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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七十一章 非凡一戰(5) 文 / 風中的失落

    增援的是大同的一萬邊軍,指揮官是劉文秀,秦良玉的年紀大了,不可能直接指揮作戰,衝鋒在最前面了,秦良玉也明白這一點,沒有在蘇天成的面前爭取。

    蘇天成同意大同邊軍加入到戰團之中,是想著看看後金韃子會有什麼樣的舉措,其實他的內心是有些擔心的,若是後金韃子不顧一切,悉數發起了衝鋒,局面恐怕在瞬間出現改變,但要求江寧營將士發起全面的衝鋒,面對的僅僅是漢八旗、漢軍和科爾沁部落的軍士,蘇天成實在有些不甘心,如此的衝鋒,不能夠取得最大的戰果,有些小題大做了。

    蘇天成希望後金韃子也是派出部分的軍士衝鋒,不會全面發動攻擊,那樣的情況下,他的安排就真正的奏效了。

    一萬大同邊軍開始衝鋒的時候,蘇天成已經要求洪承疇來到了身邊,他沒有囉嗦,直接安排任務了。

    「洪大人,若是後金韃子部分的增援,在他們加入到戰團之後,立即發起總攻,所有江寧營將士,全部壓上去,徹底擊垮對手,不要猶豫,若是後金韃子全面發起了衝擊,同樣要全部壓上去,但效果可能是不一樣的。」

    洪承疇沒有說話,他已經明白了蘇天成的意思,這一戰非同一般,雙方都不可能全殲對手,從戰場的廝殺情況來看,雙方都做了充足的準備,想著通過一次的戰鬥來解決問題,基本沒有可能性,只能夠說看誰取得了最終的勝利,誰會率先撤離戰場。

    接受了命令之後,洪承疇迅速去準備了。

    蘇天成走出了臨時搭建的中軍帳,牽過了戰馬。利落的上去了。

    武榮等人,知道蘇天成可能要親自衝鋒了,四人也沒有多說,立即躍上戰馬,將蘇天成圍在了中間,大軍廝殺。什麼樣的情況都有可能出現,他們的責任,就是護衛蘇天成的安全,至於說戰況如何,與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

    渠清澤也上馬了,秦良玉也準備上馬的時候,蘇天成開口了。

    「秦將軍,您還是擊鼓為大軍助威吧。」

    秦良玉看了看蘇天成,呵呵笑了。

    「大帥命令。敢不服從,屬下就擊鼓為大軍鼓氣。」

    蘇天成的預料是不錯的,後金韃子果然沒有全力以赴的發動攻擊,派出的軍士,也是一萬人左右,這樣的機會,江寧營豈會錯過。

    洪承疇身邊的傳令兵,高舉旗了紅色的旗幟。這是發動總攻的命令。

    剎那間,巨大的鼓聲響起來了。草原開始震顫。

    隆隆的鼓聲之中,蘇天成舉起了鋼刀,大吼著開始衝鋒了。

    「兄弟們,隨我去殺韃子,衝啊……」

    蘇天成一馬當先,主帥衝鋒在最前面。這對於江寧營將士的鼓勵是巨大的,戰馬開始嘶鳴,巨大的吼聲也傳出來了,一股巨大的紅流,開始想著廝殺的戰場覆蓋過去了……

    戰局在瞬間出現了改變。四萬江寧營將士加入戰團,如同一陣強心劑,錫伯族部落、達烏爾族部落軍士和大同邊軍,也開始瘋狂起來,他們都明白,這是最後的衝鋒了,決定勝負就在這一次的衝鋒了。

    四萬江寧營將士的衝鋒,摧枯拉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已經是鮮血四濺的戰場,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源源不斷的將士衝向對手,將對手砍翻在地,這一次,絕大部分的江寧營將士,沒有使用燧發槍,而是用長矛和鋼刀,將對手斬落馬下。

    突然起來的總攻,讓代善的身體再次的開始顫抖,他根本沒有料到,蘇天成會在這個時候展開總攻,而且是衝鋒在最前面的,江寧營軍士衝鋒的氣勢,已經壓倒了一切,科爾沁部落的軍士,包括漢八旗和漢軍,都開始畏懼了,剛剛增援的一萬鑲紅旗的將士,在如此龐大的紅流面前,是不堪一擊的。

    這個時候,要求大軍悉數出動,不可能動搖對手的氣勢,江寧營軍士的驍勇,代善很清楚,而且他來到草原的時候,曾經和皇太極密談,肩負著保護豪格生命安全的重任,如此的情況下,他不敢冒險,不敢要求大軍全部殺出去,要是豪格出現了什麼危險,對於皇太極的打擊是致命的,對於大清國也是致命的。

    痛苦的代善幾乎沒有做出來思考,本能的要求傳令兵,立即下達全線撤退的命令。

    身邊的豪格發出來了怒吼,不理解代善發出的命令,如此的情況下,撤退就意味著潰敗,意味著巨大的傷亡,意味著這次戰鬥的失敗,千萬不能夠撤退。

    代善這個時候也變得冷酷了,面對著發脾氣的豪格,毫不客氣說出來了服從軍令的話語,否則就要執行軍法。

    豪格只能是乾瞪眼,他不可能違反軍令。

    金鑼的聲音非常的刺耳,穿透了鼓聲。

    聽到金鑼的聲音,正在廝殺的科爾沁部落軍士、漢八旗、漢軍以及鑲紅旗的部分軍士,開始大規模的撤退了,可惜這個時候的撤退,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與其說是撤退,還不如說是潰逃。

    蘇天成笑了,儘管他帶頭衝鋒,不過他可沒有機會與對手廝殺,他的身邊,除開武榮等護衛,還有大量的親兵,畢竟他是主帥,絕不能夠出現絲毫的意外,否則大軍將群龍無首,這樣的損失,江寧營無法承擔,就是朝廷也無法承擔。

    後金韃子發出撤退的命令,正符合蘇天成的部署。

    這個時候,所有將士的任務,就是最大限度的殺傷對手了,不過蘇天成已經有了命令,大軍不要追擊的太遠,適可而止,畢竟還有後金韃子沒有參與到戰鬥之中來。

    戰場的局勢,因為金鑼聲音的響起,變成了一邊倒的模式,慌不擇路的科爾沁部落軍士,勉強維持的漢八旗,還在拚命抵抗撤退的鑲紅旗的軍士,以及沒有什麼鬥志的漢軍,無法抵擋江寧營將士和大同邊軍的進攻了,各個地方都出現了逃跑的軍士。

    其實這種情況是不應該出現的,代善稍微清醒一些,或者沒有那麼多的畏懼心理,讓剩餘的滿八旗將士全部出擊,雙方交手之後,慢慢組織大軍撤退,情況會好很多的,戰爭也牽涉到心理問題,科爾沁部落的軍士、漢八旗以及漢軍,正在拚命廝殺,沒有表現出來失利的局面,這個時候,誰能夠咬緊牙關堅持,就有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至少能夠保證不失敗,蘇天成派出一萬軍士增援,其實算是一種失誤,也是蘇天成迫不得已的選擇,代善若是能夠抓住機遇,要求滿八旗將士前線出擊,說不定能夠佔據主動。

    可惜這樣的局面不存在了。

    在江寧營將士的帶動之下,錫伯族部落軍士、達斡爾族部落軍士和大同邊軍,越戰越勇,開始步步緊逼,科爾沁部落軍士、漢八旗軍士以及漢軍,已經無法支撐,開始大規模的退卻,僅僅依靠一萬鑲紅旗的將士,於事無補了,稍微不注意,說不定這一萬人也要栽進去的,代善可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了,皇太極和大清國也無法承受。

    最先撤出來的,還是鑲紅旗的軍士,他們的損失不大,畢竟剛剛加入到戰團之中,體力充沛,漢八旗和漢軍,依靠著有條不紊的組織,損失稍微小一些,最慘的就是科爾沁部落的軍士了,長時間的廝殺,他們幾乎耗盡了體力,就算是想著撤退,也沒有那麼快的速度了,面對氣勢洶洶的江寧營將士和大同邊軍,他們幾乎沒有還手的力量。

    一些已經撤不出去的科爾沁部落軍士,墜落馬下,有些索性主動下馬了,表示棄械投降了,江寧營將士對於下馬投降的對手,沒有大開殺戒。

    代善已經在組織大軍全面撤退了,科爾沁部落軍隊損失是最大的,幾乎沒有什麼人能夠撤出來,這種損失在代善的承受能力之內,錫伯族部落軍士和達斡爾族部落的軍士,損失一樣是慘重的,好不到哪裡去,可惜漢八旗的損失也是非常慘重的。

    就在這個時候,火炮開始再一次的發威,數不清的炮彈落在了正在撤退的大軍之中,慘叫聲隨著炮彈的爆炸傳出來了,代善急得眼睛發紅,催促大軍迅速撤退,要是因為大軍撤退組織不力,變成了潰敗,那就很有可能影響到正藍旗和鑲紅旗的將士了。

    這個時候,鑲紅旗的將士,還是發揮出來了定海神針的作用,他們一面組織抵抗,一面指揮大軍撤退。

    慢慢的,代善感覺到了,蘇天成不準備命令大軍乘勝追擊。

    眼看著敗局已定,代善仰天長歎,要是蘇天成命令大軍追擊,走投無路的將士,很有可能爆發出來極大的鬥志,與江寧營軍士展開廝殺,可人家不追擊了,好不容易脫離戰場的將士,不可能扭頭去繼續作戰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沒有組織好,這一次的戰鬥,他和蘇天成都是站在同一個平台上面的,這和上一次正紅旗遭遇到包圍伏擊是不一樣的,到了這個時候,代善不得不痛苦的承認,自己不如蘇天成,就連正紅旗被殲滅,代善都沒有承認自己不如蘇天成,現在終於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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