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燕閣。
「哎呦!輕點!」
「是娘娘。」
「你給我小心點!要是留下一丁點疤痕,本宮饒不了!」
「是,是娘娘!」
蕭燕咬牙切齒的趴躺在床上,滿臉的汗珠。
「娘娘,蓋著毯子吧,免得著涼。」香芋看著蕭燕難過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將手裡的毛毯該在她的背上。
「那個死丫頭!本宮饒不了她!」蕭燕一想到剛才屈辱的一幕,就恨得牙癢癢。
「娘娘別氣,氣壞了身子划不來。」香芋在旁邊替蕭燕順著心。心裡卻想著鍾離溪澈,好友膽識的女子,怪不得被皇上所看上。
「哼!還有華妃那個賤人!明顯就是來看好戲的!」蕭燕冷哼一聲,憤憤的說著。手緊緊的抓住被子,因為氣憤,指甲也已經嵌入了肉裡。滿眼的怒火讓人一看不禁心裡毛毛的。
周圍的侍衛丫鬟全都繃得緊緊的,就怕一個不小心惹禍上身。
香芋搖搖頭,華妃娘娘那樣好脾氣的人娘娘也不放過。
華寧閣。
陳曉華高興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直到一點瑕疵都沒有後這才滿意的站起了身,換上桃紅的衣服,讓整個人都顯得艷麗起來。
「靜兒,可吩咐御膳房呢?」陳曉華看著身邊為她整理衣服的靜兒,問道。
靜兒抬起頭,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回娘娘,一切都照娘娘的吩咐做好了,御膳房已經知道皇上會來,特地做了皇上與娘娘喜歡的菜色。」
聽此,陳曉華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甚好,可不要有丁點的差錯。」
「是,娘娘。」
夜晚,總是那樣寂靜,連人來人往的皇宮也是這樣,早已沒有了白天的喧鬧。
御奕魂帶著小豆子往華寧閣走去。
「小豆子,見到皇妃呢?」路上,御奕魂看著一整天都在笑的小豆子,不禁奇怪的問道。
小豆子連忙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大了:「皇上,這皇妃娘娘可不是一般的好。」
「哦?說說看。」
「反正就是什麼都好,小豆子覺得只有宰相府的三小姐才配的上您。」小豆子想著今日鍾離溪澈懲罰蕭燕的事情,也算是為自己舒了一口氣,高興的不得了,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御奕魂看著小豆子,他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小豆子的心性他清楚,遠沒有外表看起來的單純,可以說,他的才能遠不遜色於他。雖然表面上對誰都是一樣,但是心裡從沒有認同一個人。而如今只見過一面的她居然能得到他這樣的誇讚,著實不簡單。
「皇上?」小豆子疑惑的看著沉思的御奕魂,輕輕叫喚著。
御奕魂回過神,繼續朝前走去。
「皇上想什麼呢?」
御奕魂看著滿是笑臉的小豆子,緩和了聲音,道:「我在想你到底是誰,怎麼誰都查不出你的身份。」
小豆子一愣,隨即笑著說著:「小豆子早就告訴過皇上,時機來臨時,小豆子自然會告訴皇上,皇上只要相信小豆子對皇上沒有惡意就行。」
御奕魂大笑兩聲:「我當然相信,若不相信你也不會還活在現在。」
看著近在咫尺的華寧閣,御奕魂眉頭一皺,略一停頓,大步朝裡面跨去。
小豆子看著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御奕魂,臉上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他,果然不是凡人。
「皇上!」陳曉華見到那一抹明黃的聲音,立馬站了起來,迎了過去,身體立馬像八爪蛇一樣攀附在御奕魂的身上。
御奕魂一個轉身,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陳曉華拉向了一邊,自己坐在了靠椅上。
陳曉華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抬頭,看到御奕魂正在吃著飯菜的時候,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
「皇上,可還合您口味?這些都是臣妾特地讓御膳房做的。」說著,慇勤為御奕魂夾著菜。
御奕魂點點頭,毫無半點笑容,聲音恢復了冰冷的狀態:「不錯,朕吃飽了,愛妃早點休息。」
「皇上!」陳曉華嬌滴滴的聲音差點讓御奕魂將剛吃的飯菜吐出來。
看著陳曉華特地打扮過的樣子,那若隱若現的身體絲毫讓他提不出興趣。
「朕還得去看看燕妃,畢竟她今天受了傷,你就好好休息吧。」御奕魂握了握陳曉華的手,耐心的解釋著。
陳曉華聽此,抬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臣妾知道,皇上去看燕妃姐姐是應該的。只是,皇上,您打算怎麼對待皇妃娘娘?」
御奕魂別有深意的看了陳曉華一眼,背著手,略一思考,道:「這事情經過我已經聽小豆子說了,皇妃娘娘做的的確過了點。但是念她第一次進宮,絲毫不懂宮裡的規矩,就讓她跟燕兒道個歉吧。」說著,不再遲疑,走了出去。
看著御奕魂離去的背影,陳曉華冷笑一聲,明顯的幫著鍾離溪澈,不懂事?呵呵,還真是個好理由。道歉?憑著鍾離溪澈的個性會像她道歉?她倒是有些期待了,看來這幾天不會太平了,最好兩敗俱傷!
一掀被子,鑽了進去,她倒要看看鍾離溪澈能囂張幾天!
「娘娘!娘娘!皇上來了!」藏燕閣裡,一小丫頭匆匆忙忙的跑到蕭燕身旁,跪著稟告著。
蕭燕不願的睜開眼,看著地上的小宮女,慢聲細語的說道:「吵什麼呢?」
「娘娘,皇上來了!」小宮女不得不又說了一遍,頭低低的,生怕燕妃娘娘怪罪於她。
「皇上來了?」蕭燕高興的想要爬起來,香芋等人連忙前去攙扶。還沒等蕭燕起來,御奕魂已經走了進來,按住蕭燕的身體。
「愛妃既然已經受傷,就無須多禮了。」
看著略帶笑容的御奕魂,蕭燕心裡瞬時明朗,但是一想到鍾離溪澈,心裡的怒火又竄了起來。
「皇上!您得為臣妾做主!」說著,眼淚立馬掉了下來。
御奕魂點了點頭:「嗯,朕明白,會讓她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蕭燕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就這麼簡單?
「嗯,朕知道愛妃明理,這宰相府的三小姐第一次進宮又知道自己的身份,難免傲氣了點,愛妃怕是也能理解吧?」
聽著御奕魂的說法,要是自己還繼續生氣,就是變相承認自己無理了。不得已,蕭燕懊惱的點了點頭:「皇上說的是,臣妾不會與她一般見識,但是她這樣實在是過分。」
御奕魂在心底冷哼一聲,臉上的神情卻依舊不變,點了點頭:「以後你還得多教教她。」
「是,皇上。」聽到這句話,蕭燕馬上高興起來,在皇上心裡,還是最愛她的!
「好了,那你好好休息,朕還有國事要忙,先走了。」
「恭送皇上!」
離開的御奕魂,與小豆子又回到了御書房。
「小豆子,把黑鷹給朕叫來。」御奕魂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小聲吩咐著。
小豆子看著高高在上的御奕魂,哀歎一口氣,帝王的悲哀啊!腳上卻抓緊時間走了出去。
「主子!」黑鷹半跪在地,低著頭。
御奕魂從奏折中抬起頭,看著黑鷹,緊皺著眉頭,問道:「你曾說過,宰相府三小姐對武學很感興趣?」
「是的,主子,屬下還收集了各個幫派的武學給三小姐送過去。」黑鷹奇怪御奕魂的問題,但是他知道,身為屬下,主子的吩咐照辦就是,切不可有疑問。
「是嗎?那你可有看到她用武?」御奕魂挑眉。
黑鷹搖搖頭:「三小姐的武功只能對付一些下九流的人。」
「你確定?」
「回主子,屬下並見過三小姐在院子裡練功,那功夫只能對付一些小羅羅,但是,三小姐身邊的那個女子武功不弱。」
「哦?宰相認的義女。與她一起回來的那個女子?」御奕魂皺著眉,很努力的想回憶起那女子的面容,只知道是絕色之貌,只是可惜,一點影像也沒有。
黑鷹點點頭:「是的主子,好像叫謝敏兒,她的武功屬下也沒把握能打贏。」
「果然厲害。」御奕魂清楚的知道黑鷹的功夫。「你先下去吧。」
「是!」
御奕魂重新埋頭於奏折中,至於她的武功,怕也只是小時候一時興起。
「溪澈,今天去哪了?一天都沒有見到你的人,雨兒找了你幾次了。」鍾離溪澈剛踏進大門,謝敏兒便走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鍾離溪澈一愣,道:「二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謝敏兒搖搖頭:「不知道,你過去看看吧,應該有什麼急事。」
鍾離溪澈點頭,朝鍾離溪雨的院落走過去。
「三小姐。」看著鍾離溪澈,行了一個禮。
「二姐可在?」
「嗯,二小姐一直等著三小姐。」
「我去看看,你先下去吧。」
「是,三小姐。」
鍾離溪澈走進內室,看著窗邊的鍾離溪雨,那落寞的神情,讓人不禁心生憐愛。
「二姐,你找我?」鍾離溪澈走了過去。
鍾離溪雨看向來人,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道:「澈兒,你回來了。」
鍾離溪澈並不出聲。
鍾離溪雨轉身,坐到鍾離溪澈的身邊,眼裡充滿了認真:「澈兒,你讓敏兒教二姐武功吧。我不想在這樣被人欺負下去。」
說到這的鍾離溪雨,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鍾離溪澈先是一愣,隨即安慰道:「二姐,你的身體根本不適合學武,你自己應該明白你的身體素質有多差,這些年來都是娘親用上號的藥材為你補著身體。」
「可是我……」
看著鍾離溪雨淚眼婆娑的眼神,鍾離溪澈想了想,道:「不要想著學武了,莫哥哥若是連二姐姐都保護不了,我也不會同意你嫁給他。」
「三妹。」鍾離溪雨動情的叫著。
鍾離溪澈歎了一口氣,是該讓二姐轉移注意力了。
「二姐,這樣吧,莫哥哥他們一家是商家。我教你一套算賬的方法,以後也用得到,還能幫助莫哥哥打理家業。」
「嗯?」鍾離溪雨止住淚水,疑惑的看著鍾離溪澈。
「二姐,以後被欺負儘管來找澈兒,澈兒不會讓二姐受欺負的。」
聽到這句話,鍾離溪雨又想起那日城樓上的她,那樣的氣魄,心裡滿是感動。點了點頭。
鍾離溪澈走到一邊將現代的乘法口訣以及算盤的用法全寫在了紙上。還吩咐小英按照她畫的圖紙做了一個算盤。
一個時辰後,鍾離溪澈這才舒了一口氣:「二姐,你先看著,若是有什麼不明白再來問我。」
鍾離溪雨驚訝的看著這些,不禁疑惑道:「澈兒為何懂這些?」
鍾離溪澈笑道:「以前行走江湖的時候碰到一位老者,他教的。」鍾離溪澈不得不佩服自己,現在撒謊的境界是越來越高了。
鍾離溪雨也不懷疑,點了點頭,認真的看了起來。
鍾離溪澈走了出去,看著已經黑透的夜空,一個轉身,朝李應所擁有的地下府邸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