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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4 禁忌,世子之死 文 / 非優

    夏雨琳心裡一喜,卻一臉懷疑地道:「你真的捨得離開圓圓嗎?」

    她越是這麼說,肉肉的態度越是堅定:「肉肉才沒有不捨得圓圓,肉肉只捨不得十一。」

    圓圓對十一不好,那他也不想跟圓圓好了,因為十一才是最重要的。

    夏雨琳摸摸他的頭:「那我明天就去跟圓圓的娘親說,為了不讓圓圓難過,你不可以告訴圓圓說咱們想回去了。等走的時候再跟他告別,好不好?」

    肉肉點頭:「好。」

    辦妥了這樁事,夏雨琳的心情稍微變好了些,因為舌頭疼,她沒吃下多少東西,就是只管喝藥。

    盛王府人才多,連大夫都是退休老御醫,看病開藥什麼的自然厲害,到了晚上的時候,夏雨琳的感冒雖然還沒好,但已經不暈了,咳嗽得也沒那麼厲害了。

    這一夜,王府大宴府裡的食客,前庭不斷飄來酒肉的香氣,還有絲竹之聲,非常熱鬧。

    夏雨琳又悄悄換上入娣的衣服,將全身包裹得嚴嚴的,扮作丫環的模樣,趁著無人注意,偷偷溜出去,往女眷們宴飲的住處行去。

    大年初一的晚上,沒有誰會早早歇息,女眷們都聚在戲樓裡看戲,丫環們沾了新年的光,也都有位置坐,有茶點吃,一大波人將戲樓擠得密密匝匝的,歡聲笑語不斷,端的好熱鬧。

    夏雨琳包得嚴嚴的出現,也沒有人多看她一眼,她目光一轉,看到了三夫人的幾個侍女,便走過去,將手中的茶點擺上檯面,順便就在她們身邊坐下來,跟她們一道喝彩起來。

    很快,她就跟她們打成一片了,不經意地問起:「君兒怎麼不來?她不是最喜歡看戲的麼?」

    「她啊,今天上午就坐著轎子出去了,」一個丫環神秘地道,「三夫人為她取消了訂好的婚事,怕惹男方不高興,就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先出去避避,這樣才好跟男方解釋,撇清責任。她的運氣可真好呢……」

    「大過年的,她能去哪裡避風頭?咱們王府這麼大,還沒有地方讓她避麼?」

    「誰知道呢,憑咱們府的本事,還能讓她無處可去……」

    「君兒有沒有父母和兄弟姐妹?」

    「應該沒有吧,她都來王府好幾年了,沒見她跟外頭有什麼接觸……」

    這下,君兒就能名正言順地消失了,她不可能再找到君兒了,也不可能通過照顧君兒的家人來彌補自己的愧疚了——夏雨琳在心裡歎息著,黯然。

    只要沒有屍體,理論上就是還活著,但她知道,她不可能將事情想得那麼樂觀。

    深夜的馬車,草蓆裡的長髮,掉落的髮簪……她在心裡黯然,站起來,默默地往外面走去。

    走吧,這裡也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對不起君兒……

    她真的是出於好意,想幫君兒罷了,她並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事到如今,她除了牢牢記住這次教訓,努力原諒自己,努力將日子過下去,還能怎麼樣?

    王府裡掛著很多綵燈,並不顯得黑暗,但她儘是往黑暗的地方走,暗到幾乎只能憑直覺走路,眼睛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梅花的幽香,若有若無地傳過來,她也不知著了什麼魔,又循著這股幽香走去。

    這個時節,萬物凋零萎縮,她這樣在黑暗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居然也沒有撞著什麼東西,加上寒風呼嘯,掩蓋了她的腳步聲,就是那些隱在黑暗中的暗衛,也沒有注意到居然有一個人影在向「夢之樓」靠近。

    到了梅林邊上,夏雨琳還是看不清楚,便摸索著梅花的花枝,沒有目的地在梅林裡逛起來。

    梅林沒有多大,她逛了十幾分鐘,就逛到了「夢之樓」下。

    風聲中,隱隱有哭聲,非常非常地低,她聽了好久,才確定不是風在嗚咽。

    她循聲過去,低聲叫了一聲:「誰在這裡哭?」

    哭聲沒有了。

    她又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來,但因為心情低落,她又不想回去,便摸黑摸到一塊大大的石頭,坐下來,在黑暗中發著呆。

    好久以後,幾米外的地方傳來一個人沙啞的聲音:「這裡是禁地,你趕緊回去,要不然我叫人了,到時你出了事兒可別怪我。」

    老人的聲音?夏雨琳仔細聽後,驚訝地道:「老伯?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哭?」

    老人家罵道:「我沒哭,你個小丫頭聽錯了!我不管你是誰,你趕緊走就是,別呆在這裡等死。」

    「老伯,前兩天我來過這裡,還跟你見過面的,你當時正在擦拭牌匾。我是你們府上的客人,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事的,你不用這麼擔心……」

    「客人又算得了什麼?」老人家嗤之以鼻,「憑王府的本事,全京城誰人能比?管你是多麼尊貴的客人,若是犯了禁忌,王府弄死你就跟弄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你這井底之蛙也忒太看得起自己了!」

    此時的夏雨琳,已經隱隱感覺到盛王府絕非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平和」和「安心」了,這會兒又一連幾次在這位老人家這裡嗅到了神秘危險的氣息,說是好奇心也好,自衛心理也罷,她覺得她有必要瞭解一下來這裡逛逛為什麼這麼危險。

    「老人家,你老是說這裡是禁地,來這裡被發現了會很危險,到底為什麼這麼危險?」

    老人家似乎要走的樣子:「無可奉告,你喜歡呆就儘管呆著吧,我老人家要走了。」

    夏雨琳喃喃:「是不是這棟樓裡隱藏有什麼秘密?你越是不說,我越是好奇,要不然我進樓裡去探探險好了。」

    老人家急了,衝到她面前,低聲罵道:「這樓不過是死人的故居,早就沒人住了,留著也只是為了紀念,你這丫頭怎麼這般沒有人性,連死人的故居都不放過。」

    夏雨琳道:「我不進去也可以,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這裡不能來?我很喜歡這裡,又不想破壞這裡的任何東西,不讓我來,我不服氣。」

    老人家道:「你這丫頭,怎麼不講理呢……」

    「我沒有不講理!我是王府的客人,王府一家子都沒說過這裡是禁區,也沒說過不准我來,就你這麼說,我覺得你是在欺負我!你不說的話,我就跟王妃告狀去!」

    「你……」老人家似乎被氣到了,但又生怕她真的會這麼做,便道,「你知道了緣由又如何?」

    夏雨琳道:「如果真有什麼外人不宜進入的理由,我會接受,以後不會再來,也絕不再談。」

    半晌後,老人歎氣:「好罷,既然你這麼執著,我就把原因告訴你,只是,你若是守不住嘴,說出去的話,後果自負。」

    「我不會說出去的,但我也不會發誓,總之,我說到就會做到。」

    「這裡是延世子生前的居處,因為他死得很冤,其中有見不得光的內情,因此成為王府的禁忌。王府嚴禁任何人提起延世子,也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延世子的故居,而我是先皇派來侍候延世子的,這棟樓也是先皇建給延世子的。延世子死後,王府不能拆了這棟樓,也不能除掉我,我便負責維護和打理這棟小樓。」

    這是夏雨琳第二次聽到「延世子」這個名字了,第一次是前兩天聽捨微公子提的。

    「延世子是王爺的兒子吧?」

    「王爺的嫡長子夢延,王爺的第一位正室所生,自幼聰明伶俐,極愛讀書,志向遠大,心懷百姓,深得先皇喜歡,八歲時就被先皇封為世子。夢延這名字還是先皇取的,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將夢氏一族的偉業延續下去。」老人家也許是憋得太久,居然就什麼都說……

    「原本,延世子前途無量,萬千寵愛集於一身,但從十五歲開始,他的身體就出了問題,時好時壞的,先皇讓宮裡所有的御醫都看過了,卻查不出什麼毛病來。延世子幾年後就成了病癆子,武不能練,門不能出,只能躺在這棟小樓裡看書,寫些如何治國的章給先皇看。二十歲那一年,他就去了……」

    說到這裡,老人的聲音哽咽了,嗓子啞得厲害:「延世子真真是難得一見的人才,若是活著,一定是國之棟樑,民之大幸,哪料到、哪料到原本身體好好的他,竟無端遭了這莫名其妙的災禍……」

    「要不是延世子走得太早,先皇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哪……」

    夏雨琳聽得輕聲歎息:「就算是這樣,王府才將這裡列為禁地,不允許別人進入,但也不至於像你所說的那般危險,誰來了這裡就要被除掉什麼的吧?」

    老人止住哽咽之聲,漠然道:「還是你瞭解王府,只是來這裡轉轉罷了,能有什麼危險呢?是老頭子我不願別人來,才故意嚇唬你的,沒想到你這麼聰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以後啊,你想來便來,我不會再阻止你。」

    說完之後,已經適應這種黑暗的夏雨琳看到老人家似乎要走了,不知為何,她突然有點心急,就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其實,我知道你並不是在嚇唬我,你是不想看我涉入險境,才這麼凶巴巴地提醒我。老人家,我真心感謝你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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