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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9章 迂迴戰術 文 / 懶貓不瘦

    第209章迂迴戰術

    既然已經與李進有了這樣一番邂逅,某鎮長不想辦法將這位「無名有實」的猛將拿下,回到領地後只怕難免「相思」之苦!

    歷史上呂布與曹操大戰之時,李進是乘縣一名小官,但現在李進還沒有出仕,阿牛想「拐賣人口」也並非不能做到。

    某鎮長剛剛在洛陽得到漢靈帝接見,並且官拜昭德將軍,身份地位與以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語。再加上鳳翔鎮鄭阿牛之名在npc當中名聲頗佳,愛才、仁德之名遠近聞名,更為阿牛的邪惡念頭增加了一些「保險」。

    不過阿牛已不復初入遊戲時的青澀,說話做事更加講究策略,迂迴戰術、曲線救國、欲擒故縱、以退為進等手段用得越來越熟練。現在雖然對李進心儀不已,卻也沒有衝動之下來個當場表白。

    此時阿牛如果直接向李進提出登用的想法,也未必不能成事,但把握有多大,卻是阿牛吃不準的。雖然某鎮長聲望不錯,且李進因何通一家人受阿牛恩惠,對阿牛也存感激之心,但要李進痛痛快快地就這麼背井離鄉跟著阿牛去鳳翔,只怕還有點難度。

    「何老丈,此次王巴的追兵已被我等盡數殲滅,短期內應該不會再碰上他們了。不知此後有何打算?」某鎮長對何通的態度十分親近。

    「此次多虧了阿牛大人,否則小老兒一家三口怕是在劫難逃,現在進兒既已趕來接應,我們準備先回山陽。阿牛大人因我等的事情動手殺了王巴的家僕,小老兒感激不盡,只希望這件事不會給阿牛大人再帶來麻煩。」何通眉宇間儘是憂色,不僅僅是為鳳翔可能遭到的報復,更有對自己未來命運的擔憂。

    「何老丈不用為我等擔心。那些追兵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現在又全都被解決了,即使後面再來人追究,也很難查到我們頭上。倒是何老丈你們需要當心,王巴既然知道你家在山陽,這次又死了五十多名手下,恐怕你那邊會有些麻煩!」某鎮長「仁義」之名由來已久,只是這會稍稍有些熱心過頭。

    何通被阿牛一番話唬得心亂如麻,臉上的愁容又濃了幾分。

    其實阿牛講這番話的動機貌似不純,但也不是危言聳聽。

    雖然對王巴的性格、行為習慣不是太瞭解,但只看這位仁兄這麼多天都沒有放棄追蹤何英姑,便可大致推斷出那廝也算是「心志堅毅」之人。

    找到曾「私藏」何通全家的人,問清何通去向之後當場殺掉,繼而派出人馬遠赴兗州拿人之舉,更顯示出王巴是草菅人命、睚眥必報之人。

    惹上了這樣的人,何通想繼續在山陽過著清閒日子,只能是一種奢望。基本可以斷定,被鳳翔鎮幹掉的這批人遲遲未能回去之後,王巴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下一次的「拜訪」,何通是禁受不住的。

    這個問題阿牛明白,何通更明白。

    阿牛講這麼多,就是指出何通可能面臨的危機,順勢營造出一些緊張空氣,使何通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這麼做的目的,可謂用心良苦,都是那李進給害的。

    「阿牛大人所言甚是,王巴多半不會放過我全家老小。只是事已至此,小老兒只得祈盼上蒼垂憐,莫要讓那禍事降臨。」何通說到傷心處,眼眶已漸漸濕潤起來。

    阿牛大為詫異:「不是『多半不會放過』你全家,而是『肯定不會放過』!其實何老丈既知禍事難免,何不遠走他鄉以避風頭?王巴知道你們家住山陽,只要你們一走了之,他想要找到並不容易。」

    某鎮長實在難以理解何通為何寧願抱著一絲僥倖等死,也不願意先來個「戰略性撤退」。這幾日相處,看這位老伯也不是什麼愚魯之人,莫非心念故土不忍離去?古代之人鄉土、家族觀念很重,何通為了這個原因不願離去也是有可能的。

    「不瞞阿牛大人,其實小老兒並非不明白留在山陽太過危險。但我們上次在永樂鎮住了幾天,就害了我那親戚全家老小,現在王府的家僕又死了這麼多,王巴的報復肯定免不了的。橫豎人總有一死,小老兒已經打定主意,即使躲不開這場劫數,也不再連累他人!」何通悲聲訴說著,言語中卻是說不出來的堅定。

    阿牛不禁為之惻然,何通竟已存了必死之心!但某鎮長既然已經知道何通不肯離開的原因,要想為其解開心結自然不難。

    「何老伯怎麼如此悲觀?要知道你家英姑花樣年華,就算為英姑著想,你們也應該離開山陽!如果怕牽連其他人,何老伯一家大可隨我去青州,在我的鳳翔鎮安頓下來,等以後風頭過了再回去也不遲。別說他王巴未必能夠找到青州去,就算找到我頭上,好歹阿牛也是朝廷封的五品昭德將軍,想要搞出什麼花樣來,也得先掂量掂量!」某鎮長一番話擲地有聲。

    何通身形一震,眼中已表現出內心的掙扎。不得不說,阿牛的話讓何通很有些動心。

    螻蟻尚且貪生,何通雖然年紀一大把,也沒有到活膩了的地步。之前的不想逃,嚴格講來是「無路可逃」,現在阿牛既然已經表態願意收留,何通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阿牛大人既然肯收留我等,對我一家三口無異於有再造之恩。也罷,就跟著大人去青州安家好了,能夠在『天下第一鎮』定居,也是我等的福氣!只希望不要因為我們,給大人的領地帶來禍事。」何通說著,竟雙膝跪地給阿牛磕起頭來。

    來自現代的阿牛根本就不習慣遊戲中這樣的跪拜禮,而且這次向他叩頭的還是位垂垂老者,某鎮長慌忙一把將何通扶起,說什麼都不肯受他跪拜。

    何通見阿牛態度堅決,也只好作罷。不過某鎮長在何通的心目中,除了「急公好義」、「仁義寬厚」、「不畏強權」以外,又有了「尊老敬賢」的優點。

    何通打定主意去青州避難之後,當然得跟李進交待清楚。

    「進兒,這次去洛陽招惹了王巴這麼個大災星,山陽我們是住不得了。我們一家三口準備去阿牛大人的鳳翔鎮定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到山陽……」

    何通自顧著向李進交待離開後的事,壓根沒注意到李進的臉色越來越差。

    雖然何通全家逃離山陽也是迫不得已沒奈何的事情,但貌似何通也沒有考慮李進的感受。自己一家人一走了之,卻置李進於何地?

    李進雖年長何英姑兩歲,兩人自幼便有婚約在身,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非何通之妻長年纏綿病榻需人照顧,英姑出嫁的日子一拖再拖,否則以英姑與李進的年紀,早就應該成婚。

    李進也是個重情義的事情,面對這樣尷尬的局面並不肯聽勸另娶,此次聽到何通等人遇到惡人,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萬萬沒有料到現在卻是這等局面。

    「伯父,一定要離開嗎?我李氏族人在乘縣地方也有一定的勢力,如果那王巴果真前來,進兒也不是肯定保不住伯父伯母和英姑!可否再考慮一下?」李進心裡那個難受,雖然明知道有些自欺欺人,仍然抱著一線希望。

    「傻孩子,李氏在乘縣有些勢力,但跟大將軍比起來又如何?我現在離開,正是不希望事到臨頭要你們冒險拚命。阿牛大人寬厚仁義,這一路上本就是靠大人的幫助,我們才未落入王巴手中,他的鳳翔號稱『天下第一鎮』,我們去青州定居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何通看著李進不捨的模樣,終於反應了過來,接著道:

    「你與英姑自幼相好,受拙荊身體拖累至今沒有成親,這點我也清楚。只是現在我們逃難需遠離山陽,進兒還是忘了我家英姑另娶好了。」何通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低沉。

    李進沉默不語,抬首望向天際,心下已有了決定。

    「伯父何出此言?進兒與英姑即已訂婚,斷沒有輕易毀親的道理!鄭阿牛大人仁厚之名,進兒也多曾聽說,今天那場誤會中,阿牛大人的手下明知不是我的對手仍肯拚死護他,可見必不是一個昏庸無能的領主。我打算厚顏請阿牛大人收留,在五品昭德將軍帳下效力不難幹出一番功業,又可保全我與英姑的情誼!」

    「進兒你……真肯隨我們去青州?」

    「正是!」李進說罷,立刻長身而起向阿牛走去。

    某鎮長收留何通原本是為以後登用李進增加一點籌碼,事情的發展比阿牛想像的還要順利許多。

    根本就不用某鎮長向李進開,只是搞定了何通,李進就主動投效,阿牛的「迂迴戰術」取得了豐碩成果!

    阿牛最初並沒有想到會如此順利達成目標,古代男人大多「以事業為重」,鮮見有男人會為一個女子拋開家鄉的事業背井離鄉。

    「鮮見」並不代表沒有!

    李進恰巧就是這麼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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