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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四十二章 當斷則斷 文 / 風中的失落

    江寧營的軍官悉數都集中到劉基的帳篷裡面了,外面有將士把手,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江寧營在錫伯族部落的威信也是很高的,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打擾。

    決定的時刻到了,賈吉涵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具體動手的時間,也就是篝火晚會之後,還有一天的時間,必須要想好應對的辦法,究竟採取什麼措施,才能夠避免悲劇的發生,這不僅僅是抱住性命的問題,還有阻止錫伯族部落和達斡爾族部落之間的廝殺問題,要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不是那麼簡答的事情。

    有軍官提出來建議,直接抓住賈吉涵,殺掉了賈吉涵,一切的事情都沒有了,這個辦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歷史上也有這樣的事例,如此做了之後,莫啜就應該明白江寧營的態度,肯定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個辦法,看似簡單,但實行起來,難度是非常大的,劉基思考再三,否定了這個建議,他的理由是很重複的,第一是賈吉涵肯定做好了準備,守衛帳篷的軍士是不少的,想著發動突襲,可能性不是很大,再說賈吉涵肯定是做好了戒備的,人家既然做出來了這樣的決定,豈能不保護好自身的安全,說不定這個時候,賈吉涵沒有在自己的帳篷裡面。

    第二個理由,做出來這樣的決定,究竟是莫啜的意思,還是賈吉涵的意思,這方面劉基不是很清楚,他之所以疑惑,是因為一切都是賈吉涵安排的,按說莫啜沒有這樣的習慣,如此重大的事情,讓賈吉涵來安排。也只有錫伯族部落那些頭腦簡單的軍官,才會相信這樣的話語,既然要對付自己和兄弟們,莫啜可以想到太多的辦法,不需要拐彎,直接排除軍士。包圍帳篷,自己和兄弟們是無法抵擋的。

    第三個理由,是這樣動作,危險性太大,說不定賈吉涵已經有這樣的安排,一旦自己和兄弟們動手了,正好被賈吉涵抓住了機會,命令大軍圍剿,到時候。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兩個部落的相互殘殺,時間甚至會提前。

    劉基提出來反對意見之後,帳篷裡面沉默了。

    很快,有人提出來,去見莫啜,直接質詢,這樣安排。究竟是為什麼,江寧營抓了參與的一個軍官。可以當面對質,讓莫啜給出解釋。

    劉基有些惱火了,這樣的安排肯定是不行的,要是這個意見,本來就是莫啜的意見,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那後果還是一樣的,莫啜可以不承認,暗地裡安排賈吉涵做好一切的準備,到時候,兄弟們一個都不要想著逃出去的。

    至於說直接離開錫伯族部落的駐地。恐怕也沒有機會了,賈吉涵既然做好了這樣的安排,怎麼可能給予眾人逃走的機會。

    商議進行了大半個時辰,一直沒有好的辦法,帳篷裡面的氣氛非常壓抑。

    思考良久的劉基,終於說出來了自己想到的辦法,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眾人聽了,之後,覺得這個辦法太危險了,可除開這個辦法,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這一夜,劉基幾乎沒有休息。

    天亮之後,洋洋灑灑的雪花開始飄落了。

    氣溫再一次降下來,走出帳篷,感覺到的是刺骨的寒冷,劉基覺得,這樣的天氣好,可以刺激自己,時刻提高警惕。

    他慢慢的走向了莫啜的帳篷,身邊跟著十來個江寧營的將士。

    早有將士過來稟報,賈吉涵的帳篷,沒有任何的動靜,這說明了,賈吉涵可能沒有在自己的帳篷裡面歇息。

    莫啜的帳篷外面,守著不少的軍士。

    看見劉基過來之後,軍士很禮貌的行禮了,但劉基不可能直接進入到帳篷裡面,想要見到莫啜,還需要軍士的稟報。

    劉基在外面等候,一刻鐘時間過去了,劉基感覺到事情不對,哪裡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啊,莫不是那個賈吉涵在帳篷裡面,想到這裡,劉基有些忍不住了,要是等到賈吉涵做好了所有的安排,禁止自己見到莫啜,那所有的安排都白費了,自己和兄弟們就只有等死了。

    劉基顧不上什麼禮節了,直接朝著帳篷裡面走去,門口的軍自然是要阻攔的,可惜劉基身邊的江寧營將士,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很快阻攔了帳篷門口的軍士。

    劉基進入帳篷裡面,看見莫啜正在和一個漢人交談,樣子顯得很是親密。

    這個漢人,劉基有些面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的。

    看見劉基進來了,先前來稟報的軍士,顯得不知所措,讓客人在帳篷外面等候這麼長的時間,不是蒙古待客之道,可賈吉涵要求了,有要事與首領商議,暫時不要打擾。

    看見劉基進來了,賈吉涵帶著笑容,自我介紹了。

    「這位是劉大人吧,在下賈吉涵,剛剛軍士稟報,說劉大人要見首領,屬下因為有重大的事情,正在給首領稟報,故而讓劉大人久等了,這都是在下的責任啊。」

    劉基仔細看了看賈吉涵。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位賈先生,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很是面善啊。」

    還沒有等到賈吉涵開口,莫啜開口說話了。

    「賈先生以前在安寧堡的。」

    劉基點點頭,既然在安寧堡呆過,自己肯定是看見過的,原來這個賈吉涵,是通過互市結識的莫啜,能夠通過做生意,就和莫啜如此的親密無間了,看來這個賈吉涵,真的不簡單了,剛才賈吉涵一定是不想自己見到莫啜了。

    「劉大人,首領已經安排好了,今夜舉行篝火晚會,劉大人是貴客啊,首領一定要舉辦盛宴,表示歡迎的。」

    劉基笑了笑,慢慢開口了。

    「是不是舉辦盛宴,不是多大的事情,我和首領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議,賈先生是在這裡聽,還是迴避一下啊。」

    賈吉涵楞了一下,眼睛裡面射過意思的寒光,這道寒光,被劉基捕捉到了。

    「哪裡哪裡,劉大人有要事和首領商議,在下自然是要迴避的,在下受首領的委託,這就去準備篝火晚會的事宜了。」

    賈吉涵離開帳篷之後,劉基決定單刀直入了。

    「首領,今日的篝火晚會,我恐怕不能夠參加了,這一次蘇大人的要求很急,我不能夠耽誤時間了,今日就要離開了,回到安寧堡去,蘇大人率領的五萬大軍,已經在路上了,不日就要到達安寧堡了,蘇大人說了,這次的戰鬥,非常的重要,蘇大人會親自指揮作戰的。」

    莫啜的臉色發生了變化。

    「劉大人昨日不是說,三路大軍從三個方向進攻的嗎,怎麼蘇大人親自帶領大軍,到河套來了啊。」

    劉基的臉色很是平靜。

    「昨日之所以如此的告訴首領,是想著首領做好充分的準備,實際的情況,我還沒有說完的,孫元坤大人親自到達斡爾族部落去了,帶領一千江寧營將士,通知達斡爾族部落做好一切的準備,蘇大人親自帶領大軍前來,孫大人是特別重視的,不敢有絲毫的耽誤,而且一批火炮和燧發槍,也運送到達斡爾族部落去了,至於說錫伯族的火器,蘇大人會親自帶來的,我必須要盡快的趕回安寧堡,說不定我還沒有回到安寧堡,就遇見蘇大人率領的大軍了。」

    莫啜有些坐不住了,若是蘇天成親自來了,他可不敢妄動了,要是動作了,那恐怕是自殺式的舉動了,再說了,孫元坤已經率領江寧營的將士,到達了達斡爾族部落的駐地了,自己要是去進攻,豈不是和江寧營開戰了。

    莫啜的臉上擠出了笑容。

    「劉大人,也不必如此的著急啊,今日的篝火晚會之後,明日一早就出發,也不會耽誤很多事情的。」

    劉基稍微楞了一下,很快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賈吉涵安排的,自己說出來了這些話,編造了這些虛假的信息,莫啜是絕不敢繼續暗算自己的,莫啜這麼說,只能夠說對所有的安排,都是不知曉的,一切都是賈吉涵私下裡安排的。

    「首領,軍情緊急,你是知道的,蘇大人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我可不敢耽誤了,若是今日參加了篝火晚會,喝醉了可不好交代啊,真正的耽誤了時間,我的項上人頭可就保不住了,蘇大人的軍令是非常嚴格的。」

    莫啜點點頭。

    「劉大人說的是,既然是這樣,我就不挽留了,劉大人放心,部落一定會做好準備的。」

    劉基離開帳篷的時候,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目的達到了,但事情遠遠沒有結束,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自己必須要稟報孫元坤,讓蘇天成知曉,否則還是會出大事情的,何況並沒有五萬大軍前來,到時候,莫啜覺得上當了,可能惱羞成怒的。

    自己突然要離開錫伯族部落駐地,賈吉涵絕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是會做出來安排的,下一步就是擺脫賈吉涵安排的追殺,安全回到安寧堡,將這裡的所有情況,迅速稟報蘇天成,做出來統一的安排,只有做到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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