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對面，看到他憔悴的面容，頭髮有些凌亂，青色的鬍渣許久沒有打理。領口的襯衣扣子隨意的歪著。
「你終於來了。」黎焱戎把自己面前的豆漿推到涼楮跟前。「喝點豆漿暖暖，天兒冷。」
他依然記得她喜歡喝豆漿，看著他瘦削的側臉。涼楮心裡很不是滋味，「我吃過早飯了，你吃吧。」
黎焱戎抬頭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才低頭開始吃肉餅。涼楮就這樣陪著他，他們始終無言。誰也不願打破這份寧靜。
吃完早餐，黎焱戎抽了紙巾擦了擦嘴邊的油。「陪我走走吧。」
「嗯。」涼楮站起來，他們沿著胡同內的小道往深處走。
冬季的蕭條到處都是，小區的住戶樓下開闢的菜地裡，枯黃的蔬菜，地上零星的枯葉。偶爾看到家貓嗖的竄過眼前。
「這幾天，你沒回家？」涼楮率先開口，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她注意到黎焱戎的毛衣還是前些日子的那件，沒換過。
「…，回了。」早上回了一趟，只是沒停就出來了。
「回去了怎麼不換衣服，毛衣還是上周那件。」涼楮溜到嘴邊要數落的話語，還是改了方式。
「不知道衣服在哪兒。衣櫃裡衣服都是你分門別類放置的。」黎焱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現在他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顯示他們之前的親密。
涼楮最怕他提起以前，她不願再碰觸那些回憶。不想傷口再疼一次，只想放開過去。可她自己也沒做到，依然來見他了。
走到禮品店前面，黎焱戎拉著涼楮走進去。看著琳琅滿目的飾品，涼楮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而黎焱戎直接走到圍巾專區，挑了一條白色羊毛絨的圍巾。拉過涼楮，圍在她脖子上。「好看。」
「額，我用不著的。」涼楮伸手打算摘下來，黎焱戎卻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取下來。
「今年冬天我還沒送過你禮物。本想等你生日送你全套的，可是現在我等不及了。」說著，去了服務台，結賬。
涼楮看著黎焱戎的背影，眼角有些濕潤。她背過身體，偷偷的擦乾眼淚。轉身笑著看向他。
「喜歡麼？」
「喜歡。」
這算是他們之間的告別吧！
「送你回去上班吧。」黎焱戎替她帶上，把她圍得暖暖和和的。
快到樓下時，涼楮停下腳步。扯住黎焱戎的袖子，看著他的面容。
「怎麼了？」
「答應我不要這樣對待自己。努力的生活，要開心快樂。每天都要讓自己光鮮亮麗。」涼楮心裡埋著很多話，不敢說。只能這樣表面的維繫著。
「不要酗酒。回去跟她好好生活，我不希望你這樣頹廢下去。你現在就像我的親人一樣，長在心裡。可你這樣的態度，讓我於心何忍。」看著黎焱戎的頹廢模樣，她突然心裡莫名竄出一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