欲出了!

    數月之前的討伐董卓戰役,汜水關前,龐德脆敗於神秘武將「李四」之手,那一戰對於龐德而言已然是奇恥大辱,至今無法忘懷。

    因此,當李進飛馬出城直奔梁興時,龐德就已感覺到異樣,雖說汜水關前交手時李進戴著面罩,但身形、戰馬和武器卻是沒變。李進擊殺梁興的那一鞭出手之後,龐德再無疑慮。

    即使龐德自己,也無法一合擊敗梁興,場中武將,定是李四無疑!

    李四居然在龍飛城!

    至此,龐德終於明白,為何成公英的大軍無法攻破一個小小的二級城市,無論誰有李四這樣的超級猛將鎮守,都不是那麼容易被擊敗的。

    侯選背上的冷汗都出來了,此時他才意識到,即使對方不是李四,僅憑一招擊殺梁興的表現,侯選上去也必死無疑。

    韓遂軍諸將驚詫莫名的時候,觀戰玩家群裡也炸了鍋。

    擊敗成公英所率部隊狂攻那一日,李進雖然出戰,卻僅限於門洞之內,觀戰的玩家無緣得見;昨晚的夜戰是李進二度出手,由於夜色的緣故,玩家同樣未能見到李進在戰場上的英姿。剛才在龍飛城外的山谷狹道上擊殺梁興,還是李進第一次在玩家面前露臉。

    一鞭打死一名歷史武將,李進超卓的身手,令人咋舌。從梁興落馬的那一刻起,關於李進身份的猜測,立刻成了最熱話題。

    「他是誰?」

    「龍飛竟有如此猛將!」

    卡卡露卡心頭一動,他也想到了汜水關前威風不可一世的「李四」,用鞭的超級猛將並不多,只是卡卡一時之間也不敢確定。不只是他,想到這一可能的玩家不在少數,有人已經打開了錄像功能,打算等單挑結束後,找到汜水關前李四的戰鬥錄像對照。

    一分鐘之後,真相大白。

    龐德拍馬而出,在李進身前二十餘米處停下。他已經在李進手下敗了一次,而且敗得很慘,實力上的差距並非可以輕易逾越的,但龐德不得不出馬,如果不是他的堅持,韓遂帳下的梁興或許不會橫屍龍飛城外,想到這裡,龐德腸子都悔青了。

    「李四?」

    李進淡淡一笑,歎道:「正是,龐將軍別來無恙。」

    此言一出,觀戰的玩家大多石化,李進已經已經親口承認了。

    「謎一樣的龍飛城,謎一樣的李四!」

    「這個龍飛城主還真夠低調的,手下有李四這等猛人,還甘於在金城一隅默默無聞,這不是浪費人才嗎!看看博古城的無敵東子,一個張三,就已經讓他臭屁得不得了。」

    龐德黝黑的面龐憋得通紅,他渴望與李進一戰以決個高低,但是,絕不是現在。龐德心知肚明,自己與李四仍有一段差距,強行出頭不但無法洗雪前恥,搞不好舊恨未消再添新仇,連小命都斷送在這裡。沙場交鋒,各為其主,在關係著龍飛城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李進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而且,好像自己與李四也沒什麼交情。

    龐德想了一下,斷然說道:「沒想到李將軍居然棲身於龍飛小城,明珠蒙塵令人扼腕。汜水關前一戰,我家大人對李將軍頗為欣賞,如若將軍願改換門庭,投我家大人麾下共謀大事,龐德願代為引見。」

    李進還沒有說話,馬玩和楊秋等人的臉色一下子不悅起來,程銀更是發出一聲冷哼,以表達自己的不滿。他們沒有想到,龐德居然試圖在陣前拉攏李進加入馬騰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實際上他們也知道,龐德這樣做,雖說主要是想為馬騰軍拉一強將,但也未嘗沒有借此機會削弱龍飛城實力的打算,有李四這樣的猛將守城,攻城部隊的心理壓力著實不輕。

    幾分鐘之前,韓遂軍的大將梁興慘死於李進之手。

    龐德對程銀等人的不滿置若罔聞,只是目光炯炯地望著李進,馬騰和韓遂義結金蘭不假,但畢竟是涼州兩大諸侯,彼此之間的利益衝突多少還是有的。如果不是因為有來自董卓的強大壓力,使得馬騰和韓遂必須緊密合作才能共抗強敵,恐怕兩人早已為了涼州的地盤反目成仇。

    歷史上韓遂和馬騰也曾因手下的摩擦互相攻伐,韓遂殺了馬騰的妻子,後來還是在鍾繇、韋端和張既等人的調解下才重歸於好。兩家合作的基石,同樣是共同利益。

    正因如此,龐德才會冒著得罪韓遂帳下眾將的威脅,對李進伸出橄欖枝,如果李進肯投靠馬騰,就算將韓遂本人得罪了又何妨?

    李進搖頭不已,「此事休要再提。如果龐將軍打算與我一戰,盡可放馬過來,李四樂意奉陪。」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李進斷然拒絕之後,龐德還是失望無比,深深地望了李進一眼,二話不說撥轉馬頭,返身而去。馬玩和楊秋等人見龐德吃癟,心中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暢快,連龐德都不願與李進交手,他們自然更不會去觸這霉頭,等幾名士兵搶回梁興的屍體後,馬玩等人也緩緩而退。

    李進心頭略微有些遺憾,若非被龐德認出,韓遂軍眾將或許還不會知難而退,李進還有機會再立戰功,對韓遂軍的士氣帶來更為沉重的打擊。不過,如果沒有龐德,打定主意不出戰的韓遂軍,恐怕連梁興才可以免於一死。

    龍飛城頭的戰鼓聲也已停息,待李進回城,城門再次關閉,吊橋拉起,城頭上傳來一片歡呼。親眼目睹了剛才那一幕的聯軍士兵,無不心潮澎湃,李進擊殺梁興並嚇得韓遂軍無人再敢出戰的事實,極大地激勵起了守軍的鬥志!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韓遂軍的士氣遭遇了重挫,無論哪支部隊的大將被人一招弄死、其他武將個個不敢出戰報仇,這支部隊的士氣,都將受到毀滅性打擊!

    士氣的此消彼長,直接影響到了晚上的攻城戰。

    又是一場夜戰,城牆上的守軍依然是聯軍士兵,一夜激戰之後,龍飛城仍巍然屹立於朝陽下。聯軍士兵的傷亡依然慘重,近五千人的聯軍部隊,在戰鬥結束後還剩了千餘人,幾近全滅,但某城主和陳宮反而頗為滿意。

    那是因為,韓遂軍在第二場夜戰中損失了三千餘人,遠遠超過了第一晚的陣亡人數。而且,龍飛守軍在給敵人更大殺傷時,自身的傷亡率也有下降。

    即使不能將這些變化完全歸功於士氣變化,但李進擊殺梁興帶來的正面影響,沒有人能夠抹殺!

    朝陽下,殺聲震天,龍飛城烽煙未熄,戰鬥並沒有隨著黑暗褪去而結束。韓遂軍改變了策略,涼州玩家聯軍拚命襲擊韓遂軍的後勤補給線,雖說隨軍攜帶的糧草還夠使用三天以上,但還是給他們帶來了極大壓力。

    而且,就在昨晚,韓遂派人送來了一封信,韓遂擔心如不能迅速撲滅龍飛,會有更多不知死活的領主玩家跳出來,再次形成席捲全金城的暴亂,要求速戰速決。

    馬玩等人意識到,他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在龍飛城外耗下去。

    要想攻破龍飛,唯有憑借部隊戰力和人數上的優勢,展開強攻!

    僅僅夜戰是不夠的,韓遂軍不得不保持連綿不斷地攻勢,那樣會讓韓遂軍的損失更大,可馬玩等人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根據第一晚夜戰時的情形來看,龍飛的兵力損耗頗大,馬玩等人認為,打這樣的消耗戰,龍飛必敗無疑。

    「順利的話,今天傍晚之前應該就能解決戰鬥!」楊秋斷然道。

    為了實現這一目標,韓遂軍狂攻不止!

    如果說兩場夜戰打得分外艱苦麼白天的戰鬥,只能用慘烈二字來形容。五百餘米的城牆陣地,處處皆是刀光槍影,箭矢在空中飛行發出的輕微嗡響,兵器交擊聲、喘息聲、搏殺聲、慘哼聲,匯成了一首獨特地樂曲。

    斷魂曲!

    白天的戰鬥剛一開始,這支韓遂軍終於見識到了先登死士的威力,準確點講,他們見識到了三石大黃弩的威力!

    韓遂軍的攻城器械遍佈於整個城牆外圍,這是為了在夜戰中給守軍形成更大的壓力,但是,當漫長的戰鬥被拖到白天時,這樣的部署,讓韓遂軍嘗到了苦果:他們被射殺的機率大幅度提升,八寶谷兩側山壁棧道上的先登死士,能更加容易地鎖定對手,施以絕命一擊!

    兩場夜戰,先登死士根本沒有多少發揮的空間,他們無法對城頭上的守軍提供支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又一個千人隊登上城牆,與強大的敵人近身肉搏,一個又一個戰士在拼盡全力後,仍難逃慘死的命運。作為鳳翔討敵數最多的功勳部隊,先登死士有心殺敵,卻無力回天。

    現在,他們終於盼到了機會!

    他們,要盡情地渲瀉心中的憤怒,「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三層棧道上,先登死士或蹲或站,一支支黑色的箭矢,從大黃弩中射出,成了韓遂軍攻城部隊的噩夢。這是遊戲中獨一無二的特殊兵種,先登死士的每一名成員都精於近身肉搏,而且,他們個個都是優秀的射手,成功登上城頭的韓遂軍士兵,在一個地方停留三秒以上時,幾乎無一例外地會遭受精準點射。

    即使兩軍近身肉搏,也不能完全擺脫大黃弩的威脅,膽大包天的先登死士們,神經的強壯程度令人歎為觀止。那樣的情況下,他們依然敢射!

    他們依然射得很準!

    絕少出現誤傷!

    無論誰碰上這樣的部隊,都只能自求多福。

    韓遂軍的傷亡速度快速增長!

    更為糟糕的是,韓遂軍對守城部隊的攻擊強度隨之降低,精準的弩箭打擊下,攻城部隊的將士,不得不將更多的精力用於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箭矢上。

    馬玩的臉色已經變了,攻城部隊的傷亡速度,已接近夜戰時的兩倍,這還是攻城部隊大多帶著盾牌時的傷亡!

    情況嚴重!

    韓遂軍的五千弓手衝了上去,在城下與先登死士對射,他們不需要過多擔心來自箭塔的威脅,兩場夜戰前的石彈攻擊,已經讓龍飛的箭塔所剩無幾。韓遂軍弓箭手的人數遠遠超過先登死士,棧道上,不斷有先登死士中箭,十數名英勇的戰士從棧道上跌落,落地之前,他們大多已經失去了生命!

    陳宮只得下令,先登死士先全力壓制城外的弓手。

    棧道外圍的女牆,可以為先登死士提供一些保護,但殺得性起的先登死士哪裡顧得了這些,一個個站在那裡,嗷嗷叫著與韓遂軍的弓手對轟。這是不必要的傷亡!

    鞠義在棧道上急得跺腳,「兔崽子,你們打仗打傻了嗎?蹲下來,利用女牆,利用女牆!司馬橫槊,還傻站在那裡讓別人殺?你丫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司馬橫槊是鞠義的副將,也是第一位由普通士兵晉級的武將,被鞠義痛罵了一番後,十分委屈地蹲了下去。不過,自始至終,這廝手中的大黃弩都沒有停過,在鞠義發飆的這一會,他已經接連射殺了五名敵軍!

    主將的提醒起到了一些作用,先登死士的傷亡情況大有好轉,但在韓遂軍優勢兵力弓箭手的壓制下,先登無法為城頭上提供更多火力支援,而且,城外的韓遂軍弓箭手,也得到了刀盾兵的保護,兩支遠程部隊,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沒有了遠程支援,城頭上的守軍,壓力驟增,聯軍士兵無力抵抗韓遂軍的進攻!

    正當馬玩和楊秋等人感覺勝利在望時,又一支千人隊奔上了城牆,聯軍部隊已經死傷殆盡,鳳翔的子弟兵,山字營上陣了。

    山字營一出現,就讓殺戮正歡的攻城部隊感覺到了異樣。

    這支剛登場的守軍,明顯與原先的守軍不同,從他們的行動中可以看出,他們接受過更好的訓練,最重要的是,這支部隊從踏上城牆的那一刻起,眼中只有戰意,沒有恐懼!

    鳳翔男兒可以流血,卻絕不會退縮!

    這個千人隊的轉職武將,登城後不到十分鐘就已戰死。通常情況下一支部隊的武將戰死後,部隊會逐漸渙散直至崩潰,但是,這種現象並未出現在這個千人隊的身上,士兵們彷彿對此一無所知,只是默默地戰鬥,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奮力抵抗敵軍的進攻。

    他們為守土而戰,儘管實力稍有不濟,但他們戰鬥意志無比堅強,哪怕只剩下最後一人,也會奮戰不息!

    堅守城頭上的武將只有李進,昨晚那場激烈的夜戰後,周泰被強令下城休息,也只有李進的悠長氣脈,能夠咬牙堅持下去,沒有人事先知道韓遂軍會連續強攻。

    這個時候,周泰再也坐不住了,奔上城牆與李進並肩而戰,但在這樣的情形下,個人戰力對整場戰鬥結果的影響,微乎其微。

    韓遂軍也在拚命,他們有先進的攻城器械,他們有遠勝守軍的兵力優勢,他們裝備精良,他們身經百戰,儘管山字營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讓韓遂軍的傷亡數字也節節攀升,但此時每殺死兩名韓遂軍士兵,山字營也要付出三名戰士的代價!

    末時,又一個山字營千人隊衝了上來,接替了岌岌可危的防線。傷重的戰士被迅速抬下城牆,治療區域,龍飛的諸多醫師忙得不亦樂乎。

    陳宮猶豫了一下,道:「主公,必要的時候,是不是可以讓暗花上了?」

    暗花精於近身搏擊,如果有涼州暗花的參與,龍飛不會守得那麼辛苦。但是,數百名精英武師,在這種規模、這種強度的戰鬥下,能起的作用相當有限,除非王越、李奇等人在這裡。

    可惜的是,戰前鳳翔低估了戰鬥的激烈程度,為了避免洩漏龍飛的秘密,阿牛的三位兄長還在青州悠哉游哉。而且,暗花出現在戰場,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鳳翔的身上。

    阿牛皺眉道,苦笑道:「你是此戰的總指揮,一應事宜皆由公台決定,即使我,現在也任由差遣。只是我希望,不到萬不得已最好別讓暗花上。」

    陳宮點點頭,肅容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主公現在跑一趟燒當羌營地,事到如今,只好從芒中那裡借些兵過來,才能減少我們的傷亡。」

    「借兵?讓羌人直接參戰?」

    阿牛的反應早在陳宮的意料之中,這位王級謀士道:「必須打掉他們的弓箭手,否則我們將十分被動。羌人的弓箭手可以藏身於城內向外拋射,幫助鞠義的部隊,對敵人的射手實施反壓制,韓遂軍根本看不到他們的人,自然也不會引起任何麻煩。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至於城內數百名聯軍傷兵,大可讓他們加入領地,以斷絕洩密的可能!」

    「好,我這就去!」

    阿牛點頭道,憑鳳翔與燒當羌的關係,芒中斷無不答應的道理。被韓遂軍封堵之後,也只有八寶谷密道可供利用,唯一能立即投入戰鬥的,便是燒當羌!

    正當阿牛打算去八寶谷後部,乘黑羽鷹王飛過大山,直抵燒當羌營地時,一則系統公告響起。

    「叮咚。涼州金城郡郡城允吾正遭受攻擊!」

    與此同時,先登死士的主將鞠義,在看到城牆陣地上的山字營兄弟因為得不到遠程支援,紛紛血灑城頭時,悲憤莫名。他因此而自責,儘管先登死士一直在英勇地作戰。

    沒有任何徵兆,一道紅光,在鞠義和所有先登死士身上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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