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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說謊! 文 / 風凌天下

    一進入偏殿,就看到那姜玉名直挺挺的跪在那裡,一臉委屈,一看到皇帝陛下終於到來,姜玉名放聲大哭:「陛下陛下陛下您要為老奴做主啊……」

    姜玉名雖然身為戶部尚書,私下裡裡面對皇帝的時候,始終以老奴自稱,顯示他不忘曾身為皇帝奴才的往過,而他的這個稱呼,果然極得皇帝認可。

    皇帝陛下心中歎了口氣,心道:這個奴才,就那麼一個都不知道是誰的種的一個雜種兒子,虧你哭的跟親生的似得,至於麼……

    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問道:「姜卿這是為何?快快起來說話。」

    姜玉名砰砰磕頭,道:「陛下,老奴實在是有天大的冤屈……」

    「你細細道來。」皇帝陛下和顏悅色。

    「臣的兒子,今日在南城門外,被葉南天的兒子葉笑無故暴打……身上多處骨折,更是慘被毀容,一身血肉,幾乎看不出半點完整的地方,幾不成人形,抬回家中,至今還昏迷不醒,性命危殆請陛下為老奴做主,嚴懲兇手

    皇帝陛下頓時吃了一驚:「怎地傷得這麼重?」

    姜玉名哭道:「陛下,可憐老奴就這麼一個兒子……」

    皇帝陛下嘴角抽了抽,很是有些無語。

    難道我知道你就這一個兒子,而且你這個兒子的來歷大家都門清,至於這麼再三說明麼……

    本來還對你這老小子有些同情的,但你這句話頓時讓朕幾乎笑場……

    皇帝陛下正要說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南門?那裡不是蘇定國出征的地方麼?你兒子怎麼在那裡挨了揍?當時朕也在城頭上,呆了不短的時間,回宮一共也沒多長時間,怎會沒發現有打架的呢?」

    姜玉名頓時也楞了一下,期期艾艾道:「犬子他們……他們…大抵…是在華陽王爺出征之後……才出的城門……陛下那時候早已回宮了,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皇帝陛下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是大軍出征之後,你的兒子才去的?然後接著就被打了?」

    姜玉名心中叫遭,道:「陛下容秉,此事事出乃是因為那葉笑囂張跋扈,口放厥詞,執意挑釁,犬子忍無可忍之際,這才開口反駁,卻被葉笑打得生死不知,陛下……您要為老奴做主啊……」

    說著,嚎啕一聲,伏在地上,泣不成聲:「看到兒子被打的半死不活……老奴的心,都要碎了……」

    便在這時,一個聲音冷峻的說道:「你說謊」

    皇帝陛下聞言不禁一驚,連地上跪著的姜玉名也是愣了一下,居然忘記了哭泣,愕然轉頭循聲看去。

    只見殿門開處,太子殿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父皇,事情緊急,來不及稟報,還請父皇恕罪。」

    皇帝陛下皺起眉頭,淡淡道:「什麼事情這麼緊急?」

    太子殿下焦急地說道:「父皇,事情緊急,來不及詳加解釋了,請先派一位御醫前往葉大將軍府邸,如今,葉大將軍的公子葉笑命在旦夕,若是去得晚了……恐怕就來不及」

    「啊?」姜玉名聞言頓時在地上跪著傻了,忍不住驚呼出聲。

    我兒子被葉笑打的在家裡昏迷不醒,怎麼葉笑此刻也命在旦夕了?

    這是什麼情況?

    但是,出乎姜玉名預料的是,皇帝陛下聞言之下竟即時失去了之前的鎮定沉穩,完全不同於聽到自己兒子被打的半死不活時候的那份淡定。

    「呼」的一聲,皇帝陛下就站了起來,怒聲道:「什麼?怎麼會這樣子?」

    說完,也沒等太子說話,立即喝道:「來人,傳李太醫,黃太醫即刻前往葉府,診治葉笑,不得有誤」

    接著喝道:「請孫供奉等也移駕前去告訴他們,無論如何,葉笑都不能有事情」

    隨即又道:「著內務府總管,打開內庫,將庫內所藏之上佳靈藥,送往葉府,無論醫療過程中需要任何藥材,無須再稟,直接取用就是」

    什麼?

    姜玉名聽罷,只感覺渾身一寒。

    姜玉名自幼便服侍皇帝,與皇帝幾可說是總角之交,自然對皇帝身邊的人事物瞭如指掌,這也是他能夠多次往復於貪財斂財散財聚財,升跌起落,始終不失帝心的根本原因所在

    熟知皇宮事務的他如何不知,那李太醫與黃太醫乃是皇宮中醫術最為精湛的太醫,向來專為皇室中人治病;就連一般的嬪妃,想邀請都未必請得動。見了面更加要客客氣氣。

    至於那孫供奉更是皇宮專門聘請的丹師。向來是專為皇帝一個人服務的,便是太子有事,也須得稟告皇帝,非允准不得輕動……

    而此刻,只是聽到葉笑命在旦夕,皇帝居然一股腦兒就將這三個人都派了出去

    若僅止於此,也還罷了,最後還加了一個內庫一應靈藥,隨意取用,無須再稟?

    內庫所藏,儘是皇室收集的罕世靈藥,任何一味都是稀世奇珍,怎麼到了葉笑就可以隨意取用,連稟告都不用了

    以上種種,無疑說明了一個問題——葉笑死不得

    若是葉笑死不得,那麼……

    姜玉名不敢想下去了,深知帝心如海,翻覆無情的他,如何不知其中要害。

    只是還未輪到皇帝開口,此間的另一個人率先開口了——

    太子這才貌似來得及喘了幾口氣,冷冷看著姜玉名,道:「姜大人,你怎麼能

    夠這般的混淆是非、顛倒黑白?」

    姜玉名詫異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臣下如何顛倒黑白了?」

    太子面含如水,淡淡道:「孤倒要問問,姜大人你這般縱子行兇,胡作非為,而今還要來惡人先告狀,意欲歪曲事實,卻又是什麼意思?」

    姜玉名一副冤屈至極的樣子:「下官實在不明白太子殿下說的是什麼,事實就是葉笑將犬子打成重傷,此事有多名官宦子弟在場,可以作證啊」

    太子冷冷道:「姜大人,我且問你,華陽王爺今日出征,乃是為了帝國安全,為了家國江山你的兒子,為何不在出征的時候前去送行,若說令郎並無報國之心,護國之意,那倒也罷了,

    可為何又在大軍出征之後便即縱馬出城,耀武揚威,卻是為何?顯示自家的位高權重,凌駕於國事之上麼?」

    姜玉名張口結舌:「太……太子殿下……您……」

    太子殿下的指控貌似太誇張了,直接上升到了保國護國,位高權重,蔑視軍方的高度

    可是,所謂指控還沒有完,還陸續有來,這點高度還不夠看——

    太子一揮手,道:「若僅止於不去為英雄壯士送行那也罷了,但卻為何在大軍出征之後,看到軍方群龍無首,你的兒子居然夥同他人,聲稱要去找軍方後人算賬,關於這一點,我可有冤枉你麼?」

    姜玉名惶恐萬狀的叫道:「太子殿下,話可不能這麼說嗎,那只是……」

    但,一側的皇帝陛下的眼神,已經變得冷凜異常。

    太子殿下步步緊逼,直接截口道:「是不是這麼說,大家心裡都心知肚明,城門口的那場鬧劇,不僅是雙方的人都看到了,就連城頭守軍,也都看的清清楚楚,又何止只有那幾個官宦子弟可以作證,是在場的數千人都可以作證,其中的是非曲直,一目瞭然,難道還冤枉了你的寶貝兒子嗎?」

    皇帝陛下靜靜地聽著,面寒如水。

    「將士們為國征戰,置生死於度外,這邊才剛剛出征,你兒子居然就迫不及待的帶著人去欺凌他們的後人……姜大人,您現在居然還有臉面來到父皇這裡惡人先告狀孤真是不明白。以您姜大人的心機,如何能做得出這等事來?

    太子嚴厲的叱問。

    姜玉名直覺得頭腦一陣陣的暈眩,道:「太子殿下……那裡此事?我兒子現在還在家裡躺著,生死不知啊,這總不是假的吧……」

    他是真的一頭霧水:據說葉笑沒有被打啊,而且……太子殿下今天為何一反常態的這麼給力的落井下石?

    這麼不遺餘力的得罪一位朝中大臣,可不像太子平日的作風啊。

    「不要說你兒子只是生死不知,就算是真被打死了,也是罪有應得」太子殿下毫不客氣,很是於脆鮮明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在這等時候,太子殿下的決斷,充滿了一種雷厲風行的上位者氣度。

    葉笑的傷,那可是自己指使人下的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背黑鍋的,還不趕緊將罪名給砸瓷實了

    「姜大人,我問你,你的兒子薑太歲,夥同另外幾人,眼看著華陽王大軍完全開拔之後,便立即縱馬出城,當眾揚言,要找葉笑的麻煩、算賬,這件事,另有不下數千人在場親眼所見,可有冤枉你兒子麼?」

    太子殿下冷冷說道。

    「這……這……」

    姜玉名瞠目結舌,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當真做夢也想不到,今天的太子殿下,怎地如此犀利;說話更是一點也不留餘地,一派要將自己趕盡殺絕的樣子

    這些,剛才說了一遍了,居然現在又說一遍。

    重複的、反覆地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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