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翔一見女人的樣子,頓時急了,「秦秦,不要擔心,阿婆確實住過醫院,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啊?雲翔,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別急,我慢慢跟你說。」沒辦法,蘇雲翔只好把她走後阿婆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事實跟她講了。
秦微瀾聽完,不斷自責,「都怪我,我真不應該丟下阿婆一個人的……」
天氣不錯,他們回到t市時正值午後,暖暖的陽光照耀著大地,療養院裡的老人都三五成群坐在草坪上曬著太陽。秦微瀾一踏進療養院,遠遠的就看到阿婆坐在輪椅上,正在跟幾個老人家聊著什麼。
甩開男人的臂彎,秦微瀾急急的跑過去,「阿婆!」
阿婆說笑著,聽到熟悉的聲音,也是訝然的轉頭,看著飛奔來的人,驚喜交加,「瀾瀾?!」
「阿婆……」秦微瀾半跪在阿婆面前,紅著眼眶,「阿婆,你的腿……」
老人家看著蘇雲翔一派雍容的跟在孫女身後款步過來,拉著孫女兒,佈滿皺紋的臉有著壓抑的喜悅,「瀾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跟雲翔——」
秦微瀾看著阿婆打著石膏的右腿,哭喪著臉,「阿婆,都怪我,我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雲翔說得對,我總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現在連阿婆都照顧不好……」
蘇雲翔見這小女人哭起來還有越演愈烈的架勢,趕緊彎腰扶起她,擦著她的眼淚,「秦秦,別哭了,阿婆這不是沒事嘛,你看這麼多人都看著你!」
「嗚嗚,都怪我,要不是我那麼任性的逃避,也不會留下阿婆一人,現在弄成這樣……」想著阿婆歲數這麼大了,從樓梯上滾落下來,那痛肯定是苦不堪言,都是她的失職。
「好了,好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哭呢。」男人見哄不住她,只好一把拖進自己懷裡,拍著背安慰,「你看,這裡的爺爺奶奶們都看著你呢,肯定在想阿婆的孫女怎麼是個愛哭鬼!」
秦微瀾一聽,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不好意思的退出他的懷抱,又蹲在阿婆面前,拉著阿婆的手,噓寒問暖。
軍區療養院裡都是一些軍人家屬,也有原來的部隊高幹,有些老爺爺認識蘇雲翔,忍不住打趣,「雲翔啊,這哄女孩子是不是比行軍打仗還累啊?」
蘇雲翔恭敬的跟老爺爺打招呼,笑著回道:「是的,不過,心甘情願!」
老人們看著這郎才女貌的一對兒,又聞蘇雲翔鏗鏘有力的回答,都是呵呵的笑著,陽光下,一時氣氛無比歡快。
阿婆細細的觀看著剛才的情景,現在又見蘇雲翔面含笑意的回應大夥兒的打趣,眼角眉梢都染上笑容,拉著孫女的手,挑著眉悄悄的問,「瀾瀾,你跟雲翔……」
秦微瀾聽著阿婆問起,忍不住抬眸看一眼立在身旁的男人,忍不住臉紅心跳。她蹲在地上,剛才那樣仰望上去,只覺得男人屹立在晴空朗日之下,那種高大威猛的形象瞬間又放大了好多倍,再加上他爽朗的笑意,炯然有神的眸光,她發現,她越來越喜歡看著他了,彷彿就是這樣看一眼,也可以讓她心情舒暢好些日子。
阿婆看著孫女的反應,心中已是明瞭,微笑著歎息,「瀾瀾,如果以後你再跟雲翔鬧彆扭,別怪阿婆翻臉了。你看看人家為你做了多少事,費了多少心,我這次摔傷,要不是雲翔,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你可得好好對人家!」
秦微瀾不說話,卻偷偷的再瞄男人一眼,又羞澀的低下頭,悶悶的點點頭。
「瀾瀾,人不能總是失去才懂的珍惜啊,抓住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阿婆再次提醒。
這次,秦微瀾抬頭看著阿婆,篤定的點頭,「阿婆,我知道了。」
老人家欣慰的笑了,半個月未見,覺得孫女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認真的打量一會兒,摸摸她的頭,「這帽子不錯,帶著好看,總算是換了個形象。」
秦微瀾笑笑,「是雲翔買的。」有些事情,還是不要一下子讓阿婆知道,免得她又操心,「雲翔說,天冷,戴帽子暖和。」
阿婆笑的雙眼瞇成一條縫,「現在知道人家多貼心了吧。」
秦微瀾略帶羞澀的笑,小聲回應,彷彿怕男人聽見,「……我知道。」
    
 
r>看著孫女似乎瘦了很多,阿婆心疼的問,「在外面辛苦吧?下巴都尖了。咦?怎麼雲翔也瘦了好多,最近忙什麼呢……」
秦微瀾心虛的笑笑,「阿婆,您別擔心了,沒事的,現在流行減肥呢。」
老人家皺眉,「減什麼肥!下次再來,你跟雲翔都得胖回來,這把雲翔養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秦微瀾無語的笑笑,怎麼蘇雲翔比自己還受寵啊?男人見她癟著嘴,忍不住插話,「阿婆,我的體重有要求的,不能胖,您就別為難秦秦了。」
在座的人聽著蘇雲翔的話,又是一陣哄笑,秦微瀾紅著臉,「阿婆,我現在回來了,你跟我回去吧,我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你。」
旁邊的老爺爺老奶奶聽到秦微瀾的話,不禁遺憾的道,「要回去啊?住在這裡多好啊,有這麼多老人可以一起聊聊——」
蘇雲翔明白秦微瀾的心思,可是相比之下,這裡確實更適合阿婆居住,環境不錯,而且有很多伴兒,於是拉著秦微瀾起來,建議道,「不如就讓阿婆住在這裡吧。」
「可是,我現在有能力照顧阿婆了……」
阿婆也不想離開,一方面這裡的確不錯,另一方面,兩個小輩終於和好了,總得有些私人空間,她一個老人家在家裡呆著,雲翔來了也不方便。
老人家抿著嘴笑道,「瀾瀾啊,我就住在這裡,你要是想我就常來看看。」
「阿婆——」
「好了,好了,就這樣決定了。我跟雲翔早就商量好了的,你的心意阿婆領了,不過,那高樓大廈的,我確實住不來。」
秦微瀾思量一下,又看看蘇雲翔的臉色,終於答應,「那好吧,以後我常常過來看您。」
一聽說阿婆還是留下來,坐在一起的老人們都很高興,剛才打趣蘇雲翔的老爺爺更是喜笑顏開,起身拉一下阿婆腿上的毛毯,笑著趕兩個小輩,「好了,你們玩去吧,閨女啊,你阿婆在這裡,我們都會幫忙照顧的。」
阿婆笑意盈盈的看著耿爺爺,也抬頭趕他們,「忙你們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