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凌墨似是慌了,聽著老婦人的哭聲眉頭蹙的緊緊的。【文字首發】
雖然臉部表情很是糾結,可動作卻輕柔無比的在老婦人的背後輕輕撫摸著,似乎想要平息她的哭泣。
老婦人哽咽著,「小墨墨,你是不要我了麼?你答應等到我長大了就會娶我的,你怎麼就不要我了呢?」
雲若裳先是被娶這個字眼刺痛了一下心,接著看著老婦人的臉部,突然覺得那其實真的只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何頭髮會是如此的蒼白。
端木凌墨皺了皺眉頭,輕聲開口撫慰著,「娘,我這不是回來了。」
娘?!!
雲若裳再次被震驚到了!
他……喚這個老婦人為娘!
那麼她是……
雲若裳仔細打量著老婦人,雖然滿頭白髮,渾身骯髒,可那面容上卻是清秀的很,隱約能夠看到老婦人年少時的姿容定然也是傾國傾城,再去看她的五官,隱約之間與端木凌墨果然有些相似。
雲若裳的眼睛突然被老婦人的白髮刺痛了一下,漸漸低下了頭。
老婦人果然在端木凌墨的安慰下不再哭泣了,宛如一個孩子般撒嬌的揪著端木凌墨的衣服,仿若在打小報告一般說道「小墨墨,小梁梁總是欺負我,他還不讓我喊他小梁梁……」
端木凌墨心中再次一痛,沒有去看旁邊的中年男子,只是仍舊輕輕撫摸著婦人的後背,「別怕,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老婦人似是滿足了,嘿嘿笑了笑,掛著淚珠的笑容雖然看上去很是詭異,卻又很讓人心疼。
端木凌墨回過頭來看向中年男子,淡淡問道:「怎麼會這麼髒?」
「靠!」中年男子再溫和堅硬的心性在這裡也磨合光了,怒罵一聲道:「小子,我在這裡是為了保護你娘,又不是為了伺候你娘!」
中年男子喊道這裡,突然間發覺了什麼,停下了自己的質問聲只是看著端木凌墨,「還有,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說話?!我可是你師父!」
師父……
雲若裳一直站在假山的拐角處,所以裡面的三個人都沒有看到她,只有她看著場中三人的表演,心中突然變得複雜無比。
端木凌墨的師父……
那是,那是……
她有些不敢想像。
端木凌墨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在中年男子的怒吼之中賠禮告罪,反而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中年男子被端木凌墨這一眼看的有些背後發寒,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又覺得自己不敢示弱,只有淡淡問道,「你怎麼來了?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端木凌墨直接忽視掉他的第二個問題,淡淡解釋:「我帶妻子回家。」
一句話落下,讓中年男人頓時一愣,也讓端木凌墨懷中的婦人微微一愣,兩人都是抬起了頭,緩緩地向雲若裳站立的方向看來……
中年男子的相貌便慢慢地出現在雲若裳的面前。
濃眉大眼,只是額頭佈滿了皺紋,可即便如此也能夠想像得到他年輕時的英俊,此時他的大眼之中滿是驚愕,尤其是看到自己之後那驟然縮小的瞳孔都在告訴雲若裳,對方……在害怕。
她卻是沒有害怕,只是上前一步,腳一下子踩到了地上的冰糖葫蘆,緩緩來到中年男子的面前,輕輕地看著他換道:「父親……」
中年男子正是梁潛。
梁潛似乎沒有想到端木凌墨會突然將雲若裳帶到這裡來,莫名的眸子裡充滿了怒意,狠狠回頭看向端木凌墨,怒吼一聲,「你這是什麼意思?!」
「哇!」老婦人看到梁潛凶神惡煞的樣子猛然間大哭了起來,躲在端木凌墨身後使勁拽著他的衣服,仿若極其的害怕。
端木凌墨卻是仍舊沒有講話。
他定定看著梁潛,底下了頭輕輕安慰著老婦人,接著突然推著老婦人進入了地下室。
為了不被端木凌澈發現,梁潛與老婦人在這個宅子裡已經待了整整十年了。
院落裡只剩下了雲若裳和暴怒的梁潛,雲若裳看著梁潛,看著這個給自己留下偌大勢力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她再次上前一步,忽略了自己因為剛剛父親沒有理會自己的痛楚,低頭再次輕聲呼喚了一聲,「父親……」
既然端木凌墨帶自己來到這裡,這就說明……端木凌墨其實已經原諒了所有的一切。
那個男人一直是個小氣的男人,這一次就這樣的輕易原諒了她和梁潛自然是因為對她的情誼,可……即便是這樣,她也知道端木凌墨此生怕是再也不想見到梁潛了。
梁潛沒想到雲若裳這般固執看著他,揮了揮手將自己身上骯髒的衣袍彈了乾淨。再次抬頭看向了她,那雙渾濁的仿若眼睛看不太清楚的雙眼在雲若裳的臉上來回的旋轉著,似乎想要在她的臉上找到些許那個女人的影子……
梁潛的眼眶紅了。
他暴怒的脾氣在女兒如此的堅持之下淡淡平淡下來,微微歎了口氣坐在了地下室的石階上,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最終最終呢喃出一句,「你來了。」
雲若裳點了點頭,微微驚愕與父親見到自己的冷淡。
她亦是一個驕傲的女子,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某些關鍵點……
為什麼父親明明在世,卻從來沒有與她聯繫過?為什麼即便是自己屢次遇到生命危險,這個父親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剛剛……他對端木凌墨怒吼的一句,該辦的事情辦妥了?
這一句話,讓雲若裳的心都是微微涼了一下,他要辦什麼事情?
雲若裳低下了頭。
微微苦笑一下,卻並沒有坐在石階上與這個所謂的父親談心,只是繞過了石(5)階,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她跟著端木凌墨走了下去。
她決然的身影讓梁潛微微一愣,抬起頭來看著她頭也不回走了下去,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的光芒,卻什麼都沒有說。
夜色已深了,空氣中只剩下屋外呼呼的風聲。這個宅子雖是外表看上去甚是破舊,但地下的屋內卻是明亮至極,絲毫沒有一絲多年不曾住人的陰森。
梁潛仍舊在地下室外面,看著漆黑的天空,感受著冷風透過領口鑽進他的身體裡,緩緩開口道:「當年你母親與我打了一個賭,她說她生下來的將會是一個女兒,而我卻是說是一個兒子。你母親當年事這樣說的,『若是你贏了,你被我鎮壓在此地,若是我贏了,我將你鎮壓在此地。』」
梁潛自言自語道,低頭看著下方的台階,沒有聽眾。
看無廣告,全文字無錯首發小說,-文字首發,您的最佳選擇!