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相煎何太急
沒等我挪開視線,徐思琪就像是有所察覺回過了頭,也就跟我對視上了。她是一個人來的,看見我後,拿著桌上的酒杯就往我這裡來了。
既然她主動過來了我也不太好意思裝瞎,打招呼道:「呵呵,徐經理好啊!真是巧了,在這裡都能遇到你啊!」
她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坐下,喝了口酒才說道:「明天的活動你安排的怎麼樣了?」
一聽她說起這個問題我就腦袋冒包,還真麼什麼借口能糊弄過去。「那個我以為徐經理是呆在蘇州的,我就跟秘書說了,明天的時候請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訕笑著說。
徐思琪聽過,眉毛頓時就豎起來了,帶著質問的語氣說:「幫你安排安排?那你工資要不要我幫你拿幫你花啊?」
我笑笑,繼續玩笑著說:「幫我拿可以,幫我花就算了,有人會幫我花的。」我說著看了眼旁邊的米彩。像是沒聽見我們的對話一樣,自顧自的東瞅瞅西瞅瞅,然後再抿下一口小酒。
沒想,徐思琪竟然給我怒了,重重一拍桌子,怒道:「把剩下的一張銀,行卡、身、份證還有那張照片拿給我!」
她不說我都快忘記了,最近事太多,健忘性也提高了不少。「拿給你?我還想說你呢!給我做醫藥費用的,結果都不說密碼,怎麼個意思啊?」我看著她似笑非笑道。
似乎是自知理虧,意思不好意思的表情掠過,對。就是掠過,立馬就繃緊了臉說:「你還好意思跟我說醫藥費啊?你這裝的辛苦不辛苦啊?」說著挑釁似的看了看我的左手。
給她這麼一說,瞬間感覺到有些詞窮,當初我是裝的很嚴重的,後來忘了繼續裝下去,特別是樂瑤回來了去第五季酒吧那天,她應該是很明白我的手沒有受傷了。
我還沒有想到怎麼反擊她,倒是旁邊的米彩看不下去了,扳過我的左手,將衣袖捲了起來,大面積結痂的手臂露了出來,米彩指著我的手說:「這是裝的麼?你倒是給我裝一個這樣的來看看!」
沒等米彩說完我就拿掉她的手,把捲著的袖子放了下來,我是真的心虛啊,第一次和她坐下來談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裝的!可是我發現她似乎沒有要多說什麼的樣子。
她雙手捧著酒杯,盯著裡面的液體,半響才說道:「那卡對我很重要,我現在急需要用了,它關乎我的未來了!」徐思琪用很是希冀的目光看著我說,弄得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要還給她。
「要是實在不行,這次從西塘回去我只能選擇掛失重新補辦了。」最後徐思琪開口道。
這弄得我很不是滋味了,好像做的非常不地道。「這你說說看你是什麼事要用它了,真急的話我會還給你的。」我看著她鬆了口風。
「我經營的一個公司嚴重虧損了,現在需要資金來拯救,至於資金就在你拿去的那張卡裡了,本來這錢之前就應該到位,但是因為那晚把錢包丟給你了,沒辦法,現在是不能再拖了,就是今天沒遇到你,後天回去了我也會第一時間去找你拿卡。」徐思琪看了我一眼才說。意外我會鬆口嗎?不知道。
「你不是寶麗的經理嗎?怎麼會要你出錢呢?」其實我是知道她不屬於寶麗的,就從我遞交愚人節策劃活動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他對寶麗的李總和霍總根本就不是上下級或者同事那種,是完全凌駕在他們之上的,難道說寶麗是她的?可是她又自己任命自己做這個經理的位置嗎?說不過去啊。
徐思琪先是一愣,隨後嗤笑道:「喜歡這個位置麼?等我走了它就是你的了,我也要不了多久就要走了。我有我自己的產業,那卡裡的錢就是拿來拯救我自己產業的錢!」徐思琪說完又緊緊地盯著我。
我從口袋裡把錢包掏了出來,取出那張還有那張身份、證,卡遞給了她,拿著身份、證的手卻停在了半空。身份證能在我手裡,她要怎麼補辦卡?忽悠我麼?我就這麼拿著卡看著她。結果她卻是頭也不抬的來了這麼一句:「看看有效期就好了。」
她一說我就翻過面查看我汗,剛剛過期幾天。
「你覺得像我們這麼這麼忙的人可能等到身份、證到期才去辦嗎?」徐思琪笑問。要知道做什麼事經過一些程序就要用到身份、證,怎麼可能會等到要到期了才重辦。
「不會。」我把卡丟在桌子上說道。「能說說你產業的事嗎?」末了我問。
她用一種我不明白的眼神看著我,過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我是家族產業,我在家裡排第三,上面還有個大姐和二哥,按道理說,我在我們家是個女子,嫁出去了就是嫁妝也不會有多少,而且我也承諾只要一千萬,還有我自己一手操辦起來的公司就是了,家裡多的一分都不要,全讓給大姐和二哥去分可是他們不放心我,認為我只是暫時的示敵以弱,然後找機會將他們兩個推下去,所以他們要趕盡殺絕,要讓我的公司破產,讓我一分都得不到,讓我沒有翻盤的機會相煎何太急說的就是我們家了吧。」說完,滿是落寞的笑,這種被親人置之死地的感覺非常不好,我想我能理解一些她的心情,這比起兄弟的背叛還要來的痛些。
有了徐思琪的這個情況,我頓時又為自己是獨生子女感到欣慰,為自己家一無所有感到愉悅。因為這家裡只有我一個兒子,所以我們不會存在「相煎何太急」的情況,因為我們並不富裕,所以沒有什麼好爭得,有時候平凡未免不幸福。
「所以你是準備拿卡裡的錢翻盤了?」我看了眼她手裡的卡問道。直覺告訴我,這卡裡絕對不止她說的「只要一千萬」那麼多,肯定是好多個億。
「翻盤?哼哼,翻盤只是順手而為了,他們已經把我逼上絕路了,我只有拿到家族企業繼承資格才能生存下去了。」徐思琪冷冷一笑。這種冷不是陰冷,是那種孤獨、失意、被排擠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