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十強」聚會
阿牛等人到洛陽已兩天，本次有資格見皇上的「十強」陸續趕來，原本顯得有些冷清的官驛漸漸熱鬧了起來。
趙雪不習慣呆在官驛裡，阿牛只得放她出去玩耍，只是出於安全考慮，派了兩名「暗花」跟著。那兩人都是高級武師，除非碰到象李奇這樣大師級高手，一般情況下應該能夠應付。是以阿牛對趙雪在外面玩耍也不太擔心。
繼阿牛、漢武帝、風流趙龍之後，最早到的功勳榜排名第四的血統皇朝幫主辣匕小新，絕殺的幫主絕刀來得也不晚，與辣匕小新不過前後腳的工夫。
血統皇朝大多在長安一帶活動，絕殺的重心則是放在新野一帶，兩個地方距離洛陽都不是太遠，來得快也在情理之中。
此次能到洛陽的「十強」顯然都不是易與之輩，現在距離見皇帝還有兩天時間，在此之前大多想藉機摸摸其他人的底細，相互拜訪是避免不了的。
儘管幾乎個個都對「潛在對手」保持高度的戒備，但面子上的功夫顯然要做到位。這一點，風流瀟灑趙龍和漢武帝的表現都讓阿牛頗為意外，某鎮長甚至懷疑：這兩個傢伙平時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是扮豬吃老虎，此時個個比狐狸都要老練！功力之深，阿牛都不得不仰視。
——漢武帝在升級領地的競賽中從來都是排在前面未跌出前十名，這樣的表現已經不只是運氣能解釋的了；風流瀟灑趙龍看似馬虎甚至有時被阿牛玩得團團轉，但子龍會在他的帶領之下一直穩居幫會之首，這兩個人的能力，其實用屁股想也不至於懷疑。
「陰險啊，真是陰險！平時小看了這兩個混蛋了。」某鎮長此時萬萬不會承認漢武和趙龍是「大智若愚」。
再晚得一天，北源鎮的九州＊無攝、快活雪狼幫主星帝巴斯、虎豹鐵冀幫主秦暮風也紛紛趕到。最後到達官驛的是大漢盟的疾風之鈴音，以及阿牛潛意識中最「陰險狡猾」的強力吸塵器，這兩位趕到時，已經是距離皇帝召見的前一天，時間捱得十分緊。
辣匕小新的提議，在見皇帝之前放鬆一下，順便聯絡聯絡感情。眾人當然都不會反對，於是在附近的高級酒館裡包下了一個房間，這些在各自的領域均有著相當地位的人齊聚一堂。
玩家在遊戲中的飲食實際上並沒有任何意義，不過中國人向來有在飯桌上「培養感情」、「解決問題」的習慣，一群怎麼都喝不醉撐不死的玩家在屋內搞出的聲勢倒也不小。
阿牛現實中酒量極差，一聽啤酒就能讓某人醉得一塌糊塗，但遊戲中阿牛在喝酒方面顯然是無敵的，當然，這方面無敵的不只他一個。
禮節性地喝了幾杯，阿牛端坐在那觀察起其他人的情況來。在座的要麼是一幫之主，要麼是掌控著一個不弱的領地，無論是否再有交集，此時多作觀察總是好的。如此天賜良機，阿牛當然不能錯過！
通常情況下，冒險玩家之間的關係遠比領主玩家間來得緊密，但這也只是指「通常情況」，目前在座的冒險玩家個個都是幫主，考慮問題的立場已經完全不一樣。對於冒險玩家幫主而言，倒是更願意和領主走得更近些，其他的大多都已被暗中列入「假想敵」名單。
這一點，從大家入座狀況就能看出一二來。通常都是兩個幫主左右「伺候」著一個領主閒聊，看樣子似乎都有著足夠多的「共同語言」，雖然阿牛實在想不出來領主和幫主之間哪來那麼多的話。
阿牛與其他人相比十分清閒，落座時漢武帝和風流瀟灑趙龍一左一右將某鎮長夾在中間，其他人想近距離跟阿牛交流還不是太方便。正因如此，阿牛才能相對輕鬆地觀察情況。
最初到鳳翔尋求入駐的只是副幫主李小龍再世，大漢盟幫主疾風之鈴音阿牛也是初次見到，實際上阿牛在此之前一直懷疑疾風之鈴音的性別，現在終於大白於天下：貨真價實的男人！與李小龍再世相比，疾風之鈴音性情較為直接，少了份沉穩，卻多了份豪情。
血統皇朝的辣匕小新看上去20出頭，豪傑職業，言談直爽過人，短短時間就能看出，在他身上從來不會缺少激情。此次血統皇朝的功勳值在大漢陣營的幫會中僅次於大漢盟，可謂異軍突起。
絕刀的職業和阿牛一樣，都是方士。年齡約在三十左右，與辣匕小新相比絕刀說話著實不多，顧盼之間卻分明看到一股子倔強與執著。
星帝巴斯和秦暮風則都是猛將職業。秦暮風一米八的身材已經足夠高大健碩，但跟星帝巴斯一比仍然遜色不少。星帝巴斯十足地一個高大胖子！這兩位猛將都有一份沉穩的氣質在那裡，配以「雄壯」的身軀，甚是引人注目。
真正令阿牛關注的，顯然同是領主的強力吸塵器和九洲＊無攝。
強力吸塵器主職業是軍師，從相貌上壓根就看不出這位先生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一直禮貌地回應著辣匕小新的話題，神色淡定而從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不過強力吸塵器在黃巾戰役中表現出來的智慧和手段，沒有任何人敢小瞧這位領主。這位先生的深淺，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看出來的。
九州＊無攝十分年輕，或許內心的修為不夠，表現出來幾分張狂。北源鎮在黃巾戰役中的功勳都是拿人命拼出來的，這位領主頗有些趾高氣揚志得意滿，語氣神態均有些過於「豪放」。好像忘了至少還有兩位領主的功勳比他多出不知凡幾。
阿牛暗自觀察情況的時候，玩家間的彼此試探已經不再滿足於相鄰的人，試探的範圍開始擴大。
「黃巾戰役裡，小新的血統皇朝功勳值排在第四，幫會裡僅次大漢盟，看來要不了多久『四大幫會』就要改名為『五大幫會』了，哈哈。」絕刀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屋內所有人都能聽到。
絕殺和血統皇朝一個在新野境內，一個在長安一帶，兩個幫會相距如此之近，平日裡多少有些摩擦，絕刀此時當眾「力捧」血統皇朝，顯然有些不懷好意。
辣匕小新哪裡聽不出來，笑道：「絕刀老兄的抬愛我可當不起啊，你們絕殺的功勳值只比我們血統皇朝少幾百點而已。其實血統皇朝從來沒有奢望成為大幫大派，大家在一起玩得開心就好。依我看絕殺才大有希望繼傲視之後成為第五大幫啊。」
一陣連消帶打，倒讓絕刀不好再把矛頭對準血統皇朝，不過絕刀的應變能力也不差，「好一個開心就好，也是絕殺的宗旨。大漢盟此次在戰役中輕輕鬆鬆地就獲得了一萬多積分著實不簡單，大幫會的實力確實很強！」
疾風之鈴音接道：「說來汗顏，大漢盟從頭打到尾，獲得的功勳也不到一萬二，兄弟們的等級與戰役開始前相比普遍有降。倒是子龍會，只是在北海任務中打了一場就殺進了前十名，效率可比我們高多了！聽說子龍會一直在做一個連環任務，想來那任務的獎勵非同小可，居然可以讓天下第一大幫幾乎完全放棄黃巾戰役呢。」
風流瀟灑趙龍好一陣恨，子龍會做連環任務的事情紙包不住火，遲早會被其他玩家知道，但疾風之鈴音在這個時候這種場合講出來，說明子龍會的「最高機密」已經不那麼牢靠。
「哈哈，疾風說笑了，子龍會沒怎麼參加黃巾任務，只是因為大家商量之後覺得現在玩家與npc的實力相差懸殊，決定先練級增強實力，只得忍痛放棄功勳。其實我倒很佩服強力吸塵器，兵不血刃就有兩萬多功勳到手輕鬆到手，哪像我們打生打死掙那麼點，高人啊！」
趙龍實在不願意繼續在子龍會的任務上糾纏，趕緊想辦法轉移目標禍水東引。長期跟阿牛混在一起的趙龍當然知道某鎮長最「關心」誰，矛頭直指強力吸塵器。
漢武帝也不忘幫幫場子：「是啊，強力實在有夠高明，開始的時候我還一直以為你的領地會被朝廷剿滅呢。黃巾、朝廷兩頭拿好處，強力的復興鎮這下子肯定賺歡了。」
阿牛心下暗叫不好。冒險玩家之間相互頂牛也就罷了，話題轉到領主這裡，自己怕是免不了受「牽連」。
果不其然，強力吸塵器淡然笑道：「哪裡的話，不過是機緣巧合順勢為之，在座的任何一位處於那樣的情勢時，都不會比我幹得更差。真正厲害的還是阿牛，四萬多功勳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弄出來的，歸順的黃巾軍雖然也會算成功勳，可阿牛的領地顯然遠遠裝不下那麼多人，莫非殺死張角的武將也是阿牛的手下？但殺死張角也只有5000點功勳，阿牛可否教教大家呢？」
「歸順的黃巾軍也會算成功勳？」在座的人裡，大概只有阿牛和強力吸塵器知道這個「秘密」，其他人都是初次聽到。強力吸塵器的兩萬多功勳值中，有不少是從黃巾軍那裡盤剝下來的人口。
阿牛苦笑道：「我也很想知道殺張角的武將是誰，其實在系統講張角被殺之前，我對這件事情根本一無所知，這樣的情況之下，大家還認為那武將是我的人嗎？至於功勳值的問題，除了在戰役初期與黃巾軍接連打了好幾場硬仗攢了些功勳，其他的都是在解圍北海的任務中得來的。如果不是恰好碰上北海任務，這次的功勳排名首位的斷然不是阿牛，而是強力了。」
阿牛講這番話時言辭懇切，在座的人多多少少認為這番話的可信度較高。之所以有此效果，是因為某鎮長講的全都是實情，只是避重就輕，玩了點文字遊戲而已。
——趙雲殺張角的事情，阿牛確實是事後才知道的。
——四萬多功勳值，確實也有大半來自北海任務。
清澈的眼睛、無辜的眼神，連城府頗深的強力吸塵器都「差點」信了阿牛。不得不承認，某鎮長的演技提升了。
這一次聚會兩個時辰後才結束，想來大家在這兩個時辰時間裡，已對自己關注的對象有了一定的認識。再加上明天就是見皇帝領獎的日子，眾人紛紛散去。
先走出房間等漢武帝和趙龍同行的阿牛，見到隨後出來的強力吸塵器時隨口打著招呼：「強力，你的無間道玩得確實很好！」
正低頭看路的強力吸塵器不由得身形一滯，臉上神情複雜無比，正準備回話時，漢武帝和趙龍已扯著阿牛回去。強力吸塵器見狀也不再上前，默然半晌後自顧著離去。
強力吸塵器奇怪的反應，可惜阿牛沒有看到。
疾風之鈴音趕了上來，道：「阿牛且慢，可否借一步說話。」
阿牛與漢武帝和趙龍交待了一聲，笑道：「當然可以。」
兩人並肩而行，行進間，疾風之鈴音說道：「剛才酒桌上人多，不太方便說話，其實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阿牛停下腳步，望向疾風：「此時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疾風笑道：「早在阿牛的鳳翔還是村莊的時候，我們幫裡的李小龍再世曾跟阿牛商量暫駐鳳翔的事情，阿牛當時拒絕了。後來我們幫與阿牛就轉職令達成了分銷協議，我想那是阿牛對拒絕我們大漢盟入駐變相的補償，不知可對？」
「哈哈，疾風話都講明了，我要再不承認，那就太沒有意思了。好在大漢盟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駐地，阿牛再不用不好意思。」某鎮長笑答道。
「只是阿牛也忒沒意氣，明明講好是三分之一的產量，可實際上後來大漢盟拿到的只怕不到十分之一吧！大頭都給子龍會了。自改版後轉職令的銷售已經沒有多少利潤可圖，實際上我們兩方面的合作已經陷入了停滯。現在找阿牛，就是想正式說一聲，轉職令的合作，正式終止。以後有機會的話，希望能有真正的合作。」疾風之鈴音淡淡地說道。
疾風講得十分平和，某鎮長卻大為尷尬，不過阿牛面對這種情況也不致手足無措，笑道：
「疾風應該知道趙雲是我的結拜兄弟，只憑這個原因，子龍會就是我鳳翔的天然盟友。阿牛作為領主，考慮更多的不是自身的感官與好惡，而是領地的利益，這種感受想必作為幫主的疾風也有體會才對。種種前因無須多言，阿牛也非常希望有機會能與大漢盟有真正的合作。」
疾風之鈴音默然點頭道：「嗯，明白了。明天要去皇宮領獎勵，早點回去休息吧。」
阿牛自趕往前面與漢武帝、風流瀟灑趙龍會合。
明天，就是見皇帝拿獎勵的日子，功勳榜「十強」個個都對這份遲來的獎勵充滿著憧憬。
明天，會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