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胡穎披著一件乳白色的真絲睡袍,坐在臥室的飄窗上,粉臉緋紅、神情迷惘、還帶著幾分醉意的看著樓下的路燈,時而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時而又帶著一種淡淡的憂傷,更多的時候這兩種神情是交織在一起,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幸福還是悲傷。
但是她右手白皙纖長的如筍玉指上上夾著那根正在燃燒的香煙還有身旁的幾個擺放隨意,東倒西歪已經見底的酒瓶子,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在淡淡的月光的照射之下,一股到幽藍的香煙從指間裊裊升起,平添了許多的憂愁。
「哎。」
良久,胡穎抬起頭,神情有些迷離,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優的抬起手將香煙塞進嘴裡,重重的吸了一口,抬起頭,嘴巴微張,一團白煙從鮮紅、性感的朱唇中升騰而起,不待消散她有深深的吸了一口,那團白色的煙霧彷彿就像一團有生命的精靈鑽進了她的鼻孔之中,這滾濃煙順鼻腔而下,在肺部打了一個轉之後,然後像兩道利箭從秀鼻中噴射而出。
看那架勢,儼然是一個個中好手啊。
「哎。這都是命啊。」
她有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帶著一臉無奈的表情苦笑著說道,兩道晶瑩的淚珠順頰而下。
自從在機場見到素面朝天不加粉飾卻依然光彩照人、出塵絕艷的鄭聽雨時,胡穎頓時被征服了,即使自己也是一個女人也不由自主的被鄭聽雨那傾城傾國的美貌所吸引,甚至連絲毫的嫉妒之心都生不起來。
雖然胡穎對於自己的相貌她是非常的自信也是非常的驕傲的,但是和鄭聽雨站在一起,自己好比是和皓月爭輝的螢火之光那樣的微渺,那樣的不足味道。
尤其是當和鄭聽雨進行初步接觸之後,她那原本保持了一絲戒備,甚至還有幾分爭奇鬥妍的心頓時被鄭聽雨的真誠還有善解人意,以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了,心裡頓時生不起任何的想和她一較高下。
而在感受到她對金昊天的那份充滿了深情的愛之後,她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從這麼一個優秀的女人搶到這個自己心儀的男人的,要是換做自己,自己也不會拋棄這樣當一個集美貌、智慧、溫柔、體貼於一體且深愛著自己的女人去另結新歡的,除非是腦子進水了。
很顯然,金昊天雖然是失憶了,但是這腦子並沒有進水。
看著兩人當著眾人的面,緊緊的想用在一起的時候,胡穎心下頓時明白,為什麼在自己倒追的情況下,還不能攻克金昊天的心,讓他接受自己,敢情在金昊天的心裡始終有著這麼一個顛撲不滅的形象。
看到那一切,胡穎的心頓時碎了。
那一刻她彷彿自己就是一個多餘的人,於是就趁著別人不注意,瞧瞧的離開了。
獨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家裡,躲在閨房之中暗自*傷口,好不悲慘。
說實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裡的,反正一切都是迷迷茫茫的。
不過好在今天的運氣不錯,雖說是神情有些恍惚,但是她還是安全順利的將車開會到了常委大院中,一路上不但沒有造成什麼事故,甚至連交通規則都沒有違反過一次,真是萬幸了。
「篤篤篤。」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還未她搭話,房間的門輕輕的推開了。
一道長長的身影穿進房間來。
「咳咳。」房間裡濃郁的煙霧把那人嗆得直咳嗽。
「我說老姐你這是幹嘛呀,想把整個房間點著啊。」胡軍一邊埋怨道,一邊幾個健步來到床邊,把所有的窗都打開了,還不是的拿過一個枕頭,在那裡不停的揮舞著,試圖將房間內的煙霧快一點趕出去。
「哦,是小軍啊,你怎麼到我的房間裡來了?」胡穎睜開沉重的眼皮,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喃喃的說道。
「我怎麼來了,我再不來,我們就要快要被點著了。」胡軍呼吸著稍微好一點的空氣,胡軍一邊奪過胡穎手上的煙蒂在煙灰缸裡掐掉,一邊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話剛說完,他又馬上意識到剛才呼應的話中好像帶著一點點哭腔。
同時心裡也猛然想起,自己的老姐平日裡可是一個乖乖女,煙酒之類的是從來沒有碰過。
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這又是煙,又是酒的透著幾分蹊蹺啊,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不成,於是馬上又關心道:「老姐,出什麼事了?」
「呵呵,我能出什麼事啊,孤家寡人一個。」胡穎帶著幾分醉意,含糊不清的說道。
「嗯。」聞言,胡軍不有心下一沉,同時心裡也想起了自己老姐早上好像出去找那個金昊天去了,難不成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說是金昊天欺負我老姐了,哼,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可饒不了你個狗日的。
一想到這裡,胡軍不有劍眉一立聲音也隨之提高幾分,帶著一點殺氣冷冷的問道:「老姐,是不是那個金昊天惹了你了?」
「沒有的事。」胡穎一邊搖手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然後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打算再給自己道上一杯。
「別喝了你,你倒是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是要急死我啊。」胡軍一把奪過胡穎手上的酒瓶子,一邊焦急萬分的說道。
「什麼怎麼回事啊,什麼事都沒有啊。」胡穎一把搶過酒瓶子,笑著說
說道。
「你騙鬼把,什麼事沒有你會這幅鬼樣子,老姐,在我的印象中你可是不沾煙酒的啊。」胡軍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小軍啊,姐姐告訴你,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姐姐我這是高興。」胡穎喝了一口酒然後重重的拍著胡軍的肩膀笑著說道,兩行熱淚順勢奪眶而出。
「高興?為什麼高興?還有高興你哭什麼啊。」胡軍不信的問道。
「真的是高興啊,我告訴你,昊天他的身份已經確認了,而且他的記憶馬上就可以恢復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胡穎激動的說道。
「真的?」胡軍也驚訝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他老婆都已經趕到這裡了。」胡穎情緒有幾分低落的說道。
「什麼,老婆?」胡軍跳了起來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