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焱戎的前女友？是你甩的他還是他甩的你？」坐在蘇瑞坤旁邊的男人，手指間夾著煙。注視著耿紹東的表情，詢問涼楮。
桌子下，涼楮掙開耿紹東的束縛。端著酒杯站起來，笑著看向那人。「涼楮，初來乍到。不懂事，敬大家一杯。」說完，仰脖喝了個底朝天。
對方顯然沒料到，涼楮會避開問題。選擇了江湖上的規矩，直接跟他們打招呼。原本以為是個嬌弱的灰姑娘，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涼姑娘如此豪氣，不喝顯得我遜色了。」站起來，喝乾了玻璃杯的白酒。
「哎呀，你們這是幹啥。火氣這麼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仇呢。來來來，大家舉杯慶祝我們今年的雙十一快樂。」
所有人站起來，開始碰杯。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臧潔站起來連帶了桌布，桌子上的果粒橙倒下，黃褐色的液體流到涼楮衣服上。
「對不起，不小心碰到了。」臧潔嘴上說著對不起，可涼楮看得出來。她並不是誠心道歉，但她也不打算追究了。
放下酒杯，抽了幾張餐巾紙擦拭果肉。只一瞬間，她抬頭微笑看著大家。「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耿紹東拉住她的手，她甩開了。看著她拐進去，他皺著眉頭看著臧潔。
被他凌冽的眼神盯著，臧潔後背直冒冷汗。這時坐在主位的男人開口了：「小潔也不是故意的，別怪罪她。你去看看涼楮礙不礙事，我賠她一件衣服。」
耿紹東深深看了房琛一眼，才站起來。「用得著你買！」轉身往洗手間走去。
「老大，東哥怎麼回事？這從來沒有過的事。」蘇瑞坤看著耿紹東的背影，摸不著頭腦。
反而坐在房琛身邊的男人，胳膊支著桌子。看著洗手間的方向，「尋尋覓覓十年，才拐到身邊。自然無比重視。」
他又扭頭看向那兩個惹事的小子，「回頭看到涼楮，正經點，尊重點。不然你東哥可不看僧面佛面的。」
聽他這麼一說，房琛才看出門道來。「她就是那小姑娘？這麼大了，沒看出來。東子也真夠執著的。」
舒奈喝了一口杯中的白酒，辛辣刺喉。盼十年，終是盼到了，不是麼？
公用洗手台，水龍頭嘩嘩的流著。涼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狼狽，慚愧，甚至尷尬。她怨耿紹東。什麼都沒跟她說，就帶她見他的朋友。
「心裡不舒服？」耿紹東點了一根煙，煙絲飄在空氣裡，刺鼻。
涼楮通過鏡子看到倚著牆壁的他，低頭撩水潤濕衣服。洗掉那點橙黃色。「沒有。」
「是我考慮不周，對不起。」耿紹東站在她背後，想伸手抱她。可她的架勢就是在拒絕！
「你沒錯。」涼楮關上水龍頭，不知何時。已經雙眼含淚，她轉身看著耿紹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