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息之海,是從夏柏帝國北方帕米爾港口開始,直至寒冷的冰洋的這一片廣大海域的統稱,這是七大生命禁區中,面積最遼闊的一個。
其囊括了死亡沙漠東面延綿上千公里的海岸線,令通過海路前往哀嚎森林和龍族墓地成為不可能的事情。
也許繞過安息之海,可以在大陸的另一面登陸,但是在人類遠航水平發展起來之前,這都是不可能實現的。
安息之海名為安息,的確名副其實。
這裡是一個死寂的世界,遼闊的海面一絲風浪也沒有,就連小水湖那種漣漪,這裡也升不起半絲,整片海面就彷彿一面巨大鏡子,平靜得無比詭異。
安息之海邊緣,有一座不足三平方公里的無名小島,整個島呈正圓,四面全是高達百公尺的懸崖絕壁,平整光滑,飛猿難渡,就如同一座人工開琢的巨大石柱,筆直聳立在海平面上。
安德魯大主教站在聖安克雅號上,遠望著地平在線那彷彿神跡般聳立在海平面上的無名小島。
這是安得魯主教大人第六次前往這座小島,為了方便他記憶,安德魯大主教在很多年前,就在心裡把這座小島名命為鎮魔塔。
因為這根本不像一座島,更像一根巨大的石柱,這種非自然的形態,命名為塔更合適,更主要的是,塔上駐守著光明教會最強大的武力─神之騎士團。
神之騎士團當之無愧是光明教會最強大的武力,無論是天使騎士團,光明騎士團,或者宗教裁判所,他們面對的敵人都是人類,或者少數幾個不死生物,但神之騎士團面對的敵人只有一種,那就是魔物。
魔物是光明教會高層對那些強悍的異界生物的統稱,死亡世界是異界,暗黑世界是異界,冰藍大陸是異界,就連神界,也可以算是一個異界。
召喚師可以通過強大的精神力,感應異界的生物,與之訂立契約,從而召喚過來為其作戰。
在沒有召喚師召喚的情況下,強大的異界生物,也可以在時空壁壘薄弱的地方,強行撕開時空壁壘,闖進這個世界來。
鎮魔塔所在的位置,就是整個世界時空壁壘最薄弱的地方。
神之騎士團始建於什麼年代,已經無從考究了。
他們從成立之始,就一直鎮守在這個荒涼偏僻的小島上,守護著整個大陸的安危。
他們有多少人,如何補充人手,如何訓練,已經輪換了多少代,這些信息就連身為三大紅衣主教的安德魯,也一無所知。
神之騎士團的一切秘密,都掌握在教皇大人的手中。
如果不是晉陞為紅衣主教,專門負責神之騎士團的事務,恐怕安德魯連他們身處何方都不知道。
晉陞紅衣主教是八年前的事,那年,安德魯正好五十歲,每隔兩年,他都必須前往鎮魔塔運送補給物資。
這次是安德魯第六次來到這裡,與前五次不同的是,這次他帶來的不是物資,而是教皇的手諭。
聖安克雅號是一艘三百噸重的貨船,這個世界的航海技術並不發達,三百噸的聖安克雅號也許是整個世界最大的一艘船了,只有光明教會這種人力物力,才有能力建造如此大型的船隻。
每隔兩年,安德魯都要駕駛著這艘船,運載滿滿一船的物資來到這裡,物資大部分是新鮮的蔬菜,調味品,鹽和大量的魔晶。
這樣的物資配給一直讓安德魯很疑惑,只有菜沒有肉,難道那些神之騎士團的人不必吃肉?
但大量的調味品,很多都是烹製肉食才使用得到,難道島上有養殖場?淡水從何而來?
即使那些蔬菜,份量也不足以供應三個人兩年的需求,難道神之騎士團只有三個人?
更讓安德魯震驚的,是那些大量的魔法晶石。
光明教會一直不留餘力地搜刮世界各地的魔法晶石,明裡買,暗地搶,背地裡自己開掘,方法無所不用其極。
但,這些魔晶除了供應教會日常使用,更大部分卻去向不明,直到成為紅衣主教後,安德魯才知道,他每次運送的物資裡,魔晶的數量佔了教會兩年搜刮下來所有魔晶的一半。
神之騎士團需要這麼多魔晶做什麼呢?
安德魯心裡有著一系列的疑問,但他從不敢向任何人打聽這方面的消息,何況對神之騎士團最瞭解的,就屬教皇和他兩個人了,想打聽也無從下手。
於是,直到現在,神之騎士團的一切,對安德魯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鎮魔塔終於到了,水手們小心翼翼地把船靠到懸崖邊,安德魯取出了特製的哨子,灌進神聖魔力,人耳聽不見的魔法訊號便遠遠傳了開去,沒多久,懸崖上放下了一根繩子。
以安德魯的年紀與身份,再差的待遇,對方也應該放下一個吊籃,可是每次他來到這裡,都只能得到一根繩子。
無奈地把繩子緊緊地纏在手上,然後輕輕拉動兩下,繩子馬上快速而平穩的上升,帶著安德魯單薄的身體飛速上升。
整個崖頂光整平坦,中央位置,三十六根魔法柱圍成一個圈,放射著淡淡的魔法波動,魔法柱間似乎圍繞著一個通往地下的巨大深坑,但安德魯從來無法一窺全貌,因為他現在所站的位置,已經是他能進入鎮魔塔最近的地方了。
在這個鎮守時空壁壘最薄弱地方的神之騎士團面前,即使是光明教會三大紅衣主教的安德魯,也無法獲得任何的優待。
站在安德魯面前的,是一名身穿銀白戰甲的高大騎士。
他身上的鎧甲早已失去光澤,到處是斑駁的痕跡,有刀削的、斧劈的、錘砸的,各式各樣的傷痕,在這套鎧甲上交織出詭異而慘烈的花紋,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地去想,眼前這位騎士到底經歷過何等慘烈的戰鬥?
騎士的臉上木無表情,雙眼一片死灰,在這雙死灰的眼中,安德魯看不到一絲人類應有的感情,只能看到陣陣強烈到讓人窒息的殺氣,就是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安德魯覺得彷彿面前站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隨時會奮起、擇人而噬的巨龍。
這已經是安德魯第六次見到這名騎士,但每見一次,安德魯都忍不住背後冒出大片冷汗。
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身為紅衣大主教,即使橫斷山脈崩於眼前,恐怕也無法讓他動容分毫,但是面對這位神之騎士,安德魯好幾次險些在對方濃烈得有如實質般的殺氣下失去方寸。
這是安德魯見過的唯一一名神之騎士,也知道對方的名號叫─光。
你回來做什麼?光之神騎緩緩的問道,聲音沙啞,充滿磁性,但語調卻無比的冰冷。
雖然是一句疑問句,但他的語氣中卻聽不到一絲疑問的意思。
我帶來教皇的手諭。安德魯微微一欠身,盡量簡潔地說道,然後飛快地雙手遞上用秘法封印好的信箋。
光之神騎接過信箋,隨手拍開上面由教皇親手加持的封印,展開閱讀起來。
安德魯心中劇震,他是三大紅衣主教中,與教皇關係最親密的一位,可以說是教皇的心腹親信,也是因為這樣,教皇才會把神之騎士團的事務交給他主持。
別人也許不知道那個看來老眼昏花、年邁體弱的教皇到底有多厲害,但安德魯知道,如果非要形容,那就只能說,教皇是世上唯一有能力挑戰神威的人。
神威不可測度,教皇同樣也是深不可測的人,但眼前這個光之神騎,輕而易舉地解開教皇親自施加的封印,看他那舉重若輕的樣子,實力同樣深不可測。
光之神騎默默的看完信件,木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些許動容:悼亡級不死生物?
自言自語似地說完這一句,光之神騎抬起頭來,向安德魯說道:七階戰鬥天使不是降臨了嗎?何需我們出手?
教皇冕下的意思是,這個世界的異端,還是由這個世界的力量來審判為好。安德魯再次欠身,恭敬地響應對方的詢問,光之神騎的實力讓他震顫。
虛偽。光之神騎木無表情地說了句話,不知道諷刺誰,甚至語氣中連諷刺的味道都聽不出來。
說完這句話,光之神騎閉上了眼睛。
安德魯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波動,從光之神騎的身上遠遠地傳了開去。
安德魯束手靜候著,神之騎士之間,有著自己的一套傳訊方法。
沒多久,魔法柱中間竄起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以安德魯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向這個方向掠來,只覺得眼前一花,安德魯面前就出現了一名身穿黑色戰甲的騎士,與光之神騎並排站著。
同樣的高大,同樣的冰冷,同樣的死灰,但在這位黑色戰甲的騎士眼中,安德魯感覺不到殺氣,只能感覺到死亡。
如果光之神騎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巨龍,那這位騎士就是一頭隱藏在深淵中的惡魔。
在兩位神騎的氣勢壓迫下,安德魯腦門冒起豆大的汗珠,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著。
世上出現了一位悼亡級的不死生物,他會給你帶路。光之神騎望著安德魯,緩緩地說道。
黑戰甲的騎士一言不發,連神情都沒有一絲變化,逕自走向安德魯,隨手提起了他,二話不說便往懸崖跳去。
安德魯的心頓時提到了喉嚨,差點失聲驚叫起來。上百公尺的高度飛速落下,膽量小點都會當場嚇死,何況還是突如其來、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的情況下。
這個黑甲騎士實在太冒失了,再怎麼說自己也是紅衣主教,身份尊貴,再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也該提醒一句!
心驚膽顫之餘,安德魯強自鎮定著,心裡不斷咒罵著這個不識抬舉的黑騎。
上百公尺的高度轉眼將至,懸崖下,聖安克雅號還停靠在崖邊,見到高空兩人落下,水手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一片驚叫。
下墜本應是由緩至急,但是快落到海面時,安德魯明顯感覺到下降速度陡降,不一會,黑甲騎士提著安德魯,輕飄飄地落到聖安克雅號的甲板上。
腳踏實地,安德魯臉色有點發白,他不是什麼身強力壯的劍士,也不是行動敏捷的精靈,他只是個年老體弱的聖職者,在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下,他連準備一個魔法的時間也沒有,光是那下降時的勁風,就灌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不過心中雖然不憤,但安德魯卻沒在臉上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對於這些不把他放在眼裡的神之騎士,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安德魯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後,整理了一下裝束,很快便恢復一貫的從容和尊貴,他伸手劃了個三角形,禮貌地道:英勇的騎士,講問應該如何稱呼你?
叫我暗,或者雷奧。黑甲騎士木無表情地掃了安德魯一眼,冷漠地說道,隨後徑直走向船艙,人剛走到陰影下,他的整個身影就彷彿融入陰影中一般,徹底消失不見了。
安德魯深吸了一口涼氣。
身為一個紅衣主教,除了需要擁有一顆虔誠的心,還必須擁有超凡的實力,安德魯自身的光系魔法已經到了大魔法師的境界,以信仰元力為基礎的神術,也有非常深的造詣,但他現在徹底的明白了,他與這些神之騎士根本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
難怪教皇大人在有七階戰鬥天使出手的情況下,還來調動這些神之騎士,也許只有他們,才能代表這個世界最顛峰的力量。
與此同時,安德魯還有一個更深的疑問─光、暗,難道這些神之騎士,都是以魔法元素為代號嗎?
那是否代表著,還有風、火、雷、水、土等神騎呢?
經過兩個月的艱苦跋涉,黑龍一行終於穿過了沙漠區,進入荒漠地帶,腳下再次踏上了堅硬的沙礫地。
泰戈已經醒了,他並不明白活人與不死生物間的區別,只是偶爾對自己的心不再跳動這種事感到一點迷惑,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心情,反而因為轉生為屍巫後,耐力大增,成為了整個隊伍中最活躍的傢伙。
泰戈轉生之後,與斯文哥爾等人剛轉生的時候,很不一樣。
斯文哥爾等人剛轉生的時候,除了不需要呼吸和進食,耐力增強了少許之外,別的方面沒什麼變化。
但泰戈剛醒過來的時候,力氣暴增,每天例行的與黑大摔角的遊戲中,以前黑大單手很輕易的便能放倒他,但現在,黑大單手必須很用力才能放得倒他,而且他的力量還在繼續增長中。
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是因為泰戈轉生是用紫色的靈魂之火的緣故?黑龍心裡很疑惑。
斯文哥爾等人顯得無精打采,兩個月的艱難跋涉,沙漠中一成不變,單調乏味的景色、炎熱的溫度、乾燥的空氣、狂暴的颶風,對他們而言,是身心上的折磨,如果不是他們都是不死生物,恐怕有些人是走不完這段路程的。
就連被照顧得最周全的娜娜,兩個月下來也瘦成皮包骨,頭髮亂糟糟,皮膚乾燥燥,看得讓人心痛。
兩個月來,他們總共遇上了十三次大規模的沙暴,平均三四天一次,有兩次還是接踵而來,幸好有黑龍的幽暗幻界,大家都有驚無險的度過。
只有走過了這條路,才會發現其中的凶險,斯文哥爾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幾千年來,能人異士無數,卻從來沒有人能穿越這個號稱死亡的沙漠了。
連他們這種不死的人,都差點死掉,何況是那些生命種族。
不管怎麼樣,總算走過來了,已經到了荒漠地帶,意味著很快就能走出沙漠了。
黑龍在斯文哥爾的建議下,在原地好好地休整一天,然後才接著上路。
沙漠的深處,永無止境的沙暴又在肆虐了,一個身穿普通明光鎧甲的嬌小身影,輕盈地在鋪天蓋地黃沙中穿梭著,狂風沙石還沒貼近她的身體,便被一種神奇的力量推開,絲毫影響不了她的速度。
只見她腳尖輕點,身影便像靈活的游魚,快速掠過一大段的距離,又或者順著風勢遠遠地滑翔至遠方。
沙暴終於過去了,拉西蘿茜皺起了眉睫,疑惑地望著天空的太陽,現在的太陽又跑到她的後面去了。
閉著眼睛沉思了半晌,拉西蘿茜轉過身,往太陽的方向掠去。
這個傻瓜戰天使涉世未深,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太陽是東昇西落的,她上午往東面走,下午往西面走,晚上感應著黑龍殘留下來的氣息走,已經在這個地方兜了好多天的***了。
終於走出沙漠了,斯文哥爾望著遠方地平在線的深綠,激動得差掉摔下馬來,像他這樣閱歷豐富的老傢伙,尚且按捺不住,更別說艾琳等人了,早就高聲歡呼起來了。
千辛萬苦終於走出來了,這一刻,斯文哥爾等人心裡,都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黑龍不太能體會他們的心情,有點不明所以地望著興高采烈的眾人。
沙漠的旅程,對他們這種強悍的黃金骷髏而言,算不上艱苦,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斯文哥爾這些人,黑龍和孩子們早就穿越沙漠了。
不感受暴風雨的艱幸,就無法體會雨後陽光的燦爛,不經歷挫折的痛苦,就無法體會成功的喜悅,黑龍注定是無法用普通人的眼光去體會世界的。
地面越來越濕潤,乾燥的沙礫地開始夾雜越來越多粗大的泥塊,偶爾還有一兩根頑強的小草,驕傲地挺立在這荒地之中,在這距離哀嚎森林還有一目之遙的地方,終於又有生命的痕跡了。
目標在望,大家都精神奕奕,拚命地催動不死戰馬,往遠方奔去。
這是一個佔據了整個地平線目光所及的所有地方的龐大森林,整個森林紅綠相間,全都長滿高大茂盛的樹林,綠意盈然,綠色之中,點綴著無數艷紅的小花。
陣陣草木的芬芳隨著微風飄來,拂得人心曠神怡,終於來到森林邊緣了。
可是看清楚森林之後,斯文哥爾、羅得奔馳還有星月兄妹,卻神色凝重地勒停了戰馬,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迷惑。
精靈是最喜歡親近自然的種族,他們生活在草原森林裡,終日與植物動物為伴,他們熟悉森林就像熟悉自己的房間一樣,而斯文哥爾和羅得奔馳,都是閱歷豐富的人,他們一眼就看出這個森林的詭異。
無數高大的樹木,無論是什麼種類,都無一例外地長滿了一種不知名的艷紅小花。
梨樹不可能開出蘋果花,但這裡不論什麼種類的樹木,都開著這種艷紅得彷彿鮮血般的小花,這根本是違反自然定律的。
詭異,實在太詭異了,他們的心裡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黑龍也停下來了,他沒有斯文哥爾等人的閱歷,沒看出這個森林的古怪,他停下來是因為,他感覺到靈魂的氣息。
自從他的靈魂之心進化成紫色之後,黑龍的感應力就越來越敏銳。
以前地下埋藏的骸骨,如果他不施展召喚術,是感應不到的,但是現在,只要他閉上眼睛,就隨時能感應到周圍數十公里內所有骸骨的烙印,這也意味著他隨時隨地都可以把他所感應到的骸骨全部召喚起來。
現在,他清晰地感應到,森林深處有數個靈魂的氣息,正在感應著他們。
有東西。黑龍指著森林的方向,向斯文哥爾說道。
原本他想說有人的,可是那模糊的氣息,讓他不確定是人還是別的生物,猶豫了一下,黑龍才用東西這個詞來形容。
什麼東西?
斯文哥爾有些驚疑不定,死亡沙漠,哀嚎森林,龍族墓地,這三大生命禁區之內,如果有東西,必然不是普通的東西。
不知道。黑龍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空中劃過一絲魔力波動。
黑龍眼中紅光一閃,不死戰馬猛然發動,帶著所有人飛快地朝前奔去,速度之猛,讓洛特-加龍省差掉摔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們剛才所在的位置,地面流動起來,彷彿地底突然開了一個大洞,所有泥土飛快的往地下流去!
如果不是黑龍反應的快,恐怕大家都要陷進流沙裡!
斯文哥爾神情一震,流沙術,土系六級魔法。
土系魔法,可算是五大自然系魔法中的異類。
自然系魔法中,修習土系魔法的法師是最少的,因為這個系別的魔法大都以防禦為主,土牆術、石膚術、石化護體等等,都是防禦力驚人的法術,但是一個魔法師要這麼高的防禦幹嘛?當肉盾?
具有攻擊力的土系魔法,全都是五級以上的,這個級別已經是高級魔法師了。
魔法師本來就是一種很講究天賦和毅力的職業,能修到高級的人寥寥無幾,即使修到高級,也差不多該入土為安了,除了少數像斯文哥爾這樣天賦驚人的法師,很少人能在壯年時候達到大魔法師級別。
而魔導師,更是萬中無一,整個大陸現在才有九名魔導師。
雖然土系魔法後期威力強大,但是花費大半輩子時間去修煉前期只能充當肉盾的土系魔法,很少有人願意,反而更多是劍士等近戰職業,會練習一下低級的土系魔法,以增強自身的防禦力。
在這個號稱生命禁區的哀嚎森林,竟然碰到一批高級土系魔法師,而且對方明顯對自己一行充滿敵意,怎麼會這樣呢?
黑龍盯著森林的方向,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他們消失了。
詭異的森林,懷有敵意的魔法師,這一切讓大家穿越沙漠的喜悅蕩然無存,死亡禁地肯定充滿著未知的危險。
斯文哥爾不敢貿然涉險,一番商議後,大家退離森林,在離森林邊緣一公里外紮營。
除了黑龍和孩子們還有泰戈這些怪胎,其餘的人都很疲憊,先養精蓄銳,才能更好的應付未知的危險。
黑龍,你要小心留意周圍的情況,防止那些土系魔法師再來偷襲。斯文哥爾慎重地向黑龍說道。
雖然那些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魔法師暫時退去了,但誰知道他們會什麼時候再出現,如果大家正在休息的時候,給他們放了個流沙術在營地裡,那大家就麻煩了。
這裡能夠提前感應到對方氣息的,似乎就只有黑龍一個人了。
黑龍認真地點點頭,心念一動,孩子們以營地為中心四散開來,組成一個防禦圈緊緊地守護著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