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之前還說了一句話,涼楮與耿紹東都聽到了。()
「你爸爸一直聯繫不上。」
急診室的燈依然亮著,涼楮守在病房外面。耿紹東抱著初婉秋去了護士站,走廊上行人極少,只有醫生和護士匆忙的身影。
她看著空空的走廊,看著急診室上方的燈。自己是不是很不幸?認識耿紹東之後,家裡開始出事,耿家開始出事,耿氏開始出事。
不管這一切是不是跟她有關,但這一切都巧合的在她出現之後開始出現。就算所有的當事人都不認為是她的錯。
可總有有心之人會這樣想羿!
耿紹東扶著初婉秋回來,就看到了涼楮直立的背影。她呆呆的背對著他們,看著急診室。竟給人一種隔離感。
「涼楮。」耿紹東開口。
她扭過頭,看到初婉秋虛弱的靠在耿紹東肩膀上。趕緊走過去,扶住她的胳膊。「媽,您沒事吧。」
初婉秋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涼楮扶著她坐下,三個人之間沉默著。
「紹東,給你爸打電話。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初婉秋突然開口,自己丈夫聯繫不上,心裡多少還是不安的成分更強烈。
耿紹東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但涼楮看著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就明白的知道。依然聯繫不上,她作為一個兒媳婦,卻什麼都做不了。感覺自己很失敗。
「還是打不通麼?」初婉秋看著耿紹東不停的找人,不停的聯繫各個單位,都沒有得到確切消息。
「媽,您別急。我爸沒事的。」耿紹東只好走過來,安慰著。
初婉秋根本不相信耿紹東的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耿凌驊出事了!
正當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關躍升帶著黎焱戎和關雅靜出現了。通知他們的是初婉秋,看到他們出現。
初婉秋突然撲上去,跪在關躍升跟前。哭著說:「關老,求求您,放過凌驊吧。」
涼楮和耿紹東慌忙上前,要拉起初婉秋。初婉秋把他們推開甩走。
「婉秋,話不能亂說。我沒對凌驊做什麼,你這話作何解釋。」關躍升橫著眉頭,看著初婉秋。
他不接話還好,他剛說完。關雅靜就急了,上前扯住他的袖子。「爺爺,耿叔叔怎麼了?」
初婉秋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直視著關躍升,「關老,就算我們結不成兒女親家。凌驊的父親也是跟您多年的老夥伴。您不至於要對我們家趕盡殺絕吧?」
沒等他說話,初婉秋接著說:「更何況,我婆婆現在還在病房。您也不能現在就動她兒子吧。」
她咄咄逼人的氣勢,竟然讓關躍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涼楮卻聽明白了,不僅是她聽明白了。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關躍升有些騎虎難下,他沒再看初婉秋。自己一個人走向急診室門口,看著急診室的紅燈。靜靜的站著,等待著裡面的人出來。
沒有人上前打擾他,包括關雅靜也沒有膽子上前。
他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這一輩的人都沒有想要計較的心。可耿紀雄的去世,讓那些對耿家虎視眈眈的人就開始盯上他們。
半小時後,急診室的燈滅了,護士推著剛做完手術的耿太太出來。看到門口的人,嚇了一跳。
「家屬去交一下費用,其餘人就回去吧。病人剛做完手術,需要靜養。不能再受刺激了。」
涼楮跟著耿紹東去交費,初婉秋還是說服護士陪著去了特護病房。
他們來得急,沒有跟院長打招呼,這護士就真當他們是普通病人了。
整個晚上,涼楮都沒有瞧黎焱戎一眼。這讓黎焱戎心裡很不是滋味。
當天晚上,護士不讓陪同。初婉秋就讓涼楮跟耿紹東先回去了,等明天給臧院長打電話。
五個人同時走向停車場,耿紹東一直抓著涼楮的手。
跟在他們身後的黎焱戎和關雅靜看在眼裡,妒在心裡。
涼楮繞到副駕駛,剛打開車門。準備坐進去,黎焱戎突然走過來,看著她。「涼楮,方便聊幾句麼?」
涼楮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耿紹東銳利的目光掃過來。黎焱戎無視了他,就看著涼楮。
「好。」
耿紹東知道,他其實也攔不住。但他相信涼楮,「我在車裡等你,去吧。」
涼楮跟著黎焱戎走向醫院東側的花園,幸好醫院的路燈夠亮,才不至於看不到兩個人的身影。
花園中央是小型的水池,水池內枯萎的荷葉枝東倒西歪的飄在水面上。
「我從來沒想到我們之間會成為這樣。」黎焱戎率先開口。自從分開後,他們就不曾這樣平靜的相處過。
涼楮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自己該回答他什麼。
好奇怪,他們現在竟然成為了彼此的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