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面前多了一個冰霜如雪,冷清如月的絕色麗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目光如同兩道冷箭,淡淡的看進葉笑眼中。
葉笑瞳孔一縮。
若是自己感覺沒有錯誤的話,這個絕代風華的女人眼中,竟是隱隱然地對自己動了殺機
她想殺我?
「你,就是風之凌?」白衣女子說話聲音清脆,清冷;聲調如同冰渣子一般,卻又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我是。」葉笑將眼神聚焦到了面前的女子雪白的臉龐,凝神望了許久。
白衣女子淡淡道:「你在看什麼?」
「我在觀察,閣下的功力修為已經到了什麼地步。」葉笑微微一笑:「確認了你的實力程度,才好判斷距離你的生死大限,還剩下幾天。」
白衣女子此際縱然是聽到了有關自身生死的話題,面容仍舊古井不波,只是淡淡道:「哦?」
葉笑點點頭:「我知道你不以為然,又或者說是不屑一顧,因為你的修為,委實是早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的層次,甚至是超出了許多許多,以我的修為是絕對看不出來的;所以你認為我是在吹牛。」
白衣女子道:「難道你不是?」
葉笑搖頭,道:「當然不是。」
他輕笑一聲,說道:「在一般情況下,你的認知或者無誤,但我風之凌又豈是是一般人姑娘你的臉色白嫩,氣脈悠長,乍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身體機能更是全無異狀,可說強健得很,不過,你眼眸深處的眼色,卻是一種幽藍色;這種幽藍色,已經漸漸匯聚到你的瞳仁之處,現在應該已經形成一個圈了吧。」
白衣女子緩緩點頭,認可了葉笑說的話。
「就一般人而言,未必能夠看得到,就算眼力足夠的人當看到了,卻也未必明白那代表了什麼,只會以為姑娘你天生麗質,如此瑰麗的色彩,為姑娘的眸子更增添了幾分魅惑;更加了幾分美麗然而,這卻絕不是天然生就的。
「這是你修煉特異功法而後天造成的。」
「若是及至你的瞳仁完全變成了幽藍色,還未能服用沉痾玉蓮的話,那麼,性命就在旦夕之間,隨時可能一命嗚呼。」
「而你現在瞳孔的眼色,已經地在向著完全幽藍色發展過去了。」
葉笑輕輕的笑了起來:「所以,你的壽命已然時日無多,就算是從現在開始停止練功,最多也不過只得半年壽元了。」
葉笑說到此頓了一頓,又道:「還有,我相信閣下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狀況吧?如此坦然面對生命終途,倒是豁達,風之凌佩服」
白衣女子的臉色仍是淡淡無波,不置可否,對於葉笑的說法似是已經默認;卻又似乎是對自己的生死,當真沒有幾分在意。
「什麼?你說什麼?」葉笑身後傳來一聲充滿詫異的驚呼聲。
聞人楚楚旋風一般落到葉笑面前,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恐慌萬狀地說道:「風兄,你你你……你說的是真的?」
葉笑淡淡道:「我剛才有說過的,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我其實並不是知道得最清楚,更不是最有發言權的;你問這位姑娘就能知道了,她才是當事人,自然更加清楚自身之事。恩,這位就是你師傅吧?若非你著急至斯,倒是真看不出來」
聞人楚楚轉過頭,看著白衣女子,悲傷的說道:「師父,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您的生命,當真就只剩下半年了嗎?」
白衣女子淡淡的說道:「或者還不到半年了,只是,那又如何?」
聞人楚楚聞言嬌軀巨顫,猛烈地搖晃了一下,失聲道:「但是師傅你……為何……」
白衣女子說道:「所以我才來到寒陽大陸。」
聞人楚楚的眼中淚水刷刷地落了下來,瞬間泣不成聲:「我明白了……師父,您根本沒想過治療;也沒有想過緩解症狀,而是……而是想與弟子度過這段最後的時光,是嗎?」
白衣女子一貫冰寒的眼神難得地溫柔了一下,望著自己的弟子,輕聲道:「不是的。」
「一定是這樣的」聞人楚楚近乎瘋狂地叫道:「可是,可是我們現在不是有辦法了麼就算是您不要風兄為你診治,但那沉痾墨蓮,我已經找到了;也許馬上就能蛻變成沉痾玉蓮了;師父,您不是全然沒有希望的,為何要放棄,為何要自己放棄?」
「您為什麼要放棄啊?」聞人楚楚哭道。
白衣女子仍舊溫柔地注視著自己弟子,久久沒有說話。
師徒二人此刻站在一起,一個蒙著面紗,一個沒有;但……正像葉笑所說的,若非聞人楚楚親口承認,這兩人根本不像是師徒,更像是一對絕色的姊妹花——站在一起。
甚至,若是單從表面看起來,白衣女子的年齡似乎更小,至多也就只有十七八歲而已。
但她此刻看著聞人楚楚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溫柔與憐愛。就像是一個母親,在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聞人楚楚眼淚簌簌而下,轉身看著葉笑,失聲哀求道:「風兄,你看我師父,她……你還有沒有辦法?」
葉笑皺皺眉頭,道:「這個我不能保證什麼,我需要再仔細查看一下,才能給出結論;但我有另一件事要告訴你,上次你交給我的沉痾墨蓮,不會也許,馬上就能蛻變成沉痾玉蓮了……它已經不復存在了」
聞人楚楚聞言臉色大變:「你…你說什麼?難道,難道那沉痾墨蓮竟被你毀了?你……」隨即殺機
機大盛,目光死死的盯住了葉笑。
葉笑即時警覺不好,不敢再開玩笑:「你看你這人,我其實是說沉痾墨蓮已經被我催化成功,蛻變成為沉痾玉蓮,沉痾墨蓮固然不復存在,但沉痾玉蓮卻是在的,是你向最不好的方向去想,怎地還怪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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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楚楚聞言一愣,即時破涕為笑,驚喜萬分地道:「沉痾墨蓮你已經催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