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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57章 血色洛陽之劫營 文 / 懶貓不瘦

    第457章血色洛陽之劫營

    黃巾的三路大軍中,以東路軍實力最強,南路軍次之,北路軍最弱。這樣的實力差異並非完全取決於三路軍的部隊人數,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東路軍大部分人馬均來自黑山軍一系,不僅作戰能力強悍,裝備優於其他黃巾部隊,而且張燕在指揮部隊的時候簡直如臂使指,是最不好對付的一支部隊,也是最不容易打垮的一支部隊!

    南路軍中,何儀是最大的軍閥,但何儀的嫡系部隊只不過萬餘人,僅僅佔了南路軍總兵力的兩成強,其餘近八成部隊分屬於其它小股黃巾勢力。大家興師動眾來洛陽,大多是衝著「全國黃巾首領」去的,彼此之間各懷鬼胎戒心頗重,何儀想使南路軍按照自己的意志圓滿運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北路軍則最為可悲,區區兩萬部隊,雖然與洛陽守軍的軍力對比達到了4:1,但與其他兩路部隊相比就相形見絀了。最麻煩的是,這兩萬部隊來自十多個各不相屬的勢力,誰看誰都不太順眼,北路軍的總指揮最終由黑山軍的楊鳳做,就是最好的證明,那些黃巾將領寧願從外面請一個和尚來當住持,也不願意從內部挑選一個人出來。

    北路軍,是三路大軍中最弱的一環!

    盧植一下子就挑中了北路軍,不是沒有原因的。

    敵強我弱,敵眾我寡,如此情形之下,洛陽危如累卵,守軍唯有集中兵力在運動戰、破襲戰中逐漸消耗黃巾軍的戰力和士氣,才有可能撐到援軍的到來!

    1000飛翼營戰士抓緊時間休息,在整軍備戰的過程中,他們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城北五里外,黃巾北路軍的前軍營地內有8000敵軍,人數8倍于飛翼營,幾乎可以肯定一場惡戰不可避免,沒有足夠的體力,無法發揮出最大的戰力。

    現在的時間已是子時,距離飛翼營出擊還有三刻鐘,盧植、趙雲、劉星並肩站立在北面的城牆上,遙望著城外黃巾營地的火光。這三個人,無疑是洛陽軍的三根擎天玉柱。

    沒有外人在場,盧植說話也沒有拐彎抹角,正容道:「子龍,這一仗我們只能勝不能敗。如若得勝,火雲城、楓葉城的那些士兵必然會得到最大的振奮;若是失敗,洛陽城危矣。」

    「子龍明白。在飛翼營到達敵軍營寨之前,三哥會親率武師潛入縱火,混亂的情形之下,黃巾軍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劫營的成功率很高。」

    「盧先生放心吧,趁夜放火這種事情,我手底下的武師個個都是箇中高手,子龍帶兵殺到之時,就是營中火起的時候,呵呵。」劉星笑道。

    盧植點點頭,「如此甚好,若是有可能的話,劉大俠最好連北面黃巾軍的首領也刺殺掉,使黃巾軍無法形成有效的指揮,那樣一來,此戰必勝!」

    「好!我先下去準備了。」

    劉星與盧植、趙雲打了個招呼,自顧著走下城牆與準備出擊的武師們會合。當劉星的聲影被城牆遮掩之後,趙雲道:

    「盧先生,我與三哥出去劫營,必會引起其他兩路黃巾軍的反應,東城、南城的黃巾很可能認為有機可乘順勢進攻,城內要小心才是!」

    盧植淡然一笑,「子龍不要忘了,盧某也算久經沙場,城內有我在,不必擔心。等會飛翼營出擊之後,城外情形我已無法控制,子龍自己便宜行事,切不要輕敵冒進,達到目標便當及早回城。」

    趙雲微笑著點頭應諾。

    子時三刻,出擊的時候到了。

    洛陽的北面城牆上雖然也有火把,但明顯不及東面、南面城牆上的火把稠密,連城門之上都只是稀稀拉拉的幾支火把,甚至無法照清楚城下的黑暗區域。這是盧植刻意為之的結果,如果出擊的時候城頭上的火把突然大面積熄滅,警覺的敵人很有可能從中推測出守軍的行動。

    一千飛翼營騎兵在城牆下排著整齊的隊列,每個人的身板都挺得像標槍一樣筆直,靜靜地等候著主將的命令。所有的戰馬,四蹄都已被布帛包住,這樣的做法能夠盡可能地減輕戰馬奔馳時發出的聲響。

    趙雲翻身上馬,威嚴的目光掃視了麾下的戰士們一番,輕聲道:「大家都知道我們的任務是什麼,就讓城外的敵人牢記我們鳳翔飛翼營的威名吧!出發!」

    北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趙雲一馬當先策馬而出,1000戰士在四名轉職武將的帶領之下,緊隨其後。在飛翼營出動之前,劉星已經領著50多名初級武師出發了,只不過武師們沒有從城門出去,而是從城牆的陰暗處放下繩索,攀附而下。

    當所有的騎兵全部出城後,北門再度悄然關閉,留守北面城牆的,只有一名轉職武將帶領的500名火雲城士兵,默默地為出征的戰友祝福。

    飛翼營不緊不慢地向黃巾北路軍前軍營地進發,小心翼翼地避免被敵人發現,事實上子龍也知道,行進路線上有可能發現飛翼營的黃巾哨探,應該已經被劉星帶人拔掉了,子龍的謹慎可見一般。這是一場許勝不許敗的出擊!

    十分鐘後,飛翼營到達了發起攻擊的最佳位置,距離黃巾軍營地只有500多米,營門口黃巾軍的臉都依稀可見。這個距離,剛好可以使騎兵由靜止狀態逐漸加速到最快速度!

    這些黃巾軍剛剛將營地建成,由於寅時就將對洛陽發起進攻,許多人剛剛拖著疲憊的身軀沉沉入睡,除了值守的士兵之外,看不到還有其他人走動。整個營地顯得頗為冷清。

    一分鐘後,黃巾北路軍前營,突然冒起了數十個火頭,寧靜被打破了。鳳翔的武師們一邊大肆縱火,一邊大聲呼喊「敵軍來了,敵軍來了!快逃命啊!」

    烈火與呼喊聲,驚醒了熟睡中的黃巾戰士,值勤的黃巾軍發現營地多出了一些外來者,試圖對其進行圍殺,但武師們絕不接戰,利用身法速度上的優勢四處亂躥,一邊跑一邊繼續放火。

    「不要慌,只是一些騷擾的部隊,殺了他們!」一名黃巾將領大聲地喝斥著,使得一些慌亂的黃巾軍漸漸鎮定下來,但是,接下來一系列的變化,讓黃巾軍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之中。

    那名整頓軍營的黃巾將領的大聲呼喊,為到處尋找目標的劉星指明了方向,「嘿嘿,就是他了!」閃電般地疾掠而過,隨即那名將領頹然倒下,咽喉間一道細微的傷痕,正不斷淌出殷紅的鮮血!

    「馬頭領死了!馬頭領死了!」附近的黃巾軍傳出了這一噩耗。

    就在這時,飛翼營也趕到了,被營內的亂局分散了注意力的黃巾軍哨兵,直到騎兵出現在自己身前150米時,才發現了飛翼營的存在!

    「敵襲!騎兵!」

    一些哨兵試圖將營門關閉,但幾秒之後,破空而至的幾支勁箭阻止了他們,箭矢帶走了他們的生命。幾秒時間,足夠飛翼營的戰士進入有效射程,飛翼營的士兵,每個人都有著不俗的箭技,這與他們的主將趙雲不無關係!強將手下無弱兵!

    150米,對於全速奔進的騎兵而言顯然不是一段遙遠的距離,十多秒之後,白袍銀槍的趙雲已經突入了營內,離他最近的騎兵,都在他身後二十餘米。數百支勁箭,如黑色的毒蛇一般向在營內奔跑的黃巾軍撲去,黑暗就是最好的掩護,許多黃巾軍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箭矢鎖定!

    由於黃巾軍紮營時間不久,再加上再過幾個時辰就將對洛陽守軍發起進攻,前軍營地幾乎沒有什麼防禦工事,連對付騎兵頗有效果的拒馬都沒有。這也使得,飛翼營得以順利地突破敵營!

    北路軍前軍營地內,數十名武師仍在四處縱火,許多醒來較晚的黃巾軍在火海中掙扎哀嚎。沒有被大火吞噬的黃巾軍,大多也嘗到了被熏烤的滋味,狼狽不堪。他們沒有死於大火,但接下來的經歷,無疑是一場噩夢!

    趙雲一馬當先衝進營內,銀槍連舞,十餘名試圖阻止他的黃巾軍頓時停止了動作,那一剎那的情形十分詭異。趙雲連多看他們一眼的興趣都欠奉,策馬直撲營地中心地帶,當青鬃馬過去之後,那十餘多被「定格」的黃巾才幾乎同時軟軟地倒地,頸間的鮮血觸目驚心!

    飛翼營進來了!

    按照事先的安排,一支兩百人的騎兵循著子龍消失的方向追去,他們一路上看到了數十具屍體,毫無疑問,這都是子龍的傑作!

    其餘的騎兵,則以百人為一隊四散分開,對營地內的黃巾軍展開殺戮。黃巾軍已經亂了,黑暗之中四處都是人影,到處都是奪命的箭矢、魔鬼般的騎兵,也不知道洛陽守軍出動了多少人,即使明知道洛陽只有五千部隊,在大兵壓境的情況下,不可能出動太多的部隊,但黃巾軍依然惶恐不安。

    ——北路軍,本就是一些實力弱小的黃巾部隊組合而成,以優勢兵力恐嚇一些防衛力量薄弱的系統城鎮時固然是威風八面,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象子龍這樣的超級武將,以及子龍精心訓練的飛翼營!

    飛翼騎兵四散而出,在營地內往來奔馳,一次次「梳理」著營內還站立著的黃巾軍。來去如風,進退如電,每支小部隊都發揮出了最佳戰力,箭射、槍刺,遇到小股的黃巾軍便衝上去近身肉搏;遇到黃巾軍聚集較多時,弓箭便像不要錢似的傾瀉而出,當這些黃巾軍被精準的箭雨射得鬼哭狼嚎、魂不附體、掉頭而逃的時候,騎兵們便衝了上去,輕鬆地收割他們的生命!

    還有兩百匹飛翼營士兵,在營地的外圍縱馬狂奔,狙擊射程內的敵人,這也使得,黃巾軍根本不知道劫營部隊的虛實!四處都是敵人,四處都是奪命的武器,四處都是黑影,黃巾軍的鬥志和戰意,被無情地抹殺,當然,被抹殺的還有他們的生命!

    劉星和他帶領的武師們完成了縱火的任務之後,也紛紛開始投入了戰鬥,當黃巾已經成了一隻沒頭的蒼蠅時,任何一名武師都敢於對上五、六名落單的黃巾,而且勝率頗高——黃巾軍見到襲擊者時,大多是掉頭就跑!

    趙雲直奔營地的中部,是因為他明白,大多數情況下,統兵大將都會在那裡。趙雲不知道劉星有沒有將黃巾軍將領都暗殺掉,但他清楚,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徹底摧毀黃巾軍的指揮系統,才能獲得完全的勝利!

    擒賊先擒王!

    北路軍前軍營地內,確實不止一個黃巾頭領,而是四個。

    除了被劉星格殺的馬頭領之外,還有三位頭領,現在這三位黃巾將領正努力集結部隊,希望能夠憑借兵力上的優勢,逐步穩定住局勢。他們明白,洛陽守軍出動的部隊絕對不會太多,而前營出現的喊殺聲,已經清楚地說明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援軍要不了多久便會到!

    時間,最重要的是便是時間!

    「向中軍營帳靠攏,快!」傳令兵大聲地呼喊著。

    營地前方的部隊已經徹底崩潰,兩翼的黃巾軍也受到較大損失,其中許多人都是在混亂中自相踐踏而死,但後方的部隊大多還算完整。隨著傳令兵的努力,越來越多的黃巾軍向著營地中部靠攏,此時已經聚集了兩千餘人,幾位頭領都相信,再有五分鐘,便能有四千左右的兵力!

    但是,子龍來了,還有兩百名好不容易趕上子龍的飛翼營騎兵,黃巾軍已經沒有機會。

    白袍、銀槍、青鬃馬,燦如星辰的雙眸迸射出逼人的寒光,戰場上的趙雲,完全沒有平時的溫和,渾身上下都是張揚的殺氣!

    當子龍看到這些集結中的黃巾軍時,銀槍立刻掛在了戰馬身側,無弦弓在手,「嗖嗖」兩聲,兩名黃巾頭領命喪黃泉,正待射殺另一名黃巾頭領時,那人已經隱匿著亂軍之中。

    兩名頭領被定點清除,使得這群有組織的黃巾軍士氣大跌,有人不自覺地悄悄後退,那名倖免於難的頭領見勢不妙,縮著脖子大呼道:「衝上去,他們只有幾百人,我們的援軍馬上就到!」

    就在黃巾軍還在猶豫時,兩百飛翼營戰士的箭矢已經放了出去,許多黃巾軍慘叫著倒下,子龍早已將無弦弓重新挎在肩上,銀槍一揮,「殺!」

    200vs2000,看似實力不成正比,但一方士氣正盛兵強將勇,一方已士氣低落群龍無首。更重要的是,喊殺聲、馬蹄聲正向這裡逼近,已經有黃巾軍看到,更多的騎兵部隊正向這裡趕來!

    子龍一馬當先,熊熊的火光下,銀槍蕩起漫天繁星,子龍兩米之內的敵人無不應聲而倒。青鬃馬奮起四蹄,直奔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落去,讓那片區域的黃巾軍真正體驗到了鐵蹄的滋味,慘叫聲起!

    飛翼營沒有直接衝上去與黃巾軍肉搏,而是不斷催動戰馬圍著敵人繞圈,兩百飛翼營騎兵士氣如虹,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有黑色的長槍從敵人意想不到的方位刺出,帶起一蓬血雨!

    黑色的長槍,黑色的鎧甲,火光映照下連鮮血都顯得像是黑色!

    趙雲在黃巾軍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前進的步伐,他的目標是那名矮著身子、躲在人叢中的頭領。可惜,子龍失敗了,有人搶先得手,那人便是劉星。

    「兩個,哥哥我殺了兩個!」劉星暢快地大笑著,毫不留情地繼續著手上的殺戮,儘管這些黃巾軍在最後一名頭領喪生時已經崩潰,但現在不是留手的時候。

    戰場上,不是你是就是我亡,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也是!」趙雲一聲朗笑。

    「快跑啊!四位頭領都死了,快跑啊!」

    這樣的聲浪傳出之後,黃巾軍,終於徹底崩潰!

    除了那些已經被騎兵們隔離無法逃脫的黃巾,仍在絕望地作最後的抵抗,倖存的黃巾爭先恐後地向營地後方奔去,期望能與五里外的主力部隊會合。每個人都竭盡全力地奔跑著,洛陽軍沒有放棄追殺,不斷有慘叫聲傳入耳中,黃巾軍明白,他們不需要跑得比騎著戰馬的敵人快,只要跑得比自己的同伴快就有生的希望!

    許多黃巾軍並非死于飛翼營和武師們的手中,而是被自己的兄弟踩死的,在這樣的對手面前,他們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勇氣。兵敗如山倒!

    營地內的戰鬥已沒有任何懸念,武師和飛翼營正在對無法逃脫的黃巾軍作最後的剿殺,這些黃巾軍的覆沒只是時間的問題。劉星與趙雲默默地看著場中的情形,這一場勝利,實在太酣暢淋漓了,至少比大家想像中來得容易。

    趙雲忽然道:「三哥,有沒有興趣再幹一票?現在距離黃巾軍進攻的時間還有一會,盧先生吩咐我可以便宜行事,看能不能再佔點便宜。」

    劉星的眼睛頓時亮了,「好!怎麼弄?」怎麼帶領部隊打仗,向來不是劉星的長處,這一點他十分清楚。

    子龍小聲地向劉星叮囑著,劉星不斷地點頭,很快,武師們被集結起來,在劉星的帶領下悄然離去。

    飛翼營留下了兩百騎兵清理戰場,看是否還有漏網之魚,順便收集營地內的箭矢。孤軍守衛洛陽,需要大量的箭矢,洛陽城在這方面的儲備,偏偏不像其他武器那麼豐富,以戰養戰補充物資是一個便捷的方法。

    其餘的騎兵,則在趙雲的帶領下,踏上了追擊之路。

    四條腿跑路的騎兵,行進速度顯然遠遠高出兩條腿跑路的黃巾,但飛翼營並沒有窮追猛打,只是與黃巾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斷地用弓箭射殺落後的黃巾,甚至還安排有一個百人隊專門收集散落的箭矢,十分悠閒寫意。

    如此「慢」的追殺,精神上的壓迫多過實際性的殺戮,讓從前軍營地逃出來的黃巾軍更加惶恐,拼盡吃奶的力氣狂奔著。前面,便是本方的營地!

    北路軍前軍營地的火光和喊殺聲,早已驚動了楊鳳等人,很明顯,前軍營地遭遇劫營了。楊鳳很快派出了五千人的部隊前去接應,這支部隊,原本就是打算參與寅時的進攻部隊,現在只是出發的時間早了點而已。

    前軍營地距離洛陽城五里,楊鳳安營的地方距離洛陽十里,潰敗的黃巾軍與接應的部隊,在大約距離洛陽八里處會合了。由于飛翼營持續施加壓力,逃竄的黃巾軍亡命狂奔,看到接應的部隊就像看到了黑暗中的明燈,身後的敵人並沒有放棄追擊。

    如此一來,急於逃生的潰軍,生生地將接應的黃巾軍前部陣型衝散了,一直悠閒地跟在後面的飛翼營,頓時象吃了興奮劑一般,幾個百人隊繞著圈,一邊射箭一邊尋覓著突擊的機會。

    機會,很快便出現了。

    帶兵接應的黃巾頭領發現潰兵衝擊陣形後,只是稍一猶豫,便下達了「對衝擊陣形的散兵格殺勿論」的命令,潰兵慘叫不斷。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一些不忿且看不到希望的潰兵,開始強行衝擊援軍的陣形。接應部隊的陣形,出現了不應有的混亂!

    趙雲頓時就率部殺了過去,以一往無前的氣勢!

    如果不是接應的黃巾頭領臨危不亂,以雷霆手段堅決地殺掉了陣前所有的友軍,使得大量黃巾潰兵不得不分由兩翼逃跑,並迅速地重整陣型,子龍的這一次突擊,很有可能將黃巾增援部隊的陣形徹底擊破!但是,此情此景下,飛翼營還沒有衝近敵陣,只是射殺了數十名黃巾之後,便飛快地繞了回去。

    黃巾軍的陣形已得到重整,前面幾排黃巾軍斜舉著長槍,大量的弓手開始逐步向前邁進,如果飛翼營不退,要麼與黃巾軍展開對射,要麼面對騎兵的大敵——槍兵!

    所以,趙雲只能退!

    就在黃巾軍鬆了一口氣,以為洛陽守軍即將撤退的時候,飛翼營卻偏偏不退。飛翼騎兵不斷地運動著、奔進著,一隊隊騎兵掠過,一篷篷箭雨落了下來,當黃巾弓兵被命令向前迎擊對射的時候,飛翼騎兵會巧妙地脫出黃巾弓兵的有效射程,邊退邊打。

    ——經過子龍數度淘汰之後,飛翼營騎兵的素質有了明顯的提升,使用強弓的射程普遍在120步以上,少數騎兵的射程甚至達到了140步,這樣的射程,絕不是普通黃巾軍可企及的。再加上飛翼營不斷地高速運動奔進,即使進入黃巾軍的射程,黃巾弓手也很難鎖定目標!

    當然,黃巾軍裡也有射程較遠強弓手,能夠對飛翼營構成實質性威脅,但這樣的弓手一旦出現,子龍的無弦弓就會實施精準打擊,論射程,場中的黃巾軍沒有一個人能與使用無弦弓的子龍相提並論!

    凝聚陰陽二氣的無弦弓,擊中敵人後根本找不到箭矢,這也使得那些被點殺的黃巾軍看起來像是「離奇死亡」,未知的危險才是最恐怖的。

    飛翼營雖然不斷後退,黃巾軍步步進逼,但後退的騎兵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損傷,反倒是黃巾軍不時有人慘叫著中箭!

    接近八百人的騎兵部隊,在敵軍大本營前面對5000部隊居然不退?見增援部隊一時間難以得手,北路軍本營內,再次出動了3000人加入戰團,希望一鼓作氣擊潰飛翼營。

    飛翼營很快便退走了,不等敵人靠近。當子龍看到北路黃巾軍大本營內的火光時,便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劉星得手了,飛翼營已不需要再與敵人對峙!

    趁著飛翼營吸引了黃巾軍的注意力,劉星帶著武師偷偷地潛入了營地,不僅縱火燒了黃巾軍的糧草,更重要的是,連北路軍剛剛造出來的雲梯、沖城木都被燒燬。

    糧食還是小事,將攻城器械燒燬之後,至少能使洛陽北面的黃巾軍,進攻的時間不得不推遲。洛陽守軍,可以將主要精力放在東面和南面上,儘管這樣的局勢,可能只會持續幾個時辰,但對於洛陽而已,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

    這才是此次行動的目的!

    飛翼營退走後,黃巾軍也只是象徵性地追了兩里地,沒有人知道前面的黑暗之中是否有埋伏,事實上飛翼騎兵給黃巾軍帶來的壓力,也不是那麼好承受的。

    這也使得,趙雲可以從容地帶著部隊回到北路黃巾前軍營地,兩百名騎兵已經初步完成了打掃戰場的工作,五十多匹戰馬背上綁滿了大量的箭矢。黃巾軍的箭質量雖然不及鳳翔出品,但現在也不好太過講究,能用就行。

    出擊部隊回到城內時,已經是丑時二刻,襲營、追擊進行了近一個時辰,離黃巾軍寅時的進攻,只剩下了兩刻鐘。很快,洛陽將士將面臨真正的守城戰的考驗,但這不影響守軍為出征的勇士們歡呼!

    飛翼營和武師部隊的聯手出擊,至少擊殺了三千以上的黃巾部隊,自相踐踏而死、被救援部隊無情格殺的敵人,或許也不比這個數字少。由於子龍的臨機應變,出擊部隊還燒燬了敵人的攻城器械,爭取到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鳳翔只付出了29名騎兵、7名武師陣亡,百餘人負傷的代價,與敵軍的損失相比,這一點損失微不足道。這樣的戰績,無疑使火雲城、楓葉城的部隊士氣大增,「看來黃巾軍也不怎麼樣嘛!」

    由於事出突然,襲營的進展比預期中好了許多,幾乎沒有遇到多少黃巾軍有組織的抵抗。經此一戰,再想通過襲營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已經不太現實,黃巾軍已經明白,洛陽守軍擁有相當優秀的戰鬥力(至少騎兵是這樣),絕不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軟柿子。

    黃巾軍各個營寨,很快便開始加強防禦、建立工事、增派值哨人手。

    洛陽守軍的歡呼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寅時將至,東、南城牆之外,大量黃巾軍正在作最後的攻城準備。

    真正的考驗,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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