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寅時二刻開始,蘇俊就忙碌起來了。(請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訪問我們.)
渠清澤安排的十餘人,陪著他開始了審訊工作,。要說蘇俊對這些事情,不是很熟悉,畢竟在蘇家長大,沒有見到過多少的世面,可渠清澤安排的十餘人,包括縣衙的部分衙役,卻是老手了,審訊匡思明本人,以及一些家人和護院的時候,絲毫不留情。
縣衙大牢的偵緝房裡面,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些場景,蘇俊簡直看不下去了,但他也是要克服的,必須要適應這些情況,跟著少爺做事情,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夠丟醜的。
問題還是出來了,面對匡思明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辦法。
匡思明死不開口,就是一句話,要見到知縣蘇天成。
帶著一絲惶恐的心理,在眾人的建議下,蘇俊來到縣衙的二堂。
「大人,小的無能,匡思明說是要見您,否則什麼都不說。」
匡思明被直接帶到了縣衙的密室。
先期的審訊,留給匡思明的,就是滿身的傷痕,包括斑斑的血跡。
匡思明的臉上,已經是死灰色,遭遇了這麼大的事情,瞬間家破,可能不要多長時間,就是人亡了,他畢竟經歷過世面的,知道蘇天成敢於這麼做,一定是有所依靠的。
被帶進密室之後,看見了蘇天成和渠清澤,匡仁的眼睛裡面,射出了仇恨的光芒,此刻若是眼神能夠殺人,蘇天成和渠清澤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匡東主,久違了啊,本官來到江寧縣,這是第一次見到匡東主啊。」
匡思明對著地下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的開口了。
「蘇天成,渠清澤,我匡思明和你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要做出來這樣的事情,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蘇天成抬頭哈哈大笑,根本不在乎匡思明這樣的詛咒,他是什麼人,穿越人士,哪裡會相信這等的事情啊。
「匡思明,本官已經掌握了你謀反的罪證,滅九族的罪行,你還有什麼話說啊。」
「我匡思明從不曾謀反,我不怕,就是到皇上那裡去,我亦是清白的。」
蘇天成看著匡思明開始冷笑,笑的匡思明毛骨悚然。*/.//*
「匡思明,你要見本官,本官這給你機會,證據確鑿,你還有機會見到皇上嗎,不要說皇上,就是應天府的官員,你都沒有機會見到了,本官覺得可笑的是,你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了,這麼多年的拚搏,按說應該是明白很多事情的。」
蘇天成說到這裡,看著匡思明,停下說話了。
渠清澤一直沒有說話,看見了蘇天成如此的表現,他已經麻木,眼前這位知縣大人,做出來什麼樣的事情,都不算稀奇。
聽見蘇天成這麼說,匡思明的身體開始顫抖了,但說話還是很硬氣的。
「蘇天成,我不怕,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認罪的,你就不要費心思了,至於說你掌握的那些證據,我能夠猜到,無非是交易中的事情,我就不相信,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蘇天成搖了搖頭,慢悠悠的站起來了。
「匡思明,沈萬三的事情,你總該清楚吧,那你來說說,沈萬三有什麼罪名啊,既然你如此的聰明,知道裡面的蹊蹺,還要我多嘴嗎,我是勸你啊,自行認賬了斷啊,這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的,本官代表的是官府,你代表的是什麼,說的不客氣一些,本官認為你謀逆,你就說謀逆,儘管你富可敵國。」
匡思明看著蘇天成,眼神裡面,透露出來了驚恐,他聽到了不少關於蘇天成的傳聞,以前都以為是有些誇大了,現在看來,這些都是真的啊。
「蘇天成,你、你究竟想怎麼樣啊。」
「匡思明,可笑你經歷過大風大浪,我想怎麼樣,還用說嗎,本官和渠大人見你,乃是給你機會,若是你能夠認賬了,簽字畫押了,本官當然也是有些承諾的,若是你一定頑抗到底,本官就不客氣了。」
匡思明眼神裡面,透露出來了絕望。
他稍微沉思了一下,開口說話了,語氣竟然有些平靜了。
「大人,如此說了,草民想要知道,若是草民不招供,會是什麼情況,若是招供了,又會是什麼情況。」
「呵呵,這才是爽快的表現嘛,本官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就是不認罪,也活不了幾日了,你沒有機會到京城去,更沒有機會訴說什麼冤屈的,你的事情,沒有任何的一個官員,敢於插手的。至於說你不招供和招供的後果,區別是相當大的。」
匡思明的身體,再次顫抖了一下。
「你若是不招供,你的家人家眷,恐怕沒有什麼好的下場,本官就這麼說吧,你不招供,你的子婿親人,都會陪著你掉腦袋,斬草除根的事情,誰不會做啊,至於說家裡的女眷,悉數都會進入樂籍的,永世不得翻身,說有誰敢於贖她們出來。」
「大、大人,沒有必要做的這樣絕吧。」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你是大商賈,這樣的道理,還要我多說嗎。本官還沒有說完啊,若是你能夠痛快招供了,本官亦是可以保證的,你的家眷不會受什麼苦的,本官可以給他們一些安家的銀子,流放到邊遠地方,從此去做普通百姓,安安分分過一輩子。」
「大人的話,草民還敢相信嗎?」
「本官知道你不會相信的,以你的性命,換的全家人的平安,這樣的事情,你若是不願意做,本官也無法了,本官不會給你什麼承諾,也不需要給你什麼承諾,你若是按照本官說的做了,本官絕不會食言,本官沒有必要欺騙你,好了,本官言盡於此,你自己考慮,給你一刻鐘時間,若是不能夠答覆,本官送你回監牢,你就在監牢裡面,想著如何的去喊冤吧。」
說完這些,蘇天成拂袖走出了密室。
渠清澤看了看匡思明,也跟著出來了。
一刻鐘之後,蘇天成和渠清澤進入了密室。
匡思明的臉色異常平靜了,看見這樣的情形,蘇天成很高興,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大人,草民想過了,就依照大人的意思,需要草民如何招供的,草民悉數認賬,今日就是草民在世間的最後一夜了,草民的家人,拜託大人了。」
「嗯,你既然如此說了,本官也讓你走的明白,你的家人,本官給他們二十萬兩白銀,無論流放到何地,保證他們性命無憂,帶著這些白銀過日子,你的兒子,功名是無法保住了,至於說家中的奴僕,縣衙會想辦法予以安置的。」
蘇天成剛剛說完,匡思明突然在蘇天成的面前跪下了。
「大人如此安排,草民雖死無所怨了,大人能夠如此的關照家眷,草民沒有什麼可說的,大人來日一定是做大事情的人,草民祝願大人,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蘇天成感覺到了強烈的內疚,可事情到了這一步了,他內疚沒有什麼作用了。
「好了,這裡是證詞,一會蘇俊來了,你悉數認賬,自行招供,簽字畫押,本官已經在廂房安排了一桌酒宴,你好好吃喝一餐,本官無他話了,只能是祝福你們,來世投一個好人家。」
匡思明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蘇天成扭頭問身邊的渠清澤,是不是還有什麼說的,渠清澤搖頭。
「大人,草民有一些事情,想和大人單獨說說。」
渠清澤很快出去了。
「事已至此,這恐怕是報應,草民也結果了無數人的性命,輪到自己了,草民書房右邊第三格有一個密格,裡面有大人需要的東西。」
蘇天成點點頭,大地主大商賈,都會有密室的,藏有重要的東西。
「草民說這些,只是想著,大人善待草民的家眷,九泉之下,草民也安生了。」
匡思明被帶到了廂房,蘇俊等人,在這裡等著。
「蘇俊,你們繼續審訊,不要上什麼手段了,問清楚之後,簽供畫押。」
蘇俊叫來了獄卒,去掉了匡思明身上的繩索。
匡思明倒也爽快,按照蘇俊的要求,一一回答了問題,在供詞上面,簽字畫押了。
回到三堂,渠清澤忍不住開口了。
「大人,匡思明涉嫌謀反,保護他的家眷,需要皇上恩准的,如此的表態,有些風險啊。」
「廢話,我當然知道了,可有你啊,這就不算什麼事情了啊,匡思明不過是販賣食鹽、軍械物資給後金,做這等事情的商賈,不知道有多少,你也是清楚的,匡思明該死,可他的家人罪不至死啊,我要是不那樣說,匡思明會認罪嗎。」
「大人,你這是為難下官啊。」
「我這是為難你嗎。」
蘇天成看著渠清澤,眼神裡面,透露出狡黠。
「千萬兩的白銀,皇上知道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多麼的高興,至於說匡思明的家人,當然可以從輕發落了,你說說,我這樣的考慮,是不是妥當啊。」
渠清澤看著蘇天成,臉上只有苦笑了,這個蘇天成,不僅心狠,還很會算計,很會做交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