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出,滿城風雨。
前一刻,還狂傲無比的周家眾人,此刻全部驚的齜目欲裂,心裡滿滿的全是恐懼。
只見楚堂手中大劍,爆出一丈長的巨芒,這劍芒凌厲,帶著絕對無敵的力量。
如果讓這一劍落下,他們這些普通的周家弟子,連同那靈階武者全都必死無疑,甚至,就算修為高達靈階七重天的周家家主前來,都不一定能救下他們!
以凡階武者的境界,爆發出靈階後期武者的實力,這簡直是逆天了!
周天變色,靈階武者震驚,所以周家來人齊齊恐懼的嘶吼:「楚堂不要動手!饒我等一命!」
面對這一劍,不需比試就能知道,他們必輸無疑,唯一活路就是求饒。
就連剛才還露出貪婪情緒的周天,此刻也是神色驚恐,看著楚堂的眼睛裡充滿恐懼。
「饒你們一命?之前你們有絕對實力的時候,可打算繞我一命?既然你們逼我動用這一招,那就做好死亡的準備!」楚堂心智堅定,殺意如潮。
嗡!
劍芒如虹。
嗡嗡嗡的空氣顫鳴聲如萬鳥歸林,刺骨生疼的劍氣彷彿蠻荒巨龍一樣霸道無邊。
剎那間,這劍芒已經到了周家人群之中,劍未到,劍風已將他們衣衫全部撕碎,在他們皮膚上切割出無數密密麻麻的傷口。
「賊子爾敢!殺我周家人,家主必親臨來滅殺你!」周家那位靈階武者齜目嘶吼,眼中佈滿了絕望。
「給我死!」楚堂發狠,劍芒果決落下。
「天兒快逃……我不甘心啊!」
卡嚓一聲落下,周家的靈階武者直接被力劈兩半,在他最後臨死一刻,動用所有力氣將周天一掌拍飛。
轟!
劍芒撕裂周家眾人後,劈在大地上,一劍劈出,錢家院落中頓時出現了一道長長的溝壑,溝壑蔓延一丈遠,看起來彷彿一劍把錢家院落劈成了兩半一樣。
劍芒消散,餘威化成狂風大作,向四周瘋狂湧動。
良久,這一劍之威才漸漸散去。
場地內,周家來人除了周天之外,所有人全部被抹殺!
錢家人全部呆如木雞。
整個院落內寂靜無聲。
楚堂卻不想沉寂,他想要繼續追殺逃跑的周天,可他剛要動,立刻感覺全身上下都傳來撕裂一樣的痛苦。
彷彿,有無數大刀闊斧在砍他的身體一樣,劇痛難忍。
「這是你們逼我的……」楚堂費力吐出幾個字,一句話沒有說完,他人已是雙眼一閉,暈倒過去。
「楚堂!」
「大哥!」一群錢家人見楚堂暈倒,這才霍然驚醒,紛紛朝楚堂奔跑而來。
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彷彿腳踩狂風而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比所有人都先一步靠近楚堂。
這人先是探查楚堂鼻息,隨後從楚堂懷裡摸出一顆靈階丹藥,塞進楚堂口中後長出了一口氣。
錢小布先是一驚,隨後看清來人後立刻焦急問道:「柳前輩,柳前輩我大哥他怎麼樣?」
來人正是柳長恨。
只見柳長恨對錢小布搖搖頭道:「他強行催動超過自身的武技,身受重傷,這傷本應該致命,但他身體特殊卻沒有太大的事,只不過,日後他要有危險了。」
「日後有危險?難道這一劍副作用極大?」錢小布驚道。
柳長恨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周家一群人的屍體,又看了一眼那一丈長的劍痕後歎息道:「副作用是強,但我的危機不是這個,而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身懷大地階武技,今天這消息一旦傳出,整個炎武國都可能因此而動盪,想要殺他奪寶的人不知會有多少啊……」
「啊!」錢小布驚醒過來,他知道楚堂的武技並不只是大地階,而是超越大地,甚至超越天階的太玄仙階武技,而世人雖然不知道這些,但就憑大地階武技,已經足以讓無數人艷羨窺視。
畢竟,整個炎武國,只有一部大地階武技,而這唯一的大地階武技又屬於炎武國皇室之武,可以說是炎武國的鎮國武技,外人絕對沒有修煉的可能。
而現在,又出現了新的大地階武技,那炎武國的人怎麼可能不瘋狂?
「放心,我們錢家人絕對不會多嘴一句!」錢小布立刻堅定的說道。
柳長恨搖頭:「你們不說,可其他人未必不會洩密,畢竟,那個逃跑的周家人,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
「快去殺了他!」錢小布立刻動身。
「別浪費精力了,那人早已用靈階法寶乘風而逃,連我都追不上了。」柳長恨搖頭。
「那……那怎麼辦,如果四大王城內所有的頂尖勢力全部來人,甚至皇室也派人前來,那大哥,豈不是必死無疑?」
「是啊,楚堂那一劍雖然很強,可他修為畢竟太低,發揮的威力有限,最多能跨六級威脅靈階中期強者,如果來了更強的人,他肯定擋不住啊。」
一群錢家人心生恐懼,楚堂這一劍洩露出去,可以說就是,舉國為敵……
柳長恨長歎一聲:「早知道他要選擇這個辦法的話,我一定會替他出手,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有大地階武技啊。」
錢小布神色黯然。
片刻,一聲輕微的咳嗽傳來,只見楚堂的眼睛緩緩睜開道。
「大哥你醒了,你怎麼樣!」錢小布扭頭,略顯急切的問道。
楚堂感受了一下自身狀況,只覺得經脈斷裂,骨頭都有裂縫,全身都有劇痛傳來,不過辛虧有大帝之心護住,而且腹中還有一顆靈階療傷丹藥輔助,傷勢正在飛快的癒合。
「我不礙事,過不了幾天就能恢復。」楚堂搖了搖頭。
柳長恨確認他沒事,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楚堂道:「你可知你剛才的行動有些魯莽了?」
楚堂神色平靜,看了一眼頭頂青天後,眼睛宛若皓月一樣明亮:「我知道柳前輩想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不過我不後悔,之前的禍事我有三種解決辦法,其一用靈丹助我快速突破,但如此一來會毀我武道根基,我心向蒼天,根基毀了會讓心志蒙塵,談何蒼天之志,對我而言這就是死路,所以不選。
其二,我請柳前輩助我出手也可化解這場為難,但如此一來,柳前輩大敵降臨,你將會陷入危境,以我之私讓前輩入險境,這是不義,我名為楚堂,做人便要做那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斷然也不能選這條路。
其三,冒險一擊,化解今天的危險,雖然會惹起許多大難,可這符合我做人原則,身為男人,就要有頂天立地的膽魄,無論有多大危險,我寧願一人扛,也絕不會讓身邊人陷入危境,這樣做,我才配稱之為楚堂,不然,我心難安!」
一席話,如山嶽一樣堅定,語氣中透漏叫人心神一震的氣質。
柳長恨聽了他的話不禁沉默片刻,良久才道:「血氣方剛,天生大才,我相信這小小炎武國,定然困不住你!」
錢小布更是愣了好久才盯著楚堂道:「我說大哥,你,你真是十五歲?你這話聽著,怎麼感覺三十歲的人都不如你……」
楚堂沉默,他抬頭望天時,腦海中想的是他兒時的遭遇,五歲尋父,翻遍荒山,與野獸為伍,與飢餓為伴,他從來不覺得苦,就算摔下懸崖時心裡頭都沒有一絲恐懼,有的只是找不到父親的悲傷和不甘。
後來得知他父親已死,就以悲為力改變志向,立誓為他父親報仇雪恨,而報仇需要力量,他不知道對手有多強,但他知道只要他成為最強就行了,而傳言最強的人就是凌駕在諸天之上的人,所以,他覺醒後的目的就是成為凌駕在諸天之上的人。
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父親,楚堂記憶裡有關他父親的很多東西已經模糊,但唯獨他父親說過的一些話異常清晰。
「男兒傲骨高七尺,九天十地任飛馳,屠龍取翼凝飛羽,衝上九霄凌雲志。」
楚堂的父親在楚堂小時候念過這首詩,自從聽後,楚堂從不敢忘,一直銘記在心,日日想念,日日默念,漸漸就讓楚堂升出登天志向,也漸漸塑造了楚堂的為人和性格。
「咳,不說這些了。」楚堂突然咳嗽一聲,將自己的心思全部藏好,眼睛眨了眨,突然對柳長恨道:「柳前輩,雖然我選擇第三條路,不過這麻煩畢竟有點大,不知道您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沒有?」
楚堂不傻,他當然知道這一劍洩漏出去,將會有太多人前來逼他交出功法,到那時候,也許就不是他屠龍取翼凝飛羽了,而是別人殺他得功法……
柳長恨看了一眼楚堂,神色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慈意,語氣也緩和下來道,先沒有回答楚堂的話而是道:「你的志向我不予評說,但我要奉勸你一句,過剛易則,你以後還是要多多注意,嗯,至於之後的事,你其實也不用急,我想,短時間內你有大地階武技的消息應該不會洩漏。」
錢小布立刻瞪眼:「怎麼又不會洩漏了,你剛才不是說會洩漏嗎?」
柳長恨掃了一眼錢小布道:「我剛才可沒說短時間內,你也不動腦筋想想,那周家現在是唯一知道楚堂有大地階功法的勢力,他們肯定想得到楚堂的武技,如果把消息透漏出去,別人就會來搶,你說他們會給自己製造麻煩嗎?」
「不會。」錢小布搖頭。
「那就是了,這消息短時間內還不會公之於眾。」柳長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