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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06章 影響 文 / 懶貓不瘦

    第606章影響

    解決了塔蘭部落滯留右北平的安全問題之後,某城主心頭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

    回到無終縣城外烏桓聯軍駐地,將與北平軍交涉的結果講了一遍,夫頓等人這才放下心來。送給北平軍的五百匹烏桓戰馬,阿牛不打算讓塔蘭部落買單,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宗主應當具備的氣度。

    說句實在話,即使沒有塔蘭部落的主動投靠,該部落贈送給鳳翔城的上品戰馬,前後加起來也超過了千匹。此次幽州之行,飛翼營就又從塔蘭部落獲得了五百餘匹上品戰馬,正好可以作為給北平軍的「佣金」。

    阿牛不是那種「只會蹭飯,不懂請客」的人。

    塔蘭部落的正式遷徙,終於到了具體實施的階段。

    一番商議之後,夫頓率領著三千勇士回到部落,開始為部落的大遷徙作前期準備,扎魯和乾羅則留了下來,帶著剩餘的部落勇士,與飛翼營一道前往太子港建立臨時營地。大家都知道,塔蘭部落從北方烏桓大草原前往青州鳳翔城,這場大遷徙必然曠日持久,建立一個臨時營地十分必要。

    子龍的飛翼營被留了下來,他們將暫時駐紮於太子港,這個安排,同樣顯示出阿牛對塔蘭部落的重視:趙雲率飛翼營留在這裡,不僅可以對那些意欲行不軌之事的傢伙施以震懾,還可以成為塔蘭部落與北平軍間的橋樑,減少遷徙過程完成之前兩方發生衝突的可能。

    兩天之後的清晨,蔣欽帶領的船隊,出現在太子港外的海面上。

    「主公!」

    船剛靠岸,蔣欽已經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這位年青的水軍武將神情間滿是興奮。蔣欽的激動不難理解,不僅是他,鳳翔城上自副城主,下至普通鄉民,無不為鳳翔城吸引到塔蘭部落加入的事情,歡欣鼓舞!

    異族來投,本就是一件長臉的事情。

    何況,塔蘭部落絕非一般的異族部落,而是一個擁有著三萬多人口的龐大部族!

    阿牛笑了笑,開門見山地道:「來得還挺快。大致的情形你也知道了,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幫助塔蘭部落搬家。如果船隊在海上遇到襲擊,你負責搞定!」

    蔣欽啪地一下站定,「主公放心!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滄瀾水師自成軍以來一直沒有表現的機會,如果真有誰想打我們船隊的主意,先要問水師男兒的刀答不答應!」

    興奮之下,在阿牛面前一直老實巴交的蔣欽,首次顯露出水軍名將應有的霸氣和豪情。某城主饒有興趣地打量了蔣欽幾眼,滿意地點頭道:「搬家沒結束之前,滄瀾水師沒有假期。」

    「是!」

    看著蔣欽大步離去的背影,某城主不禁對旁邊的子龍苦笑道,「看他這模樣,估計蔣欽這小子真的希望有人在海上打船隊的主意呢。

    論戰功,咱們鳳翔的各支部隊,就數滄瀾水師一直沒機會在戰場上展露崢嶸,甚至山字營打的仗都比他們多;論開銷,滄瀾水師的軍費和裝備倒沒花多少錢,但若是加上戰船花費,水師的開支排名第一,估計這小子一直希望用戰功為水師正名吧!」

    阿牛是有感而發,副城主孫良曾向某城主提出,「滄瀾水師花費了大量的金錢,卻從未在戰場上證明自己的價值,是否可以考慮對水師裁軍,那樣一來,領地可以減少對戰船建造的投入,以減輕財政的壓力?」

    言下之意,孫良分明認為滄瀾水師是「高薪低能」的典型代表!

    某城主不能責怪孫良「近視」,領地的財政狀況一直很緊張,掌控著財政的孫良,希望暫時裁撤「不重要」的部隊減少支出,也是人之常情。

    當然,阿牛不可能答應孫良的這個提議,不過為了避免對這位盡職盡責副城主帶來過多的刺激,阿牛只是笑著說了一句,「這件事情,你再和龐統商議一下吧,如果你們兩個都認為該對水師進行裁軍,再來告訴我。」

    阿牛相信,龐統不可能不知道一支強大水軍對鳳翔城的重要性,孫良的提議顯然未與龐統商量過。讓他去找龐統,能使孫良瞭解到水師的重要性,且被龐統反對總比被阿牛反對更容易消化。

    被自己的老師教訓,可以一笑置之;被主公否定,問題可大可小!

    作為一個領主,阿牛對這些細節上的把握十分在意,或許這便是鳳翔城為何有高滿意度、高凝聚力的重要原因。

    從那次之後,孫良果然對水師裁軍一事矢口不提,甚至前一次水師的大擴軍,孫良也只是全力地配合。

    趙雲顯然也聽說過此事,明白阿牛的擔憂,展現出一個無比陽光的笑容,「四哥無須擔心,蔣欽雖然年青,性情卻極為沉穩。」

    「呵呵,但願如此。」

    船隊需要先把獲贈的三千匹烏桓戰馬運回去,僅僅這三千匹戰馬,就夠鳳翔船隊喝一壺的,粗略的估計,兩趟肯定裝不完。由於是空船而來,省去了卸貨的時間,滄瀾水師為主的船隊只需要將戰馬牽上大船,並沒有浪費多少時間。

    申時一刻,在裝上戰馬九百匹戰馬後,船隊開始踏上了歸途,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乾羅長老率領的百餘名族人,以及納木部落、牛葉部落的代表。

    前者,需要盡快趕到九里山黑虎嶺。鳳翔城已經著手動員大量的鄉民和工匠,準備為塔蘭部落營地建設提供幫助,但營地的具體規劃和種種細節,需要由乾羅長老去主導。

    後者,則是為了即將展開的貿易合作,先行去鳳翔與相關的人員進行銜接,並對貿易合作中的一些細節問題進行磋商,大家還是第一次合作,很多細節都有待推敲。對鳳翔城的運作模式有一定瞭解之後,烏桓部落與鳳翔城的合作,才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失誤。

    功成身退的徐榮,也隨船一道返回,按照行程,船隊將在兩天後回到青州。

    最早回到領地的還是阿牛,有大黑代步,鳳翔城主完全可以後發先至。

    鳳翔內城上空,一聲清越的鷹啼之後,阿牛已經站在了大街上。鳳翔鄉民對此已經見慣不驚,曾經有冒險玩家質疑「某城主是否有擾民之嫌」,他顯然高估了遊戲中普通npc的自主意識,更低估了阿牛在鳳翔城的絕對影響力。

    一位npc大娘的話比較具有代表性,「阿牛城主的大鷹,不降落在在鳳翔城內,難道還要降落在自己的領地之外嗎?可憐的孩子,你該不是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吧。」

    該玩家淚奔。

    此時,鄉民們一個個又興致勃勃地交頭接耳起來。

    「看,城主大人代步的座騎都與別人不同!」

    「那是當然,阿牛城主天縱之姿,據說是天上某位神仙下凡呢。」

    「盤絲大仙?」一位定居在鳳翔的冒險玩家,十分猥瑣地想道。

    阿牛暫時無暇顧及鄉民們對自己的品頭論足,城主辦公室,孫良和龐統早已等候在那裡。

    這幾天孫良為了塔蘭部落的事情,幾乎沒怎麼休息過,不過,身體上的疲憊被亢奮的神經掩沒,某城主剛走進辦公室,孫良就站起來道:

    「主公,這次塔蘭部落的加入,不僅對鳳翔有著深遠的歷史意義,還必將促成鳳翔城在軍事、商業等領域的一系列改變。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很好的機遇!」

    阿牛與龐統對視了一眼,兩人會心地一笑,看來孫良也為塔蘭部落的事情接近瘋狂了,「說說看,都有什麼好處。」

    早有準備的孫良,侃侃而談。

    財政永遠是孫良最關注的焦點問題,這次也不例外。

    「財政方面:塔蘭部落在九里山定居之後,會為鳳翔帶來三萬餘人的額外稅賦,雖說鳳翔的稅率水平不高,卻也聊勝於無。要知道,附庸勢力在領地內自成一系,平時他們擁有極高的自主性,在獲得這份額外的稅賦時,鳳翔不需要承擔三萬餘人高額的薪資。

    同時,塔蘭部落三萬餘人,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市場,他們會在日常生活中消耗各類物資。正常情況下,他們仍將沿襲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用出產的毛皮、牲畜、肉食、戰馬等,向主城交換到急需的武器、糧食、蔬菜、水果、家俱、藥品、鐵器……

    由於塔蘭部落已經是鳳翔的一分子,鳳翔與塔蘭部落的貨品基本上都是以成本價交易,無法直接從交易中獲得什麼利益,但是,更為便宜的原材料和其它資源,將在下一個銷售環節體現出價值,使我們在對外貿易時獲得更多的利潤!

    另外,這些交易將有力地拉動領地的生產和消費水平,在為領地財政貢獻更多稅收的同時,民間的財富積累也將進一步增強!這也契合了主公提出的『藏富於民』政策。

    還有,領地內一些行業的發展受困於市場需求的限制,塔蘭部落的到來改變了這一現狀。更大的內部需求,還能促進領地工匠人才數量的成長,以及工匠技能水平的提升……」

    孫良沒有掩飾自己的喜悅,塔蘭部落的加入,為鳳翔帶來了一個無法忽視的契機。

    對於軍事層面的影響,孫良明顯沒有太深入的認識,不過有一點這位副城主是清楚的:必要的時候,鳳翔能夠調動的部隊更多,6500多名塔蘭部落的騎兵勇士,提升了鳳翔的軍事實力。

    ——和平時期,這些騎兵同樣不需要鳳翔支付軍費,塔蘭部落的戰士自備戰馬和武器,他們會自行負責部落的安全,並會應領主的要求協助出戰。出戰的時候,領地通常需要支付一定的薪水,但是就鳳翔的薪資水平來看,那點佣金著實不高。

    這個問題才是孫良最關心的!

    如果有人告訴他「塔蘭部落的士兵也應該發餉」,恐怕孫良會立即口吐白沫地暈過去。

    塔蘭部落對鳳翔在軍事層面的影響,顯然不只是多了一支騎兵部隊那麼簡單,這已經關係到了鳳翔的軍力佈局,並且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因領地同時經營多個地盤,出現的軍力不足。

    塔蘭部落定居於九里山黑虎嶺,6500多名烏桓勇士不僅能夠保證部落的安全,甚至能夠對周邊的附屬領地提供保護。建立在九里山中的駿河鎮,以及山腳下的百草鎮、九里鎮、桑梓鎮,都在塔蘭部落的保護範圍之內。

    可以預計,青州領地將逐漸形成鳳翔城和黑虎嶺兩大軍事據點。

    這也意味著,鳳翔可以把更多的兵力從九里山一線收回,無論是用於領地的防務,還是對外作戰,阿牛都有了更多的選擇。對於這一點,阿牛非常清楚,在塔蘭部落徹底地安定下來之前,青州領地的兩軍事據點格局還無法形成,這需要一定的時間。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盡一切辦法,幫助塔蘭部落完成大遷徙,運力的短缺,已經成為決定遷徙進度的關鍵因素!

    「還有沒有辦法,短期內造出更多的船?」阿牛沉聲問道。

    孫良猶豫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主公,舶來鎮已經停止了戰船的建造,只是將一些快要完工的戰船趕了出來,沒有浪費時間在船上作軍事方面的佈置。船塢的工匠一直滿負荷工作,六天之後會有一批百餘人的木匠、造船師學徒出師,對船塢的幫助不會太大。」

    言下之意,蔣奇的船塢已經到了極限,有心無力。

    自從舶來鎮的漁夫集體遷徙至東珠鎮,舶來鎮專攻造船業後,鳳翔對木工和造船師的培訓就沒有斷過,並且將領地中可調動的木工抽調一空,但人才上的巨大缺口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彌補的。

    阿牛皺了皺眉頭,「現在舶來鎮還能容納多少工匠?」

    「舶來鎮原來有兩千四百餘名工匠,漁民們搬往東珠鎮後補充了三百餘人進去,再加上近期不斷培訓出來的人才,舶來鎮的人口距離上限只差五百餘人,六天之後,這個數字會降到四百以下,入住率超過九成。

    不過,舶來鎮升級為三級鄉鎮的任務正在進行中,我們有相當的把握完成該任務,最遲十三天後,舶來鎮將升級為三級鄉鎮,人口上限將由四千人增加為八千人。」這些情形孫良早已瞭然於胸,阿牛話音剛落,孫副城主立即就報了出來。

    一旦舶來鎮升級成功,木匠和造船師的缺口極大!

    某城主笑了起來,「舶來鎮的升級任務一定不能失敗,兩天之後,蔣欽的船隊除了帶回八百匹戰馬外,還有三百多名各職業人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木匠有五十多位,造船師雖然少點,也有二十餘人。」

    頓了頓,阿牛補充道:「他們都是中、高級人才。」

    這些工匠人才並非憑空出現,烏桓聯軍在右北平郡實施焦土政策後,大量的平民被送到幽州府換取糧食或其他物資,其中就不乏大量的工匠。向來「愛才如命」又「悲天憫人」的阿牛,自然不會放棄這種機會,本著人道主義精神,鳳翔城主留下了其中的中、高級人才。

    「反正是背井離鄉,與其去劉虞那裡,還不如到我的鳳翔城安家。我那裡給的薪資很高哦!」當時惶恐不安不知接下來是生是死的工匠們,哪裡能夠抗拒惡魔的誘惑?

    當然,以阿牛的性子,本來連初級工匠人才都不想放過,如果能讓高順和趙雲從中挑選出合適的兵員,那就太完美不過了。但是,烏旺臉上的痛楚和猶疑,讓一貫「尊老愛幼」的阿牛動了惻隱之心,「唔,開個玩笑,我知道聯軍需要這些百姓換取糧草和物資呢……」

    ——正是因為要帶回這些人才,滄瀾水師第一趟不得不少載了百餘匹戰馬,只帶了九百匹戰馬回來。

    戰馬雖貴,畢竟可以用貨幣來衡量,人才是無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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